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戚然有一说一,周楷之亲了亲他,把烟屁股掉了个个儿让戚然拿着,自己伸出右手,摊开手掌。
“来。”他勾勾手指,“我陪你疼。”
戚然想让他别犯二,却被周楷之的目光吸住了没再动。
他垂下眼,把火星按灭在周楷之掌心。
周楷之皱了皱眉,捏住戚然的手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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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多甜都不算甜
第一百零六章 斯文败类
日子被寒风一页页吹过,当枝头最后一枚叶子飘落的时候,醴城下雪了。
白色的绒花从天而降,堆在屋顶和路旁,没一会儿,就把城市镶上了一层白边。
过去戚然一个人过得很糙,每个季节都固定那么几件衣服,没比刁小雨“富裕”到哪去,冬天再冷也就一件羽绒服一双棉鞋,冻狠了就缩着膀子,看起来十分营养不良。
现在到了醴城他还是这习惯,每天出门前依旧套上外套就要走,只是还没等他到门口,脖子就被周楷之套住了。
“又忘了?”
周楷之靠近他,柔软的羊毛围巾护住了他的下巴和胸口,连半只耳朵都埋了进去,周楷之整理得仔仔细细,戚然瞄着他,觉得天气这么热,根本就用不着围巾。
“好啦!”戚然晃晃肩膀,他快热死了,待不住想往外跑,周楷之这时捉住他,要给他强行扣上个耳包。
“这什么玩意儿?”戚然躲着惊叫道。
这耳包是周楷之特意为戚然买的,戚然不爱戴帽子,周楷之怕他冻伤了耳朵,就觉得耳包合适。款式也可爱,一左一右两个熊猫脑袋,毛茸茸的特好看。
谁知道戚然死活就是不戴。
“不要!一点也不爷们儿!”
周楷之:“耳包就是为了保暖,又不是耍酷,赶紧戴上!”
“那你也选个男人用的啊,这不是给小孩的吗?”戚然歪着身子吱哇乱叫,“你把这退了,换个加特林的,或者奥特曼的!”
“我给你换个飞机杯的,哪那么多事儿!”周楷之二话不说给人控制住,强制执行了。
“周楷之你不服管——!”
飘着冬雪的人行道上,周楷之戴着厚厚的手套牵着戚然走着,他心情颇好,肩膀落了一层薄雪也不在意。他弯着眼角看向旁边的人,两个圆咕隆咚的熊猫头中间,是戚然皱成包子褶的脸。
“戴都戴了,这不也没人笑话你么?”周楷之憋着乐,晃了晃戚然的手,“别噘嘴了,笑一个。”
戚然酷哥形象大丧失,烦死周楷之了,没注意自己的耳朵一点也没挨冻,他白了周楷之一眼,没能把周楷之的大脸白走,敷衍地咧了咧嘴。
周楷之乐得肩膀直抖,这是他在醴城过的第四个冬天,却觉得和春天一样暖。
快到戚然工作的监狱门口了,他们即将分别。
尽管每天早晨都是如此,但周楷之还是迟迟不愿放手。
他隔着两层手套捏了捏戚然,欺身凑到其中一个熊猫脑袋旁边,说:“今晚想去哪?”
他刚问完,一路静音的戚然蓦地炸了毛:“周楷之你再敢——”他愤愤指着人,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威胁,“我说了不行,你别做梦!”
周楷之直起身,得意道:“你说了不算。”
“周楷之!”戚然急了,包子褶抻平涨红,还偏偏拿周楷之没辙,“警告你啊给我乖乖回家,我还没好呢!”
他想用自己威胁,以为周楷之能有点人性,谁料这人却油盐不进,一脸蔫坏:“那就不用后面呗……”
他用厚手套蹭了下戚然的嘴唇,戚然猛一口咬上去,被周楷之迅速躲掉:“诶?你是小狗么?”
“我是你爹!”
戚然气得直爆粗,因为动作大,熊猫耳包歪掉了,他胡乱扶了下,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继续朝周楷之吹胡子瞪眼。
“晚上下班我要是没看见你回来,我就亲自去你学校接你。乖——儿——子——”
他故意把后面三个字拉得很长,周楷之听完果然严肃起来,戚然自认为这招见了效,满意地挺胸抬头,拍了拍周楷之肩膀,转身上班去了。
然而当到了周楷之的下班时间,他却没有按时回家,戚然又气又羞,气势汹汹地杀到学校,结果门卫告诉他,学校早都关门了,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他只好走到大道上等,周楷之的电话又是熟悉的占线,他气笑了,无奈地垂下肩膀,等着对方恶劣地召唤。
十二点,雾气把他送到了一间陌生的教室里。
周楷之这时从背后抱住他,嗅他耳朵后面的味道:“你洗过澡了?”
戚然头皮炸了,前几次再过分也都还算是私人空间,这次竟然在公共场合,周楷之又把内裤当帽子戴了吧?
“周楷之,你个斯文败类!”戚然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自从在一起之后,周楷之就像脱缰的野马,好像随时随地都要发情,也不知道谁给他提的这个醒,利用闪现找地方打野炮,周楷之的办公室、租来的车里、江边的帐篷……这回又教室,他到底还要玩多少花样?
“我说的话不好使是吧?”他压低了声音骂人,生怕惹来保安。
“好使啊,你不是想来接我吗?”周楷之顶他,在黑暗中犯着浑,“给你个机会。”
偌大的阶梯教室,座位呈扇形从低到高排布,前方中间一点,是一张宽大的讲台,戚然双手撑在上面,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仿佛在做一场严肃的演讲。
只是这场演讲他的状态不太好,双颊绯红,双腿发软,眼睛迷离得要睁不开,讲台底下还总有人在给他捣乱,可他跑也跑不掉了,裤子堆在了他的脚腕,一跑就会被绊倒。
如果有观众的话,他们可能会听到一些皮肤的摩擦声,快频率的水声,偶尔的干呕声,以及一个人不太规律的呼吸,就是听不见演讲稿的内容。
“周……楷之你……是我……儿子……呃!”
这可能是演讲稿的题目吧,或者是正文,因为戚然很快就趴在了讲台上,没一会儿,另一个人从讲台底下钻了出来,贴在戚然耳边说了句什么
“滚!”
这句是结尾。
后面不知道又发生些什么了,总之戚然忽然没了踪迹,讲台上又只剩下周楷之一个人了。
当天半夜,用光了两瓶水漱口的戚然在教室里给了周楷之一顿毒打。
第二天半夜,体力恢复的戚然在某酒吧的厕所里赏了周楷之一套咏春。
……
第N天半夜,喘息平复戚然将周楷之从公园的蘑菇屋里踹了出去。
戚然整理好裤腰,裹着大衣往家走,丝毫不管周楷之死活。
周楷之厚脸皮追上他,餍足地亲了他一口,把人揽在怀里替他挡冷风。
“快过年了。”周楷之望着远方来了句。
戚然:“嗯,真快。”
“今年和我一起过吧?”
“不和你过我还能去哪?问些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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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师说了五个字,能猜到吗?
后天见哦
第一百零七章 农历新年
腊月三十,醴城灵魂小分队一早就约好要在这天吃顿团圆饭。
和往年的冷清不同,今年参与人数呈爆发式增长,从周楷之自己,扩大到以警察夏无前为首,以戚然周楷之、阿鹃石头为核心成员的年夜饭聚餐团伙。
饭在晚上吃,白天该上班还得上班,戚然依旧按时按点,守好节前最后一班岗。他早上给周楷之包了点饺子吃,临走时又用保温袋装了两大盒,叫周楷之帮他拎着。
“给曲遨他们俩?”周楷之学校早都放了假,闲来无事就送戚然上班。
“嗯。”戚然点点头。
曲遨和薛思逸的牢房都做不了饭,吃东西一直都是监狱给配餐,基本都是糊弄的饮食,过年过节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他一早就想给这两人带点饺子了,周楷之今早都属于沾光。
“戚然同学品质优良,用过的东西还都能念着好。”周楷之像评价自己学生似的,给戚然打批语,戚然斜着眼瞅他,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估计以后我的待遇也不能差。”周楷之骄傲道。
“哎周楷之。”戚然叫他。
“嗯?”
“你以前都是装的吧?”
“什么?”
“就那些温柔啊,儒雅啊,跟我说话都得挑着词的谨慎啊,怎么在一起之后都没了呢?”戚然早就发现了,以前周楷之和他共处一室还能看看书喝喝茶,搞一搞知识分子的端庄,现在可倒好,只要他们俩搁一块儿周楷之就要挨着他,自己打个游戏身上都得缠个一米八几的活物。
不得不说,很烦。
他朝周楷之伸手:“你把以前的周楷之还我!”现在的周楷之就是个野驴+流氓,他要退货。
谁料他说完,周楷之就立竿见影地变了个人,嘴巴闭上了,只用眼睛温温柔柔地看他。
到了监狱门口周楷之也没再出声,戚然和他拜拜他也只是点点头,这样戚然反倒不适应了,还是想和周楷之你来我往地斗嘴,于是他扯了扯周楷之的袖子说算了算了,变回来吧。
周楷之什么也没说,给了戚然一个拥抱。
“饺子生不生?”戚然突然听见这么一句。
待他反应过来,老流氓早都跑出八丈远,一个“滚”字在喉头酝酿一番,到底被他无奈地笑没了。
万人监狱除了行刑是准时的,其余待遇一律没个准。
说是给配家政收拾卫生,可八百年才能轮到一回;送餐也是,除了特殊犯人,其他人都得听天由命,有的吃已经是幸运了。
当戚然把一盒饺子递给薛思逸时,从他怔愣的表情里,就知道他在意外今天为啥会送得不仅早,而且还质量高。
“新年加餐,每个人都有。”戚然找了个借口,怕他不信还特意指了指车上的另一盒。
薛思逸愣了会儿抬起头,红着眼给戚然鞠了一躬:“谢谢,也祝您新年快乐。”
曲遨那边也是一样,只不过接过饺子又看了戚然一会儿,才点头道谢。
年夜饭在某个餐厅的顶楼进行,地点是阿鹃选的,包厢里有个大露台方便看烟花,阿鹃种草了好久,终于趁着这次机会一举拿下。
戚然和周楷之到的时候,其余三人已经落了座,桌上摆着两道冷盘,石头在给大家分碗筷,而阿鹃正在和夏无前打嘴架。
“你不是说提你好使吗?我说了夏警官,结果人家根本不认!”阿鹃说。
“那是她不敢认!”夏无前跳脚,“上次帮着市场局扫街,就她们家不配合,就那老板娘跟个母夜叉似的,当街撒泼,最后还不是我给治得服服帖帖——”
“你怎么治的,讲来听听?”周楷之推门进来,戚然跟在后面,给了夏无前一个“静静看你装逼”的眼神。
众人:“周老师!”
石头:“师父快坐,就等你们俩了。”
戚然胡撸了下石头的头发,老父亲般欣慰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周楷之脱了大衣,又去接戚然的外套,全都板正地挂上衣架后,又挽起衬衣袖子给戚然烫餐具,戚然边看边挑刺,指挥周楷之把边边角角也要照顾到,烫完还得把水渍擦干净,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少爷。
两人鼓鼓叨叨半天,再一抬头,发现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们。
“周老师,你怎么对戚然这么好呀?”阿鹃单手托腮,冲着周楷之眨眼睛。
周楷之瞥她一眼,懒得理她的阴阳怪气,他和戚然的事儿早都被传遍了,阿鹃这么问纯属是为了磕碜他。
那边的夏无前迅速接话:“那肯定是因为咱们戚然有礼貌、脾气好,聪明伶俐又可爱,对吧周老师?”
他问的是周楷之,却朝戚然抬了抬下巴,戚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石头坐在四人中间,左看看,又看看,突然来了句:“你们说的这是我师父吗?”
阿鹃和夏无前憋不住笑,戚然恼羞成怒弹了石头一个脑瓜崩。
周楷之淡定擦着碗筷,回道:“怎么不是?”
空气安静了一秒,突然爆发出一阵群嘲。
“哎呦快听听欸,这是我们冷静自持的周老师能说出来的话吗?”阿鹃激动得直扯裙子。
石头则连连捶腿:“开窍了开窍了!师父你真牛逼!”
夏无前一只胳膊挎着椅背,不停拍手:“不错子不错子,周老师眼神可真好!”
在铺天盖地的起哄声中,戚然耳朵通红,彻底被嘲得没了脾气,只好夺过干净的碗筷,叫周楷之闭嘴。
好菜陆陆续续上来了,阿鹃和夏无前继续刚才没吵完的架,戚然这才知道这顿饭周楷之是出了一半资的。
“要不是周老师赞助我一半,你还真就坐不到这里。”阿鹃说。
“我帮你找了人你自己没搞定!”夏无前不服,掏出手机给阿鹃展示,“通话记录为证,我真让她给打折了!”
这时服务员端了两个盘子进来,被夏无前捉住一通质问,结果服务员只是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阿鹃占了上风,洋洋得意,夏无前气得冲出包房,嚷嚷着要找老板娘理论个明白。
“你们俩到底在吵什么?”戚然问阿鹃,即使他听完了全程,也没搞明白前因后果。
“就是夏无前跟我说这家店的老板娘他熟,我让他帮我打个招呼少收点定金,结果我一来,老板娘说压根不认识他。”阿鹃趁夏无前不在使劲吐槽,“还是周老师帮我交了另一半定金,要不这间就被别人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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