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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既高gl(GL百合)——墨钧

时间:2021-12-25 10:56:37  作者:墨钧
  对孩子而言,故事总比单纯的讲义更吸引人。严蓁却发现,无论她说的是故事,还是讲述的其中道理,萧鸾总是同样的认真。似乎对她而言,这两者并无区别。而萧鸾的记忆也很好,只要通读一次过后,就能记下七七八八。通读过三次,就如刀刻入木,不会再忘记了。
  严蓁暗暗称奇。世人虽然大多只是凡人,但她幼年时也得以有幸见过族中给予厚望的族人。少而聪敏,过目不忘,她见过,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教这么个天资聪颖的孩子。
  一想到萧鸾前六年的人生就如明珠蒙尘,被疯母深深拖累在一个小院中,严蓁也忍不住暗叹一声,倒起了几分惜才之心。
  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时间很快过去。到了晌午,严蓁就停下讲课,吩咐布菜。这吃饭布菜又是另一番的讲究,严蓁看到萧鸾端碗的模样就开始隐隐觉得头疼,果不其然,那如饿狼扑食一样的狠劲让严蓁额头青筋乱跳。
  于是又是好一顿教。
  待到一顿饭吃完,严蓁只觉得身疲心累,布置完萧鸾午后的任务,就挥挥手,把这个眼不见为净的小鬼赶了出去。
  萧鸾恭敬的朝严蓁行完礼,退出了房间。她在廊下站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的朝自己的屋子走去。早上刚下了雪,但地上早就被扫洗的内侍们清扫干净了,柔软的鞋底走在地上,也不会觉得如何寒冷。她披着滚裘边的斗篷,这是尚仪局连夜赶制的,穿在她身上,正正合适。寒风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从宽大的衣摆里漏进来。
  萧鸾如今穿得好,吃得暖,生活就如在梦里。但她的头发却没有保住,在萧鸾入住景仁宫后,蓖头房的内侍就过来给萧鸾请发了。所谓的请发就是将头发全部剃除,一根不剩。按照礼制,本应自她出生起至百日那天就该剃掉胎发,此后按时剃除,直到皇子满十岁为止。可怜萧鸾的头发保住了六年,就算再如何挣扎不愿,也被人死死的按在了椅子上,给剃成了一个小尼姑。
  当然光头走在风雪中是会冷的,所以宫人又给萧鸾配了一顶六瓣有顶的小圆帽。这么一戴,衬得头也圆圆的,脸也圆圆的,倒显得更可爱了些。
  萧鸾走到房中,接过了随侍递过来的茶盏,她低头喝了一口,入口甘甜,香而不艳。她分不出好坏,却也知道这比在崔廊院时喝到的好喝不少。又过了一会儿,朝鲁被绿漪带着,挑了帘子走进来,给萧鸾请安。
  萧鸾立刻就笑了起来,也不等两人行完礼,就把茶盏一放,跑到了朝鲁面前,道:“朝鲁,你能走动啦?”
  朝鲁的醒转大概是萧鸾来到景仁宫后最开心的事了。萧鸾下意识地想要像在小院中她们相依为命时那样去牵朝鲁的袖子,但她手指只是动了动,就很快的意识过来,转头说道:“你们都下去,我要与朝鲁说会儿话。”
  宫人们都知道这个老嬷嬷曾经护主的事,当然也知道萧鸾此前生活不顺,就算有那些灵活,别有用心的有些微词,却也不敢说话,都按照萧鸾的吩咐出去了。
  萧鸾耳朵动了动,听到宫人的脚步声消失了,这才拉住了朝鲁的衣袖,仰头看着朝鲁。她见朝鲁的额头还缠着纱布,眼泪花儿立刻就落了下来,说道:“额磨格你疼不疼?雁儿帮你吹吹。”说着,小小的孩子就踮起脚来,要帮朝鲁吹伤口。
  朝鲁弯下腰,双膝下跪,抱了抱萧鸾,然后又啊啊的打起了手势。
  萧鸾看着看着,笑了起来,但她很快收住了笑容,说:“额磨格,阿娘已经死了。”她看着朝鲁一下子失了神的模样,于是拉住了朝鲁的手,说道,“娘娘说她葬在了妃园寝里,只是我太小,去看不了她……等我长大了,我会带你一起去看阿娘的。”
  朝鲁却不像往常那样温柔的应答,给予萧鸾一个带着温度的拥抱,或者安慰。萧鸾有些慌神,她用力地握紧了朝鲁,她知道朝鲁对她阿娘一直很忠心,生怕她由此失去了生存的意识,于是急忙说道:“额磨格,你不要怕,你还有我。”
  朝鲁这才回过神来,她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萧鸾,然后就像萧鸾所期望的那样,把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这才是萧鸾熟悉的安慰,旁人的话说得再好听,旁人的动作做得再贴心,对于萧鸾而言,都及不上这个带着体温的拥抱,也及不上那双已经粗糙的大手所给予的安全感。
  萧鸾把头埋进朝鲁的怀抱中,低声哀泣起来。母亲死的时候,她哭过,太后问话的时候她也哭过,但那些眼泪与其说是伤心,还不如说是无所适从的茫然与害怕,甚至带了点做戏博取同情的成分。但此刻,萧鸾终于像个孩子那样,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搂住了朝鲁的脖子,在这个她所信赖的怀抱里,彻彻底底的哭了一场。
  朝鲁让萧鸾哭了一会儿,就轻轻地拍着萧鸾的背,让她慢慢的冷静下来。萧鸾打着哭嗝,又有些不好意思:“额磨格的新衣服都被雁儿弄脏了。”
  老妇人就笑了起来,从一旁翻出了手帕,给萧鸾擦脸。萧鸾蹭了蹭朝鲁的手,两人又都笑起来。随后萧鸾就直起身,她似乎还有点脸红,但也强忍着,对朝鲁讲起她后来遇到的事。
  萧鸾说自己看到了皇帝,看到了太后,也看到了皇后。她抬起眼,对上老妇人担忧的眼神,萧鸾于是抿着唇,低声道:“我没事,我早知道父亲不喜欢我,他眼里没有我。”随后她又深吸了口气,说道,“严贵妃是个好人……可是,可是我总喊不出阿娘两个字。”
  朝鲁拍拍萧鸾的背,一边比划着什么。萧鸾点点头,嗯了几声:“知恩图报,雁儿理会的,她帮了我,我不会忘记的。”
  朝鲁是北狄人,她一手带大了萧鸾,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草原上人简单的哲学。她从未想过这样简单的道理会对萧鸾造成什么影响。萧鸾眯起眼睛,她想起在她离开离开崔廊院时,那个小内侍松了口气的样子。
  崔廊院的六年苦寒,她母亲的死……她低垂下眼来,有恩报恩,她当然不会忘记,有仇报仇,她自然也不会忘记。只是眼下,前路未明,并不是好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六:我的头发!!!(捂头)
  严蓁:呵呵呵,你让我头痛,我让你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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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明代皇子和公主剃头的问题:
  明代的宫廷中有一个专门的机构——“篦头房”,这个机构的任务,就是给皇子和公主们剃掉头发。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剪短,而是直接剃光,用书中的说法就是:“凡诞生皇子女……每次剃头,然一茎不留,如佛子焉。”小皇子和小公主们,个个顶着光头跑来跑去,就跟小和尚似的。一直到他们长到十几岁的时候,才开始蓄发。
  民间的孩子也会剃头,跟皇宫是一致的
  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就说一声,我可以在微博里放一下图片,男孩子还好,女孩子真的……好可怜……好难看,2333
  ==
 
 
第七章 血亲
  严蓁推迟了萧鸾入文华殿的时间,可就算推迟,也不过空出了一个月,若是时间太长,会引来他人非议,怕是要传出严贵妃苛待养子这样的话来。严贵妃虽不得恩宠,却也不愿将自己置于这样的位置,被其他人揪住小辫子四处传言。
  所幸萧鸾算是个争气的,她学的又快又认真。萧鸾也依然在每日练刀,并没有刻意避开旁人,当然也无法避开。她长得可爱,又从不随意哭闹,只要没有大事,宫人也大都愿意顺着这样一个乖巧的孩子。至于练刀这事,正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旁人看不懂,严蓁问起来,萧鸾就乖巧的答道这是自己阿娘家的锻炼法门。
  严蓁想起和嫔的身份,也便释然了。反正身为皇子,终归是要学习骑射等诸般武艺的,早些练习也没什么不好。
  对于萧鸾而言,读书明礼虽然麻烦,但就如练刀那样,注入了心力,付出的就不会辜负。真正难的还是沐浴更衣这样的事。她年纪幼小,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不得不索性耍起孩子脾性,只要朝鲁贴身服侍。
  严蓁训斥过两次,但萧鸾却要么是一脸凶狠的不言不语,要么就哭得满脸是泪。反正就是不松口。
  萧鸾哭泣时和别的孩子不同,她不出声,只是默默的流泪,如果你注视着她的眼神,里面却只有倔强,透着一股狠劲。有时候严蓁会觉得,这个孩子看着是个乖顺的,但本性却和她的母亲似的,像一头来自边蛮的小狼崽。
  狼是养不熟的,人呢?
  严蓁不愿多想这个问题,她并不打算对这个孩子付出多少真心,于是就挥挥手让萧鸾随意了。左右是自己的家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一个月过后,到了十一月。京中的雪下得越发大了,大雪引来的雪灾让皇帝雷霆震怒,但天灾并非人祸,民众冻死数万,皇帝于是派户部带人收敛尸体,分发粥食,又开了皇家园林,破例允许民众入内砍伐树木做炭火。因这些举措,京城内外倒并未出现什么骚乱。
  这些天灾人祸和此时的萧鸾没有什么关系,她还太小,也不到上朝的年纪,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此刻她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在天光还未亮起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文华殿。当今天子正是春秋鼎盛,还未立太子,诸皇子公主最大的才十二三岁,最小的却还在襁褓里。
  储君未立,皇帝就把文华殿的配殿划了出来,供皇子们读书。这里背靠文渊阁,文渊阁中藏书万千,又靠太和殿,也方便老师进出讲课,十分便利。
  文华殿自古是太子所居之所,和后宫风光又有些不同,显得严谨而内敛。
  萧鸾下了轿,此刻天才蒙蒙亮,是深蓝的颜色,只有极东处有一抹浅显的白。文华殿门口早就立了几个青衣官帽的内侍,他们接过牙牌,查看无误后,就恭敬地把萧鸾迎了进去。
  “先生还未到,殿下可先在屋中歇一歇,暖暖身子。”内侍带着萧鸾入了一旁的耳房里。房中连了火墙,一进去就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一旁立着一人多高的落地宫灯,照的房里一片通透明亮。房中也早有人了,在萧鸾进来时,房中的热闹就陡然止息,一个个的都张眼看了过来。
  萧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粗粗一扫,屋子里一共是七个孩子,其中三人的装扮跟自己差不多,只是有的孩子会加一些香囊配饰或是平安锁之类的东西。年纪大的约莫十二三岁,小的才四五岁。还有四人穿着却是差了一层,也不像皇子那样穿着华贵,却也有金银玉佩等物,想来就是皇子们的伴读了。
  在萧鸾临行前,严蓁就告诉过萧鸾,皇子伴读,都是勋贵之后,也不可轻视。因此萧鸾很快收敛了视线,坦然的走了进去。
  只是她坦然,有的人却不坦然。在她还未落座之际,突然有人嗤笑道:“这是哪一位娘娘所出?见了兄弟,也不知行礼问安么?”
  萧鸾看过去,只是说话的人隐没在人群中,分不清是皇子还是伴读,只是从声音看来,正值变声期,说话时就如公鸭叫嚷,十分的刺耳难听。
  萧鸾便站起身,朝皇子方向行了一礼,道:“是我的不是,萧鸾见过诸位兄长弟弟。”
  萧鸾道歉道得乖顺,几个伴读急忙避开,而在皇子里,年小的弟弟还不知事,睁大眼睛看着,一句不说,但年长一些的两个兄长各看了对方几眼。
  其中一人站起身来,他约莫是八九岁的样子,周身气度却是那位大孩子比不过的,他一开口,那个大孩子便不说话了。只听他说道:“你我兄弟,自然不必多礼。我叫萧明,行三,你唤我三哥便是。”
  来读书的皇子,严蓁其实都在私下里给萧鸾提点过。萧明虽然行三,却是皇后所出的嫡子,严蓁代表着严家,与皇后可说是分庭抗礼。萧明这话说的敞亮,却是带着让萧鸾低头的意思。
  “戒骄戒躁,不可惹事生非。”这是严蓁教给萧鸾的话,严家如今风头太过,严蓁不愿惹麻烦,自然也这么教导萧鸾。
  萧鸾是个听话的孩子,听到萧明的话,也不恼,于是就乖乖巧巧的喊了一声:“三哥好。”
  萧明倒是有些惊讶,之前的事闹得大,萧明也听说过自己这个兄弟。一个疯了的亲母,无人问津长到六岁,就算得了造化,抱到严贵妃的名下,但粗粗一个月的教养,又能养成什么样子来?他一开口,确实为了解围,但同时也是带了三分轻视,又带了三分拉拢,当然,还剩下了四分看笑话。只是这笑话没看成,反倒显得萧鸾气量大,真是得不偿失。
  萧明很快镇定下来,又打量了几眼萧鸾。萧鸾脱下了外面驱寒用的斗篷,她穿着也不出彩,一应饰物虽然齐全,却也并非夺人眼目,看得出严贵妃的意思,就是让她平平淡淡的,也不用出头。但萧鸾长得好看,就算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也足够吸引人的眼目。只是这样的好看,未免秀气了些。
  萧明比萧鸾年长,心思自然也要多一些。他走上前来,带着一股亲热劲,说道:“六郎来,我与你介绍诸位兄弟。”
  萧鸾先谢过了,依然是很文气的样子。当下就有孩童嗤笑了一声。萧鸾当做没有听见,萧明眼珠一转,也当做没有听见。这样的作为,反倒让别人嗤笑起那个一开始发声的孩童,果不其然,那个孩童的脸上顿时浮起了气愤的红色。
  “二哥现下还没来,这是老大。”萧明带着萧鸾来到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面前。他没有叫那少年大哥,而少年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萧鸾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她朝少年行了一礼,道:“六弟见过大哥。”
  她回想起严贵妃所说的那样,大郎名叫萧鸑,今年十三岁,长得高高壮壮的。他的生母原本只是服侍皇帝的宫女,因为长相可人温顺,春风一度后又一举得男,因此抬了妃位。
  他虽不是嫡子,但毕竟是皇帝的长子,长得又高高壮壮的,颇有男子气概,因此很受皇帝喜欢。在生下萧鸑后的第二年,把原本出身普通良家的周惠嫔,再往上提了一阶,众人都得尊称一句周惠妃。
  “不必多礼。”少年硬邦邦的回答。他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萧明,就扭开了头去。
  四郎五郎早夭,七郎萧鹓只是个只知道睁眼傻笑的奶娃。而后诸人则是伴读,则不需萧明亲自介绍了。几个伙伴待到萧明一一说完,就过来见礼。萧鸾也记不清楚这许多,只好挂着笑,一一的应下,又自己编了认人的法子。长得白的,萧鸾就暗中叫人白皮,长得黑的,萧鸾便起做黑皮。
  反正之后时日长着,总有她认完人的时候。
  虽然见完礼,但孩子们之间还是泾渭分明的。萧鸑对萧鹓照顾有加,萧明笑眯眯的站在一旁。又过得一会儿,窗外开始透出光亮,此刻帘子再一次被揭开,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走了进来。他和萧鸑年纪相仿,但气质却完全不一样。少年就如温玉,笑容和煦,只是显得有些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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