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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鼎(古代架空)——尺水

时间:2022-01-20 14:27:01  作者:尺水
  方青大惊失色,忙将元景从他怀里抢出来,用被子裹住,交到身后几名太医手里。几人不敢耽搁,即将他抬到旁边小榻上,跪地诊治。元景气力难支,看了他们一眼,便昏了过去。
  楚驭撑着额头,独坐床边,高大的身躯竟显得有些颓败。方青过去扶他,摸得他手腕上好几个血齿印,朝小榻上那个看了一眼,担忧道:“王爷,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陛下那里,让他们先照顾着。”
  楚驭心口疼得发麻,他以气音低语道:“没事,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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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开始,就缓慢虐攻啦
 
 
第119章 懵懂
  这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年庆, 长宁殿这场大火,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如今宵禁未下, 到了夜里,酒肆茶馆里都在闲聊此事。
  有人说, 是摄政王意欲夺权, 故意降下一场人祸, 谋害天子。幸亏天子福泽深厚, 被人救出,虽然如今昏迷不醒,但总归捡了一条命。
  这话立刻遭到旁人反驳:“当今天子与摄政王自幼相识,以前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 两人就形影不离,情谊非比寻常。皇上龙体抱恙, 王爷比谁都着急。君不见如今朝廷广召天下名医,还不是为了给天子诊治的缘故。”
  便有人在一旁叹道:“自从皇上登基以来,便诸事不顺, 这场火到底是人祸还是天灾,也犹未可知。”说到一半, 被人撞了一下,这才住了口。另一人若有所思道:“说起来,先帝当年召安定侯回来, 就听说是为了废立之事,难道那时先帝就看出了什么不成?”
  一时间众说纷纭,不一而足。连早年有人看到皇上和摄政王在画舫上相拥而坐, 亲密异常的流言都冒出来了。天子自成年出宫,已有三载,膝下却无所出,着实有些奇怪。如今想来,或是因为将功夫用到旁的地方的缘故。他们自是不敢在此事上妄加议论,于是以古喻今,只将“魏安王布令四海,陈文帝拜将为后”之类闲话翻来覆去说了一通。
  坐在窗边的一个紫衣少年轻哼了一声,将注意力收了回来,他望着天空中若隐若现的星辰,轻轻叹了口气。
  延福殿内火墙烧的比平日还要暖了几分,寝殿当中摆了一只铜鼎,香气蒸腾,熏得人昏昏欲睡。楚驭面沉似水,抱臂站在一扇琉璃描金的屏风后头。几名从京中寻来的名医结伴而出,谈及里头那位的情况,都愁眉不展地摇了摇头:“这狂征乃是心火亢奋所致,如今也只能请他静静养着,切莫再让陛下受到惊吓,假以时日,或许会好一些。”
  楚驭目光往屏风后一扫,看见元景侧躺在床上的身影。他一只手虚弱的垂在床边,阳光落下,苍白的手腕上筋脉分明,透着一股无力的脆弱感。楚驭心里始终无法相信元景就这么疯了,见了这一幕,一股无名火气顿起,他烦躁道:“知道了,我再去看看他。”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如临大敌一般望着他。这几日他进去过两次,每一回都逼得元景崩溃大哭。连方青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挡在他前面,紧张道:“王爷,要不您还是过几日再来吧,陛下那边也累了。”
  楚驭身形一顿,在原地站了片刻,终是面色阴厉地离开了。方青忙追着他而去,出得门外,只见他站在一棵高大挺秀的乌樟树下,也不知是何表情。方青犹豫了一会儿,上前道:“王爷,您也别太担心,陛下就是一时想不开,咱们多哄着他点,兴许他就明白了。”
  却见楚驭肩膀微微起伏不止,俄而一拳砸在树干上,霎时间碎雪洒落、落叶飞舞,一阵令人心头发颤的咔嚓声后,树身拦腰而断,砸出一声巨响。方青站得近,感觉他的怒气如骇浪排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听他缓声道:“走吧。”
  下午到尚书台处理政务也不如平常专注,目光落在御座之上,窥见上面摆着一只精巧可爱的瓷猫笔搁,不由出了一会儿神。书吏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这是陛下从前所用之物,王爷若是不喜,下官这便着人送回玉宸殿。”
  半响,楚驭收回目光,淡淡道:“就放在这吧。”
  白日还能用公务把自己填满,到了夜晚,他独坐闲风楼,对月独饮了许久,思及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心头一片茫然,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和元景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如今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元景从前围着自己撒娇胡闹的样子。压抑之感溢满胸襟,他忽然难受地喘不过气来,索性搁下酒壶,悄然往延福殿去。
  夜色已深,小柳倚在门边打瞌睡,冷不丁听有脚步声传来。如今皇上夜里动辄便会惊醒,他才要怒骂是哪个不仔细的,扰陛下清梦。一抬头,却看见摄政王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吓得双腿一软,扑通跪地:“王爷,您怎么来了?”见楚驭一身酒气,目光直直地望着里面,有些慌张道:“陛下已经睡了,要不您还是明日再来?”
  楚驭声音压得很低:“我看一眼便出来。”
  小柳哪里敢拦他,只得替他开了门,放他进去了。寝殿内只置了一盏琉璃灯,隐约可见床帐内明珠熠熠,那条冰冷的铁链从里面拖出来,松松垮垮的系在床角。楚驭想着元景睡在珠光之下的场面,心中便是一阵激荡,明明人在眼前,却有些不敢靠近。藏在袖中软绵绵的小东西轻轻的哼唧了一声,楚驭不高兴地拍了它一下,示意它别叫。就在此时,却听床帐后传来一点声音,听着像是不太舒服。他心念一动,想了想,将事先预备好的银色面具戴在脸上,朝床边走去。
  床帐一掀,便看见元景睁着眼睛,平躺在床上。许是这几天哭多了,他双眼有点发红,睫毛委委屈屈地垂着,望之可怜可爱。元景神志昏昧,与楚驭对视了片刻,对着这个不见真容的陌生人,眼中露出一丝困惑。
  楚驭指尖微颤,他动也不动,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之感。过了好一会儿,元景移开目光,兀自揉着眼睛。楚驭松了口气,可却忍不住又有些失落难过:“……就只怕我一个人。”
  他见元景没有抗拒的意思,试试探探地坐到他身边。元景虽认不出他,但对着陌生人,还有些不自在,咬着手指,脸颊鼓鼓地往被子里蜷了蜷。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不理人,可此情此景落在楚驭眼中,却已是莫大的安慰,一时间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打断这份静谧。坐了没一会儿,却见元景皱着眉头,又揉了揉肚子。
  楚驭忍不住道:“怎么了?”话一出口,自己先吓了一跳,生怕他认出自己的声音,又要躲起来。幸而元景只是朝自己看了一眼,也没什么反应。楚驭碰了碰他的脸颊,温柔的几近气声:“肚子不舒服?我去找人来给你看看?”
  元景不胜其烦似的挥开他的手,躲到被子里。大约是闷得够呛,片刻之后,又钻了出来。楚驭道:“那我帮你揉揉,好不好?”
  见他面露不悦,便将藏在袖子里,睡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小白猫送到他手边,诱哄般道:“你抱着玩,我轻轻帮你揉一揉,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元景看着他面具后面的眼睛,蜷坐起来,有些害怕地往床里面躲了躲。楚驭按捺着性子,将小猫放到床上:“别怕,我不抓你,过来看看,没事的。”他温声哄了许久,这辈子的耐心都要耗光了,元景终于被他说动,犹犹豫豫地靠了过来,轻轻碰了碰小猫,这一下之后,立刻警惕地看着楚驭。
  楚驭拍了拍枕头,露出一个他看不到的笑容:“喜欢就拿着,来,躺下来,别怕。”
  元景躺到他腿边的时候,楚驭心头阵阵发烫,用尽全部毅力,才控制住了想要把他抱到怀里的冲动。手掌探进被子下面,便觉得热意顺着掌心涌遍全身,指腹刚一碰到他的身体,便有股酥麻之感。他朝元景抱着猫的乖巧模样看了一眼,缓缓将手掌覆了上去。这一下差点笑出了声,元景小腹如鼓,也不知晚上吃了多少东西,想要拿出来笑话他,又怕惹他不快。只得忍着笑意给他按摩。
  元景白天闹了一天,也有些困倦,被他伺候了一会儿,戒心渐渐放下,一手抱着猫,眨了几下眼,便沉沉睡了过去。他睡着之时,不自觉翻身侧卧,楚驭的手被他压在里面,怕将他惊醒,一时不敢动弹。他静静地看着元景的睡容,咫尺之间,却觉有如隔着千山万水。
  小猫被搂的太紧,不自在地伸了伸爪子,从元景怀里挤了出来。楚驭冲它脑门戳了一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小柳一晚上没听见动静,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情况,着实担心不已。好容易盼到天明时分,听见里面在叫人,忙蹑足而入。只见床帐半掩,皇上抱膝坐了起来,怀中抱着一团白绒绒的物什,也不知是什么。再朝旁边一望,又被吓了一跳: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站在旁边,兀自揉着手腕,他冲小柳一颔首:“伺候陛下洗漱。”
  小柳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才算明白过来,躬身伺候之时,见皇上只顾着逗猫,对王爷爱理不理的,也不见那位动怒,这才将心放下。
  用早膳的时候,两人并肩而坐。楚驭带着面具,多有不便,只在一旁看着他吃。元景安安静静的时候,全然看不出是在生病,可他吃到第三碗之时,楚驭忽然觉出有点不对头,不动声色地将小柳唤过来,窃语道:“他以前吃东西也是这样?”
  小柳道:“回王爷,陛下前几天才开始这样的。”
  楚驭心中一凛,往他小腹上探了探,果然与昨晚一样。示意布菜的宫女退下,握住元景喝汤的手:“好了,我们不吃了。”
  隔着一层面具,元景也不怎么怕他,在他掌心里挣了挣,小声道:“要喝完,不然会有人来灌我。”
  楚驭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就此僵在脸上,眼看元景还要往嘴里送,一把将勺子夺了过来,语气不自觉带了点威慑:“不许再吃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元景脸上的平静被打破,此刻一脸惊恐地望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睛看起来已经是在哭了。楚驭心中懊恼不已,坐在那里,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还没想到如何是好,元景已跳下凳子,欲往里面躲。楚驭手上还提着他的足链,见他要跑,下意识往回一拉,元景猝不及防,脚下一滑,一头扎到地上,额头旧伤崩裂,鲜血透过纱布涌出,他怀里的猫受惊逃走,他却像不知道疼似的,只摸了一下,便愣愣的跪坐在地。
  楚驭心里一惊,从前的架子立刻抛到脑后,将人一把抱了起来,吩咐道:“小柳,去拿药和纱布过来。”
  元景被他抱着,倒是没怎么挣扎,只是焦躁地看着外面。楚驭余光见了,悄悄示意小柳去把桌子上的东西撤走。自己给他换药,又拿温水给他擦手。元景双脚垂在地上,撞得铁链铛铛作响,想要出去,又不敢动弹,口中喃喃道:“要喝完的……”
  楚驭心里一阵酸涩,握着他的手,隔着面具,在嘴唇的地方碰了碰:“刚才是我不小心,不是要伤害你,你……别怕我。”小柳把猫找了回来,楚驭送到他怀里:“你喜欢的话,我再叫人给你找几只过来?”
  元景嘴唇紧抿,他抱着猫,倒也不这么怕楚驭了,往外面看了一会儿,壮着胆子起身走去。楚驭将手中银链砸在地上,追着他道:“你吃完了。”元景一脸茫然:“……吃完了?”楚驭陪他走到桌边,指着空无一物的桌子道:“你看,都已经没有了。”元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楚驭叹了口气,将他的手拉起:“好了,我送你进去坐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蛇皮怪、林水的霸王票,谢谢蛇皮怪、念慕殇的营养液
  小剧场
  渣攻:给我戴面具是几个意思?那他怎么知道谁在对他好?我不配有名字的么!
  作者:不配!
 
 
第120章 懵懂(二)
  今日还有些要事待办, 方青久等楚驭不来,一番打探, 才知道他夜里摸去了延福殿。进门之前提心吊胆,生怕又见着前两天的惨状。隔着屏风窥探了一眼, 只觉里面平静的异乎寻常, 隐有低语声传来。入内之时, 见房中唯有他二人在, 元景将猫抱在怀里,目光专注地看着外面。楚驭站在他身后一尺之处,弯腰与他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元景像是不乐意了, 冲他挥了一下手,示意他走远一点。楚驭被他嫌弃了一通, 反而显得有些高兴,揉了揉他的头发,随他去了。方青心里还在犯嘀咕, 待他转身之时,惊讶彻底浮到了脸上:“王爷, 您戴的这是……”
  楚驭隔着面具对他比了个“嘘声”的动作,半蹲在元景身旁,手臂在他肩膀上碰了碰, 分明是想要抱他一下,最后只小心翼翼地握了下他的手:“我先走了,晚一点再来陪你。”走了两步, 又有些不舍,回头看了一眼,见元景兀自出神,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没奈何一笑,这才随方青出门。
  前日皇城司查到一个细作,此人为翰林院一名编修,多年前以科举入仕,平日里沉默寡言,无半点出挑之处。此番被人揪出,乃是因有个往来边关的商队车夫,在赌场输光了银钱,被人赶出门时,口出狂言,称自己与朝廷命官相交甚密,等他报上去,非带人来砸了这家馆子不可!
  恰逢几个察子路过,顺手将人带到皇城司,一查之下,果然从他身上搜到一封密信,上面只写了一首诗,个别字眼点墨为记,一看便知内藏玄机,只是没有字验本,也破译不出这里头的名堂。这名车夫大字不识一个,只知道将信送到边关便可领赏。一轮拷打还没过,就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吐露了个干净。皇城司连夜上门拿人,岂料那名编修事先听到风声,已在家中服毒自尽,所藏字画书据全数焚毁,查无可查,只得先来复命。
  楚驭将卷宗看了一遍,心里头一个想到的可疑之人,便是元惜。当年他为太子之时,身边不乏党羽朋众,他既与西魏皇子勾结,手下的人也难保干净。后来他虽被废黜,但总不至于一个忠党也没有。可恨元惜被押送进京时,自己只想着先替元景出气,也没来得及顺藤摸瓜,将他一查到底。不过如今他已身死,这伙人再兴风作浪,也是有些奇怪。一时揣摩不透,便吩咐下去,将当年与元惜往来密切的人先筛查一遍。
  华灯初上之时,他才匆匆赶回延福殿。御膳房得了吩咐,只照皇上素日的食量备下晚膳。小柳正在为元景摆箸,见他来了,朝桌上看了看,便要叫人再去备新的。楚驭止道:”不妨事。”坐到元景身边,见他低头摆弄着那条铁链,想要跟他亲近亲近,苦无办法。坐了好一会儿,哄道:“我们先吃东西,这个不玩了。”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金花香糖酥送到他嘴边。元景对他还不熟悉,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他如今害怕也不知道说,只将铁链拧作一团。楚驭顺毛似的抚了抚他的后背:“吃一口。”连说了两遍,元景才乖乖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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