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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骑马来(古代架空)——弦上孤鹤

时间:2021-12-05 21:50:49  作者:弦上孤鹤
  裴潋扔了手里正在写的劄子,兴致来了把人拥在怀里嗅发丝上的清香,柔腻应声,“是该建起来了。反正李元时现下是归我管,我让他拨银子就得拨银子。”
  实现银子度支自由的裴潋尾音都带着得意,末了又挑眉加上一句,“你也得归我管。”
  闻言,想到这些时日整理的弹劾,宋遗青忽然觉得头疼,“三司什么时候管到御史台了?你最近收敛些,有一半弹劾是指责你我交往过密。”
  说好听点是交往过密,说直白点,不是断袖就是结党营私。毕竟近日朝廷里的疯言疯语不少。宋遗青身在御史台,干的就是谏言的活儿,总不能自己立脚不正。
  断袖一事终究没能如宋复和裴彦傅所愿,两家夫人知晓了,一个苦口婆心劝说,最终还是随儿子去。一个倒是看得开,只不过裴潋第二日背上还疼着。
  到了年底,升了副相有了金库的裴潋在城北一角买了座宅子,还拐着宋遗青同住。宋遗青哪里不晓得这人卖的什么药,只被缠的无可奈何,干脆也下了血本,两人毗邻而居。
  不过事实证明,就算是毗邻而居也无济于事。因为有一晚过去,宋遗青早上起来傻眼了。自家的院墙多了个圆门,直通当朝副相的宅子。
  还记得裴潋当时十分自豪道:“我如今每月俸禄五十贯钱,拆墙这等事哪里需要我亲自动手。就是不拆,爬墙也不是轻而易举。”
  宋遗青:“……”
  他是永远无法摸到裴潋这厮脸皮厚度的上限了。
  自此,宋遗青常朝后看似回打马了自己宅子,实则宅子早就被裴潋请人改了消遣闲暇的园子,并亲手提了个名儿——迟园。
  眼下是在裴潋院子的卧房中,海运顺利,改制慢慢进行,外加今日休沐,新旧党争以来难得的放松。
  裴潋何曾顾忌过御史台的弹劾,左右都是说破嘴也奈他不得。搂了温香满怀,拿了宋遗青手里的文卷随手扔在榻上一边,贴在颈侧嗡声道:“可见你我哪怕被弹劾,名儿也该是偎着的。”
  好好的政事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多了别样的味儿。
  “净是歪理。我瞧着真是到了春日,你是愈发精神了。”宋遗青说的意有所指,目光下移落在这人正红圆领下摆上,不用细看就知道亵裤之下情势如何。
  软榻边雕花窗子被支的半开,融融春色正好,海棠花落,蛱蝶翩飞。一时间,窗里窗外俱是好景。
  日日同床共枕,和衾而眠,真是盖着被子纯睡觉。裴潋自认做足了柳下惠,这会逮着空儿哪里会轻易放手。
  他倾身覆上,撩了衣摆与人隔着亵裤两股紧贴轻磨稍作疏解,边亲上鬓角边旖旎道:“这春色总还是不够浓。”
  气息缠绵之下,宋遗青方寸大乱,原本安静垂在裤中的物事被人有意磨的微微抬头,只双手紧握对方衣领轻喘,嗓音慵懒低声告诫,“你莫再撩拨勾我!”
  闻言,裴潋掌心轻移搓揉已经起了精神的物事,得意轻笑。
  “火气憋着可是会损了身子,裴某不辞辛劳,愿亲自为宋御史泻火。”
  说着,他从桌案上观赏用白瓷瓶中折了朵开的正盛的海棠衔在口中,低头寻着宋遗青双唇吻去。
  粉白的花瓣儿紧贴红润薄唇辗转反侧,又掠过玉齿随裴潋一同探入的舌尖碾磨,留得满口花香醉人。
  裴潋将人亲的眼角泛红气喘吁吁,还不忘趁乱解了各自腰带,摸进对方亵裤中打了个照面。
  “宋御史尝过了,这春色如何?裴某觉得不尽如人意。”
  “嘶……”宋遗青头回被这般逗弄,难耐中又多了无法启齿的舒爽,满脑子的朝堂事务早就忘的一干二净,只勾着裴潋两肩挑衅问,“你待如何?”
  动作一顿,手从亵裤中抽离,裴潋托着宋遗青的腰,半抱半扶往八宝团绣屏风后的红木床去。
  莲扣薄纱外衫凌乱的搭在瑞兽铜香炉上,天青纯色交领自双肩滑落露出光洁后背。一路衣衫散乱,金涂革带,暗纹罗袜随意丢弃。
  放了玉钩罗帷,日光轻透蕴出朦胧意境,其余春色尽掩在四角天地中,偶有几声轻吟传出,俱是带着甜腻缠绵。
  裴潋带着人坐在腿上,下身赤裸裸紧贴抚慰,双手轻柔腰侧软肉,入迷般瞧着宋遗青陷入情动,任由对方抬手抽去发髻上玉簪。
  乌云倾泻而下,欲遮未遮的露出裴潋那张文雅面容,宋遗青报复似得一口咬在这人下巴上。
  不疼,只酥麻不已,勾的人心痒痒。
  裴潋闷哼一声,压住宋遗青后脑勺再次吻了个畅快。
  “宋御史可要验验货?”他狡黠问。
  “什……”宋遗青猛然被问的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裴潋拉住手腕握住了样物事,只觉得精神抖擞,凶猛的很。紧接着就被引导着套弄起来。
  这样的场景是平生头一遭,宋遗青正欲低声轻骂,转眼瞧见裴潋爽利的微抬了下巴,去了平日凌厉气势,文官面容的表象多了孱弱味儿。
  宋遗青没受得住诱惑,不自觉手上用力捏了捏。
  裴潋倒吸一口气,把人压在床上在大腿根处顶弄,喘息道:“裴某的货,宋御史可还满意?”
  大腿内侧泛起火辣辣的痛意,宋遗青懒懒抬眸,哑着声儿违心回应,“尚算入眼……”
  躁意在全身翻涌,最后直冲着下腹而去。腿间的物事早就昂首挺胸,轻吐水儿,偏偏不知裴潋是否使坏,每回顶弄都是擦着边,撩的火气更盛又不得疏解。
  对于下面的光景,裴潋选择性忽略,见宋遗青腿根处泛红,总不忍再放肆下去,这才停了动作亲他眼角,耳鬓厮磨道:“上回在玉奴山一别,它想你想的紧。”
  在玉奴山那还隔了亵裤,也因着火折子及时止损。宋遗青不以为然,“你是色欲熏心,白日宣淫。”
  这话说的有些没底气,因为他现在也是色欲熏心。好在裴潋被骂的惯了,果真凑着脸皮顺杆子而上。
  裴潋不打算与人争嘴上威风,他自床上一处暗格里拿了盒膏药。彩绘的缠枝白瓶身,打开后只闻得幽香怡人。
  见裴潋伸手挖了大块白色膏体,宋遗青暗道“不好”,正欲侧身躲开,却被裴潋敏锐察觉,双腿被强势打开盘在对方腰上,只低头就能一览无余。
  “不……不行……”
  手劲上拗不过,宋遗青急急开口,但仍没能阻止膏药依着这人修长的指尖进入后庭。
  温热紧致包裹,裴潋哪还肯依着他,只将膏药细致涂抹了,咬着人耳朵问:“怎么不行?嗯?”
  他低沉的尾音惹的宋遗青轻颤,要命的指尖更是不断抽动,有了膏药润滑便是畅通无阻。
  宋遗青十指陷入裴潋散落的发丝中,颇为不服,“为何……不是你在下面。”
  他正经发问,倒是裴潋轻笑出声建议,“宋御史说的对,那你我各一回,裴某先来如何?”
  色令智昏的宋遗青觉得此言有理,迷迷糊糊答应了。
  下面便是悔不当初,后知后觉跌进了某人挖的坑里。
  裴潋一朝开了荤便是蛟龙入海翻云覆雨,拉着人胡闹了半晌。他俯身压着宋遗青双腿抽送,下身水光翻涌,拍打声不绝于耳。
  宋遗青额上出了细密薄汗打湿了发丝黏在脸上,手脚发软无力,央求道:“慢……慢些……”
  “阿迟喊我声‘玉郎’,我便依你……”
  情至深处,小字脱口而出。裴潋将人揽腰背对着自己坐下,尽往深处碾磨。自己则从背后把宋遗青搂了满怀,在肩上轻轻噬咬。
  “啊……”
  快感发疯般淹没理智,宋遗青瞪大了双目,两手撑着裴潋胳膊才不至于被顶弄出去。被磨的狠了,终于受不住带着哭腔唤道:“玉郎……”
  朝堂之上,口才可顶御史中丞,文雅端正的人儿现下正沙哑着喊自己小字,裴潋温和应了声,眸光暗沉,顶的更加凶狠。
  直到晚霞流光,帐中昏暗,云雨方歇。床上皱成一团,有的地儿触手湿凉,铜炉烟熏的冷香飘进帐子里微微掩了情欲味儿。
  裴潋将各自细细收拾了一番,随手扯了锦被把两人盖了个严实,只露了头在外面。发丝交缠,交颈而卧。
  退却满室荒唐,理智回归,宋遗青又羞又怒。羞自己失了情态,怒短短半晌被裴潋这厮诓骗了两次。
  “离我远些。”
  想到刚才的情景,宋遗青心有余悸就要把人推开。
  谁知裴潋胳膊一搂,包裹的更加严实,还万分熨帖道:“别乱动,免的受了凉。”
  宋遗青脸色铁青,被人搂着动弹不得,一贯文雅又骂不出粗鄙之语,梗的不上不下难受不已。
  方才折腾那么久,倒也不见他如此贴心!
 
 
第一百零九章 
  纵欲的后果就是,几天内的常朝,两人都是打着喷嚏过来的,身上还带着药的苦味儿。
  不过裴潋有所不同,他还睡了多日的地板。
  收州府的铸造军器权一下来,陈君琮又与沈节把京城派来接手军器坊的人安排妥当,一切事务都有条不紊了,这才和王平动身赶回京城。
  回京的劄子送到朝廷,登州海运重开,军器坊事件平息,连带着燕九支等罪人也被押送回来。官家心情显而易见的好,想借了机会将王平提携至枢密使,不想又被旧党好一阵反驳。
  阔别怀京一年有余再次站在丹墀阶上,鼻孔中少了已经熟悉的海腥味儿,陈君琮拢袖看着错落有致的宫殿,直到被一只手搭上肩膀,这才收回感慨神智。
  “果然是陈副使,我瞧着背影就是眼熟的。”
  日光中,朱和笑盈盈自丹墀阶上走下来与人并排,只觉得一年不见,这人更是沉稳了。
  陈君琮微愣,想起同自己寒暄的曾是裴潋手下做事的朱和,便也和善笑道:“朱大人在太常卿一职如何?”
  朱和嘿嘿一笑,侥幸不已。
  “自打裴三司接管财政,太常寺祭祀礼乐的银子那可比从前好要多了。”
  他环视四周,确定没有李元时那抠门成精的人才低声吐槽,“那李元时是什么脾性,雁过拔毛,蚊子再小也是肉。”
  瞧他说的眉飞色舞,陈君琮自到了登州就一直紧绷的心情终于明朗些,便也打趣。
  “朱大人去年必是舒心至极。”
  他们二人边说边走,聊的肆意畅快。
  自打陈君琮到了京城,
 
 
第一回 见面就是眼下。孟阮清满脑子还是他上回递来的劄子。
  登州通判顾擎,知州沈节俱受了伤。倭寇又得了燕九支提供的火铳,两边还交战过。只因劄子里那人对自己只字不提,孟阮清却日夜难以安眠。
  “陈君琮。”孟阮清出了崇政殿,跟在后面轻声唤道。
  他看这人与朱和聊的甚欢,从头到脚都是完完整整的,终于放下悬着的心,便是埋怨也顾不得了。
  听得了声儿,朱和说话一顿。陈君琮发觉异样,神情疑惑。
  “怎么了?”
  朱和脸色更是奇怪。余光看孟阮清站在身后。方才孟阮清的声音虽然轻,但因为离的不远,他也听的清楚。只是观陈君琮的神色,仿佛故作不知,完全不愿搭理。
  明明这两人以前是好友来着,怎么一年不见如此生分了?
  身在官场,朱和知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他心里对孟阮清生了歉意,有些尴尬应道:“没什么。听说倭寇是被大将军打趴下的,只可惜图纸没了……”
  他扯了别的话题,陈君琮神色如常,缓声复述在登州的事。果真完全没有理会孟阮清的意思。
  视线里的背影逐渐模糊,孟阮清孤身站在崇政殿前的砖石上,身边同僚悉数擦肩而过,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那人竟是不打算与他有任何交集了。
  出了宫门,余光里再也看不到孟阮清的身形了,朱和才颇为耿直的挠挠头问:“陈副使这是与孟大人闹了不快?”
  “什么?”
  陈君琮下意识想起上次闹的不快还是在进士楼堵贺献吉的时候,只神情有些微妙。
  然而这份微妙落在朱和眼里却成了被戳破的不悦,他面上更是尴尬,硬着头皮道:“军火外泄的劄子递到京城的时候,孟大人可是最忧心的。即便有什么不快,想必也是误会。何必方才人家都主动开口了,也故意不作理会……”
  他说完后心情复杂抬眸,却见陈君琮怔愣在原地,双眸中尽是惊愕。
  不出三日,张文裕的大理寺红印一盖,加上官家旨意,燕九支一点都不意外的被判的斩刑。
  衡朝有不杀文人的祖训,燕九支不是文官不说,就连文人都不是,就是一吃朝廷铁饭碗的商人。所以祖训成不了他的免死金牌。
  行刑那日,燕九支四方的囚车加身,铁锁禁锢,由着官差押送至刑场。周围百姓唾骂,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燕九支木木的跪在囚车里,任由臭鸡蛋菜叶子砸的满脸脏污。
  从登州到京城那么远的路,足够他耗完了精神气。
  裴潋和宋遗青坐在酒楼上冷眼看囚车慢慢路过,耳边听的却是隔壁厢房里说八卦。
  好巧不巧,他们就是那八卦的当事人。
  原本里面的人还齐声骂燕九支勾结大行,不得好死。也不知怎得绕到了他们身上,什么有伤风化,家门不幸说了个尽。
  “我要是裴相,早就躲房门里无颜见人了。”
  “谁说不是。计相和言官该是水火不容的趋势,言官多是清高容不得人。他们俩倒不避讳,说的好听是至交好友,可好友还当众拉手的?”
  “哈?清高?谁知道私下里那殿中侍御史如何的在计相身下……”
  眼看他们越说越污秽不堪,满满恶意。裴潋就不是忍的性子,脾气上来了当即一脚踹倒雕花屏风。
  对面“哗啦啦”一阵盘子碎裂响声,嘴碎的两人猝不及防被歪倒的屏风压个正着,汤水糕点污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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