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媚儿轻笑:“感谢倒不至于。只不过——奴家多少,也算是小仙长的媒人吧?”
祁映雪立刻冷冷道:“我想宫主恐怕误会了什么,我与应师弟并非那种关系。”
胡媚儿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那小仙长想和那位小仙长有哪种关系啊?依奴家之拙见,颠龙倒凤,共赴云雨,这般还不许终生,似有不妥吧?
若是那位小仙长不情愿,奴家这里倒是有一方秘药,服下便可乖乖巧巧,任人摆布。”
“不必。”祁映雪对此没什么兴趣。
“看来是小仙长不情愿了。”胡媚儿劝服道“其实小仙长不必有那许多顾虑。又不要小仙长真的付出什么,只是为了办起事来方便而已。”
祁映雪不悦:“应师弟已经足够听话。”
“这小仙长可就有所不知了。一句古话讲的好「人心隔肚皮」。正是如此。”胡媚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宫主这是什么意思?”祁映雪隐隐有些不耐烦“有话不如直说。”
胡媚儿笑嘻嘻的喝了一口茶:“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给小仙长提个醒罢了。”
“你不了解应师弟。”祁映雪已经不想再探讨这个话题了“宫主还是说说叫我前来的目的吧。”
“瞧瞧小仙长说的,奴家只是有事需要小仙长帮忙而已。就是不知小仙长愿不愿意。”胡媚儿可怜兮兮的说道。只可惜祁映雪完全不吃这套:“那要看是何事。”
“很简单的!如果是小仙长,奴家相信,一定能够做到。”胡媚儿笑容愈发娇媚。
祁映雪静静的看着她,只等待她把实话说出,才考虑帮或是不帮。
胡媚儿拿祁映雪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交代:“小仙长不知,封印大典之后,天道宗的戒备更加森严,奴家的人很难混进去。所以呢——”
胡媚儿的手却不安分的慢慢伸向祁映雪,手指似走路一般,缓缓的爬上祁映雪的手背“才需要小仙长帮奴家把主人的头颅偷出来。”
祁映雪闻言神色一凛:“你要我做什么?”
他的语调提高不少,胡媚儿立即做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白嫩的小手不停地轻抚胸口,并发出一串娇喘:“哎哟,吓死奴家了,小仙长的表情不要那么可怕嘛!”
祁映雪冷冷的盯着她:“你是要我背叛天道宗?”
“奴家可没有说那种话呢。”胡媚儿使劲眨巴眨巴眼睛。
“你该是知道,若是我真偷了玉清霄的头颅,当剔仙骨,挑断手筋脚筋,逐出山门。”
祁映雪的声音仿佛冬日的寒风“宫主还敢说没有抱着这种歹毒的心思吗?”
“小仙长,冤枉啊,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胡媚儿当即娇滴滴的喊道。
祁映雪不动声色,她才讪讪笑道“小仙长做不了,这不是还有另外一位小仙长吗?”
“应师弟?”祁映雪不禁皱眉。
“不然当初为何会安排你二人——”胡媚儿故意没有说完“物尽其用嘛。”
祁映雪脸色更冷。
胡媚儿察觉出,马上解释道:“奴家自然是信任小仙长的,但是那位小仙长,奴家可就不敢轻易相信了。不过呢,小仙长没有看出你那位师弟对小仙长你抱有不一样的情愫吗?如此一来,便使些手段,让他对小仙长你死心塌地,不好吗?”
“我不需要!”一提起这件事,祁映雪就无限的恼火。
“莫要生气嘛——”胡媚儿还想说些什么,可祁映雪已经甩手而去,她只得在后面连连唤着「小仙长」。
祁映雪没有睬她,直接离开。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都不停的徘徊着那句「小仙长没有看出你那位师弟对小仙长你抱有不一样的情愫吗」。
应师弟……于他?祁映雪本想斥责一句「恶心」「荒谬」,可不知为何,他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这句话。
为何应师弟愿为自己做这么多?单单一个简单的报恩,祁映雪是不信的。
若说是喜欢,祁映雪又有些莫名的恼火。
——他竟然喜欢自己!他竟敢喜欢自己!
最可怕的不是应昭远喜欢自己,而是他居然和胡媚儿一样,在想如何利用应昭远去做一些事情!
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和胡媚儿之流一样?
回樱华殿的路上,一路未见到应昭远的影子。本来祁映雪还觉得他会在这里等着自己,没料到却是自己一个人返回去。
尽管心里略感不快,但祁映雪并没有表露出来,相反神情自然地到了应昭远的房间。
他正躺在床上,祁映雪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制造出来的动静,然而进来也没能吵到他,看来是睡着了。
祁映雪静默的站在他的床前,注视着他的脸。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孔。甚至因为脸上隐隐的淤青,而显得有些可笑。
他没有将应昭远唤醒,好似第一次见到他一般,只是看着他。
被人盯着的感觉很难忽略,应昭远在迷迷茫茫中睁开眼睛,看到是祁映雪站在自己床前,还以为是在梦中。
如果是做梦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毕竟祁师兄从来没有这么专注的看过他,而他也不敢这样堂而皇之的看祁映雪。
“应师弟你醒了?”祁映雪一开口,应昭远立马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祁……祁师兄……”
“刚刚想什么呢,应师弟?那么出神,我都不好意思叫你。”祁映雪笑着坐到应昭远的床边。
他很少到应昭远的屋里来,应昭远不禁有些诚惶诚恐:“没、没什么……对了,祁师兄,你的事情办完啦?”
祁映雪点点头:“办完了。”
应昭远也没问是什么事,慢慢的走下床去,给祁映雪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这期间祁映雪就那么默默的注视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反倒叫应昭远感到不自在。
他把水递给祁映雪,对方也只是握着杯子,并不喝。这气氛叫人觉得怪不自在,应昭远主动道:“祁师兄不去找沈师兄吗?”
祁映雪觉得好笑:“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应昭远反而觉得奇怪:“最近祁师兄不是都和沈师兄一起的吗?”
“那应师弟是在怨怪我最近冷落你了吗?”祁映雪打趣道。
“啊?”应昭远顿时呆在原地“我……我没有这么想,祁师兄,我只是觉得……”
被祁映雪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应昭远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个字都听不清。
可祁映雪却并不在意,他甚至觉得,这样了无生趣的人,其实也挺可爱。
“身子是不是不舒服?”若是祁映雪愿意,他也可以发觉应昭远的异样。
“没有,祁师兄。”应昭远想也不想,立即否认。
可这个时间点睡觉,真真是不符合应昭远的习惯。只要他想,没什么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他伸过手去,把应昭远拉了过来:“下次不在那种地方了,白白让你遭罪。”
他靠在祁映雪的身上,他的手被祁映雪抓着,这么的亲密,于应昭远还是头一遭,他的脸都烧了起来。
“应师弟看来是不舒服的厉害了。”祁映雪的笑意噙在嘴角。
“真、真的没有,祁师兄……”应昭远作鸵鸟状。
祁映雪忽然握紧他的手指,感受着他的掌心,指腹,全部是练剑磨出来的茧子。
他很刻苦,然而始终比不上沈鹿鸣,更不要提自己了。为什么如此用功呢?这是祁映雪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应师弟,你喜欢我吗?”祁映雪忽然毫无预兆的问道。
应昭远倒没有那种心思,可以想到断袖,龙阳那里去。他只是单纯的仰慕祁映雪,或者可以说,他还没有发觉自己的真实心意。他羞赧的点了点头。
祁映雪一下就被迷了心窍。他摸了摸应昭远的脸,笑道:“真好。”
——无论是哪一种喜欢,都是祁映雪所需要的。
也许,胡媚儿说的没有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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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25、利用㈠
祁映雪的心思谁也无法猜透。前两日还躲着应昭远,这几日,又和应昭远好的不得了,仿佛一个人似的。
俊
祁映雪的心思谁也无法猜透。前两日还躲着应昭远,这几日,又和应昭远好的不得了,仿佛一个人似的。
可每当沈鹿鸣问起来时,祁映雪就一副无辜的脸孔道「有吗」。这回答实在令人无奈的很。
一日回夙雪殿的时候,一个童子走过来告诉沈鹿鸣:“鹿鸣,那几日樱华殿的应昭远来找你了。”
沈鹿鸣愣了一下。应昭远来找他?做什么?或者可以说有什么事?他二人并无私交,这倒叫人稀奇。
“他来找我做什么?”
童子摇摇头:“不知。我向他说了,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告,但他不肯说。”
沈鹿鸣眼睛在眼眶中灵敏的一转,随即答道:“哦,我知道了。”
童子和沈鹿鸣互相一揖,便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而第二日,沈鹿鸣到樱华殿,故意没去找祁映雪,而是到了应昭远的屋子。
“应师弟。”他推门进来,乐呵呵的唤道。
“沈师兄?”应昭远微讶。显然在自己的屋子能够见到沈鹿鸣是一件稀奇的事。
“那日你去夙雪殿找我,一准是有事。现下只有你我二人,应师弟但说无妨。”沈鹿鸣自顾自的坐到椅子上,神态举止都十分自然。
应昭远最近只去过一次夙雪殿,当下便回想起来所为何事。
但这事绝对是他不好意思摆到台面上来说的,立即道:“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沈师兄。”
沈鹿鸣不依不饶,定要问出来:“不管怎么说,你都唤我一声师兄,究竟是什么事令你如此为难,甚至都不能当面说?应师弟你放心,只要我能够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应昭远推脱道:“没有,沈师兄,我真的没事了……”
正说话间,门被推开,祁映雪走了进来。能在应昭远的屋子里三人都凑齐,实属难得,这也令他有些惊讶:“沈师弟也在?”
“是呀。”沈鹿鸣笑眯眯地解释道“我昨个儿回夙雪殿,童子告诉我,应师弟有事找我。我今日是特意来询问应师弟所为何事的。
可惜无论如何应师弟都不肯说。师兄和应师弟关系最好了,不然——师兄帮我问问?”
应昭远去找沈鹿鸣?他怎么不知道?
他去找他又会有什么事?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祁映雪的脑海里,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笑道:“不愿说便罢了,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没料到祁映雪丝毫不在意,沈鹿鸣心里略感吃惊,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鹿鸣,要开始练剑了。”祁映雪语气平和地说道“你也快回去吧,莫要耽误了修行。”
以前两人是经常一起练剑的,但那也仅仅是以前。自从寒琴华收了应昭远为徒,沈鹿鸣便不能在白日里随意留在樱华殿。虽门规没有明确规定,但也算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沈鹿鸣只能离开。
虽然他不在屋子里,但祁映雪也没有和应昭远到习武坪的意思,依旧站在那里。
“祁师兄?”应昭远总觉得祁映雪像是在生气,不由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不去练剑吗?”
祁映雪像是没听到应昭远说话一般:“你去找过鹿鸣?”
应昭远梗了一下,继而红着脸点点头。
“应师弟平时和鹿鸣看起来关系冷淡,没料到私下里倒还不错。”祁映雪笑笑“行了,去练剑吧。”
应昭远急忙辩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祁师兄!”
祁映雪觉得好笑似的挑起一侧的嘴角:“和鹿鸣关系好怎么了?他是个好孩子,应师弟用不着急于和他摆脱关系。”
确实,找过沈鹿鸣也不是一件多么令人难为情的事,只是因为他是去找祁映雪的,所以才张不开口。
不过此时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应昭远直觉自己应当和祁映雪解释清楚:“那日祁师兄刚刚受了罚,便和沈师兄一道出去,我只是……只是想去看看你的腿伤碍不碍事。”
“找我要到夙雪殿去找?”祁映雪的脸上始终挂着笑,但那笑,不论怎么看都令应昭远觉得怪怪的。
他不禁小声道:“我以为祁师兄是跟着沈师兄到夙雪殿去了……”
祁映雪忽然凑得应昭远极近:“傻昭远,澜空师叔向来不喜欢我,所以我是极少去夙雪殿的。往后你也莫要去,知道吗?”
如此近的距离,以至于应昭远的眼中只有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孔。
真好看啊,应昭远心跳如鼓。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应师弟?”
应昭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力的点点头。
之后两人便和平常一样,一起到习武坪练剑。谁也没再提这档子事,应昭远自是过去的事便抛到脑后。
如此这般,一直到入睡的时间,应昭远刚熄了灯,祁映雪便鱼一般钻了进来。
“祁师兄!”应昭远吓了一跳,出声叫道。
祁映雪爬上|床迅速捂了他的嘴:“莫要那么大声,应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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