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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既高gl(GL百合)——墨钧

时间:2021-12-25 10:56:37  作者:墨钧
  妙善迈着碎步急匆匆地走过廊下。莲华教毗邻城郊最好的一块土地,在廊下就能感受到不远处湖面吹来的清爽的风。这湖及周边土地是莲华教花了许多银两买来的,旁人不能进入。以往里,这里也是清幽的景色,而如今妙善站在廊下, 就能听到远处呼喝的声音,那是新开的园子,由知府亲下了手谕,从湖里引水过去。
  妙善的脚步顿了顿,又急匆匆地超前去,他走到大堂处,老远就闻到了香烛的气味。一个中年人正盘坐在神像前低声诵读经文。莲华教在这大夏土地上,不过一个小小的教派,却也是流传了数百年之久的,经书流派繁多,只是在这奉元省尤为繁荣。教中教众虔诚又勤奋。
  “教首。”妙善不敢直接进入堂中,只在门口跪倒轻唤。
  “是你啊。”教首回转头,朝妙善招了招手,让他靠近些。莲华教向来世袭,只是这一代的教首并未娶妻生子,也就收养了妙善一个孩子。按照惯例,妙善就当是下一任的教首了。因此教中许多人会称呼妙善为副掌教,又或是少掌柜。
  对于妙善而言,教首就是他如父亲一样的人物,他安静而顺从地来到教首的身边,如同羔羊依恋母亲。
  “是有什么事吗?”教首把宝卷放到一旁问道。
  妙善跽坐一旁,答道:“我观东明知府似与此前有所不同。” 东明知府王献素来贪财,莲华教与之同流,积极收录教徒,同时又利用王献,让他对莲华教睁只眼闭只眼,还把莲华教当做一起敛财的兄弟。
  “嗯。”教首盘坐着,他最近渐渐放权给妙善了,只在妙善有疑问且不知如何解答时才会出面。此刻他见妙善的神情,也知道事情或许有些脱离了控制。教首问道,“可曾去知府试探过?”
  “是,我已派人去了。只是那知府只派了个小童出面敷衍,其余诸官,吃肉喝酒的事倒迅速,言语中却大都是敷衍之词。”针对种种怪相,妙善也是想尽了办法去试探的。只是民间教观和官府之间的关系素来不好说,好时称兄道弟,坏时翻脸无情,其中弯弯绕的都需要掌舵者好生把握才行。
  教首一双眼似闭非闭,又问:“你说最近知府与此前不同,不同在何处?”
  妙善一愣,就急忙回答出来。他说了最近官府的种种政令,又道:“我还听教众传闻,最近知府中流传出高祖吃蝗救灾的故事……这事出现得突兀,我想约莫也是有人授意的。”
  教首一一听完,他听得十分认真,只是在妙善说完之后,他睁开了眼睛,那眼睛着实不似一个中年人,充满了勃勃野心。他声音沉稳,坚如磐石,就如惊雷响彻耳际:“时不我待,已经到时候了。”
  妙善大惊,就连跽坐的姿势都维持不了,跌坐在地。好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问道:“可如今大旱才一年,我们吸引教徒……”
  “可是我们已经在奉元盘踞了数百年了。”教首打断了妙善的话,“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正是我们起事之时。更何况,既然朝廷想要放粮了,你我皆知,东明府的粮仓到底有多少粮食。这些粮食,而今又在哪里。恐怕我们就是他们磨刀霍霍的对象,而那些教徒们,若是知道了我们有这许多存粮,又将如何呢?”
  “我莲华教数百年的根基,不可断送在你我的手中。”
  “人性本恶,你跟随教众求雨,见到世事多艰,见到卖妻食子,便该明了,人活在世间,弱者犹如猪狗,被无情驱赶碾压。而终有一日,白莲下凡,万民翻身,摧富益贫,自然天下太平。”
  妙善颤抖身体,跪伏下去,低声应是。
  “妙善,我当你是我亲子,不要让我失望。”教首的手掌按在妙善的头上。这双手已经许久没有像一个长辈抚慰小辈那样抚摸过妙善的头了。儿时的记忆和如今一对比,妙善就察觉到自己视为苍天的男人已经在不经意之间渐渐老去。他的心中酸楚,头俯得更低了。
  教首似乎有些疲惫,他松开手,又道:“去吧,把大天王叫来。”
  教中的职位佛道混杂,但天王和金刚相通,都是武职,妙善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心中一颤,应了一声,站起身低头朝外走。木制长廊上,行走时会发出嘎吱的声响,廊檐下的风铃则会因远处的湖泊带来的风而发出动听的声音。只是此刻,妙善已经无法像往常那样醉心于这些了。他遥遥看向远方,夕阳西下,艳丽的红色落在天边,落在湖水中,落在远处的田地和树木上,如火如血。
  “公子!这是大大的好事!!”
  夕阳西下里,萧鸾正在府上,和齐霁真以及一群小吏们拿着名册一一清点王献的家私,这些日子里,他们用王献的钱买粮、组建民兵维护流民秩序,钱财如同流水一般的往外倒。所用的每笔开支都需要造册,以免之后圣上派人下来,有说不清楚的地方,坏了萧鸾的名声。
  正在清点中,沈引玉就大呼小叫地冲了上来。他此前跟着霍庆山,连同城中卫队们一道,日日守在城门那看着,生怕出什么事故。此刻沈引玉原本也该在城门的,只是不知为何跑了回来,还操着吼得沙哑的声音大呼小叫。
  “给蛮奴倒杯菊花茶来。”萧鸾按住了额头,吩咐左右。
  沈引玉不好意思地笑笑,复有行礼,然后让开身子,笑眯眯的说道:“殿下,请看,这是谁来了?”
  萧鸾望过去,却见来人一身劲装,长剑挂腰,剑眉星目,颇为精干,只是眉目却并不熟悉。来人见到萧鸾,目光微闪,顿时解挂拜倒,大声道:“晋阳严岐拜见成王殿下。”
  萧鸾闻言,顿时一惊,扭转过头,双手扶起严岐,这名字必然不是严氏嫡系,但对方既来自晋阳,又自称姓严……萧鸾随严蓁熟读世家谱系,当下心念一转,笑道:“竟是族兄前来么?”
  严岐抱拳行礼,说道:“殿下唤我严二就好,我奉家主命,特带了晋阳三百儿郎,迎接殿下。”
  萧鸾从善如流,笑了起来。她也不方便再对账了,朝齐霁真看了一眼,齐霁真便垂首恭送了萧鸾。萧鸾握住齐霁真的手,带上些力道,说道:“辛苦你了,整理好之后来找我。”
  齐霁真笑笑,行礼送走了萧鸾。萧鸾转过脸来,又挂上了热情洋溢的笑容,对严岐道:“族兄请来,真是没有想到,外祖可还好?”
  “家主很好,只是担心殿下。”严岐一板一眼的回道,他顿了顿,又道,“家主收到娘娘来信,提到殿下滞留奉元,心中担忧,便提前派仆前来。”他说着,便将证明他身份的印章再交给萧鸾。
  萧鸾接过印章,手指划过那温润的触感,心中放下泰半,想到京中的严蓁,忍不住感慨道:“我着实不孝,外出游历,还要累母亲担忧。”
  “儿行千里母担忧,娘娘与殿下母子情深。”严岐答道。
  两人来往几句,转入了正题,严岐先道自己此行带来的儿郎们,都是弓马娴熟的家仆,世代在严家,多为严家的家生子。萧鸾听完,大喜过望,她们原本不敢对莲华教下手,正是因为人手不足,而守城的卫队虽然也有,但萧鸾让霍庆山等人早就去看过,俱是些不堪用的,名声更是烂到众人皆知。
  大夏实行的是世袭的军户,战时为兵,平时为农,世代如此。因为户籍不可变更,平日又没有财路,守城的尽力搜刮过路财,名声与地位都十分的低贱。而大夏已经和平了数百年,这些年里,原本的军户早就变成了不识骑射的农民,地位甚至还不如普通的民户。
  这样的情况下,萧鸾若是轻易调用,甚至重用,只怕不必莲华教出面,自己就会先被民愤所累。因此萧鸾只敢给他们派些诸如维系秩序这样的活计,一方面让他们有事做,一方面也是为了挽回一点名声,之后才好用。
  但萧鸾也清楚,他们这些日子花钱如流水,粮食不足,很快就要撑不起日复一日的开销了。萧鸾早把主意打到了莲华教身上,可是又因种种原因不敢轻动。
  而今严岐的到来,正是打瞌睡送来了枕头,萧鸾大喜过望,眼巴巴地看着严岐开了口:“你可带了钱?”
  “诶?”
 
 
第二十一章 起行
  严岐当然带了钱, 不止带了钱, 还带了粮。于是他满脸懵逼地看着萧鸾欢天喜地的搬走了他们预计来回的粮草, 并且皱着眉头地计算着每一点米粮, 见到搬走粮的下属一不小心落下米粒时,就像一个最抠门的老农一样, 一边责骂着,一边让守候的下仆们搬来扫帚一点点的清扫洒出的米粒, 再送到粮仓中。
  至于钱?严岐见萧鸾如同一个小大人那样, 叉着腰摇头叹息:“滴水滴金, 你怎么就不多带点呢?”
  严岐一头雾水,不管三七二十一, 也只好先告罪说这是自己的不是的种种话来。萧鸾摆摆手, 她如今已不是那个被随意吹捧几句就兴高采烈的吴下阿蒙了。要知道行人司的官员们都是饱读诗书考出来的,夸起人来简直没个重样。萧鸾再怎么开心,也听得腻味了。而严岐又是个性子比较端正的, 做派更偏向武将,萧鸾只听一听就能从中听出言不由衷来。
  萧鸾一边让蛮奴叫来霍庆山以及卫队长官, 一边让严岐跟着自己, 这么一路匆匆到了正厅时, 所有人都几乎来齐了。萧鸾扫过他们,又向众人介绍了严岐。待到众人见礼完,萧鸾这才笑道:“叫诸位前来,是有一事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
  一直跟着萧鸾的几人早就与萧鸾曾经商议过的, 此刻见到严岐,听闻严岐带了兵马,立刻就猜到萧鸾的意思。霍庆山老道,面目不显,而沈引玉年轻,则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来。
  “我们的钱可支持的时日不多,而米粮也不足。”萧鸾慢悠悠的说道,注意着其他人的神情,“而本地莲华教则米粮充足,占据水源,且有力士仆从,他们使用禁药,霍乱百姓,实在是罪无可赦!”
  “殿下。”杨健站出来,朝萧鸾一礼说道,“臣查过莲华教与官府的文书,他们都是从官府买去的,虽然价格被刻意压低,但文书齐全。纵有五石散为乱,但罪不至死,贸然出击,恐引非议。不若我们加紧练兵,准备周全,再借机让对方出些差错,如此名正言顺,方为正道。”
  萧鸾一愣,她倒没有想到这茬,于是皱起眉头虚心请教道:“那依你所说,又当如何呢?”
  这一次回答的却不是杨健,而是陈瑾了。陈瑾原本不想掺和此事,她对萧鸾并无恶意,但奈何萧鸾并非她选择的忠主,这样顾忌名声的事,陈瑾当然是不会主动出来提醒的。只是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朝自己望来,陈瑾也心中无奈,出列道:“既然是捐粮赠灾的好事,自然是要大家一起来的。若有那视百姓为膏脂,百姓也不会答应,官府自然更不会答应。”说到这里,其余文职官员也顿时摩拳擦掌起来,对萧鸾笑:“殿下不必担忧,天下有难,大家来帮,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此前富商们积极开地,官府便宜卖了不少,也该让他们都吐出一些来。”
  萧鸾眨眨眼,只见平日里这群礼让恭谦的文官们露出如此奸险的笑容,一副我很熟悉,这个我可以干的热烈模样。她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杨健,这个年过三十的中年人看着自己的下属们,露出了一脸欣慰,拱手对萧鸾说道:“器无好坏,端看用的人。殿下就放心的交给我们吧。”
  萧鸾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只好硬着头皮对杨健道:“都交托与杨公了。”
  杨健陡然得了这么一句恭维,笑得眼都花了,急忙笑着摆手:“不妨事不妨事,此事下官熟得很。”
  萧鸾没想明白,是因为她身处高位,不了解百姓与官府之间那又爱又恨的关系。若是齐霁真在此,就会告诉她原因。文官们最擅就是找漏子,挑刺都不必骂脏话,从小吏起,农人上缴粮食,就会顺势踢上一脚,让米粮多倾倒些,而放到有品级的官员身上,那花样就是更多。官员不一定有钱,如何巧立名目,怎么让有钱的商贾们心甘情愿的倒出口袋里的花花银子,这些都是需要人挖空心思去干的。
  而今一群人将心思动到东明府上的富商,还打着大义的名头,还能有比这更让人开心,满足的事情吗?
  还未至黄昏时,文臣们就立下了一长串的列表。萧鸾粗粗略读了一下,什么捐银百两得成王殿下亲笔牌匾一块……萧鸾默默地翻看,觉得自己的手腕恐怕都要断掉,而这东明府上不知道会立多少块牌坊,而周山书院里又会多了多少商贾子弟来。除此以外,萧鸾的计划也在实行。毕竟若是富商们和莲华教不掏钱,他们也只能非常之时行非常手段了。
  萧鸾就此被文臣们推了出去,对此百姓们倒是高兴,富商们何时见到有这种品级的人物前来,如今有所诉求,自然是不能怠慢。只除了莲华教。
  莲华教也派了人来,送钱送米,不遗余力。他们听说了萧鸾的名号,当然还不够格见到真人,而此前还留着的州府官员也传信来说,莲华教对萧鸾的情况话里话外多有刺探。这些官员此前被驯得服服帖帖的,再加上家眷亲属都在府中,也不敢做出什么举动来。
  而此前一直盯着莲华教的人也传来了消息,说近来总有人在莲华教进出,并不像是流民或是普通的信奉者。这消息一条条的进来,让萧鸾无端紧张,但她年纪太小,又无法分辨,只好将能用得上的人又都叫了过来。
  文官们处理富商们的进献十分繁忙,因此来的也都是武官,至多再加上个齐霁真,说到底也不过五六人而已。
  “依臣所见,恐将有变。”
  “打仗需要武器粮草,莲华教中自有粮草,又蓄养力士,若有叛乱之心,等的也不过是一个时机罢了。”
  “可若是没有叛乱又将如何?师出无名,我们又怎么杀进去?”
  众人面面相窥,萧鸾皱眉不语,这一群人里,有经验的太少,就算是杀敌,真正亲手砍过人的,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主事的萧鸾是个封王的少年。封王这事,对萧鸾既是权柄,又是约束。若她此时不管不顾的胡来,诚然可以解决问题,但却是授人把柄,日后恐生事端。
  一旁齐霁真看看众人愁眉苦脸,便道:“师出无名,我们便造名头不就好了么?五石散虽然罪不至死,但放任其流传民间也不好吧。让我们搜查一二又有何妨?若是不抵抗,便让我们探探寺中底细,若是抵抗,那便是别有居心,更应查抄。”
  众人顿时双眼发光,齐齐望着齐霁真。齐霁真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小娘子,被人这么一望,此前那泰然自若,侃侃而谈的精神气就都散了,左右四顾,颇有些不好意思。萧鸾急忙站到齐霁真身前,为她挡去了其他人的目光,她自己则转过身来,抓住了齐霁真的手,说道:“三……”她顿了顿,又道,“李恒兄,我实在是……有你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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