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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穿越重生)——思君如故

时间:2021-12-28 13:44:50  作者:思君如故
  邾伯尧想得也不错,林墨确实恨极了。
  他想问邾伯尧,你是不是觉得,我林墨这样当真极可笑?
  还想问,我林墨在你们所有人眼中,是不是就是悠悠众口中那样,身入邪道,自作聪明。
  真可笑,为什么会想来找邾伯尧,为什么要幻想些不切实际?
  林墨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他觉得对不住听了他的话,还在强撑着的滟九。
  他哆嗦着想更加用力握住邾伯尧的胳膊,但已经没有太多力气。
  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可与邾伯尧较量,只能用自己最后一点力气,握紧了邾伯尧的手臂。
  算了,真累。
  林墨松开手。
  “你杀了我吧。”
  邾伯尧不语,林墨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刚才不是就想杀了我吗?”
  邾伯尧仍旧沉默。
  “杀吧,反正今日你不救我们,和你杀了我们,都是一样,”林墨反对他相劝:“这世情,做个恶人,竟比做好人容易简单,我今生无望,何妨做个恶鬼更好?他日还能再来你们禹州邾氏,讨回我的无聊公道。”
  他看着邾伯尧的眼睛,心里明白他那些仁心妙手是真的。
  但邾伯尧若真知邾琳琅所作所为,那他要付出,要掩盖的,又好像其实和邾琳琅本身没甚两样。
  忽然地,林墨就清楚明白了,邾伯尧是不会做什么的,他也不能做什么,因为他不是无关紧要的林墨,可以轻易离开安宁林氏。
  邾伯尧没有任何办法。
  就像当年在学宫内一样,他低下头去为邾琳琅所作所为向所有人致歉,可得不得原谅,端看他人如何去想。
  但那时候,又是谁呢?是谁说了一番话?
  是季朝云吧?林墨想起了他,只有刚直不阿的季朝云一个,大声地说出了林墨认为正确的话。
  是邾琳琅做错的事,为什么是邾伯尧在向所有人道歉?
  邾伯尧回答,因为他是邾琳琅的兄长。
  季朝云对此不能接受。他说如果是邾琳琅做错,那就该由她道歉,付出代价,这与邾伯尧是她兄长并无关系。
  他还问邾伯尧,如果当天是她杀了人,你也替她道歉,替她去偿命吗?
  林墨觉得季朝云句句在理,可那时候的邾伯尧,只是叹气,没有应。
  为什么不应呢?林墨想知道,是因为不管如何去想,都觉得那个心爱的妹妹,断不可能真有杀人作恶的一天吗?
  可林墨又怎么能怪他?
  对一个人的情义,会令人心聋目盲,彼时,现今,都是一样。
  人人皆知,邾伯尧将要成为禹州邾氏未来家主,他不能背离禹州邾氏,不可辜负禹州邾氏,否则便会令禹州邾氏声名败毁,无地自容。
  好像除了少有的些许豁达人,或为数更少的执拗人,太多太多的仙门世家子弟,都遵循着这桩桩件件、条条框框。
  得益于此,受困于此……而那妄想逃脱的,就如林宽,又或者如林墨,又得到什么?
  不得善终。
  不得其死。
  这就是天命吗?
  还是,这是人祸?
  若有孟兰因在前,林墨真想问他一问,哪怕不得解答,也想立刻大声问清楚。
  如果这是天命,那为什么?
  如果这是人祸,那凭什么?
  无辜人蒙冤受屈,加害者饰邪营众,何来公理?
  林墨是个傻瓜,若早知如此,还不如去找季朝云,至少他才似是那个永远公正之人。
  「可是,为何我不去找季朝云呢?」
  林墨当然知道,因为这些事,和季朝云本就无关。
  他总是好的,为林墨做错事,一边大声训斥着,一边又待林墨很好,帮了林墨许多。
  「因为他太好了,所以不想他,或者好好的一个平阳季氏,也和这些烦忧事相关。」
  他也不能去找林惠,虽然有想过。但她好不容易才离开安宁,离开林府,林墨从来只与她说自己好的事,因为这些坏的,也许会毁去她和陆怀瑛,那一点本就好似在委屈中求全的安然生活。
  林墨阖上眼,这人生不该对他人抱有期待与希望,倒不如求个速死算了,就好像,就好像林宽那时——
  “你……要救谁?”
  林墨陡然张开了眼。
 
 
第199章 章之五十二 邾氏(下)
  禹州之境多山,亦多溪流,有些远郊山上地方,确实也人迹罕至。林墨和他所谓友人藏身的地方,就在某座无名山上的洞窟之中。
  近日都在忙于奔走,林墨因为失去修为和内力,也极虚弱,但他没有应邾伯尧的话先休息,而是在得到应允后,立刻就带着邾伯尧去往他和他那所谓友人藏身之处。
  走了那样久,两个人面上都是疲倦,而这洞窟内实在黑暗,哪怕是修仙道之人,目光如炬,邾伯尧竟也觉得看得不甚清楚。
  他正想要摧动道法,照亮这洞窟内光景,耳边却听到一点声响。
  那是林墨,他正吹亮一个火折。
  这样熟练的动作,就像那些农户里,出来打猎谋生的普通人一样,邾伯尧曾经见过。
  邾伯尧想,这也许因为他已经不能施行道法了。
  林墨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他轻轻地比了个手势,示意邾伯尧轻声,跟他再进去一些。
  这洞窟内,确实还有一个人,邾伯尧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吸,好像尚在沉睡。
  快要接近时,林墨轻轻唤了一声。
  “滟九?”
  邾伯尧听见这一声,望向那安睡之人的脸,立刻将脚站住了,不再往前。
  “他好像还在睡着,”林墨将那火折子放在一旁,转头看邾伯尧,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怎么了?”
  邾伯尧沉默不语。
  林墨想到了别处,有些急切:“怎么了?他身上有未拔出的金针,别的地方也有伤……能不能救?”
  未拔除的金针,自然是邾琳琅所为了,邾伯尧道:“能。”
  又道:“我不能救。”
  林墨愣了。
  “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林墨真觉邾伯尧不问世事,未曾见到当日昭告天下的丹书字诀吗?
  世人皆言滟十一已死,那么这一个,只可能是和当年学宫内的滟十一生着差不多样貌的,杀人后逃出的滟九。
  他竟和林墨同行,那林墨可又与此事有关?邾伯尧不敢多想。
  “你不是说你会替我们医治吗?”
  邾伯尧道:“我不能。”
  观他神色,林墨想起了当日的丹书所言,心知他是和别人一样,将滟九视作了弑母杀妹的恶人。
  但林墨也无法,只能忍住气,央告道:“你不救我可以,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我也不觉得哪里有不好,但求求你一定要为他医治……滟九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人,终有一日,天下的人都会知道的。”
  他言辞恳切,说滟九的那些,邾伯尧不知真假,但他说自己的那些,却绝非实情。
  邾伯尧道:“你的胸骨本就有伤,再加上我刚才那一掌,如果再不及时治疗,会令你此生遗憾。”
  林墨根本没有听进去。
  “我不用你治,如果你不肯为他治别的伤,至少求你把他身上,你们禹州邾氏家传的金针解了。”
  邾伯尧叹了一口气。
  “我问你,”他再度向林墨确认:“琳琅是真的还好么?”
  林墨道:“她很好,她不过是让别的人不好罢了。”
  邾伯尧心知他这怨语应当不是谎话,这才上前去,坐到了滟九身旁。
  林墨已经竭力给滟九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铺就草絮,解了外裳,令他睡得好些,但邾伯尧很快发现滟九未曾醒的原因,是因为有数量不少的金针仍在体内无法根除,兼有皮肉伤,引起了高热。
  邾伯尧自药箱中,取出了一枚药囊,置于他鼻下。
  滟九轻轻一颤,但是没醒来。
  “他这样……烧了多久了?”
  “之前断断续续的,有些发烧。”
  金针的数量实在太多,也的确是禹州邾氏所惯用的手法,却又有些变化不同。
  或者说,更为巧妙阴毒。
  邾伯尧为滟九断脉,观察其形容伤势,额上渐渐的生出了细汗。
  他很细致,也极忧心,他在想竟不知道邾琳琅这些年来,不在家中的日子,到底去到何种地方,又与何人相识。
  如果林墨所言,滟九是真的无辜,那邾琳琅之所行,必然与匡扶正义无关。
  那么,他们之间到底又有多少仇怨,令她要这样做?
  邾伯尧不禁要问林墨:“她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
  林墨不说。
  邾伯尧道:“为何不说?”
  林墨叹道:“如果我说了,你又会如何?”
  其实他刚才已经说过了,邾伯尧明白。
  真相不重要,细节也不重要,聪明人之间,无需太多言语。
  但如果知道一切真相,一切细节,那他会杀了林墨与邾伯尧灭口么?
  林墨深知邾伯尧不是那样的人,但他更无法与邾琳琅为敌,他只会十分难过,他无法原谅自己,他会陷入不可原谅自己,又无法对亲妹如何的死局。
  他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对亲妹如何。
  “这样不行……他体内的金针太多,我必须带他回府,才能医治所有的伤处。”
  林墨待要点头,忽然听到一点动静。
  邾伯尧的手被忽地反手扣住,指甲扎进肉内。
  滟九终于醒来了,他能感知到有人回来,听见他们的对话声,努力了很久,方能起身。
  “伯尧哥哥?”
  这一声,令邾伯尧拧眉,看他被微弱火光下映照惨白面色和防备表情,发现倒也无愧是兄妹,他实在很似当年的滟十一,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极相似。
  但他竟也如当日滟十一般这样称呼他,邾伯尧觉得有些古怪,问道:“你与我相识吗?”
  滟九愣了一愣,失笑。
  “不错,邾少门主,你我今日还是第一回 相见。”
  邾伯尧反而更觉得奇怪,略一思索,便知虽然是如他所言,第一次相见,但是他这个人却令自己觉得熟悉,而又疏远。
  “我是要救你,”他对滟九道:“但如果你,再这样摧动你体内的任何一点内力,那再也没有人能救你。”
  滟九看向林墨,林墨对他点了一点头。
  虽将手松开,但滟九那面上的冰雪不曾消融。
  “救我?”
  再度望向林墨,他才笑了。
  身上觉得冷,滟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还是在发烫,难怪如此晕眩。
  他深吸一口气,令心神安稳,令自己说话更加冷静。
  “请问邾少门主,为什么要救我们呢?”
  “滟——”
  “砚之,这是你的不对,”滟九打断了林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带我来禹州?你又为什么不告诉邾少门主,如果他今日救我,来日会有何事发生?”
  林墨一时敛口。滟九的意思,非常明白,如果邾伯尧今日相救,来日如何来论这恩仇结果?
  这件事,足令此刻的林墨说不出别话来。
 
 
第200章 章之五十三 施救(上)
  然而在林墨和滟九的沉默中,寡言的邾伯尧却出乎意料的,主动开了口。
  他与滟九道:“所以,你是当真地杀了滟夫人吗?”
  滟九道:“是。”
  “那么滟十一呢?”
  滟九不答。
  邾伯尧不解,他沉默,是因为没有杀害滟十一吗?
  但也许是这张脸与曾经的滟十一太过相似,邾伯尧总觉得他们是同样的人,一般的克制内敛,沉静温柔。
  当初的滟十一,就连演武场内与同修出手,都要忍让三分,以至于邾伯尧无法想象,今日之滟九竟可杀人取命,毫无怜悯。
  可是偏偏又是他,如此明白坦荡,直言不讳。
  滟九是如此计较与邾琳琅,或者说禹州邾氏会有如何的纠葛恩仇,仿佛觉得这件事比此刻一时性命攸关还重要些。
  奇怪的人呐,他实在令邾伯尧好奇极了。
  “为何呢?”
  “因为如果不杀,那么死的会是我。”
  心中怀怨也好,求生的本能也罢,滟九杀滟夫人,没有半点后悔。
  细察他言语与神情,真不似说谎,令得邾伯尧亦不禁再度叹息。
  他深知邾琳琅嫌恶滟十一,全是为林墨素来与滟十一亲厚的缘故;但如今滟十一已死,而林墨却带着杀了她的滟九来禹州求救,不管邾伯尧怎样想,都觉得实在太过离奇。
  “琳琅为什么要如此针对你?”
  滟九垂下眼,睫毛微微颤动,先作沉默。
  但不等邾伯尧或林墨再开口,他又道:“我不用邾少门主相救,也不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但砚之是无辜的,如果你要捉拿我回去问罪,也请便,只要放他一条生路,什么都好。”
  为滟九这样说话,林墨想劝,但也实在不知道如何劝起。
  但出乎他意料,邾伯尧却突然出手了。
  此间无人防备,就连林墨也不知他如何手法,滟九便向前倾倒,惊得林墨忙将其扶住。
  “滟九!”
  由得他惊呼,邾伯尧却唤他道:“林墨。”
  林墨闻言望他。
  “我会救你们。”
  见林墨似有些感念之语要说,邾伯尧摇头,令他不要再说。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那也好,从今往后,你们再不要告诉我琳琅做过什么。”
  “如果……如果有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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