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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既高gl(GL百合)——墨钧

时间:2021-12-25 10:56:37  作者:墨钧
  而京城向来是繁华昳丽的所在,长公主和萧鸾因辅佐帝王,处理了新帝上台以来最大的一起案子有功,萧涅赏赐了萧韶和萧鸾临水庄园各一处。萧韶命人建了水榭楼台,起名楼外楼,又广邀天下有才之士共聚。而在此之前,被耽误许久的殿试终于开启,贡士们得以窥探天颜。
  殿试照旧是由礼部尚书主持。新任的礼部尚书齐霁真有帝王和成王两人作为支撑,自然是不可能出什么岔子的,她主持得体,在琼林宴上,妙语连珠,既没有妨碍新科们的风头,又让人折服其文采。
  待到殿试结束,除了新科状元之名传遍京城,礼部尚书的名头也传遍了京中。依循旧例,殿试时正是春光浪漫,百花盛放之际,古时探花之名就是选取贡士中年轻貌美者折花而立而起的名字。如今探花成了前三名的名头,但是礼部尚书立在春光之中,敛袖含笑,不是春光胜似春光的景色,也经由了年轻的士人们的话头传开来。
  陈瑾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官员之中极其重视仪态,做得不好就会被言官弹劾,但陈瑾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她遮着嘴巴,眼睛稍稍眯起来,泪水就从眼角处溢出来,看上去倒没有平日里那样严肃。
  一旁的亲信低声一笑:“人说春困秋乏,看来大人也无法免俗啊。”
  “我是个凡人,自然是无法免俗的。”陈瑾回道,将卷宗一盖。她的官途不如齐霁真通达,严家倒了,她也就顺势往上走了一步,从右侍郎变成了左侍郎。副职变成正职,她的公务也加重许多。陈瑾背着手站在窗外,窗外春色正好,紫藤花开得绚烂至极,花藤下垂,就如一帘紫色的幕帘随风摆动。
  “紫藤拂花树……”陈瑾念道,又陡然停了嘴。
  一旁的亲信则看她一眼,垂下头来。紫藤拂花树,黄鸟度青枝。思君一叹息,苦泪应言垂。这首诗虽是闺怨诗,但古来大多会将君上比作良人,自己比作妇人。陈瑾这样念,可是想说自己不得圣恩?
  一想到这里,亲信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最近的风云人物齐霁真来。以齐霁真的年龄来做这个礼部尚书,实在是太年轻了,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但众说纷纭之中,对方的才学又是实打实的。亲信悄悄的看了眼陈瑾,说起来,陈大人也与齐大人一般,当初是榜眼,又同是女性……
  想到此处,亲信也不禁有些同情起陈瑾起来。身为一个女人,不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为何偏生要依附同是女性的长公主呢?女人和女人之间,向来是嫉妒大过欣赏的,想到自己后宅中的那些事,亲信又忍不住打了抖来。
  “长公主新起楼外楼开宴,陈大人不去凑凑热闹?”亲信笑了一声,略过了陈瑾背的诗,询问道。他不提齐霁真,也不说朝堂事,就想了一些热闹话来,“都说长公主的宴席常人参与不得,能得请帖的,无不是绝佳之才。只可惜下官不能入眼。”
  “想去便去吧,要一封请帖,本官还是办得到的。”陈瑾回转身来,背着手笑了笑。她形容宽和,似乎不明白亲信的小心思那般。亲信也笑,急忙回道:“大人不去,下官犯怂,可不敢去见那些才子。还得有大人撑腰才行。”
  陈瑾被这马屁一拍,哈哈一笑,面上就和缓许多,她拍拍栏杆,笑:“不必油嘴滑舌,想去便去吧。”说着,她摸出了一张请帖,写下亲信的名字,交给了他。
  亲信见这请帖上的名字竟可任由陈瑾添加,由此可见陈瑾有多受宠。亲信顿时熄了许多心思,双手恭敬的接过。
  此事不过是一桩小事。陈瑾伏案工作到了很晚,夜色沉沉,这才恍然回神,她站起身来,在关闭门窗前,又看了一眼院中的紫藤花,见月色下花朵绽放,绚烂夺目。陈瑾笑了笑,合上门窗,独行出户。门口的车马已经等了许久,陈瑾见车夫立在一旁朝她的手指往下点了点。陈瑾也点点头,这才上了车。
  车中早就有人等着了。
  陈瑾并不惊讶,她经营多年的诗社,如今终于渐成规模,也终于可以伸手做一些事情了。
  车中人朝陈瑾行了一礼,低声道:“大人。殿下生时无人在场,所在只有一名哑巴老奴。此后也并无人服侍过殿下。”
  陈瑾眯起了眼睛:“哑巴……?”她想了许久,又问:“这人如今可还活着?”
  “是,此人还活着,被养在王府中,据说成王对其极为尊敬,名为仆役,实为主人。”这倒并非是什么秘密,成王幼年的凄惨曾被严家广为宣传过,借此表面严家对成王的提携照顾。
  “那你可知此人之前是哑的还是个会说话的。”陈瑾再问。
  “这……属下这便去查探。”那人的头低了一些,显露出几分不安来。
  陈瑾见状,心头微叹,便挥手让他出去了。陈瑾见那人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下车,很快就混入了人群中,这份谨慎多少让陈瑾低沉的心思缓了缓。马车继续往前,不多时就到了楼外楼的外围。
  楼外楼临水而建,水中倒映出楼中烟火景色,天上圆月。丝竹声扬起落下,陈瑾撑着头,看着红绸在空中飞舞,端的是盛世辉煌的景色。陈瑾沉默的看了一会儿,一旁守护的护卫们盯着陈瑾的马车许久,见他们久久不入内,于是走过来驱逐。在看到陈瑾的模样后,护卫又急忙堆笑道:“殿下正在楼中设宴,陈大人不进去么?”
  陈瑾似笑非笑的看了护卫们一眼,道:“不了,本官还有公务,今日便在外瞧上一瞧就是。”护卫们干笑几声,便退了开去,任由陈瑾坐在车头赏景一样的看着这湖水与高楼。
  陈瑾并没有待太久,就让人驱马回去了。她的家中小而精,惯来是人少。回到家中,仆人依照陈瑾的习惯,早就烧好了热水。陈瑾沐浴过后,穿着一身亵衣,外面宽宽松松的套了件袍子回到卧室。陈瑾不喜人多,内宅中少有人,她也不讲什么礼节,衣服向来是怎么随意怎么来的。
  只是一进到内室里,一具温软的身子就扑了过来。陈瑾身子微僵,但熟悉的味道很快让她放松下来。她手指攀附上垂在胸前的那节白藕,那节玉臂晃晃悠悠的垂在她的胸前,就好像今天看到的紫藤花,绮丽美好。陈瑾闻到淡淡的酒味,和着熟悉的脂粉味道一起,变成了醉人的香气。
  “予听说我的怀瑜在楼外楼下待了很久,又独自离去了?”
  耳畔传来湿热的吐息,紧接着就是带着惩罚式的轻咬:“为何不进来?是予的宴席入不了左侍郎大人的眼吗?”
  陈瑾叹了口气:“殿下,你喝多了。”
  “若是喝多了,我此时便不会在这里了。”萧韶回道,她的手指轻柔却有力。和寻常在家中读女训女戒的妇人不同,萧韶自幼是跟皇子们一般学习骑射长大的。她的力气不如男子,但在女子中却不小。
  而陈瑾的身体也早就习惯了萧韶,只是轻轻的挑逗就已经开始颤抖。她听到萧韶低低的笑声,带着满意和自得。陈瑾深吸了口气,按住萧韶作乱的手,回转身来,她被萧韶压着,此前身子弯曲,而现在转过身,自然腰就得后仰。所幸腰后及时扶上一抹温软,撑住了她。
  现在她们就是面对面的立着了,彼此之间眼中都是对方的倒影。
  “你有话要对我说?”
  萧韶的目光从陈瑾的眼睛移到鼻尖,又从鼻尖移动到那双薄唇。陈瑾算不得什么美人,胜在周身气度凌然,而那双唇薄薄的,带着点冷漠无情的味道。陈瑾被这犹如实质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安,她轻轻的动了下身子,这才道:“殿下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萧韶问。
  陈瑾注视着萧韶,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对方,她本来想问对方有没有想过萧鸾可能是女人的话。但突然之间,她又觉得这样说实在是没意思极了。问了又能做什么呢?终究是个假设,还需要去验证。而陈瑾自己,她的身家性命早就挂在了萧韶的身上,若是……陈瑾盯着萧韶,她的手指微动,一点一点的抚摸过萧韶的脸庞。
  萧韶出身皇家,和陈瑾自然不同。皇家揽尽天下美人,集宠爱于一身的长公主,自然也是明艳大方,这也和陈瑾不同。陈瑾细细的打量着萧韶,她的手指转动,抚过萧韶的模样,也将自己的心思一点一点的抹平。
  罢了,这一条路,无论结局如何,胜利者,也终将是自己设想的那一条。
  只是不知,最后活着的是哪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摸鱼写的,大家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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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二丫
  “二丫二丫, 你快来!”
  二丫放下手中的水桶, 她擦了擦满是汗水的额头, 移到蹲在桌前的少年面前, 低头问:“怎么了?”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上去就像是一块坚冰。这个声音若是被她的婆婆听到, 立时就会招来责骂,因为这声音太冷清自持, 实在不像一个以夫为天的妇人。
  “你看此处, 子曰殷有三仁焉。比干谏而死是忠君之举, 那为何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 也是为仁呢?”说话的是一个小小的少年, 长相圆润可爱,他坐在青瓦房前,房前放着一张桌子, 书本笔墨摆在上面。为了节省钱财,少年一般都就着天光看书。他看上去比二丫还大上一些, 但实际上, 他比二丫小了两岁, 但因家中宠爱非常,和营养不良的二丫一比,反而显得更大。
  二丫的手随意在衣裳上擦了擦,她弯下腰,又将垂下的头发往回挽了挽, 细细的看过书,这才回道:“纣王残暴不仁,比干剖心,箕子不以演畴贬节,都是仁。”
  少年似懂非懂,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书,又叹了口气:“你真是厉害,我就什么也不懂。”说到这里,少年又抬起头来,亮晶晶的,“不如你替我读书吧,夫子留了功课,你便替我做了。”
  “我能替你读书和功课,却不能替你考功名。”二丫摇摇头,转头又要继续去做农活。但她的衣裳很快就被拉住了,少年人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来:“你也可以去考功名啊。你是我家的媳妇,考上功名,自然也算我家的。”
  少年看着二丫沉默的样子,又着急的说道:“你可莫要不信,夫子说了,女子也是可以考功名的。只是女子人蠢志短,因此往往考不上。”他说到这里,听到二丫突然低笑了一声,于是又急忙道,“当然啦,二丫你是极聪明的,跟着本少爷随便看看,都看得这样好。”
  “好了,你好好看书吧。”二丫拍了拍少年的头,转过身,“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二丫的祖上有官职,只是子孙不争气,到了二丫这代的时候,祖父虽然为她起了大名,但已经沦为普通农户的父母还是和其他邻居那般叫她二丫这个贱名,渐渐的,也没有人还记得她这个大名了。但二丫自己记得。
  在二丫幼年时候,家里还有许多的书,她的祖父便抱着她坐在膝头,给她念书。但是家里越来越穷,还有小弟要读书,因此二丫早早的就被父母卖掉,来做别人家的童养媳。
  临行那日,二丫穿了件新衣裳,这是她记忆中第一件新衣裳,以往的时候,新衣裳是轮不到她的,有钱都会给弟弟以及父母制新衣了。她的祖父很老了,老得只能瘫在床上。老人拉着二丫的手,眼泪掉落下来:“莫要怪你的父母……这一切都是不得已啊……不得已啊……”
  是的,若是家中有钱,谁会愿意卖儿卖女呢?只是当家中无钱时,女儿总是先被抛弃的那个罢了。二丫跪在地上,重重的向老人磕了个头,她没有说自己到底怪还是不怪,她向来不爱说话,在家中本就像个格格不入的怪胎。二丫走出房门,听到媒人对自己父母的话,得知自己被卖了二两银子。
  后来二丫有了很多钱,她的一张字画流出去,都能被溜须拍马的人拍出天价来。她每每看着,就会觉得好笑,会转头对自己的从属道:“我当年,整个人,就值二两银子。”
  从属们都哈哈大笑,以为这不过是个好笑的笑话。
  谁能想到呢?
  二丫喜欢读书,她读书有些天赋,可是她也不敢答应自己名义上的相公。白天里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她出劳力,她想要赚钱,把自己赎回去。晚上的时候,家里为了节约,是不会点灯的。二丫只能趁着傍晚的时候,窝在灶台那悄悄的拿着少年的书翻上几页,又或是送少年读书时,在外面听几句。
  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呢?又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自由呢?
  二丫有时候觉得自己永远也不可能了。她曾在私塾外听先生讲开朝时的女帝女相,先生的话大多带着轻视的意思,二丫靠在墙角,却忍不住想,若自己也生活在那样的时代就好了啊……但很快的,她去学堂偷听的事情就被发现了,婆婆抄起烧火棍狠狠的打在她身上,骂她不守妇道,在她本就繁重的身上增加了更多的活。
  大概永远也存不够钱了……
  少年偶尔会偷摸给二丫看看书,二丫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拒绝,纸是很贵的东西,笔墨也是,二丫没办法练字,就用树枝在沙地上画。少年则躺在地上吃着果子,晃悠着腿,时不时的想要逗逗自己的这个媳妇。
  “我同窗也有童养媳,但她们都蠢蠢的,只会干活,也不像你这样能读书。”少年人说,“我同窗们都不喜欢。他们说日后考上了功名,定是要休妻的。我就不会,你多聪明啊,我们日后可以一起吟诗作对。我决计不会负你的,你看我是不是一个良人?”
  二丫笑笑。她想,若是易地而处,这些蠢蠢的女孩们也跟少年这样,只需要读书,那她们大概也是能天真浪漫,聪颖机智的吧。而如二丫这样,既不肯认命,又非要折腾,才能勉强达到少年的期许,以求未来不被休吗。
  “但是你总是这样,也太无趣了些……”少年人又重新躺回去,看着天空喃喃。
  这样平静又绝望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灾荒就来了。天空的雨似乎总也下不完,淹了庄稼,人人愁眉苦脸。二丫待的这户人家家中尚有点余粮,却也不过是普通的小康之家。人拿什么去与天斗呢?
  二丫看着人人愁苦的模样,她有时候也会觉得,在自然的伟力之下,书又有什么用,活着,本身就已经很艰难了啊……
  直到她再一次看到熟悉的人来到家中,窃窃私语的商讨着银钱时,二丫知道,自己又要被卖了。
  那个晚上,二丫收拾好自己积攒下来的铜板,几个快要馊掉的干粮,趁着夜色摸到狗洞那处。家里养的狗早就熟悉二丫的味道,因此并没有叫喊,只是懒懒的抬眼看看二丫,就缩了回去。但二丫没有想到,那里还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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