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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室无窗(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2-01-21 10:24:32  作者:谷草转氨酸
  夜里,他是被连续不断的消息提醒震动声吵醒的,佟漱睁眼时张宗终正好爬起来。嗓子眼要冒烟了,那杯水正解了燃眉之急,佟漱喝了几口,见身边张宗终扫了几眼屏幕,边揉着眉心边起身下床。他清醒了些,问说:“怎么?”
  “我出去一趟。”张宗终说着,拿过那杯水也喝了几口,急匆匆站起来就去找衣服。佟漱接了句,“你衣服在书房。”
  张宗终手顿了下,“晕了头了……”他按下门把手往外走,佟漱扬声又问说:“你去哪儿啊?”
  “白思思那儿。”他刚答完,床头上没拿走的手机又响了,这回直接打了过来。佟漱下床,拿着手机走到门口,“给你打过来了,我接了啊——”
  “接。”张宗终从书房里走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手上正在绑头发。
  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号码佟漱认得,是白思思的。他想了下,边解纽扣边按下接通,没成想传来的却是白思礼的声音,“宗哥,出大事了——”
  “马上到,”佟漱瞥了眼在找车钥匙的张宗终,扬声道,“你外套兜里!”
  白思礼安静两秒钟,“尽快。”他把电话给挂了,佟漱飞速换好衣服走到外面,张宗终看他也穿好衣服,愣了下,问说:“你要去?”
  “我觉得你脑子不太清醒。”佟漱穿鞋,简短道。
  张宗终没再说什么,两人匆忙下楼开车。佟漱家离白思思那儿可不算近,饶是开快车也走了十来分钟,张宗终没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因为在楼下碰到了异常焦虑的白思礼。两人刚下车,白思礼便道:“思思没影儿了。”
  他展开手掌,里面躺在那枚乌黑的短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不够,那钉子黑得像是不会反光。他语速飞快,讲说:“她说她头疼得太厉害了,我就下楼去找钉子,发现那棵树也死了。我想着这样下去不行,就先拿着钉子上楼了。”
  “然后呢?”张宗终面上阴晴不定的,只道。
  “我上去一看门开着,她人已经不在屋里了。”白思礼刚说完,佟漱插话说,“她不是腿不舒服吗?应该走不远的,你找过了没有?”
  白思礼点头道:“我找了楼下正要去地库。”
  “分开找吧,我们去车库。”张宗终说着拉过佟漱要走,想想又回头交代白思礼,“找到了先给我打电话。”
  白思礼点头,把短钉收进兜里。三人分开行动,张宗终走在前面,两人出来急,穿得都不厚,佟漱冻得脸僵,把下巴缩在衣领里。
  深更半夜,地下车库内静悄悄的,只有两串脚步声在回荡。白织灯管昼夜不歇,可惜始终无法驱散地底自带的阴寒气息。常年透不进自然光线使得车库里弥散着种湿气,视觉盲点也多,离开的出口则是电梯和楼道口、同样缺少自然光线。
  两人转了一大圈都没有第三个人的影子,佟漱不禁跟上张宗终小声道:“要是在这种地方遇见鬼怎么办?”
  张宗终脚步一停,蹙起眉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声音压低,“嘘,会被听到的。”
  佟漱背上一寒,地下车库范围不小,这样找下去没头没尾。佟漱考虑两秒钟,问说:“为什么要到车库里找?”
  张宗终答说:“自然光少,相对空旷,没什么人——”
  “还有一个地方也这样,”佟漱抿了下嘴,“楼梯间。”
 
 
第166章 跳舞
  张宗终愣了下,拉起佟漱往白思思家的出入口走。佟漱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还真被采纳了,下意识道:“等等、等一下——我就随口一说的!”
  “这种时候……”张宗终头也不回道,“我比较愿意相信你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
  两人快步走到通往楼上住宅的出入口。屏幕上显示电梯停在中段的楼层,再侧面就是楼梯间。这栋楼是两户两梯,楼梯间的利用率很低,灯也是声控的,紧急出口指示标发出绿色的荧光,比地下车库更加静悄悄。张宗终没有惊亮声控灯,佟漱总觉得他故意将脚步放得很轻,因此自己也不自觉地蹑手蹑脚起来。两人一路上去几乎没有唤醒几盏灯束,幸好指示标的绿光也足够照明了。
  佟漱好歹也是常年上下五楼的,没成想上到第十层时腿便开始发沉。他用手扶着栏杆停下脚步,声音很轻,微微有些回音,“等下,让我喘口气。”
  张宗终倒是气都不带多喘的,闻言停住脚步。指示标志装在楼梯两侧,层与层之间的转角恰好是比较黑暗的位置。他回头冲佟漱伸手,佟漱把那口气吞下去、刚举起胳膊,蓦地看见楼梯缝隙间闪过了几道阴影。他一怔,下意识地探身从缝隙间往上看,猝不及防与一双眼睛对上了视线。
  那双眼睛又大又圆,一眨不眨同他对视在一起,稍隔着一两层距离。大抵是有个人也从楼上探头从缝隙间往下看,恰好同他对上眼。佟漱脑袋一麻,那人倏地把头缩了回去。四周不够亮,佟漱只来得及看清了那双眼睛。他腾地蹿向张宗终、差点踩到他脚上,用气音惊恐道:“她好像在楼上——”
  张宗终拧起眉心,又冲佟漱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嘴旁,拉起他的手腕悄声上楼。谁也没唤醒声控灯,楼道上的白墙漆上两人的影子一闪而过、挨得很近。佟漱大气都不敢出,紧紧攥着张宗终的衣角跟着他连上了两层,没有人在。一直上到14楼,佟漱终于听到了别的声响,是种光滑但又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还有些闷闷的、缓慢地上楼梯的动静。张宗终脚下顿住,把佟漱掩在身后,半回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紧贴着墙上了几级台阶,探头朝上看。空荡荡的楼道内,微弱绿光幽幽地映亮一小块范围,形状不规则的黑影吞噬着白墙与大片大片的空间。白思思就站在楼梯上,眯缝双眼、光着脚慢慢地往下走。她的两脚像在跳舞似的高高踮起,但两脚脚心都向内扭,因而脚背弯折到了极点。腰部往上整个向扶手侧弯,一条胳膊就搭在扶手上。那些牙酸的声音正是她弄出来的,是胳膊重重擦过扶手的漆面,皮肉拧起来时的摩擦声。
  白思思丝毫未察觉到两人靠近,保持着僵硬古怪的姿势,一摇一晃地往下。佟漱大气都不敢出,张宗终也没动。她的姿势整体虽然违和,但比起那天在她卧室时那种诡异的悬空还是要“科学”些的,可佟漱怎么看怎么毛骨悚然。眼看着白思思就要下到两人这边了,张宗终回身冲他低声道:“别过去。”
 
 
第167章 乌血
  随着张宗终健步上楼、声控灯倏地惊亮,一眨眼楼道内明亮晃眼,白思思的身子猛地朝前一扑——张宗终反应极快地接住她人,白思思直挺挺地“摔”下来,嘴里大喊道:“放过我!”
  她摔下来前的“扑”也是直挺挺的,通常人失去平衡朝前摔的时候会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撑住地,白思思摔下来时胳膊纹丝未动,一条搭在扶手上,一条仍垂在身侧。她喊叫一声后才开始抬手就要挥开张宗终的手臂,佟漱心里咯噔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张宗终伸手在她耳后猛地按了一下,白思思眯缝着的两眼顿时翻白,这次僵直的身体软了,歪倒着不省人事。
  佟漱三步并两步过去搭把手,两人把白思思放在地上坐着,她的脑袋软绵绵靠着扶手的栏杆,原本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却还僵硬地张开绷直,无法放松。张宗终出了口气,给白思礼打电话道:“找到了,在14楼的楼梯间。”
  他打电话的时候,佟漱脑子里在想别的事情。白思思身上的那些淤青都消退了,只剩下脚腕上一双手印还从皮肤上透出青紫色,像是对枷锁。佟漱心有余悸,问说:“她什么时候醒过来?”
  “不好说,”张宗终抿了下嘴,虚倚着扶手,瞥了眼白思思。“要是不醒,那只剩一个办法了。”
  佟漱没问是什么办法,毕竟说了他也不一定明白。
  白思礼来得很快,一见白思思昏迷着坐在地上,表情似乎是明了了,把兜里的短钉摸出来递给张宗终。楼道里声控灯照明的时间比较短,佟漱只好不时轻轻拍手唤醒灯泡。张宗终用短钉的尖端扎了下白思思的中指,先开始没太使劲,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白思思毫无反应,他跟白思礼对望一眼,终于稍微使了些力气,短钉刺破了手指指腹,涌出的却是乌黑的血,白思礼抓着白思思的手指挤了片刻,再流出的才是红色鲜血。
  可惜白思思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白思礼看起来相当头疼,把妹妹背起来,问张宗终说:“没别的办法了吗?”
  张宗终只问他说:“他们那边怎么说?”
  白思礼把白思思往上托了托,“老齐不太擅长这类事,窦淳……”他摇摇头,“你决定吧。”
  “那走吧。”张宗终说着,拽过佟漱的手腕往楼下走。佟漱咂摸了下古怪的气氛,小心翼翼道:“……我们不能坐电梯下去吗?”
  “最好不要。”白思礼道。
  接下来要是发生什么楼梯走不到尽头了,四个人一直在鬼打墙啦这类事情,佟漱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吃惊了。可惜什么也没有,三人下到楼下上车,白思思和白思礼坐在后排、车不知道往什么方向开。白思礼看着非常紧张,不时充满担忧地看向白思思叹气。这氛围张宗终不开口,佟漱也不敢随便说话。他渐渐认出了这是去往花园街道的路,三人下了车直接就往楼上走,径直进了那间养鬼的屋子。
  谁也没开灯,佟漱看见这间屋子就犯怵,没有跟进去,站在客厅里。白思礼亦没有打开那间屋里的灯,他背着白思思一走进去,黑暗的屋内、墙壁上忽然出现了无数颜色更深的暗影,像是风吹动树叶时投进来的倒影晃动着。
  紧跟着,佟漱听到了细碎的声音——好似众人一片哗然,小声议论。他下意识看向门内,声音突然停了。
 
 
第168章 罐头
  白思礼把不省人事的白思思放在地上,屋里是瓷砖地板,白思思只穿了件长袖睡衣睡裤,瞧着就难受。他刚把人放下,张宗终道:“头冲门。”他说罢随手打开了那间无窗卧室的顶灯。
  白思礼应了声,把白思思挪到头冲门放倒。奇怪的是,这次再放倒,她那只僵硬的手立刻放松了,软绵绵地虚握着。白思礼似乎松了口气,在她身旁点了根香放在地上。佟漱眼看着他从满地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挪出了个陶罐,也放倒了、口冲着白思思双脚。
  这陶罐很眼熟,佟漱暗自回忆须臾,认出来了,这是在常县时用来拘鬼仙的东西。做完这些,白思礼关门出来,充满疲惫地叹了口气,看向张宗终,“接下来怎么说?”
  “明早看看。”张宗终说着,下巴朝“鬼屋”方向微扬,“我和佟漱留在这儿,你先回家吧,待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白思礼瞥了眼佟漱,张张口很明显地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讲出来,只是走到门口才又回头说:“那你晚上注意些,我明早再过来。”
  张宗终点头,倚在门框上目送白思礼离开。他真走了,佟漱傻眼了,开口道:“我们真要在这儿住啊?”
  “你怕什么,那些东西又出不来。”张宗终嘴上这么说着,却开始解头发、把黑绳拴在了门把手上。“睡觉吧,等什么呢。”
  事已至此,佟漱只好脱了鞋子躺好。卧室这张床不算宽敞,他很自觉地往里挪了挪。张宗终关了灯躺下,他是平躺的,屋里一片漆黑,佟漱觉得有点挤,不自觉地翻身背冲着他。
  现在可能已经夜里两三点钟,眼睛即使适应了黑暗也无法看清别的东西。四周静悄悄的,有一点点响动便格外明显。佟漱很快便开始听到从隔壁房间传来了些缓慢的声音,他分不清楚究竟是重物在地板上拖行、还是那些瓶瓶罐罐被挪动才发出的声响。
  当然,这些也可以解释成是白思思醒了,闲着没事鼓捣那些怪东西。佟漱背上发凉,把注意力尽量放在张宗终的呼吸和衣料与被子摩擦时的细碎声上。他越听越紧张,接着便发现隔壁又多了种响动,很像是陶罐在地上滚动时的咕噜咕噜。佟漱感觉哪儿都凉丝丝,一只手蓦地摸索到腰上时,把他吓得一个激灵。他不由半回过身,“你干嘛——”
  他回身回得猛,鼻梁结结实实和张宗终下巴磕到一起。脆弱的鼻梁又麻又疼,疼得眼泪差点出来。佟漱翻回去重重躺好,他听到张宗终抬起手臂,从被子底下把自己搂进怀里。
  长大以后,佟漱再没被人这样搂过了,他有点不习惯,但并没有不自在。张宗终微微蜷起腿,顶到了他的膝窝、手横在佟漱腰上。两人离得极近,假如自己现在翻个身的话,呼吸大抵也会落在他颈窝上。张宗终安静地搂着他没动,半晌才把手往上移,轻轻掩住佟漱耳朵,低声道:“别听。”
  随之仅剩下耳内的嗡鸣声,那些异响也被噗通噗通的声音盖过了。佟漱心想这似乎是自己的心跳声,也像是张宗终的。只是,突然他脸就有点烫,这是最最古怪的,明明两个人连亲带上床的他也没怎么面红过。
  手心好烫。
 
 
第169章 争执
  这一觉仿佛睡得很沉,沉沉的黑暗像茧房把两个人笼罩、还有些什么也笼罩着佟漱,让他甚至觉得安详。他想他是熟悉这种感觉的——小时候再恐怖的鬼故事,只要缩进妈妈怀里,就什么都不怕了。他没有无所不能的妈妈了,但有一个人代替了妈妈。
  佟漱没有办法在没有窗户的房间中分辨天是否亮起。他在半梦半醒中回忆自己当初的疑问:如果没有人来走进这屋里叫醒张宗终,他是不是会在此处一直睡下去呢?佟漱也不清楚答案。张宗终起身时他短暂地醒了,含糊问说:“……天亮了?”
  “嗯。”张宗终应声,把自己掀起的被角放回去。佟漱立刻又睡着了,可他就是知道张宗终其实没有出去,只是坐在床沿上。他不记得自己又睡了多久,倒是听见房门被叩响。他翻身成平躺,张宗终过去开门,佟漱无意中眯缝着眼睛瞄过去,只看见是表情奇怪的白思礼站在外面,还没反应过来,张宗终已经把门关上了。
  “哥,你跟佟漱……认真的吗?”
  他刚打算继续睡,可惜这老房子隔音和他家一样不好。佟漱迷迷糊糊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睁眼。外面很安静,少顷,张宗终语调平淡道:“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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