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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殙(玄幻灵异)——宸羽

时间:2021-12-06 07:43:15  作者:宸羽
  围观的灵魂化成了一个圆,简黎明就趴在圆心处嚎啕大哭,他的裤子早都磨破了,皮肉蹭出了血珠,可他什么都顾不上,他唯一的亲人就在他面前,半小时之前还在乐呵呵地和他说话,明明三四天前,他们还一起上山下山,一起避雨,那时的师父还健步如飞,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样呢?
  简黎明崩溃于众目睽睽之下,他跌跌撞撞的,哭到脸都变了形,而那边的戚然也早已泪崩,不管不顾就冲出去要扶起他。
  “不能去。”周楷之拉住戚然胳膊,忍着泪说,“咱们都不能碰他。”
  阿鹃哭花了妆,听见这句哭得更凶了。
  活着的人不能和醴城的灵魂有接触,而像简黎明这样特殊的人,大家更是主动保持距离,所以他连滚带爬这么久,一个去扶他的人都没有。
  他往前,负责警察就带着丰亭退后,所有人都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让简黎明如同陷入虚无的闭环,更加绝望。
  “我不走了,我也不走了师父!”简黎明踉跄着爬了起来,就要朝丰亭跑过去,他嘴里念叨着永远也不走的话,听得丰亭心里一惊。
  就在他要触碰到丰亭的衣角时,突然被一股大力按在了地上。
  “简黎明!你控制一下。”夏无前拿了把防暴叉,把简黎明的肩膀扣了下去。
  简黎明差点就碰到师父了,现在又被打断,愤恨地回头剜了一眼,他不想和夏无前废话,他要把师父带回家!他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再次挣扎起来,力气大到夏无前一个人制不住,无奈之下,夏无前喊来同事帮忙,一时间,四五把防暴叉抵住了简黎明的躯干和四肢,将他彻底压制住了。
  “简黎明你别怪我啊,我们都不能碰你,就只好用这招了!”夏无前满脑门汗,又怕劲儿大了伤到简黎明,他看了看丰亭,又说,“你师父已经过世了,今天刚给他接回来,现在要带他做个登记,请你配合!”
  他说完,向丰亭的负责警察使了个眼色,警察刚要带人走,简黎明又吼起来:“夏无前你他妈放狗屁!我师父不可能死!敢咒他你长良心了吗你个王八蛋……”
  他用浓重的哭腔骂人,把嗓子都喊劈了,身体却动弹不得。
  阿鹃不忍心看,把脸别到了一旁;戚然无助地看向周楷之,周楷之也爱莫能助,安慰地揽住了戚然的肩膀。
  “明明。”沉默了许久的丰亭这时蹲下身,平视着爱徒开了口,“师父说的不回去了,你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对吧?”
  简黎明趴在地上,只是呜呜哭。
  “你长大了,自己一个人我放心。别哭了,站起来回家去!像个男人一样!”师父的语气变得严厉,可简黎明贪恋不已,“不用为我起坟立碑,也不用焚香烧钱,只要你好好活着,就是来看望我了。”
  他说完这番话,给了夏无前一个手势,示意他和同事可以放开人。
  夏无前犹豫着,对同事们点了点头,慢慢退开了。
  没了禁锢,简黎明虽仍在哭,却也不再闹,他抬起头看着师父,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站起来。”丰亭站起身俯视他,命令道。
  简黎明爬了起来,狼狈又听话。
  “走吧,回去。”
  师父又在撵他,简黎明不愿意,丰亭面露愠色又重复了一次,简黎明才低下头,转身走掉了。
  在熟悉的木床上睁开眼睛,简黎明扯掉红布,坐起来看了眼旁边的椅子。
  没有人。
  倒也不碍事,他过阴时师父也不是每次都跟全程的,只要开始的时候在,他就不慌。
  他穿好鞋,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屋子里静极了,往日后院总在这时候打鸣的公鸡,此刻也莫名其妙噤了声。
  他咽了口唾沫,推开了师父房间的门。
  门口墙边的小桌上,摆着一个带锁的木箱,里面都是师父曾经视作宝物的风水秘籍,他以前贪玩想偷来看看的,结果被师父抓住狠狠训了一顿。
  现在它们整整齐齐摆在自己面前了,连带着放在台面上的,还有一张开户名是简黎明的农村信用社的存折。
  明细从简黎明十四岁那年开始,一直到这个月十五号。
  每月存入一千元。
  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屋子里没有开灯。
  床上的人穿着一身素衣,闭着眼睛,面容安详。
  简黎明轻轻唤了他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呵……”绝望的年轻人挤出一个笑,嘴唇苍白,眼神黯淡。
  突然,他呕出了一口血。
  天旋地转之后,他重重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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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共十章不到的存稿,容许我一点一点放好不啦?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找我师父
  赶走简黎明后,丰亭进入警局,按规矩报到受审。
  看热闹的人被夏无前驱散了,门前又恢复安静,可他们谁都没有再去吃饭的心思。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戚然和周楷之受到的打击不比简黎明小。
  最近一回见丰师傅还是在他俩还阳的时候,那时他们低着头挨骂,丰师傅声若洪钟地训了他们大半个钟头,那气势现在回想起来还直打怵。
  从平日和简黎明的谈话里也能得知,丰师傅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晨起锻炼,睡前泡脚,一年之中少有感冒,冬天还坚持冲凉,就连简黎明这个大小伙子都没他师父抗造。
  而且才五十出头的年纪,这样一个康健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他们决定留下,在审讯室外等丰师傅出来问个明白。
  夏无前只好把两人领进警局,让石头和阿鹃先回去了。
  审讯室的指示灯还是那个熟悉的刺眼的红色,上一次戚然盯着看,还是因为在等疯婶。
  他又想起了那个哀戚的故事,如今故事的两个主人公相继离世,疯婶已经再世为人,而丰师傅不知还要在醴城待上多久,这样一想来,或许现在才是整个故事的结局。
  死亡让一切仇恨归于平静,重生让所有记忆化为乌有,下一辈子,两人又会成为什么?还会不会有交集?谁也不知道。
  但戚然还是抱着一丝希冀,希望丰师傅的那句“恋人”,能够成真。
  夏无前靠着墙站了一会儿,打算给两人倒杯水。
  他走到饮水机旁,手刚碰到纸杯边缘,审讯室的门就开了。
  这么快?
  他一愣,快步走回去,戚然和周楷之也站起身,叫了声丰师傅。
  “你们怎么在这?”丰亭有些惊讶,他向周围看了看,没发现自己的徒弟,放下了心。
  “丰师傅,您……”戚然想斟酌一下措辞,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开门见山,“您怎么来了?”
  “寿命用完了,不来这还能去哪?”丰亭对他笑笑,潇洒地说。
  “用完了?”夏无前仅仅一年警龄,头一回听见这个词,他走进审讯室翻了翻审讯记录,发现丰亭的死因竟是自然死亡。
  “您是到寿了?”周楷之解释着问。
  这时夏无前出来,证实了周楷之的猜测。
  “丰师傅阳寿已尽,寿终正寝,死后不用受罚,自由不受限,是最有福气的结局。”
  丰亭听后却哈哈一笑,一边摇头,一边重复了两遍“有福气”,在三人面面相觑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我说错了吗?”夏无前一头雾水,“没病没灾,不就是有福嘛。”
  周楷之注视了那个背影许久,问夏无前:“上车时间呢?定了吗?”
  夏无前翻了翻:“三天后。”
  “这么快?”戚然没想到,“连头七都不等就走吗?”
  “是他自己选的。”夏无前看着记录本说,“原本安排的是头七之后的月初五,可他主动要求提前了。”
  为什么?
  丰师傅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走?
  戚然和周楷之对视一眼,心中泛起一堆可能不可能的猜测。
  他想到刚刚简黎明趴在地上的一幕,是不是丰师傅不想简黎明过多惦记他,才连头七回魂的机会都放掉了。
  还有丰师傅那早逝的亡妻,又或许是他老人家早都想和她团聚了,现在是他苦熬了三十多年的结果,自然一天也不愿再等。
  这些都像是真相,却又都模棱两可。
  带着未见清晰的疑惑,戚然让丰师傅住进了街心公寓。
  由于就只有三天的时间相处,戚然想请长假陪丰师傅度过最后的时光。
  从小到大,他身边鲜有关爱他的长辈,丰师傅和疯婶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二,可他却不曾对他们尽过孝。
  虽说醴城给了他机会,但却太短了。
  他把自己的提议跟丰师傅一说,被对方严厉拒绝了。
  丰亭说自己只是个过客,戚然和周楷之在醴城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必为他这个匆匆而站的人做出改变。
  活着的时候戚然敬畏他,死了却胆子很大,在丰亭好说歹说下他愣是没动摇,咬紧了牙死犟。
  爷俩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周楷之出面,两人同意各退一步,戚然白天正常上班,下午来陪丰师傅唠唠嗑,等到周楷之下班三人再一起吃顿晚饭,就算过了一天。
  相聚的时间被强行砍掉一半,于是戚然分秒必争。第一天午休后,他就急匆匆跑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打算给丰师傅晚上做顿好的。
  可当他敲开门,却发现来给他开门的是简黎明。
  “你怎么在这?”他呆立在门口,两大包东西坠得手疼。
  “找我师父。”简黎明没什么表情地指指地面,待戚然把东西放到地上,他则帮着拎进了屋。
  “谁告诉你的地址?”戚然带上门问。
  塑料袋的声音哗啦哗啦响,却也没盖住简黎明的声音:“我问了周老师。”
  “就知道是他。”戚然嘟囔一句。
  这时丰师傅端了水果出来,招呼戚然过来吃。
  “丰师傅我来忙,您歇着去。”戚然撸起袖子接过果盘,洗了手开始给苹果削皮。
  他把各种水果都切成了小块,用果叉插好了方便吃,丰亭就在一旁帮忙摆盘,一来二去的两人还挺默契。
  简黎明看着这一幕,慢吞吞挪到沙发上,本想挨师父近一些,犹豫了下又抬了抬屁股,贴紧沙发扶手坐下了。
  戚然一边转出螺旋的果皮,一边瞟着简黎明的脸,这人从他一进门就闷闷的,嘴唇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精神状态一点都不好。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希望在这里看见简黎明的原因。
  师父去世,对他的打击一定是毁灭性的,更何况还是在醴城亲眼见到师父的灵魂,这种状态下的简黎明实在不适合频繁过阴。
  周楷之也真是的,知道简黎明来了不但不撵人,还把地址交了出去,真是在这裹乱!
  但是怎么办呢?他又说不出太重的话。
  现在的简黎明脆弱得像一杆枯草,任何一点压力都能让他断掉。
  正在戚然一筹莫展之际,丰师傅开了口。
  “身体埋了吗?”
  他这么问着,手上新捡了个橘子,拇指用力戳破了外皮,清香四溢。
  简黎明闻着果香,眨眨眼嗯了一声。
  这是他进门后师父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戚然哥一定想不到,在他拉开门的前一刻,师父还在朝自己扔橘子。
  从昨天到现在,他过了非常混乱的24小时——昏倒被叫醒,家里来了好多人,制棺挖坑填土,听师父的话不立碑,逐个道谢送客。
  房子恢复安静之后,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随师父去了。
  他随便挑了一户人家,敲门砸窗问人家有没有想求的事,他可以下去帮着问问。
  不收钱。
  村民乐不得让他帮忙,对他千恩万谢的,要求什么的他一个字也没听,拿了对方的八字就跑了下去,转眼就站在了街心公寓门口。
  他敲门花了十分钟,进屋又挨了五分钟水果风暴,刚擦好地板,戚然就来了。
  戚然哥和师父的相处有点像活着时候的他们俩,每天晚上师父都会一边泡脚一边和他下象棋,推兵走卒的,比摆水果可高级多了。
  他动了动嘴唇,想和师父再下几盘棋,可师父却对他下了逐客令。
  “师父,让我再坐一会儿吧……”他眼睛干涩到发痛,固执地说。
  丰亭剥完橘子,用纸巾擦了擦手:“别伤了自己,要记着你还有小雨。”
  戚然注意着简黎明的情绪,在听到小雨的名字后简黎明失神了片刻,然后他虽不情愿,还是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我送你。”戚然放下刀。
  他陪简黎明站在门口,简黎明慢吞吞的,视线一直放在背对着他的丰亭身上。
  过了一会儿,他问戚然:“我师父什么时候上车?”
  戚然一顿,没敢跟他说实话:“还没定,有消息了我告诉你。”
  简黎明沉默地望向他,然后低下头道:“不告诉我啊,没关系。”
  戚然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不该和过阴人扯谎。
  可没等他再说什么,简黎明就走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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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回来啦,好想你们mua!!!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是不报
  送走简黎明之后,戚然坐回桌边盯着那把水果刀发愣。
  对面的丰师傅仍没放弃折磨可怜的橘子,一点点揪着上面的白丝。
  房间安静了,时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戚然不自觉回想起刚才简黎明谨小慎微的样子。
  至亲至爱的师父就在身边,他却连碰都不能碰;离近了怕挨骂,离远了又不好受,他给自己选了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可对话却还是进行得艰难。
  光是这么想着,戚然的心就像被揉成了一团,又疼又闷。
  这时丰师傅分了一半橘瓣给他,戚然接过来一口一个,没尝出什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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