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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满(近代现代)——长亭树

时间:2021-12-25 10:47:57  作者:长亭树
“我查过了,阎礼那晚是赴孙东岳的宴,结果没多久,孙东岳也因为吸毒贩毒进去了,这两件事前后只隔一个月,实在是太巧了。”
“您是说?”
“若背后是阎徵设的局,就解释的通了。孙东岳的胆子小,背地里,似乎也不太干净,要是阎徵能抓住他的把柄,两人联合把阎礼给坑了,也是很有可能。”
“所以,不用等阎礼出来,叫人把孙东岳搁阎礼那个戒毒所,等他俩见了面,阎礼反应过来,后面就等着看吧。”
助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终于放下心来,也有心思开起玩笑。
“阎家爹不疼娘不爱的老二,真不知道急着招惹您是为什么?”
“重工这一块儿,他们家本来就不擅长,非要在这上头和咱们针锋相对,气势咄咄,寸步不让,就算真抢过去,我们自然是损失,但他却未必能赚。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最近他总是找关系说想要跟您见面,我已经回绝了好几次,但他还是执着得不行,今天房管所的刘科还给您打电话,我估计也是阎徵托的人,就没答应,给糊弄过去了。”
“以后不管他说什么,找谁来托关系,我都不见。”
“作为商业上的对手,他值得尊敬,至于其余的,不用搭理。”
在这一局你来我往的残酷战场上,时皓的目标只有最后的胜利。
而他这招釜底抽薪比想象中更快地见了成效,孙东岳不知道跟阎礼交代了什么,反正不过几天,就看见元祥在风雨中摇摆不定。
阎校元雷霆大怒,撤了阎徵所有的职位,但却有相当一部分股东循着利益而去,在阎礼和阎徵之间选择了更有能力的阎徵作为未来的接班人。元祥的管理一片混乱,很多项目几近停滞,但唯独和时家竞标的那个延河机械,阎徵咬死了不撒口,大把大把地撒钱跑关系,完全不顾代价,就是认定了非得从时皓手里把它抢过来。
市局的李处态度暧昧,直到投标会上结果出来,元祥以只低了一百万的价格成功中标,时皓才意识到那个老狐狸早就和阎徵坐了一条船。
“元祥现在乱成这样,他就那么有信心,这工程交到阎家不会黄了吗?”
散会时候,人潮拥挤,助理压低了声音抱怨。
时皓走得匆忙,直到电梯下到地下车库,才想通其中的关节,分出神来回他。
“李兆天年纪不小了,要是这两年升不上去,以后也没有机会。时家做顺了重工,却不是他一派的人,做得再好也不算是他的业绩,但阎家不一样。”
“阎徵若能哄得他有百分之五十的信心,那家伙就敢搏一搏,博赢了,他一步升厅级,输了,不过正处变副处,加上阎徵保证的丰厚补偿,也不算亏了。”
时皓快速捋了一遍这中间的过程,最后冷着脸承认:“这一局的确败给他了。”
失了这块重工工程,时家整盘布局都会缺失核心的一块,只能后续再等机会,而这又不知道会是几年的等待。
可是,做生意的人不怕一次两次的失败,但却怕无尽的等待导致的错失良机,后悔莫及。
车子驶向出口处的上坡,在光线微明的地下车库,突然一阵刺眼的灯光从旁边闪过,随即听到哐当一声,车子急速转弯,跌跌撞撞蹭过减速带,朝着一面墙撞了上去。
即便是减震效果极好的车辆,时皓的身子也狠狠晃了下,车身摩擦出的金属噪声直插耳内,隔着两扇厚厚的车窗,咫尺之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是一双比冰封的黑海更加幽深的眼眸。
“时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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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关系
近来阎家和时家针锋相对的做法太过激进,阎校元并不赞同,但阎徵打定主意,一意孤行。他心中不满,公开场合下出言否定,但从反馈上来看,元祥的其他几个大股东似乎却都在跟着阎徵的思路行动,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阎礼那边来信。
孙东岳把最早因为文白被阎徵抓到把柄,到那场阎徵策划好的车祸,再到引诱吸毒,奸淫少女而被威胁设那场酒局的事情都说了个干净,阎礼当然添油加醋地传回来。
听闻后,阎校元当场就犯了急病,撑着身体等着阎徵回家,更是怒不可赦,抖着腿站起来,要拿棍子打死这个心思恶毒的孽子。
阎徵并不站在原地让他打,挨了一棍后就夺过另一端甩在地上,柔柔地笑着问道:“您只听我哥的一面之词吗?”
“孙东岳是我哥的朋友,蛇鼠一窝,他们当然要合在一起污蔑我。”
“您听听,那孙子自己承认的,又是吸毒又是奸淫无辜的女孩子们,我哥为什么不喜欢以琳姐,您还不清楚吗?”
他这话便是暗示阎礼也干过这样的勾当,阎校元更是大怒,脑袋充血,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还有,您忘了吗,给小信下毒的事可是我哥指使的,李姐对着谁都是那么承认的,您总不会觉得她也在撒谎吧?”
“她可是那个女人的人,照顾着我哥长大的,那样的情分,怎么会帮着我说谎呢?”
阎校元一时语塞,只有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浑浊的呼吸声。
这会儿说活的功夫,阎徵甚至红了眼圈,眼眶内淌出几滴泪来。
“爸,您看,您问都不问一句,核实都不核实,就信了我哥的鬼话,您一直都是这么偏心吗?”
“到现在都还是这样吗?”
阎校元并不是傻子,也曾妙语连珠对过无数人,但在柔雅的高大青年人面前,却觉无措起来,他盯着阎徵淌泪的脸,眼球缓慢地转动,终于想起来这个儿子是一条伪装好的兰花螳螂,面上优雅柔美,刀锋却凌厉狠绝。
沉稳而耐心等待多年,一朝利落地下刀。
“你……你这个孽子!”
阎校元大吼:“残害兄弟,颠倒黑白,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爸这么吼我……”
“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遥遥坐下,撑着手臂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慢悠悠地开口。
“我妈做您的小三,您患难与共的原配本就抑郁,因这事跳楼自杀,您愧疚。”
“我们住进阎家那天起,到我妈去世那天下午为止,一年零八个月又二十三天里,阎礼骂了我妈多少回,打了我多少次,您都不管不问。”
“您忙,您愧疚,您对不起自己的大儿子,所以就对他所做的事情视而不见,而且您也觉得阎礼骂的没错,她的确是个贱人,害了阎礼他妈,我也是个贱人生的孩子,该跪在阎礼面前,叫他打我巴掌,为我妈妈赎罪。”
“可是我妈最初认识你的时候,你告诉她你结婚了吗?那时你喜欢她漂亮,喜欢她有趣,喜欢她天真烂漫,精致得像一朵正是时节的花朵,她要走你告诉她你会离婚,她生下孩子你告诉她不能让孩子变成没爹的孩子,你送她车,送她房,你瞒着发妻和稚子,对另一个傻兮兮的女人说着永远不会实现的谎言。”
“她被骂狐狸精,被骂逼死了原配上位,她去世的时候门外有一挂鞭炮,庆祝恶人有恶报,庆祝一命还一命。”
“而您娶了更年轻漂亮也更有才学的妻子,有了一个更加可爱的儿子,您依旧愧疚,任着阎礼打断我的膝骨,听到是他组织了车祸也打算轻轻遮过,当阎礼告诉你他是无辜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相信。”
“是的,您没有做错什么。”
阎徵歪着脑袋,眼神明亮澄澈,柔软的唇瓣微微嘟起,露出的笑容毫无阴霾,
有些委屈,又有些理所当然地天真,
“所以同样的,我也没有。”
像是怕阎校元还不够生气一样,他语气轻柔又缓缓补上。
“老实说,元祥我并不稀罕,即便垮了也是您多年心血付之东流,我倒不在乎。”
“不过爸,您放心,我还是会用它把延河机械抢过来,只是您且悠着点,投鼠还要忌器,元祥的未来还得靠您和您的……”
“那个好儿子。”
他没有说大话,即便元祥的管理乱作一团,所有的项目都停滞不前,大把的资金投入到走动关系上,他还是成功抢到了延河机械这个大型重工项目,并在这个昏黑的地下停车场,急转方向盘,踩着油门冲过去,拦住了时皓要离开的汽车。
摇下车窗,隔着一层厚厚的防窥玻璃,他看不清时皓的轮廓,但却在脑海中勾勒出他大致的模样,当窗户摇下,露出一张英俊且眉眼间依稀有三分熟悉感的面孔,阎徵露出森森白牙,笑了起来。
“时总。”
他直截了当,笑眯眯地开口。
“我把延河机械的活送给你,只收报价的三成,你告诉我时方满在哪里,好不好?”
时皓冰凉的眼神从他脸上滑过,这是他二人第一次见面,阎徵比他想象中更加年轻,而身材修长,模样俊美,笑起来意外地柔软可亲。
时皓思考了三秒,沉稳地摇头,语气冷淡。
“不好。”
“那我一分钱不要,免费送你。”
阎徵半点没有犹豫,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胳膊快速插进摇起来的车窗间隙,即便手臂上被自动上升的玻璃紧紧夹着,面色也没有波动,笑容像是最浪漫的画家手中笔触最生动的作品,牢牢挂在脸上。
他声音轻柔,恳求着:“你告诉我时方满在哪里,好不好?”
时皓关掉开关,仰着头和阎徵对视。
二人都是一双深黑的眼眸,只是一人眸光清明,一人却深邃闪动。
一种黑色是沉在土层下的石墨,有着明亮清澈的金属光泽,稳定而冷静,另一种却是那层吞噬一切的黑海下沸腾的岩浆,闪动着炽热的深色火光,疯狂又灿烂。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男人声线偏冷,语气平静,似乎是他早就果断而客观地作出了自己的判断,现在不过是平静地把答案说出来让对方知道。
“他也不需要你找他。”
“作为对手你值得尊敬,但仅此而已。下一次我们可以试试,是你赢还是我赢?”
他朝阎徵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或者就这么针锋相对地斗下去,到底是时家撑不住还是阎家先垮了?”
阎徵盯着他,沉默了会儿后,反而扶着车窗笑了起来。
“阎家不是我在乎的,但是,时方满的秘密,时家的丑闻,您不怕我说出来吗?”
“时总,说起来,您还要叫我一声哥夫?”
压低了的音量贴在玻璃边,绵绵气声从窗外笑容满面的青年口中吐出,暧昧而危险。
“毕竟我和他是肉体相连,抵死缠绵过的关系。”
        21:14:37
 
 
 
再见
"这是威胁?"
"当然不是,我只想告诉你,我和他的关系。"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儿。"
"时总,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漂亮的眼眸脉脉含情,他弯下上身微微低头,放柔了声线,软绵绵地恳求:"您就帮帮忙……"
时皓移开视线,合上眼皮,白皙纤长的手指搭在腕表上轻轻晃动。
阎徵安静地等待。
他想,时皓是个聪明人,理智会告诉他什么才是对时家最好的选择。
良久之后,空旷而安静地下停车场内响起一道冰凉的男声。
"如果我父亲在,你的威胁会很管用……"
"甚至比你想象的更加起作用。"
"可在时方满的事情上,一直以来,我和他的观点都不一样。"
*
一间普通的小房间,激光打印机正发出轻微的噪声,顺滑地吐出一张又一张彩色照片。
阎徵脊背笔直,站在这座正在工作的冰冷机器面前。
屋内没有开灯,落下的夕阳从身后玻璃上穿过,顺着白色的金属外壳缓缓下移,光芒逐渐暗淡,最后晃了一晃,彻底消失了。
回过身,天际一线上,绛色云霞还在苟延喘息,但太阳已经落下。
世上再无一轮圆日可以散发光热,寒冷而漫长的冬夜悄然袭来,即便站在窗边,隔着一层厚重玻璃,也能感受到从窗子缝隙钻入的风,煞人的烈,刺骨的寒。
风声呼啸,越来越大声地拍打窗户。
“滴……”
一声提醒,打印机停下来。
阎徵打开灯光,伸手从打印机下缘的出口拿起一叠还带着热度和墨水味道的照片,放在灯下,一张一张地细看,一张一张地摩挲。
指腹蹭过赤裸洁白的身体,仿佛还能回忆起那时温暖的触感。
他拍过的照片不算太多,但堆在一起也足够勾勒出时方满那具苍白瘦削而又活色生香的人体,况且那怪异而美丽的地方无半点遮挡,敞开在微微凹陷的肌理平滑的小腹下,在柔软却可见肌肉线条的大腿根,在肉乎乎的臀间,在湿润了向下淌出白浊的三角区。
他用这定格下的瞬间来回忆那些最美好的片段,在无法满足时候聊以慰藉。
而恶意,同样在按下拍摄之时就悄然滋生。
现在,蠢蠢欲动,窃窃蛊惑,叫嚣着,呼喊着,叫他松开理智的枷锁。
"我不畏惧风言风语,况且,从户籍身份上来说,时方满和时家没有任何关系。"
"你大可以说出他的秘密。时家不会因此遭受损失。”
“一切都是他的事情。"
刺刺拉拉,像是破旧的收音机,时皓的声音或近或远,在脑海回荡盘旋。
想到他一副无波无动,仿佛旁观者般冷漠果决的姿态,阎徵面上立刻带了骇人的戾气,眼底深沉,凝结成一片晦暗阴郁的黑海。
他用力握紧一张照片,团作一团。
五指如落下的囚笼,那具洁白锁在他的手心,既不舍又快意。
*
他在医学院的大厅堵到了一直不接电话的文白,周遭是刚下课的学生们或戏谑,或羡慕,或惊叹的目光,嘻嘻哈哈,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吹了一声口哨,高声笑着喊起来:“文白,你男朋友来了!”
在一众吵闹的玩笑着的气氛里,文白脸色煞白,站在朋友中间,迟迟没有移动脚步。
阎徵微笑地盯着她,招招手,无视新一波热烈的调笑声,温言软语地唤着:“等你好久了,快过来。”
“文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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