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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还童之后(古代架空)——禾白白

时间:2022-01-18 13:51:16  作者:禾白白
  一想到干儿子, 还有那几百个在牢里的小孩, 郁衍这心压根就没安静下来。
  他开始无心睡眠, 因为一睡下就总在噩梦, 一会他梦见郁北林被害时的情景, 一会又梦见在武林盟的那场大战中, 干儿子不知防备, 同样惨遭了毒手。
  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连最起森林木码的提醒也办不到。
  困于一隅,人心浮躁,难免有时看见糟心事说话会语气过重。
  “碰什么碰!说过多少次, 擦了药就不准碰, 你这脸再抓下去,以后媳妇都找不到!”
  郁衍眼尖, 小屁孩背过身想抓脸的动作被他抓了个正着。
  小孩是不怕痛,但自从脸上敷上厚厚一层草药泥后,总会忍不住用指甲去抓。
  媳妇是是什么玩意, 小东西不清楚,不清楚他就直白的问:“那能吃么?很好吃么?”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媳妇是用来疼的——”跟小屁孩生什么气,郁衍无力地挥挥手:“算了算了,你长大就知道了。”
  小孩没有表情的哦了声。
  他不气暮春对自己发脾气,一点也不,但他不喜欢暮春现在的样子。
  你长大就知道——
  明明暮春长得比他还矮,还小。
  那种不耐烦解释的态度,清晰的划出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小孩,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总有一天,暮春会离开。
  所以他比往常更沉默,晚上睡下后,也一直睁着眼睛望着棚顶,不知在思考什么。
  郁衍也知道白天自己火气大,殃及池鱼了,他偷看了几眼,问:“真生气了?”
  小孩瘦归瘦,丑归丑,睫毛还是长的,在风里轻飘飘的晃,像在点头。
  郁衍轻咳了声,说:“还是要早睡,你知不知道,小朋友晚上不睡的话,个子会长不高,只有晚上好好睡,以后才能长得高高壮壮,能吃更多的肉。”
  这个逻辑非常完美,但小孩仍不买账。
  郁衍有时也会想,自己果然还是不行的,他没这个耐心。
  要是父亲、或者干儿子在就好了,他们都比自己有经验,知道怎么心平气和的。
  不过,其实也没有谁一开始就懂这些的吧。
  自己小时候卧床那几年,吃喝拉撒全要假手于人,一开始,父亲也经历了很久的束手无策。
  喂饭、换药、按摩开始萎缩的肌肉,无休止的
  耐心,方法,这些就跟练武功一样,不是生下来人人就会的,主要看你愿不愿意去做而已。
  比起换个药都要哭半天的自己,小东西已经够听话有能耐的了。
  长夜漫漫,群星闪动。
  在这个荒谬的时间里相遇,也算缘分,让孤单自己的,好歹也有了一丝慰藉。
  “那,睡不着的话,哥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因为今晚月亮很圆,郁衍因地制宜,讲了个嫦娥奔月的故事。
  不过,考虑到嫦娥是跟吴刚是私奔上月宫,后羿绿帽这才发动阵仗,打坏九个太阳的故事实在不太适合小朋友听,所以他酌情稍加改动了一些。
  改成了,后羿为了要射下九个太阳,而他的媳妇嫦娥不忍丈夫愁苦,为大义奔月换来九根神箭,解救了千千万万深陷水深火热的人民。
  但从此以后,后羿从此就再也不能见到妻子。
  他们只能隔着群星,永远的见不到彼此。
  小孩听得仔细,眼睛眨动的频率明显增多,看似是折服在了郁衍这短短的故事中。
  “为什么。”
  郁衍:什么为什么?
  小东西:“后羿,跟这千千万万的人有什么关系。”
  郁衍哭笑不得:“这跟什么关系无关,那这样说起来,我跟你还不是没关系?”
  只不过,一个人能力越大,他所肩负的责任也会相对越大而已。
  小东西是一点不信:“可他连嫦娥也保护不了。”用女孩子去作交换,就是能力很大么?
  郁衍:“这个……”
  怎么说,在常人眼里,一个人的未来与幸福,肯定是小于千千万万人的,牺牲是一门生意,这其中的衡量标准,大人能懂,但小孩不懂。
  不懂,但他也没继续问下去。
  如果是自己,一定不会为了千千万万这四个字,去放弃自己在乎的人。
  自己的死活,无人关心过;那别人的死活,又关他什么事呢?
  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从没谋面过的人,去忍受分离的痛苦?
  但小东西已经隐约感觉到,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真话没什么意义,大家爱听爱信的,一直都是谎言。
  在雪花开始飘落的那天,小孩已经练成了郁衍所教授的云梯步第一层。
  拳法、棍术、剑法都有涉足,且进展神速,现在他独自对熊也能不落下风。
  这天,小孩挖出管家以前留给他的匕首,一个人下了山。
  但今天,他不是去打猎的。
  他来到了那片,管家千叮万嘱,让他绝不能去的繁华庄园里。
  今天庄里有喜事,到处张灯结彩敲锣打鼓的,主厅离酒席上百桌,来往宾客云集,没人注意到一个小身影,正悄无声息的从树上掠下。
  与此同时,东面宅院门口,几个丫鬟正聚在门口看热闹,直到一个穿嫩绿衣衫的大丫鬟从里头出来,见这情景,柳眉横竖的骂了句。
  “都看什么看,吵吵闹闹的,也不怕扰了我们夫人清修。”
  年纪小的丫鬟嘟哝说:“姐姐,你不晓得那骚蹄子方才不知多得意,专门拍了丫头过来请太太过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
  大丫鬟冷冷一笑:“就一门小妾而已,还真以为自己当凤凰了?就看她能风光到什么时候,之前受宠如桑夫人,结果如何呢,大家都看到了,该干嘛干嘛去,碧落,赶紧去让厨子把汤羹热一热,待回太太要用的。”
  现在说话的女人,小孩见过,一辈子也忘记不了。
  以前,就是她在众人面前做作证,信誓旦旦说曾看见自己母亲与男人私通。
  他背抵在树后,摸了把自己心口,那儿的跳得很平稳,很松弛,所以步伐也比平常更轻,如同一片飘絮,晃悠悠的就落进了佛堂里。
  杀人,与狩猎没有本质区别。
  暮春说,武道是需要自己领悟的,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的“道”。
  没有厚重皮毛的阻碍,刀刃轻而易举的割破那片保养得宜的肌肤。倚睡在女人从酣梦中惊醒,来不及呼救,刀光一闪,脖上那串碧玉珠顷刻间散落在地,一时间大珠小珠落玉盘,跃动的珠子,那具肥硕的身体也像在砧板上挣扎起伏的肉,整个过程中,床板从被撞得砰砰直响,又一点点恢复平静。
  剑入了喉,但不是立刻毙命。
  “救,救我——”女人还在垂死挣扎,手指颤颤巍巍的试图去:“我可以让你——回,回来,给你——你母亲正名,我保证啊——”
  做完这一切,小孩就在一旁跟个没事人一样擦干刀刃,神情稀疏又平常。
  他既没有大仇得报的快乐,也没有第一次杀人该有的恐惧慌乱。
  母亲临死前,也这样哀求过她们,可她们也只是围在河边,边看边笑,无动于衷。
  他不懂,为什么那丫鬟说的话,大家都信。
  可他也曾撞见过那个被指认跟母亲私通的男人,跟大丫鬟曾亲密抱在一起过。
  自己说的是真话,为什么没人会信呢?
  “为什么啊……哎,你以后长大就明白了。”
  被扔进深山后,庄里的老管家偷偷来找他,留下干粮后,对他的困惑只干巴巴说了这样一句。
  暮春也常说,你长大就明白了。
  手上沾染了血,所以他回去前反复洗了好多次手,又闻了闻,确定没什么味道,这才安心离开。
  回去后,暮春果然因为晚归而发了怒,他乖乖听,无论对方说什么都在心中说好。
  “对了,你觉得这几个名字怎么样?”
  郁衍这几天正犯愁给小孩取个什么名比较好,总不能每天喂啊你啊的叫吧,可取名真是个头疼事,尤其对文采欠佳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小孩见不得他苦恼,说他有名字的:“以前她们叫我畜生。”
  “……”
  “还有小野种。”
  哦,那个女人死前,说他是恶鬼,以后会下无间地狱。
  名字对自己没什么别的影响,小孩很无所谓的:“你叫我什么都可以。”
  他都会觉得喜欢的。
  “……”
  这务实过头的个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郁衍无可奈何的揉了揉太阳穴,简直心累。
  反正现在走不出去,也无事可做,只能靠好为人师来填补一下无聊的日子。
  这会让这等待的日子,稍微没那么煎熬。
  他告诉小孩,名字对一个人是很重要的。
  珍而重之的为后辈取一个名字,这其中不仅代表了长辈的期许,也相当于一种祝福。
  祝福你们的未来,一如长辈所期许的那样平顺如意。
  “哦。”这样解释,小孩终于懂了,他声量难得大了点:“那我有想要的。”
  他说了两个字,但咬字都很模糊。
  郁衍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是会说梦话的——
  小孩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睡着后还能开口,非常好奇,只要暮春一有个什么动静,他立刻就能醒过来,趴在一旁听。
  这个名字,暮春已经反复念叨过好多次了。
  郁衍开始没听清:“嗯?你说什么?”
  小孩一点不奇怪,大家都是同龄人,但暮春却懂那么多东西。
  肯定就跟故事里说的一样,暮春是天上的神仙,是因为丢失了自己的羽衣,这才会掉落在这片森林里。
  最后,神仙找回了羽衣,就头也不回离开了。
  暮春也说,外头有很重要的事、还有很重要的人在等着他。
  这两个字,应该就是属于对暮春很重要的人了。
  他对情绪的感知大多数是迟钝的,除了饥饿,感觉不到什么多余的情绪,所以,羡慕这种感情落在身体里,也一视同仁的成了饥饿。
  好饿,饿得心里发慌,发狠。
  那两个字既然对暮春很重要,如果自己抢了过来,是不是就代表,暮春就会留下呢?
  留下羽衣,神仙就飞不远,飞不走了。
  毕竟是梦中呓语,音调每次都不一样,几次之后,他终于念准了记忆中的名字。
  “应秋。”他望向郁衍:“我就要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嗯……在前面埋过伏笔,盟主的母亲死后,小盟主就被扔进山里,当时干爹还奇怪干儿子怎么能活下去,so,就是这个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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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我的奇迹
  郁衍初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不奇怪, 小崽子最近换牙说话容易漏风,所以听着含糊, 但第二遍, 小孩仍然坚持的说着这个名字。
  “应秋,就要这个。”其他都不想要。
  第一次, 小孩生出了点忐忑。
  因为暮春的表情忽的变得很奇怪, 眉骨到颊边的肉近乎痉挛的抽动了几下,脸上血色全失, 白成了半透明似的, 好像下一刻就要撑不住了。
  然后, 他听到暮春用一种从未有过的, 很奇怪的语调说:“艺涵你, 你说你要叫应秋?”
  对, 不行么。
  这个名字不能给他么, 小孩暗自咬紧牙关, 并不出口哀求。
  求人不如自己去争取抢,就算暮春不同意,他也要叫这个。
  郁衍在小孩幽黑又偏执的目光中, 有这么一瞬间, 心脏都暂缓了跳动。
  ……应秋,怎么可能, 怎么能够是这个名字。
  被困这里,他曾想过无数个可能,唯独这个是他从没想过的。
  思绪空白到麻木, 郁衍双手按住孩子肩膀,勉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伸出手,用仿佛擦去宝物尘埃的力度,一点点擦拭去上面那层厚厚的药膏,越擦,他手上的速度越慢。
  他听到自己心口的颤抖就越剧烈,咚咚的,响得快要破膛而出。
  小孩不懂这份突然而来的慎重,狐疑地偏了偏头。
  山里产草药,平日他训练小孩去打猎,他就去采配药回来调配膏药,经过多日调理,小孩脸上的毒疮基本消了下去,原先瘦脱形瘪掉的皮囊,也肉眼可见的速度盈满起来。
  小孩呼吸时带出的雾蒙蒙的气,成了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勒住自己的咽喉。郁衍手指都在颤抖,他呼吸不过来了,眼泪先一步夺眶而出。
  雾气散开,先露出真面目的是下巴、嘴唇。
  接着是鼻梁、额头。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奇迹。
  ……
  那一晚,郁衍端详着干儿子的睡颜,他至今都有点缓不太过来,发着愣,不知不觉呆看一宿。
  入冬前他寻到了处山洞,把棚里的那点破烂家当全搬了进去,反正自己现在也短手短脚的,两个小人一起裹在破被里,勉强也能防点寒。
  洞外,细密的薄雪让深夜看起来柔软又清澈。
  冰凉的空气在四周涌动,小孩侧脸枕着他的大腿睡着,睡姿松弛,一动不动的,只是新长出来的皮肉娇嫩,经不住压,时间一长压得一边都泛红了。
  郁衍腿其实也发麻,但他不想扰了干儿子睡觉,就那么维持着不动的姿势。
  难怪他走不出这座山,因为这里不是现在,而是过去。
  准确的说,现在是德化十二年的初冬,此时,不周宫尚未攻破断天门,自己也尚未将商应秋收入宫中。
  是那束光,把自己带到了干儿子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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