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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还童之后(古代架空)——禾白白

时间:2022-01-18 13:51:16  作者:禾白白
  “差点忘记了,本尊要先刷牙。”
  郁衍让人搬来高矮合适椅子,他踩在上头,对上铜镜,认认真真的张嘴,刷好自己的每一颗牙。
  每天重复着这套枯燥的动作,但不知道为什么,以郁衍对诸事都很不耐烦的个性,却从不觉得这个过程会很难捱。
  ……反而有种难以言说,说了别人也不可能明白的快乐。
  ……可能是因为刷好牙,才能吃更多美食的缘故吧。
  洗漱完毕,桌面也备好了早膳,一扫上头零零总总有二十来样吃食,很丰盛,也很精美,厨师应该是做御膳出身,恨不得把萝卜雕成佛塔。
  郁衍随便吃了几口,没太多胃口。
  他身后两侧,各站着一个白衣仆人,这些人脸上覆着的面具代表着他们在宫中的等级,郁衍暂时分不太清,总之,越复杂的越厉害,像每天来放他血被称为冥使的人,地位就相对比较高。
  隔着面具,这些人说话都显得瓮声瓮气的:“少主,是这些不符合胃您口么,奴才这就让厨子再做。”
  “不了。”
  郁衍蹙起眉,他对这种行为感到很抗拒。
  粒粒皆辛苦,不能因为自己有钱就浪费别人的心意。
  可能自己就是个忧国忧民的性子吧,所以享受不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快乐。
  太早慧真的很让人苦恼啊。
  “吃不了的,就赏下去,或者,拿去喂猪也是好的。”
  自己唯一不成熟的身高与声音,前者暂时无法弥补,但后者,郁衍已经学会用压低声线来强化自己的少主威严。
  “……”
  “怎么,宫里是没养么?”
  仆人面具后的声音僵了一僵:“回少主,是有的。”
  有就好,总之浪费就是不好的。
  吃饱早饭,换好衣物,郁衍无事可做,照理在宫中巡了一圈。
  ……看到宫中四处井井有条,没有能让他纠正找茬的空子,郁衍有点空虚。
  才六岁的自己,居然就开始明白空虚二字的意思了么?
  可郁衍觉得自己应该满意的,毕竟从每天醒来开始,就有大把仆人伺候他吃喝,除了准点有个女人要来放血外,没别的可操心的事。
  “我难道不需要读书么?”郁衍扣心自问,提出发自灵魂深处的质疑:“就算我有家业,就算我天赋异禀,但学无止境,这下去好像不太好吧。”
  虽然自己大概是个天才,但在他潜意识里,天才更不能游手好闲。
  江湖代有才人出,在这股浪潮下,他应该读书,习字,学琴、多才多艺才行。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强烈的渴求,郁衍自己都有些不明白。
  从醒来开始,他就不记得自己名字,年纪、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记不清所有事。
  黑暗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他,这些都是没必要记住的。
  他很疲惫,也不知在深渊里待了多久,疲惫到最后,他说了好。
  声音的主人,也就是面前的男人。
  对方现在依躺在卧榻上,华冠俨然,逶迤长袍顺着边沿垂在毯上,他面上同样罩着一张面具,那上面刻着的是恶鬼像,男人高挑而削瘦,瘦得甚至超出人们可以想象的程度,繁复的华服密不透风的裹着这具孱弱的躯体,从上到下见不着一丝皮肤。
  郁衍近距离观察感受过,对方连呼吸出来的气都是冷的。
  唯一,还姑且算有点活气的地方,就是面具下的这双眼睛吧。
  不残忍也不冷峻,平平静静,是一双能让人如临死亡的眼睛。
  这个男人,就是这座宫殿真正的主宰。
  所有人都怕他。有次,有个宫女在上菜时咳嗽了声,立刻就被拖了下去,再也没回来过,宫中平时没生人,偶尔会有一些王公贵族来求见,郁衍看这些体面人都匍匐在男人面前,像庙里的信徒一样三跪九叩,祈求未知。
  所有人都怕他,但郁衍觉得还好。
  主要他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了对方很多年,麻木多了,就成了勇气。
  所以他仰起头,该问的还是要问:“我真的不需要读书么?你好像活不长的感觉。”
  自己每天被放出来的血,就是这个人服用的。
  那些来求神问卜的贵族,虽说将他奉若神明,但说白了不就是算命的巫师么,做这类话的好像都活不长。
  “以后我会继承这里么?如果是的话,为长远计,你还是好好培养我比较好,讳疾忌医真的不太好的。”
  他提出问题后,男人后头那跪着的那十几个伺候的人全像不会呼吸了一样。
  他们在害怕,明明话是郁衍说的,但听到这些话的他们,才是最怕的。
  整个世界寂静无声。
  好像诧异他会说出这种话,男人竟笑了一声,那声笑很淡,好像从天空第一片飘下的初雪,一出口便消融在空气中。
  他的所有情绪,面貌都隐藏在这副面具之下,这声笑,已经算是那么多年第一次情绪的外露。
  卧榻前是一方湖泽,男人手上戴着手套,用指尖搓碎一点鱼食。
  池下的五色锦鲤立刻为争食挤乱成一团,其实这场面不怎么赏心悦目,因为那些鱼都不知多久没吃过东西,没一会为争食互相撕咬,水下很快飘起一丝丝红絮。
  “培养你?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我培养的地方。”
  对方说话的语气,让郁衍很不喜欢。
  那是一种深藏在平淡之下的,是对一切事态了若指掌的傲慢与讥讽。
  好像笃定你不行一样,可自己是怎么样的人,凭什么让别人来下判断?
  要是以前,郁衍估计不会反驳什么,但现在他打心眼觉得自己值得更好的栽培。
  所以郁衍竖起手指,一根代表一个理由,一双手十根手指都数不完。
  他说很多啊。
  他聪明,优秀,又有毅力,才六岁就会背九九乘法表,哪里能找这么优秀的天才呢。
  如果放在朝堂上,下一个甘罗拜相的传说就会发生在他身上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郁衍心中也有些迷茫。
  ……自己真的有那么优秀么?谁给的自信?
  ……好像有的。
  记忆虽然不记得了,但身体依稀还记得一些,被别人夸赞时遗留下的颤栗与喜悦。
  ……曾经有人,很认真很认真的夸奖过自己,爱过自己。
  自信就是对方给的。
  但那个人是谁,郁衍却怎么都记不得了。
  他觉得好多事,像外头或聚或散的云雾,他想去抓,去追,但总是抓得两手空空,什么都落不下。
  他现在住的地方修建在湖后的山岭上,郁衍撑着脸,望着眼前无穷无尽,没有边界的池水,除了日出、夕阳落下,其他时间几乎都是被终年大雾笼罩着。
  在这里,时光好像冻结了一样。
  就跟这里的气氛一样,冷冰冰,富丽之余,没有人气。
  难道这里的人,都不会有寂寞么?
  郁衍初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应该是习惯的,但渐渐的,他觉得自己其实不习惯。
  家不该是这样的。
  家应该是朴素的,洁净的,有笔墨的香气,有大家谈笑的声音——
  阳光应该近在咫尺,月光该落庭院里,窗外还有晚秋的桂花香。
  家应该更小,小到什么程度……最多可以来只狗,或者猫。
  小到最好只能容纳两个人。
  郁衍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坐了起来,现在是晚上,他捂住被子,冷汗津津的把自己卷成一团。
  怎么回事,自己才多大,小小年纪就在期待这些,这是思春的前奏么?
  智慧是会让人早熟,但早熟到会想这些未免就过分了。
  过早的瞎想,很容易长不高的,要想长成巨汉的高度,一定要拥有充足饱满的睡眠才好。
  郁衍强迫自己躺在床上,他辗转反侧,智慧还化解不了这股莫名的焦躁,而且让他难以入眠的还有一件事——
  就是他听到了哭声。
  那哭声应该来自宫殿底层,但好像除了自己,没有人听得到。
  那声音像搔在他心口,忍无可忍下,他没惊动门口的守卫,从窗口跃下。这宫殿的布局利用了迷阵的手法,廊道与廊道间错综复杂,一道接一道,完全就是个大迷宫。
  郁衍没点灯,很奇怪,他却知道往哪里去。
  宫殿底下,是一大监牢,但一眼看去,里头关押却都是小孩子。
  女孩关押在一边,男孩在另一边,全是六七岁的样子。
  有的刚送来不久的孩子被灌了迷药,现在昏沉沉的睡着;有的看样子已经被关押了挺久,麻木的抱着膝,几个凑成一团;还有的刚醒,慌张无助下扯着嗓门在哭,各种哭声哭法此起彼伏。
  最靠近铁栏杆的方向,有个男童发现了他。
  对方肮脏的小脸倏地亮了起来,揉了揉眼,不可置信的。
  “暮春,你怎么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  被洗脑,以为自己是天才的干爹萌shi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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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天才的烦恼
  暮春。
  本来要转头走的, 但这两个字让郁衍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他左顾右看,确定对方没认错, 是在叫自己。
  小孩隔着栏杆, 朝他拼命伸手,露出来一小截手臂脏得发黑, 上头指甲盖一个个都泛黄发软了, 头发打结,身上有股难以形容的恶臭, 显然被关押的时间不短了。
  “你怎么也在这, 也是被坏人抓来的吗!”
  小孩隔着铁栅栏抓着他的手, 不用他多问, 自己就絮絮叨叨交代了好多。
  郁衍知道了他姓甚名谁, 是来自东临扶夷君家的孩子, 知道了他是十三天前在金陵回家的半路被人劫持, 来接他的叔叔还有师兄都被遇害了, 知道他很害怕,
  还知道了这里有的所有孩子,都是从各地抓来买来的。
  但问题是——
  “你认识我?”
  郁衍偏头, 看着彼此紧握的双手, 他不怀疑对方会骗他,但疑惑就跟秃鹰似的徘徊在心中, 他问:“我们是认识的吗?在哪里认识的?暮春又是谁?”
  话问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在小孩脸上, 看到了难以置信又万分受伤的表情。
  像一朵好不容易见着点阳光小花,来不及开放,转头就被掐坏了。
  “你,你是不是还在气我没陪你上茅厕?”
  华煜之怯怯的抓回栏杆,难过极了,但他来这里后,已经明白眼泪真的不能解决问题,他照着夫子教的方法,不哭也不闹,学着冷静,尽可能的多保存一些体力,但在看到同窗出现那一下起,好不容易麻木掉的眼眶,又开始忍不住松动了。
  郁衍:“……”
  “那次是我不对,但我已经反省啦。”他为自己小声辩解一句,也就一句:“而且你爹,郁叔叔说你早就不生气了么,你快说话啊,干嘛还不理我啊。”
  “……”
  郁衍愣了一下,他的爹,他居然还有爹,什么时候的事?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无父无母,因为天纵奇才才被领养到这里的呢!
  难道不是?难道自己也跟这孩子一样,一样是被偷来的?
  很有可能是的,往这个方向一想,郁衍这下茅塞顿开了,难怪他一直心绪不宁,他就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
  他有家人,所以那股牵肠挂肚才日夜折磨着自己,一定是幽冥府主眼热他的才华,才俘他来这里做继承人,一定是这样!
  至于这些关着的小孩,郁衍大概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走之前数了下,男童女童的数基本持平,不多不少,都是三百个。
  三百个至刚至阳时辰出生的男童,以及至阴时出生的三百女童。
  前些天,那个叫南思思的女人同炼丹师来取血后,他听他们聊天时正好提到两个字,祭祀。
  巫族一脉,始于黄帝,盛行于夏商两朝。
  据传历代大巫有通神之力,通过祭祀,可窥得上下数百年千年因果,甚至有颠倒阴阳之能,
  窥视因果,颠倒阴阳。
  ……真是荒唐。
  郁衍心里是嗤之以鼻的,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跳大神的么。
  什么通天晓地,那么厉害的话,这族人还会混得惨兮兮?跟丧家之犬似的到处迁徙,只能改名易姓各自散落天涯,好多支脉估计连自己老祖宗姓甚名谁都忘了。
  迷信不是不可以,但过度就不好了,害人又害己。
  郁衍算了下日子,所谓的祭祀日就在这几天了。
  但靠自己一人,是不可能救走六百个小孩的,理智在说,这事自己最好别管。
  太不现实了,当然最快的办法肯定是把消息传出去。
  可从他有记忆开始,自己就没有离开过宫里半步,这块被湖泽包围着的地方彻底的与世隔绝。
  平日进出有机关控制,守卫森严,外头是怎么样,怎么出去,出去之后又如何,他完全不知道。
  独善其身才是好的选择,这点郁衍是知道的。
  但“别管”这个念头,只是稍稍一起,另一种愤怒,以更让人忍受的速度席卷全身。
  ……不不不,能让人袖手旁观的,从来不是所谓的理智。
  而是懦弱吧。
  最后就算失败,结果也不过是那样,最多是赔上一个自己;但连尝试都不敢去尝试的话,不就是懦弱么。
  做,有一线生机,不做,彻底玩完。
  像他这样兼具了勇气与智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怯懦?
  这天幽冥府主召他去了主殿。
  这是郁衍第一次,一个人进到殿内,虽然外头仆人众多,但偌大的殿里却空无一人,凉飕飕的风传堂而过与外头的富丽堂皇不同,这里与其说是个让人休息的地方,不如说坟墓更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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