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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谋杀博览会(近代现代)——方铎

时间:2021-12-04 07:45:36  作者:方铎
  看着这一幕,我突然感觉好落寞,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搞一只狗来养很容易,但是或许我要的不是一只狗而是有谁愿意摸摸我。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慌乱地站起来,在厨房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最后拿了一瓶酒和两只玻璃杯,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各倒了半杯,一杯推过去给他。
  亨特看了我一眼,抿嘴笑了一下,小声说谢谢,然后仰头把那半杯酒一饮而尽。他可能不太会喝酒,脸很快地从惨白蒸成了微微的酡红。我想笑他一下又笑不出来,我总觉得他这种脸色似曾相识,考虑到我跟他根本不怎么碰面,嗯,总之那不是我愿意仔细回忆的细节。
  我转头看着他的画,那副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现在斜靠着茶几的画。
  画上是半颗融化在海面上的夕阳,成群的鱼啄食着余晖,画纸湿了,画中的海浪变成真正潮湿而褶皱的海浪,伸手碰一下就会给指腹抹上海洋的颜色。
  “这画的是什么?”我问。
  “是钱,”他说,“是虚荣。”
  然后他就向后仰倒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睛,嘟嘟囔囔地说:“送给你吧。”
  “我不要。”我说。
  他突然又坐起来,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好像在发呆,又好像透过我看我身后的某样东西。然后他笑着摇摇头,倒回去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均匀了。小羊抬起头四处闻闻,嗅到了睡眠的空气,于是团成一团,在地上睡了下来。
  窗外的雨声没有停歇。
  我一口一口地喝酒,看着这两个被我收留的家伙,感觉真是太奇怪了。什么时候我变成这样的好人了?我仔细地打量着亨特,这个瘫在我沙发上的爱尔兰大高个儿,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掐死他。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非常长,而指甲修得很短。这只手是用来画画的,但在拿画笔之外……我把他的手捞起来,和我的手比在一起。他的手比我更大、看起来更有力,所以我才没法反抗。光是这个念头就让我微微颤栗。
  突然,那只手反握住我。我吓了一大跳,想把它甩开,却被猛地一拽,我挨过去,正对上亨特的绿眼睛。
  ……
  老地方
  我有很多话可以骂他,又觉得好像没什么立场这样。我完全没想起来明明作为一个讨厌的邻居的时候我什么都敢说,现在反而胆怯起来。
  最后,我问他:“你会修窗户吗?”
  ——
  哎,我感觉H部分和其它地方的画风格格不入,但是我就是喜欢女性向一点的H……像古早文那样搞得血流成河的经常看得我b痛,为什么做个爱会搞成那样,我就想不通,这合理吗.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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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记得去afd看全文哦
 
 
第27章 
  雨停之后,亨特穿上衣服,说要去五金店买点东西,让我看好他的狗,最好能喂点牛奶。这话说的,牛奶不要钱吗?
  他走了之后,这只大狗显得失魂落魄的,总是贴在我的脚边转来转去,我低头看它的时候,它打了个喷嚏,可怜的东西。唉,好吧。
  小羊很不礼貌,它把牛奶喝得到处都是,跟小孩子一样。我不得不洗了抹布来擦地板,越想越觉得这整件事都很荒唐。
  在小镇里,每一阵风都带着秘密,比如哪个被篮球砸破脑袋的孩子提前回家,看到自己的妈妈躺在地板上,一个陌生的男人趴在她身上。然后小蠢货尖叫起来,所有人就都听见了他妈妈的事。
  我怎么知道今天布彻尔不会突然回来呢?
  想到这里,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也许他会连我也杀了的。
  正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口开锁的声音。我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急急忙忙从地上捞起亨特留下的夹克,搂在怀里,一下子不知道藏在哪里好;小羊也听见了动静,抬起头四处闻闻,突然一骨碌爬起来,往门口奔去,很快又摇着尾巴迎了个人进来。
  “你这是干嘛呢?”
  亨特提着一只灰扑扑的工具箱走进来,疑惑地指了指我抱着的衣服。看见是他,我不由得松了口气。但如果他不来的话我根本没必要担惊受怕。
  我从他手里接过工具箱,把他的外套塞进他怀里:“谢谢,你走吧。”
  他皱着眉,低头瞅了我一会儿,没说话。
  说真的,我恨他看人的方式。我不知道亨特有多高,但是我也有五尺八,至少不算个矮子,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居高临下地看我。
  “唉,好啦,”他说,把衣服丢在沙发上,从我手里重新接过了工具箱,顺带拍了拍我的屁股,“你还能爬得上椅子吗,赛德斯叔叔?”
  “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脑子才转过弯来,还没来得及生气,亨特眨眨眼睛,把之前开过的那只酒瓶塞进我手里,我只能先接住它。然后他把我按到了沙发上。
  因为我经常睡沙发,我的沙发买得很好,一挨上它,我就不太想动弹了。可是尊严要求我至少再挣扎一下。这时候,亨特说:“就当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躲雨的地方。”
  “还有裤子和毛巾。”我说。
  好吧。看在他这么殷勤的份儿上,好吧。毕竟坐着总是舒服的。就这样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我逐渐地又品出一点不对来。什么叫谢谢我给他一个躲雨的地方?那我呢?他对我做的算个什么事?我想马上把他从凳子上揪下来好好讲讲清楚,又有点担心他再说出点什么你们我们之类的疯话,想想还是算了。
  亨特脱光了膀子开始干活。只是补个窗户而已,我看不出这有什么脱衣服的必要,他在卖弄给我看吗?那具年轻人的紧实的身体确实不断地吸引着我的目光。我坐立难安,想走开,又没地方好去,只好留在这里,看他叮叮哐哐地这里敲敲,那里敲敲,很快就把松动的窗框修好了。
  他抓住窗户的四条边框摇晃了一下,拍拍手上的灰,转头问我:“没问题了。你看怎么样?”
  窗外的雨停了。我想大概是太阳太刺眼,不然,我不至于看也不敢看他。
  “又怎么了,喂,你怎么了?”他说。
  亨特把我拉起来,按进怀里,毫无章法地啄着我的耳朵和脖子。我看见那些夹道的树,绿得很浓,像要流下来。
  “我们接过吻吗?”他突然问。
  “没有。这有必要吗?”
  “有。”他笃定地说,低头在我嘴角啄了一下,我没来得及躲开。
  后来他又在家里待了一会儿才牵着狗离开。我站在门口看着他走出去,路过那片红得像心脏的玫瑰花丛,他的头发在太阳下显出金属的色泽,又好像随时要燃烧起来。
  亨特,我的邻居,我发现我确实很讨厌他,他光是路过我的眼前,就让我的心脏感觉不舒服。我后来一直记得这个场面,一个头发橙红、像狐狸一样的男人路过草丛……
  “爸爸。”
  一声呼唤把我拉回现实。
  我转过头,看见不久之前到家的布彻尔,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茶几旁边的画:“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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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明天开始就暂停更新了喔,要想我TAT之所以把最后一更放在今天,是因为今天是我的18岁生日XD我变成成年人辣
 
 
第27章 
  “这是什么?”
  当我发现亨特把画落在(也可能是故意留在)我家里的时候,心脏真的停跳了一瞬间,紧接着陷入了无力的恼怒之中。每一件——所有的事情,不管他妈的重不重要,都在脱离我的掌控。我突然生出一种把那幅画砸烂的冲动;这太夸张了,我又很快想到,好像很在意这个东西似的。
  毫无预兆地,我的手开始发抖,当我试图克制的时候才发现根本难以自控,连指节的弯曲都做不到。
  “我……”我说,我的声音竟然也在发抖,“我的手。”
  我一开口立刻就后悔了,但布彻尔总是能一下子弄明白我想说什么。“你怎么了?”他抓住我的手,像握着一条鱼那样。我的手在他的手里发抖,好几次险些自顾自地挣脱,又被他重新握住;我的手好像脱离我的身体,变成了活物。对我而言病痛从来都是可耻的事,尤其当它被展示在人前,就像在说:“一塌糊涂的生活终于把你变成这样了。”它嘲笑我。
  我推开布彻尔,在药箱里翻翻找找,装有阿司匹林的小药瓶,无数次从手中滑落,布彻尔帮我拿起来,顺便稳住了柜上差点被我拨下来的玻璃瓶装酒精。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头痛。”我说。
  吞了药片之后,我将额头抵在冰凉的柜门上,完全颓然了,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只能任由双手下垂,等待这种颤抖自己止息。布彻尔轻轻叹了口气,倚靠在墙上,抱着胳膊,沉默。我想叫他走开,最终什么也没说。我开始感到疲倦,静静等待药效起作用,像蜂鸟一样高速震颤的心跳逐渐放缓。
  等到我的手终于不再颤抖,桌上的汤已经凉了。我们没有谈起这个突发情况,已经存在的那些问题够让人头痛了;布彻尔拿走了我的酒瓶,我沉默地切着盘子里的荷包蛋,橙黄色的溏心溢出来,我听见他把酒全都倒进下水道,我什么也没说。就像在沉默中已经互相妥协了,他也不再提起画的事。那副画就这样靠在茶几边上,在我们刻意的忽视下,独自重复着日落的时刻。我突然想到,这只是海面上的半个太阳,所以也完全有可能是日出。不过,无望的一天开始或结束,好像也没有什么分别。
  晚上又下了暴雨。布彻尔搬来和我一起睡觉,我背对着他,有一撮头发被他抓在手里,捻来捻去。他说:“你老了一点。”这话使我内心一震,后来大半夜没有睡眠,耳边是持续不断的雨声,好像夹杂着什么人的叹息和哭泣。第二天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只剩下我一人,布彻尔上学去了。
  早晨是一天中最让人沮丧的时候。每天醒来,发现自己还活在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到不幸了。而不幸的事总是接踵而来。
  家门被敲响的时候,我正在煮咖啡,奶锅还架在火上。一打开门,看见是个警察,我强忍住把门关上的冲动,堵在门口打量着他。
  一个年轻男警员,亚麻色头发,灰眼睛,身材很纤长。他像只林鸟一样灰扑扑的,衣服不太合身,整个人苍白而疲倦,胡茬也没有刮干净,好像随时都可能倒下。我之前远远见过他,大概是近两年才搬来镇上,住在比较偏远的地方,西北边小山坡下很荒僻的一个迷你农场。
  “有什么事吗?”我问。
  “嗯……”他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话的音量不大,气音也很多,听起来像在说悄悄话,“嗯……据我所知,只是调查,很多人都去了。”
  我把门合上了一点:“可以不去吗?”
  他又不说话了,叹了口气,看起来很厌倦的样子。他在身上翻翻找找,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传唤单:“我们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老天。我靠在门上,换了个站姿,话说到这里就够了。
  我跟着那个沮丧警官来到镇警察局,一踏进门就看到我们小镇唯一的那个探长,腿上坐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呆望着墙面,任由探长像摆弄一个玩偶那样捏着他的手给他剪指甲。看见我们走进来,探长看起来忽然有点慌乱,飞快地瞥了我一眼,把男孩抄起来放在地上。男孩奇怪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自顾自抠了一会儿手指,我们一时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沉默。
  “你说要给我钱的。”男孩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探长咳嗽一声,一把扯过挂在衣架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零钱塞进男孩的手里,这样做的时候,他又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眼神非常不悦,转头却立刻变了脸色,温和地对男孩说:“不要吃太多冰淇淋。你自己回家去,能行吧?”
  男孩点点头,慢吞吞地走了,没过一会儿又折返回来:“对了,妈妈让我问你,你晚上来吃饭吗?”
  “不,我今晚有事。快走吧。”
  这次男孩真的走了。
  探长是个暴脾气的混账,好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似的,经常耀武扬威地逛来逛去,和酒鬼们吵架,跟他关系好的一些家伙在镇子里横行霸道,不少人很害怕他。在今天之前,我都想象不到他竟然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说话,但沮丧警官似乎对此习以为常,或者就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他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把帽子拉下来,扣在脸上。
  “跟我来。”探长领着我到停尸房,在这个昏暗阴冷的地下室,我又一次看见了佩特拉,严重腐败,散发出浓烈的臭味,被勉强拼成一个人形,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这是你儿子的那个同学吗?”探长指指地上的尸体。
  我掩住口鼻,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什么?……我怎么知道?”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他们俩不是谈恋爱都谈到你家里去了吗,你不认识你儿子的女朋友?再仔细看看。”
  她看起来真糟糕,经过了谋杀、分尸,埋葬,在气候多变的春夏之交被雨水泡发,被再次挖出来,让大家都看到这副仿佛还没给自然消化殆尽的残缺躯体。一个人一生中不会有比这更难堪的时刻了,我感到很抱歉。她的父母会很难过的,任何一个人看见她,都会感到羞耻和怜悯。
  “我不知道,”我说,“我想吐。”
 
 
第28章 
  比起停尸房,待在审讯室里感觉好多了,但这种感觉也只持续了很短暂的一小会儿,我很快又感觉不太好。有一盏灯直直照着我,我问能不能把它转开一些,探长冷笑了一声,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把面前的本子翻开新的一页;我又问他,别人也是这种待遇吗?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不再说话了。
  “如果没什么疑问,我们就开始了。你说的每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不过,”他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都只是一些平常的问题。”
  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一些平常的问题。早在佩特拉刚刚失踪的时候,类似的对话就已经滚过一轮了,你的名字,你儿子的名字,年龄;你妻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前妻,我纠正,她走的时候我们两人已经离婚了。对不起,这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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