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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骑马来(古代架空)——弦上孤鹤

时间:2021-12-05 21:50:49  作者:弦上孤鹤
  “谁!”
  好容易从屏风低下狼狈至极的解脱出来,其中一个人火冒三丈大吼着走过来,定睛一瞧,尴尬的恨不得被压在屏风下动弹不得。
  裴潋慢悠悠收回了踢屏风的腿,直接交叠着放在桌案上,胳膊垫在后脑勺,整个人放松又不容忽视。
  “你说我们断袖?”
  这个“我们”是谁不言而喻。
  “作什么和他们客气,该赔我们衣裳才是……”
  剩下的那个也慢慢蠕出来了,声儿比前一个还硬气。等看到罪魁祸首的人,不出意外的也是愣了。
  四目相对,在座的都是同僚。
  裴潋又问:“你们刚才还说了什么?”
  他当然记得这两人嘴碎的言论,只不过要看对方有没有胆子当他的面复述。
  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个铁块头,那人当真敢继续破口大骂。
  “我当时是谁。说你们断袖难道还是谣言了不成?身为朝廷命官,行事如此不检点……”
  他一骂起来没完没了,活像连珠炮。不是为了党争,是骂的发自内心。
  另一个被对方给了胆气,也附和道:“白日是穿着官服人模人样,晚上还不知做些什么。”
  裴潋被喊的头疼,插了一句。
  “说是断袖,你们倒是拿出证据来……”
  话未说完,便被夺了声儿。
  “当我们是眼瞎的么?还要什么证据?!”
  宋遗青不欲纠缠,沉声否认,“二位大人还是莫要传谣言的好。”
  “谣言?若非你们立身不正,何来谣言?!”
  果真又被打断了。
  正吵的激烈的时候,裴潋忽然一转态度,把宋遗青勾过来搂在怀里,冷声道:“我们就是断袖,你们又能奈何?”
  那两人差点被口水呛了喉咙,彻底傻眼了。互相对视,发现对方脸上都十分惊恐。
  怎么办!他居然承认了?!
  气氛凝滞半晌,才听其中一个颤微微抬了手指,脸色忽青忽白,恍若被羞辱般,骂的咬牙切齿。
  “你们定是故意做出断袖假象,用心险恶!”
  裴潋看向宋遗青,双手一摊,“瞧瞧,说什么他们都不信。”
  宋遗青:“……”
  几日后,朝堂风向来了个大转变。每日下了常朝,都能隐隐约约听到旧党咬牙切齿骂他们为了党派之争,连断袖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法子都用了。
  裴潋乐了,无论新旧党,逢人就故意试探说上一句。
  “裴某与宋御史当真是断袖。”
  言辞恳切,令人听之动容,旧党的脸也更黑了。
  直到某日,脾气暴躁的赵晏臣被问的烦了,在崇政殿前指着裴潋鼻子,抛却了文人教养大骂。
  “尔头疾甚!”
  得,这下传的真的都是谣言了。
 
 
第一百一十章 
  王平的枢密使一职是新旧党口水互喷三日得来的。听闻官家真铁了心要把军权放回武将的手里,旧党在崇政殿上痛哭流涕,哀嚎不止。
  “前朝乱象起于武将拥兵自重,枢密使一职事关重大,我朝当引以为戒才是。”
  陆仕觉出了队列厉声谏言。
  以往军权上的绳儿被文官牵在手里,真要回到武将那儿,初时不觉,日复一日,文官只会越来越不好过,甚至反被武将压制。
  只知道打仗的人懂什么治国之策?一旦把控朝堂,便是诸如前朝末年乱象。
  “君子谋时而动,顺势而为。”
  每有新制诏令而下,就是一场恶战,久而久之,官家也是看到旧党的脸就心生厌烦,又不得不谨慎应付道:“昔日太祖有太祖的缘由,今日朕有朕的需求。枢密院本就掌管军权,放在你们手中二百余年,本就是不合规矩!”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位老臣哀戚戚流泪。
  “新党贼子祸乱朝政,衡朝二百余年基业要完啦!”
  说完,就蹒跚着奔向殿中梁柱,竟要来个文臣死谏,吓的一众同僚死死拉住他官袍,苦苦劝说。
  倒也有触景生情,生怕还不够乱,也要跟着死谏的。
  旧党恍若天塌地陷,新党站着看戏,御史台秦祈犹犹豫豫出列弹劾了一本。
  “臣……弹劾赵世初等人藐视圣威,扰乱常朝秩序……”
  还在闹着要死谏的旧党还没死成,差点先被这句话气死。
  人要是死了,两腿一蹬,啥事也不用管了。人要是还活着,糟心事就都得受着。
  我们这都要死谏了!还能参上一本?!
  旧党心里的呐喊秦祈听不到。他人是十分实诚又有点愣头青。眼里没有新旧党的弯弯绕绕,衡朝律例和礼仪一翻,你有什么说的不对做的不对了,能当场发挥弹劾。
  去年的时候,旧党每闹一通,就能收到秦祈大堆弹劾。一旦质问,还能结结巴巴的给你说出个所以然来。没有同僚情分,没有新旧党之分,他眼里只有大衡律例。
  个愣头青!
  打死他们都没想到这唯唯诺诺的一人到了御史台怎么就鲤鱼打挺精神了?
  跟风死谏的作法被秦祈奇奇怪怪打断。旧党有点尴尬。死吧,藐视圣威;不死吧,心里直窝火。
  憋来憋去,有旧党气的脸色通红,干脆玩起了地域黑,指着秦祈大骂。
  “奉陵人多是刻薄无谋!”
  得亏奉陵是小地方,朝堂上同僚中也只有秦祈一个奉陵人。
  宋遗青慢悠悠开口问:“太平时,文官把持军权;危难时,你们若是能去打仗,枢密使一职还需要争论?”
  旧党集体沉默。
  对方这是说他们贪图安逸权力,想要武将不掌权,还想要武将为国捐躯,吃相太难看。
  他们被宋遗青隐晦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也没反驳。
  宋遗青心中冷笑。和这群人打交道也有些时日了,已经知道些技巧。你硬他们也硬,互相看谁磕过谁,需得一针见血的扒了脸皮才会安分。
  新旧党的争论不是决定王平迅速任职枢密使的关键,反而是轰动衡朝上下的边关文书。
  大行夜晚突袭榆关,守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后面快速调整心态,把榆关受的严实。
  不是往年为了混口粮食的小打小闹,是真切侵犯衡朝边境。
  这些年大行韬光养晦,平日不觉得,一朝起兵就是令人震惊的十万余规模。个个都是骑马射弓的好手,一柄弯刀见人就砍。
  消息一到京城,轮到要打仗了,先前还嚷嚷军权一事的旧党彻底闭了嘴。
  废话,这个时候是多想去前线才不怕死的谏言?
  好在榆关因为和大行接壤,向来是衡朝看守重地,军队众多。看文书上内容,目前也是应付自如,不过粮草有点吃紧。
  如今已是春耕,粮仓也足够撑到秋收的时候,因此粮草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挑人负责先押送粮草到榆关去。
  负责粮草的活儿落在了司农寺卿梁斗思和朱和的身上。也不奇怪,一旦有战事,他们本就有这样的政务。
  这日下了朝,朱和还遇到了陈君琮与他抱怨,说自己刚请媒人去心仪的姑娘那提了亲,结果还没几日,就要去榆关了。
  榆关是什么地儿?那可比去登州远多了。
  末了,朱和想起来什么似得问道:“我记得先前陈副使请命回乡探亲?”
  陈君琮点头,“官家祭祀结束后便动身。”
  从去年开始,怀京以及周围州府的天气就有点不顺,至今已经未下一滴雨了。就连年关的雪都是下了一场草草结束。
  都说瑞雪兆丰年,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
  秉着爱民如子的明君,官家就让人着手准备祭祀,要亲自求雨。
  从怀京到顺昌府要北上,隔着一个州府,去一趟也要十多日。
  临走前,陈君琮从抽屉里拿出陈润娘亲手绣的荷包,又去大相国寺添了灯油钱,这才往顺昌府去。
  三年多未归乡,倒也没什么大变化。远远瞧见马车,尚垂髫的孩童穿着粗布衣裳嬉笑相随。
  春风掀了车帘,有眼尖的认出里面坐着熟人,便嫩声道:“宁哥儿,你这些日子做什么去啦?”
  孩童也是爱聚在一处嬉闹的,可以说这些都是宁哥儿的玩伴。
  听得了声儿,被一同带回探亲的宁哥儿早就安耐不住,掀了帘子探出脑袋喜悦又隐隐带着得意说:“我去京城叔父那啦。”
  听闻是京城,那些孩子露出羡慕神色,三三两两感叹,追着宁哥儿问东问西。
  什么京城都卖些什么?官老爷是不是都骑马……
  问题千奇百怪,十分满足了宁哥儿内心。若是他身后有条尾巴,此时绝对已经翘起来了。
  到了最后,孩童们又有些不舍,“那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啦?”
  “才不是。”宁哥儿一本正经纠正,“我随叔父回来探望,还要跟着回京城的,叔父亲自教我习书呢。”
  马车颠簸,陈君琮拉着小人精衣领让他坐好,又探头道:“快些归家罢。”
  结果那些追逐马车的孩童见到他,更加激动,蹦蹦跳跳往陈家跑去,嘴里还不断念叨大喊。
  “陈家六郎回来啦!”
  没大没小。
  陈君琮无奈摇头放了帘子。
  托那群孩童的便,他人还没到家门前,倒是已经有一堆人等着了。举目看去,族长也在。
  还未下马车,陈母已弓腰迎上前爱怜不已。
  “快下来让我瞧瞧,怎么清瘦了不少。”
  陈君琮先将宁哥儿抱了下去,又急忙扶住母亲,鼻子一酸,温声应下。
  “京城吃住都是好的,哪里就瘦了。倒是母亲可还好?”
  问到这个,陈母半是欣慰半是埋怨道:“上回我还托你兄长告诉你不要再送银子回来了,你却也不听。族长对家里都照顾着呢。”
  一群人互相寒暄往屋里去。陈君琮是陈家唯一的官老爷,读书出息的。这次回来,登时成了陈家的中心。羡慕陈母的,也想把自家儿子往陈君琮身边凑的都有。
  直到有陈氏女眷轻喊,“润娘来了。”
  满屋子的人,除了陈君琮本人,都投去羡慕的目光。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除却小时候几回嬉闹的场景,陈君琮对自己这个表妹的记忆还停留在定亲的时候。猛然听得了声儿,心神不宁间抬头看去,正巧对上陈润娘掀帘子探视的目光。
  愧疚与背德感一起用上心头,未等陈润娘进来,陈君琮先是起身见了礼。
  不想他种种神色落在众人眼里却是面对心上人的拘谨木讷。
  “哎呀,瞧瞧,六郎待润娘到底和咱们不同呐。”
  坐在一旁的陈氏族人用手帕捂嘴笑着打趣。
  陈君洺的夫人王氏端坐在陈母身边侍奉,闻言放下茶盏,许是怕年轻人多想,便温声打圆场道:“日后是要做夫妻的,自然比待我们亲厚。”
  那族人讨了个没趣,悻悻白了王氏一眼。可王氏是陈君琮的嫂嫂,陈君琮如今是从三品的官儿,自己招惹不得,只好拧着帕子吃干果生闷气。
  因为没有告知归乡的大体时日,这会儿族长等人还没来,屋中只有几位妯娌陪着陈母和表兄弟等。好容易归乡,宁哥儿早就和族里几位晚辈混玩去了。
  莫名被打趣了一番,陈君琮没什么波动,反而陈润娘拘谨起来,听到王氏的话更是脸上飞红。
  王氏倒是贴心,抬手招呼道:“润娘,来这儿坐。”
  既然人都到齐了,陈母拄着拐杖,当面询问了陈君琮寄回的书信。
  “看你信中所说,今个回来是因着婚事?确也该准备着了。润娘的孝期已过,待在家中完了婚,正好随你去京城。”
  那次写的书信只大体交代了要回乡处理婚事,并未说具体缘由。陈母自然而然以为儿子是要完婚。
  来时斟酌的千言万语被陈母一段话冲的七零八落,陈君琮喉咙一紧,退婚的话不知从何说起,也自觉无颜开口。
  日光透过窗纸照亮不大的屋子,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盯过来,压的他几乎要窒息,额上渐渐出了薄汗。
  陈润娘就坐在王氏身边儿,离陈君琮也近,也就看的清楚。心里没由来的发慌,也跟着失了笑意,凑近陈母低声建议。
  “表兄刚颠簸回来,想是累极发了困倦。不若明日等族长回来了再商议?”
  她生的端正,一水的粉色长褙子和碎花百迭裙衬的娇嫩。陈母看着心生喜欢,又听她说熨帖的话,更是欣慰道:“就你会疼人。”
  陈母虽说着抱怨的话,但还是温声让陈君琮歇息去了。
  床帐和褥子都是洗干净换上的,房间里只有桌案和洗漱的物件等。没有京城宅邸的雅致,陈君琮却觉得舒适安心,躺在上面不消片刻就真睡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离京多日,京城的风雨定然暂时吹不到顺昌府。现如今的怀京是阴云笼罩之下带着浮躁。
  虽说官家祭祀求雨,可仍是没有动静。
  其实自古以来求雨的帝王没几个如愿的,大多是走走过场,表明一下态度,但放在当下新旧党争端正激烈的衡朝,就有点耐人寻味。
  开海运,裁官,收地方铸造军器权,还军权于枢密院。裴潋等人改制的动作不断,旧党连连失利。不多日,悄无声息中,一个流言在朝廷和百姓中传开。
  “近日,你在国子监可曾听闻了流言?”
  哪怕房中有冰鉴消暑,外面的知了声还是叫的人烦躁。刘翰秋端了碗切好的冰果递给郑垂膺,漫不经心提了一嘴。
  郑垂膺身子一僵,又迅速放软了眉宇,接了冰果捧在手里,也不急着吃,只隔着碗感受丝丝冷意。
  “干旱是新党德行不端,惹怒天怨所致?”
  他话一出口便收到了老师告诫的眼神,登时不敢多言。
  刘翰秋挑了一颗剥好去核的荔枝放进嘴里,发觉年纪大了,冻的牙疼,就免了吃冰果的心思。他细细回忆每位旧党官员的行事和为人,缓声道:“看来流言也传到了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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