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骗局(近代现代)——樊徒

时间:2021-12-16 10:58:24  作者:樊徒
  
  男人满腔的愤怒汹涌而至,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我女儿呢?你们把她怎样了?”男人急喘着,双脚屈在胸前奋力的带动自己的身体,正艰难的、试图移动到段祁恩脚边。
  
  却不料,青年倏地转身,修长的腿飞起一脚,将他结结实实的踹回墙角,背部重重的摔在墙壁上。
  
  段祁恩拎起一瓶未开封的啤酒来到男人面前,鞋尖勾起男人的下巴,便一脚踩上那人的锁骨,将半个身体的力量全压在腿上,男人顿觉呼吸困难,像被一只恶鬼用可怕的大手死死地卡住喉咙,他甚至能听到被踩着的部位发出咔咔的声音,仿佛下一秒,骨头就要被折断碾碎。
  
  段祁恩弯下腰,将瓶口贴近男人唇边,幽微地咧开嘴角,无声的笑着,那抹笑极尽残忍,“咬紧了,咬不开我让你女儿来。”他的俊脸在男人眼前逐渐放大,声音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嚣张。
  
  段祁恩大拇指抵住瓶颈,将瓶口粗鲁的塞进男人嘴里,大手扣住男人宽厚的额头,用力一翘,有泡沫从开口处溢出,微黄的液体顺着瓶身滚落,没入段祁恩的掌心。
  
  男人将瓶盖混着血液从口中吐出,抬头的瞬间却被段祁恩的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了两腮,强行将嘴捏开。
  
  “喜欢请人喝酒?”段祁恩目露凶光,毫无和解之意。
  
  话音刚落,男人便觉有冰凉的液体被生生灌入嘴里,辛辣苦涩朝着口腔内壁侵袭而来,灼热的感觉在翻腾,胃部传来阵阵绞痛,持续不断。
  
  男人猛烈的反抗,挣脱掉禁锢着额头的手,将抵在嘴里的瓶口甩开,流出的液体一下溅到段祁恩鞋面上,他立马厌恶的松开碾在人锁骨上的脚,那人面色苍白,撕心裂肺的咳嗽此起彼伏。
  
  段祁恩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却冷眼旁观,他眼底漆黑清澈,不生一丝波澜,仿佛面前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冷厉酷虐的模样,跟活死人无异。
  
  周围混杂的气味让段祁恩倍感窒息,他走到男人面前,捡起胶带,将人的嘴给封了回去,随即,便转身离开。
  
  他唾弃毒品,但更憎恶让他不痛快的人。
  
  段祁恩走到外面的轿车旁,抬手揉了揉许骏的脑袋,开口道:“别打脸。”但这话显然是说给旁边的许恭听的,因为许骏根本听不见。
  
  许骏朝段祁恩的手心拱了拱,温顺而乖巧,段祁恩向他比划了简单的手势后,他才一步三回头,无奈的跟在许恭身后。
  
  等人走后,段祁恩低头看向轿车后座,可人的小女孩已经醒了,那一对犹如黑珍珠般的眸子一闪一闪,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段祁恩打开车门坐到女孩身边,他本想闭目养神片刻,但女孩的眼神太过炙热,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于是,便兴味索然地随口问道:“你喜欢爸爸么?”
  
  “喜欢!”
  
  女孩毫不犹豫的回答,双目湛湛有神,她一笑颊边便会微现浅浅的梨涡。
  
  一霎间,段祁恩只觉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他思疑的看向女孩的眼睛,她说喜欢?一位毒贩父亲?
  
  这回答让段祁恩惊愕,他嘴巴半张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付之一笑,便不再说话。
  
  只有段誉不配为人父,段祁恩在心底嗤笑不已。
  
  “咣咣咣。”仓库内传来油漆桶滚落的声音,段祁恩转头望向车窗外,男人求饶的模样落入他眼中。
  
  而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的女孩,在听到声响后歪了歪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愣然,她转过头,也想瞅瞅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段祁恩将手贴在女孩耳边,轻轻的托住她的脸庞,将女孩的脑袋扳了回来,下一秒,白皙的手指便覆上她的双眼,遮挡掉她全部的视线。
  
  “别看。”
  
  他声线沙哑,有一种冷金属的质感。
  
  此刻万籁俱寂,车内车外仿若世界两端。
 
 
同伙
  男人的唇上有不少伤痕,全是自己给咬的。段祁恩将男人头上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在帽檐上弹了一指,男人抬头看他,就见青年的嘴一张一合,“别,让,我,再,逮,到,你。”他并没有发出声音,但从口型能清晰分辨出他的话语。
  
  将车门关上后段祁恩便站到后方去,目送车子离开,女孩从车窗内探出头来与他道别,灵巧的小嘴微笑着,露出几颗不齐整的小白牙。
  
  汽车变成一个黑点逐渐淡出人的视线,段祁恩不禁陷入沉思,他并不亲近于人,却意外的人缘颇好。
  
  他望向天空,轻松的长舒一口气。
  
  飞鸟轻盈的翅梢划过堆积的云层,天空仍是一脸安详。
  
  赵正几日没联系他,这会竟突然找上门来,听那人吞吞吐吐了半天,原来只是想请他吃顿合伙饭,段祁恩调侃老头的不豪爽,请人吃饭还扭捏起劲来。
  
  两人到了“伍日坊”,进去后就见赵正朝着一个方向挥手,那边坐着两个男人,已经划着拳喝开了,赵正招呼段祁恩跟着他过去,“大黄,二勇,小祁哥。”赵正才刚坐下就去摸酒杯,稍微发红的面孔徒增几分喜色。
  
  大黄、二勇,自然不是他们的真名,骗子一般不会互相透露姓名,但段祁恩总觉他俩的名字像极了隔壁邻居养的两条大狗。
  
  互相打过招呼后,段祁恩就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夹菜送酒,亦不插嘴,好似沉默一冬的蓬颗。
  
  大黄三十出头,以前是位道具师,技艺精湛也招人妒恨,后来因同行陷害,名声一落千丈,业内听到他的名字也不敢用他。
  
  如今,大黄靠着帮人伪造文件、做假证,也是混的风生水起,自己甚至摸索了门道,能低价搞来各种假货,再经由赵正转手,继而高价售出,在赵正口中,大黄是他最得力的合伙人。
  
  而二勇才刚满二十,家境贫苦,他高中还未读完就辍学了,母亲去的早,父亲又好赌,还有个弟弟才刚上大学,供书教学的重担便全部压在了青年身上。
  
  二勇刚辍学那会还未成年,没有公司愿意招用一个高中没毕业的未成年,起初,他跑到工地上班,工地要求无论是烈日酷暑还是寒风刺骨都要坚持出班,他不知别人是怎么熬过去的,反正他自己是扛不住了。
  
  后来也是接触到赵正,当起了扒手,扒到现金就全数入袋,搞到珠宝首饰便会卖给赵正,转手卖出后还能分到一笔提成,等到成年后,也养成了惰性,更是不愿出去工作,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惯偷。
  
  段祁恩对两人都不予评价,好或坏、决定成为怎样的人,那都是个人选择,他既不参与他人的人生就不会自视过高将人贬低。
  
  酒过三巡,二勇是他们当中喝得最高的,在一线微弱的灯光底下,那人面上有几根被酒力激发的青筋在凸动着,嘴里念念有词,全是抱怨,但他无意提到的一件事,却勾起了段祁恩的兴趣。
  
  二勇的弟弟有个相熟的学长,某天,他俩聊天,聊着聊着那位学长就兴奋的告诉他,自己加了一个福利群,每位进群的人都有一次抽奖的机会,而且奖品极其丰厚,说罢,学长还将一万块的手机拿出来炫耀,称是抽奖中的。
  
  二弟对这话将信将疑,可学长又告诉他,中奖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二弟一听,自然很是心动,便问学长如何入群,学长告诉他,想要入群要先交五百入群费,二弟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他心想,入群费的价格跟里面的奖品一比是完全不够看,而且中奖率这么高,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成为那倒霉的百分之五,即便抽不中大奖,安慰奖都值好几千。
  
  可事与愿违,二弟就是那百分之五的其中之一,他甚至还被一脚踢出了群,这时,学长给他打来电话并安慰他,还告诉他每次进去只有一次机会,要是想再抽一次就要再给一次入群费,学长还劝他:“你这么倒霉的话,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二弟对学长感激涕零,刚才失落的情绪还萦绕心头,转眼间便瓦解冰消,不就五百,自己不再抽便是,这么一想,他顿觉身体轻了不少,不但轻,还似出岫的云那般,渐渐化开。
  
  因而,这事很快便被他抛却脑后。
  
  只是一次无意的说漏嘴,才让二勇发现了此事,二勇听完后差点没将饭桌给掀翻,这明显就是个骗局!就算他再抽第二次,甚至第三次都不可能抽出东西来!
  
  他跟弟弟仔细分析,他弟压根没听进去,还用看天字第一号傻鸟的眼神望向他,“学长这么有钱,怎么可能是骗子。”
  
  “他有钱个屁!”
  
  二勇愈说愈气,酒杯砸在桌面上的声音愈来愈响,杯中还剩的一小半白酒全被洒了,洒出来的酒水溅到了手上,他也全然不顾。
  
  “你怎么知道?”段祁恩随手给人满上,嘴角噙笑,饶有兴致的看向他,静待后文。
  
  二勇一仰头,刚满上的酒杯又空了,“他那学长就是我高中同学,高中那会还被我们班上的老师资助过,就是个穷鬼骗子!”他头冒黑线,骂骂咧咧道。
  
  “挺有趣的。”段祁恩挑眉,笑意骤然猛增,似是别有深意,他眼眸微眯,透着一种热烈的光。
  
  “我有个想法。”
  
  段祁恩将手臂枕到桌面上,身体前倾,欲要开口,在场的三人彼此交换一波眼神,便急忙把头凑了过去。
  
  老旧的实木楼梯,扶栏是由铁链制成的,上面的灰尘都成了漆,两人经过时,不禁捂住口鼻。有的楼梯早已撑不下去,倒了,留下一丝尖利的牙齿,一旦不小心穿着拖鞋从上面走过,定会被它咬住,甚至留血。
  
  “你小子忒损。”赵正打开门,侧过身去给青年让出条道来,“谢谢。”段祁恩不以为意的应付着,从赵正特意让出的道那走了进去。
  
  赵正口中所谓的“工作室”就是一个十几平方的小单间,一进门,最惹人瞩目的是两个大架子,上面摆满金器、银饰和玉石,有些完好无损,有些却是支离破碎,被分成了好几段。
  
  架子前有个工作台,上面的东西杂乱,工具繁多,都是些段祁恩叫不上名字的。平日,赵正主要做些修补工作,扒到的首饰玉石多半是破损的,他会将它们修复、抛光,那些原本残次的饰品会跟全新的一样,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有时,赵正也会用掺假的原料制作饰品,以假乱真,他手艺极好,名副其实是位匠人,可惜就是没用在正道上,不然定会成为有名的手艺人。
  
  “你收徒吗?”段祁恩绕到工作台前,俯下身去,眼睛扫过一件件工具,看得仔细,眼珠像生了锈的锁芯,再也转不动了。
  
  “你先交个学费。”赵正从架子上随手拈起一个镯子,才回头看了他一眼,“譬如明天去搞个差不多重的。”边说着边将镯子放在掌心颠了颠。
  
  “我回去了。”段祁恩转身,大步离开。
  
  段祁恩早就发现赵正是想将他培养成另一个二勇,心甘情愿为他办事,也包括之前的测试。想让他步入圈套,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陪你玩玩可以,想掌控他,那还是算了。
  
  段祁恩伸展一下指节,手已然摸上门把。
  
  “你回来,回来,着什么急,我都带你来这了,本来就是想教你。”赵正叹了口气,他是完全拿这祖宗没辙。
 
 
罪恶
  “我操!你们会不会玩游戏,这也能输?!”余修杰抓起耳麦对着那头破口大骂,“四个人来捉我你们看不见?!”
  
  他摘下耳机摔到键盘上,两腿一蹬,椅子滑出桌底,却不料,脚边的插板被无意踢翻,电脑屏幕闪了闪后瞬间变成一片黑暗。
  
  “靠。”余修杰连忙抓过鼠标移动了一下,屏幕依旧没有反应。
  
  手机传来急促的铃声,余修杰打开免提就蹲下身去把松掉的电线插好,“阿余,钱打你卡上了。”他将插头摁紧,电话那头也传出了声音。
  
  “你说什么?”余修杰猛地起身头顶还磕到了桌底的板子上。
  
  “你搞的那个群,我又骗了几个进去,你的那份钱打你卡上了,诶?你那链接怎么搞到的,真神啊!永远都是谢谢惠顾。”急切的语调暴露出那人的兴奋。
  
  余修杰不禁勾起嘴角,那笑容闲恬又狡黠,让人捉摸不透,“管好你自己。”他道。知道这么多做甚,余修杰暗自腹诽,挂掉那烦人的电话后,他伸展了个懒腰,转头看向窗外。
  
  四月,阴霾的天下着小雨,一颗挨着一颗,流云沾惹了尘埃,聚拢的寒意催生着寂寞。
  
  知了像个蹩脚的歌唱家,织出一片交响乐,闹得人心烦意乱,手机铃声再次不识趣的响起,余修杰眉头拧成死结,过了好一会才不耐的将电话接通。
  
  “喂,是修杰吗?我是温驰…”
  
  一道声音自耳畔响起。
  
  余修杰蓦然愣住,男人的嗓音如久远的热烈呼唤,一刹间,融化了他心尖的寒冷,又如风暴袭来,让他不能呼吸。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