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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鼎(古代架空)——尺水

时间:2022-01-20 14:27:01  作者:尺水
  楚驭像是从喂他这件事上得到了乐趣,一顿饭下来,眼睛里的笑意都多了几分。小柳唤人送来苏州贡酒齐云清露,自送元景进去休息不提。楚驭且在外头自斟自饮,耳边听着他行走时铁链相碰的清音,想起刚才两人相依的场面,心中温情满溢,耳边听得寝殿中两人低声细语,又有衣衫褪去、布料摩擦之声。他心里就像有猫在挠人一般,一杯冷酒下肚,浑身都热了起来,抚摸着元景刚才坐过的地方,忽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冷不丁听元景鼻音很重的问:“来卿呢?
  楚驭头一回听见这个名字,心念急转,暗想:这又是哪一个?遥想起他与别人花前月下的场面,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一回,却尝不出滋味了。又过了许久,小柳才从里面出来,见他神情阴郁地坐在那里,手中金杯已被捏的变了形,不知他又是哪里不痛快了,心中叫苦不迭,战战兢兢地上前道:“王爷,陛下已经睡了。”
  楚驭回过神来,颔首道:“他刚才叫的这个人是谁?”
  小柳顿时明白过来,忙道:“回王爷,陛下刚才是在喊乳母,他这几日有点犯糊涂,一时转不过来劲,或是唤先帝,或是唤从前宫里的老人,有点像小孩子。”
  楚驭表情顿时变得有点不自在,心中暗恼,他还在生病,自己居然同他计较这些,实在太不体贴了。掩饰般喝了一口酒,道:“此人还在宫中么?去叫她来吧。”
  小柳道:“回王爷,她先前照顾陛下不周,先帝念着旧情,已让她回乡养老了。”
  楚驭听他说起此事来,语气讳莫如深,估摸着里头也有一段故事,只是时过境迁,也没有深究的必要,思量了一会儿,道:“你下去吧,今晚我照看着便是。”
  又独坐了许久,不知不觉一坛美酒将要见底,人也有了几分醉意。不经间回过头,却见那个一人多高的花瓶后头藏着一片衣角。又有人影闪动,似惊慌失措地躲开他的目光。楚驭脸上笑意涌出,起身摸到花瓶后面。元景被他抓个正着,慌忙要跑,楚驭将他拦腰一捞:“抓住了还躲?”
  将他带回桌边,弄了个小杯子给他。元景看了看杯中色若琥珀的液体,小心的抿了一口,被辣的直喘气。楚驭看得心情舒畅,含笑视之,并不去管。元景辣劲过了,只是盯着他看。楚驭笑道:“怎么了?”元景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一脸懵懂地看着他。楚驭这才想起来,不自在道:“嗯,怕你看腻了,就换了一个。”早起那个银面具已被弃之不用,他这会儿又换了个淡金色面具,只挡住了半张脸,露出线条坚毅的下颌线。话虽如此说,但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还是有些不安,迟疑道:“你不喜欢?那我去换了?”
  元景伸手在他面具边缘碰了碰,似乎想要看看他样子。楚驭如临大敌,立刻将他的手一攥:“这个不能摘。”元景身体极轻地颤了颤,睫毛垂下,从他掌心里把手抽了出来,往旁边坐了坐,俨然是不高兴了。
  楚驭扯了一下他的链子,那边将脸一偏,彻底不要理人了。楚驭干坐了一会儿,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只得拉着他的凳子,将人揽过来:“这个不能碰,你要是喜欢,我叫人给你打造个一模一样的,十个百个都可以,行不行?”借着酒劲将他抱到腿上,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就生气了?”等了一会,又试探着哄道:“等你好羽×兮×读×嘉。了以后就给你看,好不好?”看着他鼓鼓的侧脸,醉意上涌,情绪变得不受控制,最后几个字轻的几不可闻,好似从心里发出来的一样:“听话,别跟我生气了,也别不理我了。”
  元景仰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听没听懂,只是把玩起他腰间的令牌。楚驭想起那晚的情状,又倒了一杯酒,送到他唇边:“再喝点?”元景这会儿好像又糊涂了,双手捧过来,喝了一大口。这一口大约是喝的难受了,见楚驭还要来逗自己,立刻从他身上跳了下去。楚驭追着他到了内殿,两个人拉拉扯扯的,也不知怎么就滚到了窗边的小榻上。
  楚驭陪了他这么多年,对他的性情了如指掌,见他如今懵懵懂懂,恰如年少之时,一言一行,全都是在逗小孩子。元景酒醉后性情较平时活泼,本来还不想理他,被他逮着哄了许久,也有点绷不住。小柳倚在门外,竟然听见里面时不时传来笑声,心里大为惊讶。好容易捱到早上,进去一看,见两人居然叠躺在那张小榻上。楚驭身材高大魁梧,睡在这在窄窄的小榻上俨然十分勉强。不过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可见心情十分愉悦。元景双手搂着他脖子,趴在他胸口睡得正香。此刻两人从睡梦中醒来,均有些不满。楚驭一眼扫过来,小柳便觉得后背凉透,恨不能就此消失。
  元景像小孩子赖床般蜷身又睡了会儿,直到艳阳高声,才揉着眼睛坐起来。他酒量极浅,昨晚被哄着喝了不少,起来后一直揉着太阳穴,像是在犯头疼,被楚驭搂过去亲了一口,也没在意,自己解下拴在他手腕上的链条,起身洗漱去了。
  楚驭打了个哈欠,见他神态平和,不似先前的癫狂,只当他有康复之兆,吩咐道:“回头再叫太医来给他看看。”
  下午诸事一了,楚驭便赶了过来。此时天朗日清,风光正好,元景倚着早春的绿枝站在窗边,楚驭悄然走过去,从背后敲了他一下,待他转过身,顺势在他额头上一吻:“总朝外头看,到底在看什么?”
  元景被他的面具冰了一下,怕凉般躲了躲。楚驭等不到回答,也浑不在意,趁着他没有赶人,只顾将他按在怀里耳鬓厮磨。久到他以为没有答案的沉默过后,元景开了口:“看鹰。”
  楚驭许久没与他亲热过,只是揽着他精瘦的肩膀,嗅到他衣衫上的香气,便有些情难自已。只是如今听他开口说话,是千难万难,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耐心地问:“鹰有什么好看的?”
  元景抹了一下脸颊,指着外头道:“有鹰飞过去了。”
  楚驭不解其意,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哦,飞过去了,然后呢?”
  元景眼睛眨也不眨:“还没飞回来。”
  这宫里有专司饲养珍禽之处,驯鹰大多在安置在天门殿里,每日早晚放飞一次,回来的路却各有不同。楚驭见他眼巴巴地站在窗边,虽还有些顾虑,此刻心也软了下来,低下头看了他一会儿,道:“那我带你出去看看。”
  元景脸上的平静立刻被打破了,将手从他掌心里一抽,连那根银链条也顾不得挽起,几乎逃也似的往内殿跑:“我不去。”
  楚驭看着他拖着那根小尾巴夺路而逃,心里大为不解,跟到里头,却发现他将银链胡乱绑在床柱上,自己钻进被子里,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温声细语哄了半天,最后还是动了点粗才把人给拽出来。元景像是怕他来抓自己似的,一个劲儿往里头躲。他脸上写满了恐惧,眼角都红了,泪水凝在眼底,声音发颤的重复道:“不去!我不去。”
  楚驭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头,捧着他的脸颊,哄道:“怎么了?只是出去看看,怎么怕成这样?”元景惊恐万分地摇摇头,泪水随之滚落。楚驭只当他是在房里待太久,有些不习惯,给他擦了一下,哄劝道:“没事的,我陪着你一起,不用怕的。”
  元景死死地抓着被子,声音都带着哭腔:“不能出去,会被砍掉脚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蛇皮怪的霸王票和营养液,么么哒
 
 
第121章 莲心
  楚驭按着他的手一僵, 强烈的酸涩感在胸腔中蔓延开来,他张了张口, 许久才发出声音:“不会的,我……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元景眼中的惊惧没有因为他的话消减一丝一毫, 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腿, 退到了床的最里面。楚驭好不容易才让他对自己熟悉了点, 见他又要闪躲, 不禁有些焦躁,展开手臂,哄道:“没事的,你信我一次, 听话,到我这里来。”
  元景摇摇头, 像是不敢哭出声,忍泪忍得脸都红了,如那天早晨一般咬住自己的手腕。楚驭心里重重一痛, 诸般念想尽数抛到脑后,伸手将他捞了过来。元景在他怀里抵死挣扎, 压抑着的哭声随之传出:“我不出去,我不想出去!”
  楚驭将他的手腕拿下来,赫然得见上头的血齿印。一眼看过去, 心疼的几乎要滴血。元景不知楚驭心中所想,他无助的抓着脚上的链条,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楚驭摸着他的手腕, 难受的无以复加,看了片刻,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嘶哑道:“好好,不想去就算了,我就在这里陪你,我们哪都不去了。”
  他抱着元景坐了许久,元景哭累了,在他怀里沉沉睡了过去。楚驭怕把他吵醒,一晚上没动弹,及至天明时分,方青过来寻人,他双腿被压得发麻,尤是舍不得把人放开,俯身亲吻他时,元景才恍然惊醒。他昨天被吓狠了,心绪未宁,还有点怕生人,楚驭才要摸摸他的头发,他就躲开了。下床时险些被那根拴在床柱上链条绊了一下。
  楚驭看着他慢吞吞地将铁链挽在自己臂弯上,链条太长,他一放手,垂下的部分便重重砸在地上,他似不堪重负一般,少年英挺的身躯都随之佝偻了些。楚驭手指一动,不自觉摸上了腰间佩刀,停留了一瞬,便悄无声息地松开了。
  为着这个事情,元景再见到他时,一言一行都有些躲闪。有一回看窗外看得出神,见他一来,立刻抱膝而坐,不再去看了。楚驭不敢逼他太甚,只得在一旁陪着他。如此枯坐了一月有余,元景对他的态度也未见丝毫转圜,不过他最近又迷上了写写画画,日子过得倒也不寂寞。只是他作画之时,都不许人靠近,楚驭每日过来,都只能隔着一面纱帘,远远看他一眼。书房中常常静的可怕,除了铺纸研磨之声以外,偶尔还有一丝叹气之声。小柳观楚驭的神色,忽然有些敬佩起自家小皇帝,朝纱帘后那个泰然自若的身影望了一眼,悄悄退了下去。
  春风渐暖,沛国公世子容锦摆宴蓝桥云英楼。楚驭在诏前军中之时,就与他关系不错,宫变之后,也是他头一波站出来以表忠心。帖子送到摄政王府,楚驭少不得要给他这个面子。只是他心情烦闷,酒宴之上只是一味喝闷酒,无什么说笑狎伎的闲心。众人醉饮了一场,酒劲上头,也不管他还在旁边郁郁寡欢,一味搂着女人玩闹起来。
  容锦唤了四个貌美的胡姬少女,去给楚驭斟酒解颐。自己坐在女人堆里,皱眉道:“瑶珠呢?”坐在他身旁的那个雪肤细腰的舞姬嗲声道:“世子就只在意瑶珠妹妹,真叫人家伤心。”容锦四下探看了一番,始终寻不见心中佳人,有些不耐烦道:“瑶珠呢!”舞姬们听他像是真生气了,也不敢再调侃了,一名舞姬娇声道:“今儿是神女庙上香祈福的日子,瑶珠妹妹一早便去了,说是要在那边斋戒三日才回来呢。”
  容锦不悦:“她不知道我今日开宴么?”那名舞姬以扇掩面,笑道:“知道是知道,但世子晓得瑶珠妹妹的性子,她想要去,谁又拦得住不是?”容锦一时没有说话,只是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近旁一人高声笑道:“世子爷这番大张旗鼓的,原来不是为了跟咱们聚聚,是为了见自己的心上人。”容锦笑骂了一句:“爷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然而眼中失魂落魄之色却是瞒不住人。他的好友隔空将手上的扳指砸到他杯子里,扯着嗓子道:“一个乐坊舞姬罢了,你要喜欢,只管将她娶回家便是。”不想这一句正中他的心思,容锦叹道:“你当我不想么?”
  说者无心,楚驭听在耳中,心头为之一动。思索了片刻,苦笑着将金杯端起,一饮而尽。
  容锦闷坐了一会儿,还有点不甘心,抓了近旁一个舞姬问道:“瑶珠为何每个月都去,你莫要骗我,她真是去上香的?”
  那个姬人魅声道:“咱们哪里敢骗世子爷,是那神女庙的奇景难得一见,诓的瑶珠妹妹总往那跑。”容锦还没说话,近旁一个醉醺醺的人便道:“说的可是神女庙云海莲心的奇景?”那名舞姬笑盈盈道:“回公子,正是。”
  几个年轻的公子哥儿没听过这桩故事,闹着要她说来听听。那名舞姬被人推到中间,行走之时,浑身钗环首饰叮当作响,引得楚驭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名舞姬见他幽深的眼眸看着自己,脸颊顿时就红了,冲他羞怯一笑,这才与众人说起故事:“据闻数百年之前,有位瑶池金仙游历人间,路过泰山脚下,与一年轻侠客相逢。神女爱慕他的风采,委身于他,相伴左右。十余载过去,侠客成了天下闻名的大侠,连人间的皇帝也想招他入朝为将。神女通晓天机,知他这一去,日后千难万险,再无归路,极力不允。
  可侠客受人挑唆,去意决绝,几次三番争吵之后,神女心灰意冷,就此仙去,临别之际留下一个方盒。侠客性情高傲,见爱妻不辞而别,只当她背弃自己,心中虽然痛苦万分,但从不与人言说。转眼数年过去,侠客位极人臣,却始终未再娶亲,身边所伴唯长剑白马尔。
  然而世事易变,因着朝中党羽之争,他牵连在内,一夜之间,沦为囚徒。在一个秋风萧瑟的季节,皇帝送来了一杯毒酒,他临死之际,祈求见一见爱妻所留之物。
  盒身未染纤尘,碰在手中,轻若无物。侠客抚摸方盒,思及爱妻音容,已是悲从中来,启开一看,只见里面置着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片片莲瓣上流光溢彩,绘的尽是两人从前的往事。侠客一见之下,放声恸哭,泪水落在莲心之中。莲花砰然碎去,徒留下一颗如血红珠。
  侠客靠着这枚红珠,假死一场,逃过此劫。醒来思及过往,方觉如梦成空。他回到当年两人相逢之地,修建庙宇,塑立神像,在池中种满莲花,祈盼与爱妻相见之日。后有一游方高人来到此地,见他虽为凡人,身上却有仙气。一探之下,方知因由。
  原来神女将一缕仙魄藏于莲中,盼他念及旧日情意,及时回头。不想侠客性傲至此,自她走后,便将那方木盒置于高处,也藏进了心底,从未开启过。再见之时,已为穷途末路。这才使得仙魄耗尽仙力,为他化出一枚起死回生的灵珠。
  侠客此时方才明白爱妻当年的用意,心中悔恨无已,自己居然放着一颗至纯至真之心不要,去求俗世之中的黄粱一梦。然而佳人已去,后悔却是无用。他跪求高人出手相助,让他夫妻重逢。高人叹道:“仙莲碎裂,便是你与那位神女尘缘已了。除非仙莲重开,你二人或有再见之时。”
  后半生,侠客一心修道,满百之年,无疾而逝。肉身火化之时,他散尽道行,于火海中绽放了一朵莲花,随着天光,投映在云雾之中,那位神女心有所感,终是踏月而来。
  当日所见之人,不下千万众。便有道士趁机游说,神女庙之名从此为世人知晓。据传这云海莲心的奇景每十年显迹一次,算一算,今年也到了现世的时候。世间男女若是有幸得见,可保与情人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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