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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殙(玄幻灵异)——宸羽

时间:2021-12-06 07:43:15  作者:宸羽
  他换了根棉签继续涂药,周楷之问:“那你的有寓意吗,上辈子什么的?”听戚然解读得挺有意思,特别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结果戚然想了想说:“这个啊,可能我上辈子被烟头烫了吧。”
  周楷之愣住,戚然对着他的表情乐了半天,棉签抖啊抖的,看得周楷之想把药膏糊他脸上。
  缠纱布的时候,戚然那点笑劲儿还没过去,周楷之无语地看着他,后来戚然笑够了,才想起说正事。
  “对了,老潘说要给你报销医药费,你给我个银行卡号。”
  昨晚戚然说的是让老潘给研究工伤保险,今天直接改成老潘给报销,周楷之联想到戚然对着电话的那声怒吼,基本猜到了戚然是怎么帮他要钱的。
  他知道戚然和主任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这种情况下还为了他去踩雷,周楷之心里十分愧疚,他想说医药费是然哥你拿的,我理应还你。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是你该得的。”像是知道周楷之在想什么,戚然低着头说,“工伤保险上不了就是他潘海生的责任,这钱他不掏谁掏,报回来你自己留着花,给自己买点猪蹄补补。”
  药膏的味道有些苦,是周楷之不喜欢的,可此刻他却觉得有些好闻。
  他稳着愈演愈烈的心跳,轻轻嗯了一声。
  换完药,戚然又找出个新的钢化膜给他贴上,之后才去上班。
  下午,周楷之闲不住,用吸尘器把地板吸了一遍。吸到戚然房间时,他被眼前花里胡哨的乐高镇住了,各种各样的成品围了房间一圈,四五个半成品堆在地上,说明书和零件到处都是,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戚然这是每天睡在乐高里吗?
  周楷之捡起一块看了看颜色,随意按在了一个相同颜色的飞机机翼上,显得不伦不类。
  他想起自己从前玩乐高的时候,也只喜欢那一阵,过了劲儿就倦了,戚然俨然一副狂热爱好者的样子,恨不得每天抱着睡,也不嫌硌得慌。
  不只戚然房间,这个家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有乐高的位置,区别只是占地面积不同,周楷之忍不住挑了个小蜘蛛侠细细端详,也是在这时,他接到了吴凯的来电。
  听说周楷之受了伤,其他三人都挺担心,特意派吴凯打电话慰问,周楷之说自己伤得不严重,很快就能归队。
  听他这么说吴凯放下了心,又替两位女生关心了下他这两天住在哪里,吃饭都怎么吃。
  “然哥暂时把我接来他家了。”周楷之说。
  “啊,这样啊。”吴凯那边犹豫了一下,周楷之问他怎么了,吴凯到底没憋住,说然哥今早和潘主任大吵了一架,好像是为了给你争保险的事,现在主任很生气。
  他似乎捂住了听筒,小声对周楷之说:“我听说啊,好像有个又苦又累的大活,现在没人接,主任好像要给然哥……”
  挂掉电话后,周楷之玩的心思也没了,和蜘蛛侠大眼瞪小眼,从午后坐到了黄昏将近。
  本以为自己受伤因此住进戚然家算是因祸得福,结果却给戚然带来了源源不断的麻烦。
  受伤和戚然无关,他却主动把自己接回了家,承担了不用他承担的责任,周楷之不想戚然不安心,一直顺从着,没想到让戚然变得更糟了。
  又苦又累的活是什么,一定是忙到分身乏术,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那种,那么他在再赖在这里,就真的非常不合适。
  戚然的家他虽然只住过一晚,但待起来很舒服,就像戚然的人一样,接触过一次就只想靠近,与别人都不能比。
  他拿起手机,点开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微信,发过去一条消息。
  当晚,戚然很晚才回来,他买了很多很多吃的东西,有一个袋子装了四五个卤猪蹄,是他中午让周楷之买来补补的那种。
  “先吃我的补,等你的钱到账了再自己补。”戚然给周楷之套上一次性手套,挑了个大的让他啃。
  这顿应该是在店里打包的外卖,两种清粥,四道小菜,再配上中午吃剩的烧鸡和新买的猪蹄,晚餐比午餐要丰盛,但戚然却没有中午吃得欢,他看着很累的样子,夹菜时的手都在抖。
  周楷之沉默了一会儿,问戚然下午都做什么了。
  “瞎跑呗。”戚然吃了口菜,“跟以前一样,各厂子转悠,今天是路上堵才回来晚了。”
  周楷之看着他没说话,戚然抬了抬眼,让周楷之多吃点,说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主任是不是给了你任务?”周楷之问。
  戚然顿了顿,说是啊,他哪天不给我任务才奇怪吧。
  又问周楷之,谁跟你说的。
  周楷之就把吴凯的话复述了一遍。
  “那大嘴巴的话你也信。”戚然笑了,“老潘是给我个活,他本来是想折腾我的,现在被我搞定了,就比平时早走一点,晚上晚回来一点,别的没啥,放心吧饿不着你。”
  周楷之相信戚然,他说能搞定就一定不难,但他是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烦对方了,戚然的作息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实在是没时间再操心他这个伤员。下午中介跟他说房子暂时还没找到,他只好又在宾馆订了间房,但是戚然这边,知道了肯定不肯放他。
  果然,他只开了个头,戚然就把他话截住了。
  “别想着搬出去啊,好不容易给你接回来,必须伤好了才能走。”
  “好得差不多了。”周楷之不再遮掩,坦白了自己的意思。
  “扯淡呢,纱布拆了我看看。”戚然有点生气,“我又不总在家,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然哥——”
  “实在不行我让你做饭行么?你想做几顿就做几顿。”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两人瞪着对方,谁都没再往下说,最后是周楷之率先败下来,避开目光,捏着啃了一半的猪骨头说:“然哥,我走不是要回之前的酒店,房子还没租到,但我一朋友来T市了,他家暂时有空房,我先去他那待两天。”
  戚然显然对这个借口不满意,冷冷道:“他那跟我这有啥区别,你来都来了,不还得收拾东西走,再说——”
  “男朋友。”周楷之突然道。
  戚然愣住了,愣了很久才问:“什么?”
  “他是我男朋友。”周楷之看着戚然的眼睛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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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好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兜兜转转
  周楷之说完立刻就后悔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可能和戚然会有下文的妄念让他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但看着对面人呆滞的表情,他又把那点妄念挥走了,因为戚然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和他一样。他原本只是想选一个暂时让戚然不再穷追不舍的借口,结果用力过猛;他曾想过很多种和戚然坦白的场景,在这张餐桌上是一种,只是没料到会有这么剑拔弩张。
  长久的静帧之后,戚然眨了眨眼,左右看看,又对着周楷之啊了一声。
  “嗯。”没了回应,周楷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明天一早他来接我。”
  戚然这回没吭声,望着周楷之发怔,周楷之稍稍往旁边挪了挪,戚然仍望着他这边没有动。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两个冗长的沉默让周楷之忐忑不已,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把连和戚然做朋友的后路都堵死了。
  有了前车之鉴,戚然可能不愿意再接触带有这种属性的任何人,包括朋友和同事。
  这个可能性令周楷之恐慌,他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或者弥补,可是都晚了,戚然很快清醒过来,对周楷之说:“那,那别磨蹭了,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去。”
  这回轮到周楷之沉默了,他连嗯都嗯不出来,握在一起的手指有点发僵。
  话题进行不下去,戚然也没啥胃口了,他扯了扯桌上的塑料袋,问周楷之还吃吗,周楷之说不吃了,跟着戚然清理桌面。
  戚然把空了的餐盒一股脑儿推进大袋子,忽然直起身问周楷之,你刚才说“我想的那样”是哪样,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他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感觉,周楷之顿了顿,说:“面馆那天你不就猜到了。”
  “靠。”戚然笑,“学霸还会读心术啊?”
  他过了会儿又说:“面馆的时候其实没猜到,真正猜到是你那个电话。”他看着周楷之,“你们闹别扭了吧?”
  周楷之:“……?”
  “他给你打电话,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戚然抽了两张纸巾擦桌子,“虽然我不太懂你们这种……但是两个人既然在一起就该好好珍惜。”
  他讲得很认真,好像有丰富的恋爱经验,周楷之抿着唇角,猜想戚然是如何理解他的那通电话,电话里他没称呼过对方,语气也称不上友好,戚然会联想到这里也基本符合逻辑。
  见周楷之一直没答话,戚然停下来:“我说这么多你听进去没?”
  周楷之:“嗯?啊听了。”
  戚然看出他心不在焉,也不再说了,把垃圾放到门外,回来到洗手池洗手,见周楷之已经在洗,他就靠着门框看着被水冲走的泡沫。
  “你们……”他犹豫着开口,周楷之冲着水回头看他。
  “你们之间,是怎么样的?就,在一起这方面。”戚然问得磕磕巴巴,词不达意,他想了解一下同性之间是怎么谈恋爱的,和异性之间有什么不一样,就像好奇自行车和电动车之间的不同。
  但周楷之似乎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周楷之洗了很久才关上水,擦干净手,看着戚然说:“你确定想听吗?”
  戚然不明所以:“当然。”
  周楷之像是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有点尴尬,他想了很久,给了戚然一个答案。
  “和男女是一样的,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
  一开始戚然还没太听懂,没想通谈恋爱为什么要分上下,等到琢磨过味儿来,脸唰的就红了。
  “我操!我我我,我不是问这个!”
  他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浴室开着通风的小窗,他却觉得自己的糗样顺着窗户飞了出去,整座小区都听见了他收到的回答。
  周楷之也被戚然的反应弄清醒了,今天他第二次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戚然别扭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摆,眼睛根本不敢看他,他顶着发烫的耳尖握拳咳了一声,面色镇定地说,不好意思,是我理解错了。
  戚然还臊得慌,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最后偏开脸笑了:“哎,怪我没问清楚。”
  周楷之挠了挠鼻尖,后退一小步让戚然洗手。
  “噗嗤——”戚然边洗手边乐,乐得周楷之浑身冒汗,最后实在受不了,叹口气躲了出去。
  这种乐呵的氛围只持续了很短的一会儿,戚然给周楷之送药的时候发现他真的在收拾行李,扬着的嘴角又倏地落了下去。
  药膏在他手里攥紧,他突然觉得自己帮人上药的行为有点多余。
  他把药和纱布放到柜子上,嘱咐周楷之别忘了涂,视线在敞开的行李箱上停了片刻,退出去关上了门。
  第二天戚然很早就醒了,他去早餐店打包了粥和包子给周楷之,又在餐桌旁发了会儿呆,才起身去上班。
  一天的班他上得心不在焉,连着两个会他都保持一个姿势,靠着椅背盯着前方某处出神。
  在得知周楷之性向的瞬间,他脑袋里其实是懵的。
  但不是对周楷之的话懵,而是一时间没搞清自己当时的心理状态。
  敏感信息出现时,他率先感到的不是“我靠他是同性恋快跑”这种跳脚的震惊;也不是“哦原来他真是同性恋”这种大石落地的坦然,而是浮在空中的一种不确定感。
  这种感觉就像一根可怜的触角,没有搭上天空,也没有触碰地面,就那么飘着,好像在等什么东西和它相连,又好像什么都没在等,空虚,孤独,使他惴惴不安。
  但若试图追踪这种感觉出现的根源,他就会陷入更大的惶恐,这种感觉在前女友跟他说“你跟我一样”时也出现过,可当他一旦想起这句曾被他当作侮辱的话,无主的触角就好像生出了磁铁,开始蠢蠢欲动朝这边靠。
  他不敢细想,却总是无端被牵着走。办公室里,他有时会盯着对面的桌子乱七八糟想一堆,想周楷之接的那两个电话,想周楷之健朗的上半身,想周楷之说的上下,最后越想越烦,整个人疲惫不堪。
  下班经过琳琅的晚街,他什么吃的都没买。开门进屋,屋子里冷冰冰的,他破天荒开火给自己煮了一碗清水挂面,还特意把抽油烟机打开,把电视调到社会新闻,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没有一点家味。
  在周楷之搬走大约一周后,戚然不爱回家的毛病才慢慢消失。他重新在乐高里找回了精神头,每天回家就扎进自己的单身狗窝,拼拼垒垒,一晚上时间很快就过去。
  这段时间周楷之偶尔会给戚然发两条消息汇报伤情,说自己正在转好,让戚然别担心,戚然每次都会匆匆扫过,然后回一个不远不近的大拇指表情。
  忙起来的戚然几乎无暇在单位待上片刻,包保的厂子一多,麻烦事也跟着多,他每天到单位打了卡基本就要在外面泡上一天,电话响个没完,还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直到距离十一长假还剩半个月的时候,他发现周楷之回来上班了。
  那天外出回来,他见自己杯子里久违地被倒满了水,他朝对面桌子看去,发现整洁的桌面多了个笔记本,电脑也不知什么时候亮起了桌面。
  正巧小刘这时进来跟他说,新员工的统一入职时间到了,他们四人被叫去参加培训,估计一周都见不着人。
  戚然心口莫名被什么东西给扯了一下,他漫无目的地瞧了瞧自己的桌子和周楷之的,问小刘还有事吗。
  小刘拿了份文件给他,说是最新的两费报销政策,他从财务那顺来的,戚然简单翻了翻,强行把注意力从旁边集中到纸上,并在字里行间读出了点不公平的意思。
  “不是怎么回事儿?结了婚比没结婚拿得多?这凭啥啊?”戚然跳脚了,以前凡是正式职工都能人均拿五千,现在还得看婚姻状况,已婚的还是五千没变,单身就变成了两千,这点钱还不够交一个客厅的取暖,更别提他心心念念的圣诞限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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