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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室无窗(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2-01-21 10:24:32  作者:谷草转氨酸
  佟漱把卧室的门开了条缝偷偷看——破坏家具,记过。他看了片刻,脚下不由自主挪过去,在张宗终旁边坐下了,想看看他到底在折腾什么。佟漱心里想着这时候他要是跟自己聊上几句,那就不生气了。可惜张宗终从头到尾目不斜视,看一眼外面,天都黑了!
  佟漱越想越气,自己跟自己冷战:不理我,记大过。
  稍许,张宗终突然说:“玉坠拿来。”
  哦了一声走到书房,佟漱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过去了。没办法,人已经走到书房了,他从抽屉里把玉耳坠拿出来递给张宗终。就见张宗终把之前常用来包黑绳和玉瑗的那块黑包拿了出来,先把耳坠压在桌角底下、然后用黑布把玉耳坠和桌角严严实实地包起来,还打了几个复杂的结。
  满地都是从桌角上刻下来的木屑。张宗终扫干净了,自己钻进书房里又不知道研究什么去了。佟漱窝在沙发上一边看工作邮箱一边和李海鹏何果果两口子在微信上胡侃,婉拒了他们要来家里作客的主意。
  张宗终关着门,只有卧室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电脑屏幕因而自己暗下去了不少,蓝白色的荧光总是能在黑暗中给人一种突如其来的孤独感。因为安静与孤独感,在转瞬之间佟漱有种回到了最初他开始独自生活时的感觉。实话实说,自己的生活相当无聊,朋友很少,不爱社交也不爱出去玩,空闲时间就是在家看电影看手机。父母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对周遭事物有种抽离感,做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趣。宅在家里太久的后果就是越来越社恐,这让他夜深人静时经常想象不出来自己的晚年生活,总是觉得自己也会在父母离去的年纪死去。
  想着想着,佟漱抱着笔记本电脑睡着了。屏幕不知何时彻底灭掉,扔在身边的手机收到消息,倒是仍会时不时亮起白光。
  张宗终摸黑过来的时候手机屏幕恰好亮起来,他低头看了眼,见是李海鹏发来的消息:小佟?怎么说着说着人突然没了??
  佟漱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他伸过来的手,眯缝着眼睛推了他一下,小声嘟囔说:“不是不理我吗?”
  张宗终收回手臂,把电脑拿走搁在茶几上,语气听上去有些懵,“没有不理你。”
  佟漱眯着眼睛瞥见屏幕亮光,迷迷糊糊要去够,张宗终轻声道:“李海鹏,问你怎么说着话就不回了。”佟漱往沙发角落缩了缩,含糊说:“那算了,不回了。”
  好半天,佟漱都没听到张宗终有所动作。他稍微清醒了些,打着哈欠站起来往卧室走。其实听到张宗终刚才那句话,佟漱蓦地感觉心情复杂。一方面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另一方面他不同意也算人之常情嘛。佟漱决定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边走边小声说:“要把玉耳坠一直留在家里吗?”
  他还没说完,张宗终从后面抓住了佟漱的手。佟漱不明所以,半回过头看他。张宗终捏了几下他的手指头,轻声道:“找到合适的地方了我会立刻送走的。”
  佟漱嗯了声,张宗终突然上前一步,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来、拇指刮了刮佟漱侧脸,低着眉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第207章 换
  佟漱着实愣了一下,没料到他突然语气柔和又委屈巴巴地哄自己。张宗终的手算不上很柔软,他小时候听奶奶说手软才是好命、手硬的人劳碌命苦——佟漱心里蓦地难受到极点,甚至鼻子发酸、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像是后知后觉间,自己差一点就要失去张宗终的难过与恐慌全冒出来了。照理说不该轻描淡写就过去了,也不该说、好像说多了便矫情似的。佟漱难过得无以复加,险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他眉毛一拧,张宗终更慌了,紧张得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嘴里忙道:“不生气了不生气了,我再也不会不理你了——”
  他这人应该挺擅长哄小孩子的,毕竟他有很多弟弟妹妹。佟漱心里想着,就是觉得不该,他的命不该这样,自己的命也不该这样。凭什么呢?凭什么他就不能凭着自己这根蜘蛛丝、爬出阿鼻地狱呢?
  佟漱哽了下,一开口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大声道:“张宗终,我不想让你跟我换命了——”
  张宗终怔了下,大抵是没跟上他的思路。佟漱反手紧紧攥着他的手指,嘴里碎碎道:“但我也不想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你肯定有办法的,你总是有办法。”他感觉他看上去有点哭笑不得,这只让佟漱感觉更加痛苦、无所适从。看来张宗终从来都不是个惜命的人,也许他本身就是个幽魂一样的人。张宗终不说话,只是用拇指蹭了蹭佟漱含在眼眶里的眼泪,这令佟漱甚至分神了一秒钟、觉得哭的时候流鼻涕好难看,便拼命眨眼把眼泪挤了出去。
  半晌,张宗终才“嗯”了声,轻声道:“我知道,在想办法了。”
  “快点想。”佟漱声音含糊地接了句,本欲收声,忽然又脱口而出道,“我本来觉得我活到我爸妈那个年龄就死了也挺好的,现在不想了,我想活到八十岁,我想看你的头发也变成银白色的。”
  “嗯,”张宗终拿指背蹭了蹭他脸颊,“我知道。”
  其实张宗终这个人也没有真的很靠谱,但佟漱就是稍微安心了些,当然这不影响自己难过,两人站了片刻,佟漱才缓过来。他抬眼看了一下张宗终,见他只是安静地垂着眼,影子和身后的暗影融为一片。蓦地,佟漱觉得自己有点尴尬,他松开张宗终的手使劲蹭了蹭眼睛,“我去洗个脸。”
  张宗终笑笑,跟到卫生间门口看着佟漱洗漱。门开着,他半倚在门框上,佟漱本想从镜子里瞥一眼他,眼睛一拐弯,看见了客厅里的那张餐桌。他感觉餐桌哪里怪怪的,不是因为台面上的东西都清空了、就是身体好像比脑子先反应过来炸毛似的。也不是因为一侧桌角垫高了,台面稍微有点倾斜……
  佟漱看得出神,张宗终发现他愣神、回头顺着他的方向也看了过去。这一看,他吸了口气,大跨步迈向餐桌。佟漱扭过头总算是明白哪里不对劲了,餐桌的方向不知在何时掉了个个儿!原本垫着玉耳坠的那个桌角是朝着厨房那边的,现在却朝向了大门口!
  在两人眼皮子底下,餐桌整个转了一圈!
 
 
第208章 以牙还牙
  还不等佟漱反应,张宗终一手踮起桌角狠狠往地上砸了下去,咚一声桌子整个都晃了晃。砸一下还不够,他拎起那面桌角继续砸,砸到第三下佟漱才回过神来,抓住他手腕,“别砸了别砸了,我靠,不会砸碎吧!大半夜的邻居会找上来的。”
  两人都没听到玉块儿碎裂的声音,张宗终眉头紧促、快步走回书房,不知从哪儿拿了几枝干燥的艾草回来。他把三两枝并在一起用打火机点着,干脆坐在地板上,用浓烈的白烟去熏黑布包着的桌角和玉耳坠。
  佟漱大气都不敢出,屋里没开窗户,很快便弥漫着艾草苦涩的糊味。他突然感到这些烟雾熏得眼睛简直要睁不开了。佟漱眼泪立刻就下来了,边揉眼睛边偷瞄了眼张宗终,这一揉他才发现不对劲,太熏了,就像是那几枝艾草不是对着黑布、而是在冲着自己的眼睛一样,佟漱甚至觉得燃烧的干草的温度快要把自己眼睫毛都烫卷了。他顿觉不对劲,直接推开了张宗终熏着黑布桌角的手。
  果然,那只手一挪开,呛眼睛的感觉好了些。佟漱如芒在背,拼命又揉眼睛又眨眼缓解不适,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张宗终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相当烦躁地啧了声,把艾草杆熄灭在洗碗池里,又洗了两遍手,走回来说:“我看看。”
  他把佟漱的手扒开,仔细查看半天,才松了口气,“没事,闭上眼睛休息会儿。”
  佟漱“嗯”了声,老老实实合眼。张宗终重重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轻轻牵着佟漱的手把他领回卧室。
  这只有一小段距离,佟漱蓦地感觉很奇妙。他隐隐觉得张宗终虽然睁着眼,但仍是摸索着黑暗领着他往前走。穿着雾茫茫的黑暗,往前走不知道有什么,懵懵懂懂又好似别无所求。佟漱的眼睛闭着,眼泪冲淡了些刺痛,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窗前,张宗终一手仍然牵着他,一手把那半面开着的窗帘拉上。恰好他披着朦胧的月光,淡淡的银蓝色、混开在漆黑的长头发上。
  就这样吧。佟漱忍不住笑起来,如果老天爷让他爱上最不该爱的人,他恰恰觉得这并不是“命运的安排”,而是自己的选择。天命是飘渺的,他爱上的人是实在的。前路触手可及,前路恰好是他的手掌。
  这晚上睡得极安稳,好像天塌了都能等睡醒再想。大抵因为睡得太好,佟漱早起时神采奕奕,满心都是什么老白鬼仙妖魔鬼怪都放马过来吧的豪气。
  “睡醒没有?”张宗终从门口探身,打断了佟漱内心豪言壮语,“我晚上要去趟白思思那儿,你去吗?”
  本来是信心满满的,结果一想到还得去见女魔头白思思,佟漱立刻又有点萎靡不振起来。两人直到晚上也没对任何“口供”,佟漱想着全看默契临场发挥了。出门前的围巾是张宗终给他系的,有点紧。佟漱扯松了些暗自酝酿,估摸着是因为白思思现在住在花园街道,张宗终也没拿钥匙开门,他敲了几下,开了以后门里门外同时一愣。
  开门的人是窦淳,两人往里一看,不但有窦淳,沙发上还坐着许久不见的老齐和于玄。
  “开会呢?”佟漱干巴巴地说了句。可巧白思思和白思礼却不在屋里,怪了,白思思能去哪儿?
  张宗终刚想问,窦淳抢先道:“白小姐和小白先生出去了。”
  “她好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没想到,屋里几个人都不出声了。
 
 
第209章 据点
  屋里诡异安静了几秒钟,于玄先开口道:“是呀,没什么事了。”
  张宗终不置可否,众人在屋里谁也不出声,气氛怪极了。佟漱借机偷偷打量剩下三个人,窦淳坐在沙发上抠手指头的死皮,于玄在她对面玩手机,老齐站在窗户边往楼下瞥,不知道在看什么。应该说花园街道这所房子才是一个真正的神机据点,他们出现在这儿也是正常情况,但茶水间还有人出声闲聊呢,这些人都不开口显然是因为他俩。
  不是——难道所有人都察觉到张宗终有二心了?佟漱胡思乱想着,张宗终突然开口说:“他们去哪儿了,怎么是开车走的?”
  窦淳不抠手指头了,抬起头看看于玄。于玄看看他,又扭头看窗边的老齐。半晌,老齐才收回视线道:“看事儿去了。”
  “看事儿去了?”佟漱下意识地接了句。老齐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嗯,渡口店。”
  渡口店佟漱倒是知道在哪儿,从丰乐村再往南走,城市边缘的一个新农村。张宗终表情有点奇怪,佟漱反而大致明白为什么,这人极其不信赖白家兄妹的能力,加上打从自己来了神机,可以说是从来没听说过白思思和白思礼亲自去事主那边看事儿的。他忍不住有点想问问,但还是咽了回去。最先坐不住的人是窦淳,她逃也似起身拎包,嘴上匆忙道:“那我先回去了,走了啊。”
  于玄冲她摆摆手,继续低头看手机。老齐见状走回来,主动问说:“你们去枣花乡的事情办成了吗?”
  于玄闻言总算是抬头看了过来,张宗终面色如常接说:“一言难尽。”
  佟漱暗自祈祷他们不要集火自己,张宗终继续道:“这样,我把佟漱送回家,咱俩喝一杯吧,正好我有点事也想问你。”
  “成。”老齐痛快点头,于玄插话说:“不带我啊?”
  “你说呢?”张宗终反问道。
  于玄耸肩,“那我也走了。”
  话已至此,众人下楼,佟漱懵懵地坐上车,见那两人慢悠悠走远了才边系安全带边说:“你要干什么,套话啊?”
  “差不多吧,”张宗终发动车子,“老齐喝几杯酒嘴就把不住门了。我得问问白思思他们干什么去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佟漱心里也觉得怪怪的,不禁说:“他们刚才那个氛围,特别像是白思思白思礼前脚刚走,咱们后脚就来了。”张宗终“嗯”了声,佟漱犹豫须臾,吞吞吐吐道:“就上次……窦淳突然跟我提了一嘴她和白思思的事情——”
  张宗终仍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看向佟漱,接道:“你是想说,他们看上去不像坏人,对吧?”
  佟漱心道这人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的,小幅低点了下头。张宗终笑笑,蓦地叹了口气,慢慢道:“以前我跟你说过老齐是赊刀人,他是老白的旧识。”
  佟漱又点了点头,张宗终道:“但我没跟你说过,谶语应验的时候他去要帐,那家人耍赖不肯给钱,他气不过喝了点酒,夜里把那家人全砍死了。”
  佟漱长大了嘴——是自己太天真了,老白的旧相识能是什么精神正常的人吗?
  张宗终吸了口气,又说:“于玄以前看虚病的时候医死过人,明明叫人家老实去医院就能治好的。”佟漱不寒而栗,邪教组织是越来越有感觉了。他试探说:“那……窦淳?”
  “据我所知她身上倒是没命案,”张宗终淡淡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藏得比较深。坏人又不会把坏字写脸上。”
  佟漱越想心里越毛,赶忙道:“那你一会儿,小心点?”
 
 
第210章 柔软
  这个时间点了,白思思和白思礼恐怕今晚不会回来。佟漱在家一会儿猜测他们俩到底干什么去了,一会儿又胡乱想着要是张宗终和老齐都喝多了他俩会不会打起来。老齐毕竟年纪大了,应该打不过张宗终,但愿吧。
  整个人都心神不宁的,佟漱干脆早早躺下睡觉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个闹哄哄的梦,醒来后又都记不得了。只是能看见五颜六色的画面,却没有具体的内容,嘈杂而闹腾。枕边没人,佟漱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拿过来才发现没水。他没开灯摸黑出去倒水,走到客厅才开了廊灯。
  暖色的光晕混开一片,紧接着椅子上的人微微眯缝了下眼睛,像是不太适应突然亮起来的明光。原来张宗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开灯,拉了把餐桌前的椅子坐下,眉心略拧着。
  佟漱慢悠悠地走过去,小声道:“吓我一跳,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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