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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来归[重生]——时雨余

时间:2021-12-15 10:08:48  作者:时雨余
  晏暄闻言不禁轻笑一声,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岑远又咬牙道:“好啊,你就喜欢看我被折腾是吧!”
  话音未落,他伸出空着的手在晏暄唇角拧了一下,转瞬却被对方扣住了手腕。
  “你这人!”岑远挣扎了几下,两手都被牢牢桎梏住,以至于他没了办法,只能凑上前去在晏暄唇上用力咬了一下。
  晏暄圈着他手腕的手一紧,另一手挪到岑远腰后,趁着对方还没完全撤回去的时候就再次噙住了那两瓣微张的唇。
  清风徐来,浮云微动。
  良久后两人分开,岑远微微喘息,瞋视晏暄的双眸就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他缓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冠礼那日,我们干脆再跑一次呗,直接跑到江南来,你替我加冠便是。”
  晏暄半垂的目光落在他的眼里:“不合——”
  “在我这里没有规矩。”岑远再次打断他,窃笑着道,“再说了,谁说你就不合规矩了,嗯?夫君?”
  晏暄未言,视线却不由地往对方唇上游移了一瞬,紧跟着一手在岑远颈后轻轻捏了一下,双唇再次贴了上去。
  气息在唇舌之间交换纠缠,山上清新的空气卷起缱绻扶摇直上。然而少顷之后,就听一声——“咕噜”。
  “……哈哈哈哈!”岑远瞬间就笑开了,转眼又觉得不好意思,耍赖似的把脸埋在晏暄肩上,嗫嚅说:“我饿了!”
  晏暄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背:“先回家吧。”
  “唔。”岑远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含糊的回应,将丢了的脸一一捡回来后才悻悻直起身子,牵起晏暄的手往回走去。
  “一会儿回去后让厨房做道鱼吧,我想吃鱼了。”
  “好。”
  “你说是红烧的好还是烤的好?”
  “你想吃哪种。”
  “唔,要不都来一份吧……”
  下山的斜坡逐步趋于平缓,被船只划开的水面渐渐恢复平静,江南独有的翠绿停止了簌簌的响动。
  盛阳穿透大宁归于安逸的空气,落在并肩的两人身上,映亮彼此轻松的容颜。
  寒冬将过,春天很快就会来了。
  ·
  离开楚国的那日,岑远和晏暄最后前往楚王府,向楚王辞行。
  “唉,二殿下,晏将军。”楚王满脸的过意不去,“二位好不容易来楚国游历一回,结果遇上这么些糟心的事,真的是……”
  岑远道:“皇叔千万别这么说。”
  楚王面上歉意更甚:“本王真真是担不起二殿下这一声称呼啊。”
  “怎么会呢。”岑远倏忽笑了下,“要不是皇叔及时相助,我们哪儿还能在这里坐着吃茶啊,怕是早就喂了海了。”
  楚王正拿帕子擦着额角的汗呢,闻言动作一顿,茫然问道:“殿下这是指的?”
  “随口说说,皇叔不必当真。”
  岑远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接着扭头在四周看了几眼,问道:“我记得皇叔身边好像一直跟着个侍卫,今日怎么不见了?”
  楚王继续着方才的动作,擦净鬓边的汗珠,将帕子叠好收回衣袖,方才叹了声气:“那侍卫今日正巧身体不适,本王便许了他的假。殿下难不成是想要找他……额,切磋两把?”
  “切磋不敢当。”岑远笑道,“能做王爷身边的侍卫,想必身手不凡,照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恐怕也过不了几手。”
  楚王:“诶,殿下这可就妄自菲薄了啊。”
  岑远但笑不语,一旁晏暄自然而然地接上他的话:“在下对王爷的侍卫也颇感好奇,改日若有机会,还请王爷准许在下同他比试一回。”
  楚王似笑非笑地说:“改日吧!改日一定!”
  三人交谈晌久,再继续下去怕是天都要暗了,楚王便不再留人。晏暄先行一步,亲自去马厩牵马。
  岑远同楚王边聊边走,见晏暄背影消失在转角,立刻一转话锋:“皇叔,我还有一事相求。”
  楚王说:“殿下不必客气,尽管说就是了。”
  岑远侧首冲他笑了笑:“我想向皇叔讨些三杯三步。”
  “三杯三步?”
  楚王停下脚步,隐在宽袖中的手指互相摩挲了几下,扭头望着对方:“这三杯三步可是青宝楼特有的酒,殿下为何要问本王讨。”
  “去青宝楼太大张旗鼓,还得自曝身份,太过麻烦,而且……”岑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我不想让晏将军知道。”
  这话让楚王也忍不住先调侃了一句:“殿下还真是好情趣。”
  岑远未置一词,他看见不远处晏暄牵着两匹马再次出现,于是没有再转头去看楚王的表情,只笑了笑:“反正我想,这对皇叔来说应当只是一句话的事,对吧?”
  说话间,晏暄已行至眼前,岑远上前牵了剑文,最后和楚王说了一声:“那我就在长安等着皇叔的礼啦。”
  说罢,他拱手朝楚王鞠躬作揖,道了再见。
  牵着马走出几步后,晏暄便问:“什么礼?”
  “嗯?”岑远在装傻充愣上的造诣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他朝晏暄眨了眨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晏暄眉梢微挑,思忖过后也没琢磨出这殿下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最终也只能失笑一声。
  闹市以外,竹影成荫。
  二人分别翻身上马,戈影和剑文仰头嘶鸣,踢着蹄子蓄势待发。
  岑远回头看了一眼,喃喃道:“再见了,江南。”
 
 
第88章 诏狱
  “铿锵”一声,诏狱大门应声而开。
  阴暗的空间内,血腥味混杂在地下潮湿的空气中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岑远一手正拎着餐盒,面不改色地看了眼面前只靠微弱烛火点亮的幽暗通道,随即朝旁边跟着的人侧了下脑袋。
  那人岑远曾在上一世见过数回,这辈子却鲜少碰面——正是在上辈子为牢狱中的他送来鸩酒的廷尉。
  廷尉接过一只火把,带着岑远往诏狱深处走去,道:“其实二殿下若想面见重犯,可以事先派人同卑职说一声,卑职能安排人手押送犯人到审讯室去。这牢狱环境恶劣,怕是苦了殿下。”
  “无妨。”岑远不变的表情湮没在阴影里,就连棱角都显得更为深邃,“一会儿的功夫而已,更久也不是不能待。”
  廷尉闻言惶恐地朝他看去一眼,岑远笑道:“玩笑话而已,大人不必留心。”
  廷尉便也回以微笑:“殿下心直口快,倒是差点吓着卑职了。”
  火把的光线吸引了铁牢后的阴暗目光,一时间镣铐摩擦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其中有个长发凌乱看不清脸的人直接趴到了铁栏杆上,冲着他们呵呵地笑,等人快路过眼前的时候“嗬”地簇了口痰,从栏杆缝隙中吐了出去。
  “大胆!”
  廷尉立时将火把顶到那人面前,火烛硬生生把人逼退数步,那人却又接着大笑起来,喉咙处发出的尖锐嗓音如一把利刃,凌迟着所有人的双耳。
  廷尉回头唤道:“二殿下,您没事吧!”
  岑远方才及时地停住了脚步,才避免了污秽上身,他淡然拂了下披在身上的大氅,冷淡回道:“无碍。”
  “卑职疏忽,还望殿下恕罪。”廷尉连忙谢罪,见岑远朝他摆了摆手,转而扭头喊人:“来人!把这人拖下去,上乙字刑具。”
  随时警备着的狱卒闻声赶到,三两下就把那依旧傻笑的疯子拖出了牢狱,也不知是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岑远冷漠地看着他们走远,廷尉在一旁道:“殿下……”
  “走吧。”岑远收回视线,往通道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四周镣铐的声音反而逐渐安静下来,除了脚步声外,很快就几乎只剩下了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响。
  蓦地,岑远脚步变缓,朝一旁看去。
  铁牢的另一边坐着一人,似乎是意识到那脚步声停在了自己的牢外,抬头看了一眼。
  随即他嗤笑一声:“二殿下,别来无恙。”
  岑远平静地道:“段蒙。”
  此时的段蒙身着囚服,整个人邋遢不堪,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伤痕,衣物上的污渍和血迹相互交叠,基本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段蒙说:“殿下养尊处优,可不便来这鬼地方。”
  岑远走了两步,隔着铁牢俯视对方,语气中透着讽刺:“这话说的,段大人恐怕巴不得我去更鬼的地方吧。”
  “可最终赢的还是殿下,不是吗。”
  “孰输孰赢,本就不是什么绝对的事。”岑远道,“老是针对我这么个不成事的皇子,段大人到底还是格局小了。”
  段蒙身体动了几下,似乎是想站起来,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重新倚靠回墙壁,说:“那殿下今日来,难道是来看笑话的吗?”
  “路过而已,段大人不必太紧张。”岑远微微笑着,“我这就走。”
  说完,他就收回了落在段蒙身上的视线,要继续往最深处的那间牢房走去,而这时,段蒙倏然掀起稍显肿胀的眼帘看向他,朗声喊道:“殿下,您就不想知道五年前的冬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岑远顿住了脚步。
  他脸上的笑渐渐落了下去,在片刻后冷静地说:“这件事段大人不是已经在审问时和盘托出了吗,还有什么好说。”
  “那时候,我只说了如何将故太子引至白鹿林深处,如何让人将私养的灰熊放到他狩猎的路径上,可没说故太子究竟是怎么死的。”段蒙发出一声耻笑,“以前一直听闻二殿下同故太子亲如同胞兄弟,您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
  岑远不置一辞,大氅下的手却紧握成拳。
  段蒙低头把玩扣在手腕上的镣铐,发出了一阵“哗啦”的响声,口中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就仿佛是在与人吃茶闲谈。
  “当时我位居中垒,按规矩不得佩弓,于是托了那些驯熊人给我带了弓箭。”他徐徐说道,“我的身手虽不算上乘,但对箭术还是颇有自信。在看见驮着二殿下的马跑远后,我一共朝故太子所在的地方射了两箭,一箭射中灰熊,一箭正中故太子胸口。”
  当时审问他的人就是在场的廷尉,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些细节都是对方当初从未提过的,于是赶紧偷偷退后两步,招来几名狱卒。
  段蒙视若无睹,换了个姿势,朝铁牢外侧对着他的人瞥了一眼,一张几乎看不清原本样貌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势在必得的神情。
  “当时我走近他,就看到他胸口被熊爪抓出好几处伤口,差点被开膛破肚。但我那时候觉得很庆幸,因为我不用再做什么,那伤口就正好能够掩盖箭支造成的伤痕。”
  “那一箭并没有直接把他穿死,而他大概是没看见我手上的弓,也没看见那头熊已经倒在了地上,只是一味地推着我,还让我快跑,让我去提醒在白鹿林里的其他人,让我去保护陛下。”
  “我没有走,只是把他胸口的那支箭拔了出来。”
  “殿下,您见过鲜血喷到雪地上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吗?”
  段蒙没有停顿地说着,说他是如何销毁箭支和脚印的痕迹、如何看着故太子咽气、如何在听见有马蹄声后装作刚刚赶到。
  他一直注视着岑远的侧脸,试图在对方脸上看出悲愤和痛苦,那便算是达成了目的。然而,岑远一直无动于衷,直到牢狱中的余音都已经完全落了下去,才终于悠悠转过头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透着可怜。
  ——是的,岑远在可怜他。
  段蒙知道自己行事不算谨慎,这点总是被身为丞相的岳父大人诟病,只是在成了阶下囚的现在,他知道自己不必再多做思虑了,只需要将最锋利的话全部说出来就好。
  可他没想到的是,就连这些,都只是换来了对方的可怜。
  牢狱中一时间又陷入了可怖的沉寂,段蒙咬紧牙帮,竭力去回视对方,半晌后说:“殿下不想说些什么吗。”
  廷尉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偷偷朝旁边的人看去。
  岑远依旧面不改色,握紧的拳早已在不知何时就松了,他敛下眸,望着地上明显的一块污浊,倏忽笑出了声。
  “我要说什么?我何必说什么。”
  岑远话语中带着轻松的笑意,这么一听,就更是让人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轻蔑。
  “光是谋杀太子这一条罪名,按律就足以让父皇处予你一个车裂之刑。一枚即将碎裂的棋子而已,我又何必去脏自己的手。”
  段蒙仿佛被对方这句话中的某个字眼戳中,一把攥紧了镣铐的锁链,想反驳些什么,但最终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往牢狱深处望去一眼。
  在通道的尽头,阳光透过铁窗的缝隙零零碎碎地落在牢狱中,映出墙边正闭着眼盘腿而坐的白发老人。
  那正是段德业。
  “耽误太久,还是先不聊了吧。”岑远道,“今日我来这是为了找段相的,还特地温了酒,再耽搁下去,酒就该凉了。”
  说罢,他往段蒙脸上轻飘飘地丢去最后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径直朝通道尽头的那间牢狱走去。
  墙上的烛火跳动了一下,旋即就好像是快燃尽一样黯淡了下去。
  段蒙只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也随之碎裂,他突然愤起吼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他甫一撑起身体,瞬间又跌坐到地上,前行的姿势成了狼狈的匍匐,扫起地上肮脏的灰尘。
  “棋子又怎样!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二皇子!我没有输!我能达到我的目的!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不待岑远给出指示,廷尉就已经作出了反应,让人把段蒙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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