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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骑马来(古代架空)——弦上孤鹤

时间:2021-12-05 21:50:49  作者:弦上孤鹤
  一文一武去登州也算妥当,海运总算翻篇。
 
 
第九十七章 
  从定州再往西北,越过榆关就是大行游走的地界。
  草原的夜晚伴着凉风,牧人穿着羊皮裙紧拉缰绳,手握马鞭驯服刚猎到的野马。
  沙沙的草声夹杂着马儿的阵阵嘶鸣传入一个白色帐中。江冶端着一杯奶酒迟迟不肯喝下,脑海中全是今日收到的消息。
  “王弟怎么不喝?那马烈的很,想必驯服还要些时候。”
  前些日子父亲病重在榻,事务都交给了大王子江渌。然而这人贯爱饮酒驯马,哪怕大衡改制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耳中也是不加防备。
  江冶板着脸,掩下失望。
  “王兄可曾听闻大衡要行改制?眼下已是要重开登州海运。”
  “哪里不知。”江渌没有兴趣的摆手,“大衡要改制关大行何事?况且登州倭寇成患,重开海运又谈何容易。不足挂心。”
  纵使想过对方浑不在意,但真正目睹了,江冶还是暗自置气,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大衡眼瞧着西山日下,一旦改制成功,大行就丧失了入主中原的机会。万不能给大衡喘息的机会!”
  改制本身已是大动身骨,足见衡朝的皇帝是下了决心整顿。更何况主推是裴潋。大朝会时,江冶是见识了这人的手段,足以让大行忌惮。
  没想到裴潋哪怕不从军,也能在衡朝带起大行的风雨。可恨他这位王兄眼界狭隘,只看当前利益!
  因着这句,江渌看驯马的兴致被浇了个通透,顿时冷了脸沉声问:“你在质问我?”
  即便在中原人认为野蛮的大行,那也是以嫡为尊。江冶势力再大,再如何得宠,在江渌面前也只能俯首称臣。
  这帐子里两人的势力都有,见两位王子闹的不痛快,各自将领右手默默按在刀柄上,气氛霎时隐隐变得剑拔弩张。
  江冶拧眉不语,一双眼睛锐利的紧锁江渌,看的对方不禁发毛。
  “因一个大衡,你想兄弟反目么?”
  不愿落了下风,江渌猛的拍案而起低吼。
  然而江冶听的只想讽刺一笑。届时大衡若要改制成功,军队强盛,大行又要回到苟且偷生的日子,届时兄弟反目又算得了什么?
  令人心惊肉跳的沉默中,江冶忽地垂眸,“方才酒喝的多了,就不扰王兄兴致。”
  说完,杯子一推起身就走,奶酒洒的满桌都是也视若无睹。江冶一走,带的追随他势力的将领陆陆续续离开席位。
  兄弟二人是显而易见的不和了。
  “放肆!”
  江渌黑了脸色,掀了桌案,吓得进来禀告的牧人心惊担颤,半晌才敢说话。
  “大王子,猎得的野马已经驯服。”
  他本想讨一个欢心。听说大王子极其爱马,这次成功驯服野马,定然能得不少赏赐,回去能糊口许久。
  却不想江渌听了只冷笑反问:“驯服了?”
  说着也不等回应,顾自踏步往帐子外走去。那匹黑色野马果真老老实实站在那打着响鼻。
  江渌因着刚才的事火从心起,在牧人诧异的目光中抽了腰侧的弯刀照马头劈去。
  一声悲鸣,黑马摇了摇身躯重重倒下。远处天空的弯月映着江渌脸上一片血污,恍若鬼煞。
  他手里还拿着弯刀,布满血迹的脸冷不丁面对牧人,吓得对方惊叫一声,差点昏死过去。
  江渌快意涌起,冷声道:“驯服了也不会为我所用,还是杀了为好。”
  众人面面相觑,都从里面品出暗语来。
  大王子这是容不下反骨,起了杀心。
  草原的风波暗涌,陈君琮自然一概不知。他与王平得了官家的旨意,已经一路往南方的登州而去。
  官家要开海运的消息已经差人快马告知登州一应官员。同时得了天家恩惠的杨家借着商运路线将重开海运的事广而告之。
  等陈君琮和王平颠簸到登州城门处,那里官员因为提早得了消息已经等候多时了。
  “下官见过陈副使。”
  沈节自打得了官家的诏令,就命人收拾了府邸客房,以备这二人能住的舒心。见了陈君琮和王平的身影,哪里敢怠慢,当即上前拱手见礼。
  哪怕远在登州,他也是知道改制一事的。新党眼下得罪不得。况且禁了海运的登州肉眼可见的没落,只要能解决可恨的倭寇,重开海运对于登州来说绝不是坏事。
  现在已是酷暑,陈君琮夜以继日赶路早就疲惫,头上汗珠如豆大,强撑着寒暄道:“建元五年一别,沈知州在登州可还好?”
  建元五年,他与沈节同中进士。不过沈节名次不如他,只得了个进士出身,被发配到登州做了太守,又称知州,总一州大小事务,包括兵权。
  没想到对方还记得自己是同科,沈节感念之下略有激动叹息,“登州虽比不得江南繁华,却不至于穷困。只怕你水土不服,吹不惯海风,要遭些罪。”
  一路走来,王平早就累的几欲散架,这会儿看不得他们寒暄,实诚催促,“赶路许久,快些摆上饭菜招待才是,太阳有什么好晒的。”
  他一出声,沈节才意识到自己还忽略了一个人,面带愧意致歉,连连应声,“是沈某思虑不周,回我府中,咱们边吃边聊。”
  王平也是快人快语,听了登时喜笑颜开,拍了拍沈节肩膀赞道:“这才是。”
  一行三人又马不停蹄到了沈节府邸。沈节大方的很,让人摆了许多好菜,还有登州产的鱼类。
  陈君琮闻不得腥味,只碰了家常菜,倒是王平什么都不忌口,就着黄鱼扒了三大碗米饭,还赞不绝口。
  头回招待武夫,沈节这位文官显的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边笑边命家仆为王平添饭。
  “怎么不见通判?”
  用了一碗饭,陈君琮恢复些许精神气,环顾四周,这才想起少了个人。
  按规矩,是要知州和通判一起迎接的。不是他摆架子,实在是人生地不熟。沈节他尚知底,唯有通判是从未谋面。
  衡朝为了牵制地方知州的权力,向来会从京城拨三品官员赶赴各州做通判,意在监督。说来通判一职有点尴尬。官位在知州之下,地位却平起平坐。
  沈节从容道:“海运禁了多年,得了诏令至今,顾擎每日一早都去清点登州往年剩下的兵器。此时想必也快练兵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沈节话音刚落,就听家仆疾步跑来通传。
  “顾通判到了。”
 
 
第九十八章 
  陈君琮背对门而坐,待他回头看去,正与走来的顾擎四目相对。
  为官三年,这人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不像文官的文官。
  在常人印象中,文官和武官首要的差别就是白。终日坐在府中和政要打交道,文官们自然个个生的白净。反倒是武官因着练兵,晒的黑不溜秋像个泥猴。
  但顾擎的肤色不仅不白,反而偏黑。他穿着藏蓝色长衫往那一站,身上还带着海腥味儿。有棱有角的脸上不见笑意,冷眼盯着陈君琮这位京城来的大贵人和拱食的王平。
  沈节不觉有异,起身为二人解释,“顾通判一向如此,陈副使不必多心。”
  陈君琮只讶异于登州通判的外表,立即正了神色拱手见礼。
  好在顾擎看起来不通人情,仍虚回了一礼。
  多了个客人,桌子上自然又多了副碗筷。顾擎扫了眼被王平扫荡的菜碟也不下手,只道:“陈副使明日若无事,且随我去巡视军器库。”
  要开海运,少不得和闻着金银味儿卷土重来的倭寇打交道。除了兵,这里面当然少不了军器。
  今日天色不早,又疲惫至极,正好休息一晚。陈君琮敏锐发觉顾擎熨帖之处,也少了因对这人外貌下的疏离,笑着应下。
  “也好,这些日子便有劳二位照顾。”
  登州似乎哪里都躲不掉带着腥味儿的海风,陈君琮是土生土长的内陆人,家乡顺昌更是和海不沾边。即使并不习惯这里的环境,陈君琮揉着眉心,在疲惫驱使下仍是沉沉睡去。
  前些日子急着赶路,并不觉得多累。如今一经睡下,等醒来却已经是第二天日暮黄昏了。
  陈君琮刚坐起身,睡意朦胧之际还以为在怀京府邸中,待闻到了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腥味儿才恍然回神自己身在登州。想到今日要去巡视军器库,当即没了困意收拾齐整翻身下床。
  天色并不像昨日晴朗,放眼望去灰蒙蒙的,吹来的风都携带着凉意。
  刚开了门,就见顾擎站在院子中,仍是冷着脸不见笑意。
  “用了饭就走罢。”
  衡朝各州府都有专门的铸造军器作坊,并不为京城统一管辖。每地的军器坊甚至互不相通。
  登州的军器坊临海,为燕家包揽。
  “起初并非家燕之燕,乃是避讳官家祖姓‘晏’字。”
  顾擎提着一枚通判腰牌走在前头带路。脚下踩的是压平的沙石,路边就是奇形怪状的各色大小石头。白浊的浪花拍打沙滩,海天共一色无际。远处的风吹的二人衣摆“簌簌”作响。
  反正是巡视,陈君琮免了官服,和顾擎穿了文人长衫,戴着能挡风的大帽,帽上的红色珠链固定在下巴处,免得被掀飞。
  顾擎回头看这人一步步稳当走着,忽而起了些打趣的心思,故意问:“登州多的是沙石路,不比怀京宫城金砖丹墀。陈副使若是受不住,咱们可以骑驴去军器库。”
  不若官员骑马,民间没那么多讲究,基本是骑驴出行。
  即便开玩笑,顾擎也是板着脸仿佛探讨什么政务。陈君琮不禁好奇沈节这三年是如何与这人相处融洽的。
  “顾通判也是京城而来,你能受得住,陈某怎得就不行了?”
  一阵海风吹的发丝张扬,陈君琮按住头顶大帽,抬眸间轻巧解了对方的打趣。
  两人自然没有骑驴去军器坊。到了地儿,顾擎将手里把玩多时的腰牌扔给守门的士兵,严肃道:“快去通传,就说京城三司副使陈大人前来巡视军器。”
  这些日子顾擎是军器坊的常客,守门的人混的睡梦里都是他的脸,还未猜测旁边人的身份,听得了这句,当即绷紧了神色快步进去传话。
  有眼色的仆从领了二人先到正堂倒上茶水招待。
  顾擎正襟坐着侧首问:“陈副使可知登州最厉害的军器是什么?”
  能中进士及第的,陈君琮才学是上等,处理政务也是稳妥,但对于这方面差不多是两眼抓瞎。细思半晌,他也只回了个大范围。
  “火器?”
  顾擎默然不语,打起了哑谜。
  适逢军器坊当家的主人燕九支前来,热情打近乎道:“贵人到访,蓬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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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暄就免了,今日是陪陈副使前来巡视军器。”顾擎起身负手打断燕九支的话,意有所指道。
  百余年来,登州的军器都是燕家所产,什么物件最厉害,燕九支心里门儿清。听得对方说的含蓄,他眼珠儿一转,笑颜再次挂在脸上。
  “那二位请。”
  军器存放是机密,还要避免潮湿光照。燕九支拿了盏烛台,用巴掌大的黄铜钥匙开了一处石室的大锁。
  随着齿轮带动石门打开的闷响,微弱的烛光映照出里面模模糊糊的轮廓来。但仅仅一个轮廓,也让陈君琮不由得呼吸一滞。
  里面整齐罗列着消失已久的弗朗机火炮。
 
 
第九十九章 
  弗朗机只是西夷传过来的称呼,到了衡朝久而久之就称之为“大将军”。
  眼前的大将军火炮通身以铜铸造,长五六尺,腹部宽大,颈部狭长。粗略看起来也有千斤重。
  “这并非太宗时留下的,只是近些年按照图纸仿制出的大将军。虽然射程比真正的大将军略微逊色,但也能有百丈远,打倭寇是不惧的。”
  顾擎一手抚在火炮狭长的颈部,触手冰凉。黑洞洞的孔径看着就让人生畏。
  烛光所到之处,黑漆铜铸的大将军威风凛凛。陈君琮握笔的手头一回触碰在兵器上,只觉得热血翻涌心头,激荡之情久久难消。
  燕九支在旁边讲解,“倭寇独怕火炮,五枚子铳装在腹中,能将倭寇的船炸成糜粉。但大将军只对水战有利,放在陆地上反而显得鸡肋。”
  这也是为什么火炮只用来打倭寇,却不对付大行的原因。后面关了海运,衡朝财力日下无法支撑,令倭寇闻风丧胆的火炮便废的一干二净。
  陈君琮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史书上描述的大将军,欣慰开海运似乎要比想象中能顺利许多。
  火炮看的差不多了,燕九支有意献殷勤,又领着二人开了角落的木箱,从里面拿出两个同样黑漆铜铸物件来。
  “这玩意儿,二位大人应当不眼生。”
  落在手里是沉甸甸的小臂长的火铳。火铳分了四段,中间膨隆的部分便是装铁砂或铅丸的地儿。
  “你倒是会拍马屁,本官前几日巡视,也不见你拿出来。”
  顾擎摩挲着火铳一点都不给燕九支留脸面,倒有些王平的直言直语风格。
  燕九支尴尬一笑,转而指导陈君琮如何使用,还不忘捧自己一番。
  “大人瞧这火铳质地,在登州的地界,只有我燕家口径规整,不差毫厘,铜铸的管子更不会炸膛。”
  陈君琮只捡了有用的听,忽然打断燕九支的喋喋不休问:“这火铳能否供登州军队人手一支?”
  前朝时,火铳还是竹筒制成,但容易炸膛。到了衡朝,火铳历经各州府军器坊改良,最终成了现在这般铜铸模样。比起大将军炮之类,火铳是火器中最容易装备起来的。一旦海战,任凭刀枪剑戟再长,也捅不到对方船去,火铳却实用的多。
  还在自卖自夸的燕九支布满沟壑的脸一愣,却是开始扭捏起来。
  “只要银两到位……”
  军器坊吃的是朝廷的铁饭碗,不愁没买家,毕竟朝廷就是最大,也是唯一的买家。
  端详手里火铳的质地,顾擎闻言讽笑,“照着这批做就是,还怕朝廷少你银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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