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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电影(近代现代)——温泉笨蛋

时间:2021-12-25 10:51:08  作者:温泉笨蛋
  齐宴和段殊不同,他没有那份二十多年来被哥哥包容着长大的记忆,他没有亲身体验过温佑斓的体贴与关怀,晨间准备好的早餐,浴缸里放好的热水,等候到深夜的一桌子菜,按捺住内心的恐慌决定支持弟弟的梦想……
  从段殊进入这个世界开始,他所感受到的全都是温佑斓对自己的好,即使偶有怪异的地方,都被他自己的记忆和温佑斓的解释完美地掩盖了过去。
  所以他心无旁骛地相信了自己的记忆,认为温佑斓是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哥哥,引发跳楼的那次囚禁只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意外,又因为两人之间命运的不同,他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歉疚与想要弥补的感觉,在一些不算重要的生活小事上,他自愿听从温佑斓的安排。
  直到温佑斓让他放弃齐宴。
  这个美丽的梦境出现了裂痕。
  窗外热辣的日光晒进来,将温佑斓的表情照得很清晰,他正在等待段殊的回答。
  温柔包容的哥哥,为了弟弟的安全着想,才提出了这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要求。
  段殊不禁想起那封邮件里曾写到过的第二人生。
  在上个世界,他不过是个局外人,他以客观的视角观察探索着周围发生的一切,他没有亲身经历那场小巷里的暧昧相遇,也没有切身体会过“段殊”对陆执日渐失去底线的迷恋,甚至连戚闻骁向他忏悔时,他都不清楚两人间真正的过往。
  所以段殊能毫无障碍地按自己的方式来处理这个故事。
  这并不是体验者的第二人生,他仅仅是担任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只需要冷静审判的上帝。
  被美化过的记忆环绕着的此刻,不知不觉便陷入原主生活的当下,才是真正的第二人生。
  “这次会尝试新的接入情境,需要尽可能的专注,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段殊一直以为那句话指的是,他在宙斯世界里醒来时正身处高速行驶的赛车之中。
  其实并不是。
  研究员们有过十分隐晦的提示,但他还是被“段殊”的记忆迷惑了,失去了应有的专注。
  而且,这个故事的主题是强制。
  如果他足够清醒,足够抽离,那他自然会聪明地选择逃离,根本不可能陷入强制,这个故事也就无从展开。
  不同的故事和主题,需要不同的叙述方式。
  双重赔偿中的替代品故事已经持续了很久,他只需要做那个破开迷局改变自身宿命的人。
  而在午后之爱中,强制并未开始,故事里的那次囚禁和挣脱尚未到来,温佑斓还没有做过任何强制性改变他选择的事,他在用漫长熨帖的爱融化体验者的防线。
  直到这一刻,他想从弟弟的生活中剔除过分刺眼的齐宴,段殊才陡然惊醒。
  这一次,齐宴依然给他留下了一道线索,就像那张伴随甜点送来的寄语卡片。
  齐宴没有改变自己的名字,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外形,甚至在故事刚开始的时候,就直接出现在了他身边。
  他是段殊在这个故事里确认自我的锚点,也是诱发故事向前推进的导火索,正如戚闻骁的那个电话一样。
  对原本的那个段殊而言,哥哥是最重要的人,齐宴只是个领航员,他在段殊心中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所以温佑斓并不会干涉他们之间的来往,也就不会有当下的这段对话。
  可段殊进入了这个世界,他知道自己可以在这里探寻现实里的那个齐宴,所以他一定会对领航员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关注和亲近,从而引发温佑斓的危机感,于是齿轮徐徐转动,故事步入正轨。
  根本不需要等到那场诱发兄弟二人争端的比赛前夕,这个以强制为主题的故事,从那场小型拉力赛上,齐宴在耳畔提醒他“不要分心”时,就已经彻底开始了。
  “段殊”的记忆麻痹了他,温佑斓的假面麻痹了他,从未感受过亲情温暖的他也麻痹了自己。
  复杂的思绪如电流般涌过脑海,段殊的后背渗出属于夏日的汗水,在白皙的脊背上蜿蜒,带来迟到的专注。
  手握报告单的温佑斓拥有充足的耐心,他静静地看着似乎正陷入挣扎的弟弟,等待着那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于是段殊回过神来。
  他直视着这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哥哥,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不会换掉他。”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的开局是地狱模式,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一脸傻笑地掉进陷阱,然后被哥哥做成一盘温泉蛋配甜豆(。)
 
 
第三十七章 试探
  段殊第一次从温佑斓脸上看到了惊讶的表情。
  这种惊讶丝毫不加掩饰, 他的面孔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一种对眼前状况的难以理解,紧跟着段殊的拒绝,疑问脱口而出:“为什么?”
  段殊还没有说话, 又听到他问:“你要不顾自己的安全, 和这样的人做搭档吗?”
  从未被弟弟拒绝过的恐慌, 很快转化成了就事论事的不解。
  “你忘记那个小学时的同桌了吗?”
  随着他的问题, 相应的回忆便浮现在段殊的脑海里。
  “段殊”的记忆里基本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那个小学同桌就是其中罕见的例外。
  他的小学同桌玩心很重,一门心思放在玩上面,经常到处疯跑, 胆子又大得离奇,常常能告诉大家一些闻所未闻的新鲜游戏。年幼且渴望新奇玩意的孩子,总是容易被这样的孩子王吸引。
  那时的段殊就常常跟他混在一起,直到被温佑斓发现, 难得严厉地制止了他,警告他不许再和这个同学来往,还直接请老师给他换了同桌。
  年幼的段殊当然很不开心,哥哥的告状让同桌不愿意带他玩了,他错过了同桌嘴里的许多稀奇风景, 为此他跟哥哥大吵了一架,甚至同他冷战好几天。
  结果就在几天后,他的前同桌爬到高压电线杆上, 试着解开缠绕其上的风筝, 结果触电身亡, 同他一起大着胆子爬上电线杆的男孩尚未碰到电缆, 他亲眼看着同伴直直坠下, 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愿意跟人说话。
  无论从谁的角度来看,温佑斓当时让弟弟远离那个男孩的决定都是极其明智的,“段殊”每次回忆起这件事,都充满了后怕。
  那现在呢?换掉一个隐瞒了过去、心理素质很可能极不稳定的领航员,是不是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那些被选择后留存的记忆,一刻不停地影响着段殊的思绪,他仍能切身感受到那种曾经躲开了一场灾难的恐惧与庆幸。
  他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就是因为那时候不情不愿地听了哥哥的话。
  “我记得。”段殊的声音有些滞涩,“但现在不一样,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了。”
  这是真真正正的第二人生,他要在那些虚构鲜活记忆和浓烈感情的干扰下,专注地做出自己的选择。
  温佑斓的眼神中倾泻出一种复杂的失望:“那时候,你也是这样和我说的。”
  他抚平了报告单上的褶皱,不再强硬地要求段殊,语气转向柔和:“为什么不愿意换掉齐宴?因为他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吗?”
  他的话语循循善诱,像是一个真的用心良苦的兄长,试着找出原因,然后再来劝慰弟弟不理智的决定。
  “不是。”段殊抬头看着他,神情里流露出明显的焦躁,“是因为太麻烦了。”
  齐宴对他来说当然是特别的,这就是他不能答应的原因。如果换成其他人,也许不用温佑斓要求,段殊自己也会动摇,因为隐瞒过往的比赛经历的确会损害车手和领航员之间的信任。
  但他不能在温佑斓面前承认这件事。
  他看见了这个问题背后危险的黑影。
  “一个月后的那场比赛,我们已经报名了,时间很紧张,再找一个新的领航员磨合肯定很麻烦,很可能会导致我最后没法参加比赛,我已经期待很久了,不想就这样半途而废。”
  他将原因归结到自己对拉力赛的憧憬上,听起来无懈可击。
  温佑斓默不作声地审视着他的答案。
  “他以前是车手这件事,我会去问他,他之前的比赛过程中看起来很冷静,心理素质分明比我要好。我相信这里面还有内情。”
  段殊继续道:“半年前我主动找上他的时候,他其实没有那么热情,算是被我说服,才成了我的领航员。我们之间除了比赛也没有别的交流,所以他才没有跟我提起那段经历吧。”
  “可无论如何,在我目前能接触到的人里,他是最优秀的领航员。我想赢下比赛,目前只能跟他搭档。”
  说到后面,段殊的语气中已带上自嘲,他热爱赛车,但全靠哥哥的支持才能烧钱追求梦想,好不容易磨合完毕的领航员,又有着自己的秘密,前路看起来光明,却时刻笼着晦暗的雾气。
  温佑斓听出了他的低落。
  他只能安慰弟弟。
  “那不是你的错。”他温和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波澜,“这场比赛参加不了,也还有下一场,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
  段殊短促地应声,他看起来心乱如麻,眉毛皱起,在哥哥的提议和自己的执念之间挣扎。
  实际上,段殊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他已经窥见了温佑斓那种模糊又庞大的控制欲,却还不知道它的边界与形态,以及控制落空后温佑斓会被激怒到什么程度。
  在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看来,他现在当然该立刻逃跑,跑得越远越好。
  但段殊现在不仅会被那段过分美好的记忆所影响,还受现实条件的制约,家里的钱全都在温佑斓手里,他没有积蓄,也就做不到那种毫无痕迹的逃离。
  况且,温佑斓作为一名技术精湛的知名医生,在行医过程中渐渐积累下了庞大的人脉。
  帮风评极佳的温医生寻找一个离家出走的任性弟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没有任何人会质疑。
  而且段殊下意识觉得,如果他真的突然消失,会彻底激怒温佑斓,一旦他被找回来,也许就会面对那个不再有任何假面掩饰的哥哥。
  他不想面对那个很可能会比原定故事更可怕的结局。
  伴生在亲密关系中的隐形暴力,外人往往难以察觉,也很难施以援手,这从来都是一个令当事人煎熬至极又无计可施的难题。
  他该怎么办?
  段殊暂时还毫无头绪,但他很确定一件事。
  他不想再和温佑斓住在一起了。
  即便他知道往后的日子里依然会有周到的三餐和舒适的环境,但当他想起那个复杂的手机密码,就会意识到温馨日常背后隐藏的恐怖。
  装在瓷盘里的丰富食物越引人垂涎,那种似有若无的恐怖也就越透骨。
  想到这里,段殊面孔上的焦灼渐渐淡去,转化成一种下定决心的勇气。
  “这场比赛,我一定要赢。”他不假思索道,“齐宴的事等比赛结束后再说,也许赢了这场比赛,我就能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圈子。”
  这是抛给温佑斓的诱饵。
  “哥,这段时间我想住在俱乐部里,我要抓紧时间训练。”段殊的语速很快,“二十四岁,还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成绩。我没有时间了,我必须把握住眼前的每一个机会。”
  温佑斓怔了怔,似乎没想到话题会跳转到这里。
  他当然想要拒绝,但段殊的话还没有说完。
  “只有拥有足够亮眼的成绩,才有选择的权利,才不会遇到这样隐瞒自己经历的搭档。”
  “而且俱乐部就在医院旁边,我们还是离得很近,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休息的时候,我会来医院里找你。”
  “以前总是你来看我,那样是不公平的。”
  段殊提出了一个对温佑斓来说有些越界的改变,但这个改变并不伤筋动骨,其中还夹杂着弟弟回馈的关心,甩掉碍眼的齐宴的可能性……
  他在小心地试探温佑斓的底线。
  “段殊”的驯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是温佑斓有意识的长期控制中改变的,就像温水煮青蛙。
  既然温佑斓选择了这种方式,那他一定很相信它的效用,也确信被温水包裹了二十多年的弟弟无法察觉。
  所以将这个方法用回到他身上,会不会也同样见效?
  段殊不知道,但他只能试一试。
  空气是静止的,温佑斓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许在考虑弟弟这些话背后的真正用意,也许在和自己的内心辩论。
  阳光落在洁净的白大褂上,白得炫目。
  段殊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他的声音很低,却清晰地在温佑斓耳边响起:“你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再让你那么累。”
  温佑斓的眼神隐约闪烁,他听得出这句话里的真心。
  年少时父母双亡,属于温佑斓的只有一笔不断被人觊觎的巨额赔偿金,和一个懵懂不知世事的弟弟,但最终他不光自己事业有成,也为弟弟提供了足够舒适的生活。
  温佑斓过去的人生,显然是孤独的,他只能孤独地依靠自己,还要强撑着成为另一个人的支柱。
  所以连段殊都很难分清自己的那句话里,究竟是真心多一些,还是演戏多一些。
  他们之间的空隙里,尘埃飞舞,像点点逝去的金粉。
  片刻后,温佑斓叹息似的应下了这个来自弟弟的提议。
  “好。”他的目光是柔软的,“你长大了。”
  段殊没有再说话,他移开了目光,看向树木蓊郁的窗外。
  午后强烈的日光依然令人晕眩。
  从医院离开,回到俱乐部之后,段殊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齐宴。
  齐宴没有去训练,他坐在赛道外的长椅上,出神地望着场内疾驰的车辆,似乎正在发呆,就像“段殊”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
  于是段殊也像故事里的那个自己一样,主动地走上去,同他搭话。
  “我回来了。”
  他从极具沉浸感的泥沼里回来了。
  齐宴抬头看他,似乎愣了一下,才问道:“检查没有问题吧?”
  “没什么问题。”
  他看见段殊的表情一如往常,踌躇片刻,忍不住道:“中午的时候,我是不是太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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