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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室无窗(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2-01-21 10:24:32  作者:谷草转氨酸
  白思思捂着嘴干呕了两下,她捂着嘴站起身,并没有忘记把小周的睡衣盖回去。她摇摇晃晃,却又没发出任何动静推开了哥哥的房门。白思礼原本倚着床头,看见她回手哆哆嗦嗦地锁门,用气音问说:“思思?”
  “十九岁零四天……”白思思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嘴里也用气音自言自语着,“十九岁零四天,她只活了十九岁零四天,他只活了十九岁零四天……”
  “白思礼!”白思思突然一把抓住了走上前的白思礼衣角,她既像是要拼命压低嗓音,也像是要尖叫,因而脱口而出的嗓音像是把破音的哨子,“他只活了十九岁零四天——那些碎尸、他、他手腕上十九颗香印——白思礼!死在那个屋里的人是喻田!”
  “白思礼——”白思思眼底的惊恐向外蔓延,使她的睫毛都颤动起来,“小叔把他切碎了,我们把他煮了,烧了——和大哥一起——”
 
 
第217章 作呕
  白思思胃里接连不断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逼得人呼吸加快,每大喘气几口就控制不住地捂嘴、生怕自己在下一秒呕出来。她一手死死抓着白思礼的袖子,气音也像是要破音嘶嘶往外漏,“我们完了,哥,宗哥不但会把小叔杀了,还会把我们两个一起杀了的,不可以让小叔知道……”
  “小叔不会被宗哥杀了的,我们也不会。”白思礼的声音听上去冷静异常,“宗哥不知道那个人是喻田。短信,你记得短信吗?短信的日期对不上的。”
  “短信,短信……”白思思干呕了下,拎着白思礼的衣角瞪大眼睛,“你早就知道了——”
  果然,白思礼没有反驳,只是垂下眼睛看着她。白思思瞪着眼睛和他对视了片刻,脑海中铺天盖地全是零零碎碎的画面。她分不清自己到底记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了,这让她突然不敢再瞪着哥哥。白思思五官全皱了起来,似乎想要尖叫,她喉咙里挤出像是几声老鼠濒死前的细小尖声,松开白思礼的衣服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稍许,白思礼也蹲下身子,拍着白思思的肩膀低声道:“姓张的都嘴硬心软罢了,他们家的人是不可能杀人的。宗哥如果知道了,最先崩溃的也是他自己。”说着,白思礼的声音蓦地有了些细微的颤抖,“但是,但是思思,如果被小叔知道了,小叔会杀了我们的。”
  白思思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他手腕内侧的一个深色疤痕。小小的圆形疤痕——香印。酸水顺着嗓子眼一下子涌了出来,苦而酸的稀薄液体,她再控制不住,一手攥着白思礼的手腕吐了。白思礼只是颤声继续道:“小叔谁也不喜欢,谁也不在乎。但是我们发过誓的,小叔叫我们去死,我们就要去死。死不是终结,我们比谁都清楚,别怕。”
  几乎是话音落地同时,两人忽然听到外面不远处一扇门开了,白思思下意识地撑着要站起身,往外冒酸水的嗓子眼苦涩无比,她又不由弯下腰。白思礼在她肩头略重拍了一下,轻声道:“机灵点。”
  兄妹俩刚站稳,房门倏地推开。先探身的人是张宗终,屋内那种怪味让他推门的手顿了下,紧接着他身后一声“靠这什么味儿?”佟漱跟了进来,看清屋内情景脸上露出了点微妙尴尬。
  佟漱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小周身体上散发出的馊臭、白思思呕出来的酸水混合在一起简直是生化武器,他不敢往屋里看,怕自己也吐出来。刚才在隔壁两人听见了跌倒声,张宗终反应快,立刻就找出去了。佟漱本以为是白思思又“犯病”,谁料打开门情况更加复杂。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白思礼使劲在他妹妹背上拍了几下,说道:“谁给她倒杯水,我去找个垃圾桶。”
  白思思脸色差得跟隔壁小周差不多,又吐又抖,弯着腰谁也不看。张宗终皱着眉接说:“我去吧,你陪着她。”说着他却把佟漱也一起拽走了。两人快步下楼,佟漱小声说:“她又犯病了?到底怎么回事,她到底好了没,她到底怎么了?”
  张宗终只摇头,没往下说。周家人估计也没料到“先生”自己出了这种问题,周妈拿着簸箕扫把、木着脸帮忙把呕吐物收拾了。两人没有上去,在旁边等着周爸翻箱倒柜找胃药。周爸翻了半天拿出一板胶囊递过来,张宗终面无表情接过了,拉着佟漱出去。
  佟漱愣愣地跟着张宗终往外,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没去楼梯口,而是到了空无一人的玄关尽头。他不明所以,看着张宗终慢腾腾地从锡板上按了两粒胶囊出来。
  “你在干什么?”佟漱小声道。
  “他们兄妹俩都不太对劲,”张宗终边说边将胶囊拧开,把里面的白色药粉倒掉,“记得集市上白思礼引起的骚动吗?动物比人要敏感得多。他之前也差点被白思思的老鼠咬了,最近也都不随身带着刺猬,恐怕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佟漱一愣,再低头却见张宗终把他随身带着的一小袋粉末倒进了药壳里,重新拼回完整的胶囊。他吓了一跳,“你要给白思思下毒啊?”
  “这是符灰。”张宗终把药板揣进兜里,“到底有什么问题,试试就知道了。”
 
 
第218章 招魂
  白家兄妹俩似乎都没对“胃药”起疑,那两粒胶囊被白思思用温水咽了下去。佟漱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确认完她真的没有起疑才松了口气。吃完药的白思思看上去仍然有点恍惚又神经兮兮,确实是那天“犯病”的样子。不多时她便裹着被子躺下休息,本以为张宗终会多问几句白思礼,结果这俩人也没什么交流,各自回房关门。
  一行人各有心思,只等天黑。
  傍晚的时候,佟漱意外发现二楼外面的窗户不知道被谁给关上了。他有点奇怪,回过神才发现小周身体散发出的那股难闻到呛眼睛的馊臭味基本已经消失了。张宗终和白家兄妹在外间各忙各的,三个人都不说话,白思礼还是那副老样子,倒是白思思很明显在心神不宁,或许还没缓过来。她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张红漆的方桌,立在小周房间门口,几乎挡住路,搞得张宗终和白思礼进出时只能侧过身子。
  佟漱大着胆子探身看了看床上小周的身体。其实,躺在床上的应该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古怪的是,小周的身体看上去比他们刚过来时还要好了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不一样,就是感觉脸没那么青白了,甚至有些红润的气色。如果不是身体关节绵软无力、乌紫指甲越来越长,她看起来像是随时就要醒过来了。
  佟漱心里更毛起来,白思思和白思礼下楼不知去拿什么东西,他干脆两手撑在红方桌上张望屋内。看着看着,只感觉一只手顺着后腰往上摸索,佟漱想也不想拍开了,头都懒得回,“上班时间禁止揩油。”
  “看见什么了?”张宗终站在他身后,只是问说。
  “没什么啊,”佟漱不明所以,“应该有什么吗?”
  张宗终不答,两人莫名其妙对视片刻,他轻声说:“快结束了,再耐心等等。”
  佟漱呆呆地“哦”了声,凑近些小声说:“回家我要吃糖醋排骨,你不许不让我吃。”
  “嗯。”张宗终点头,也下楼了。
  离八点还有几分钟时,二楼终于布置完成。红方桌上左侧摆着白思礼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花馒头,右边是些肉类的熟食,中间则放着一只香炉。香炉看上去挺旧的,里面也没有积香灰,而是放满了生米,刚好铺满铺平。香炉后面有个平时吃饭用的白碗,碗里装着揉皱了的黄纸。周家父母相互搀扶着站在门外几步远处,张宗终和佟漱也站在他俩旁边。
  离得更近的人是白思礼,他就站在方桌侧面,脚边立着那把新买来的扫帚。白思思动作轻巧地从桌子底下钻进了屋里,手里拿着一大把线香。屋里没有开灯,小周的身体被笼罩在淡淡的昏暗中,白思思则站在半明半晦之间。白思礼见她进屋,探身过去用火柴点燃了白瓷碗里的黄纸,火苗顿时跳出,一下子蹿得老高,然后又在下一秒恢复正常,静静地在碗中燃烧着。
  白思思左手拿着那把香在屋中挥舞,她的动作奇怪,既像是僵硬的舞蹈,也像是毫无章法乱走乱挥。不多时,她蓦地拿右手从大把的线香中分了几支出来,用拿笔的姿势捏住、连着手指一起倏地伸进了瓷碗中的火焰里——
  佟漱吓了一跳,但她动作很快,带着点燃的线香一下子又把手拿了出来,脸上面无表情、没有异色,好像并不觉得烫。她将那几炷香从小周头上一过,又把手指和线香一起飞快地埋进了装满生米的香炉内。再抽手,香歪七扭八地插进炉中,她继续在屋里重复刚才的动作,嘴里抑扬顿挫地开始念些奇怪的音调。
  周妈面露惧色,往周爸身后缩了缩。佟漱也觉得这场面像是恐怖片里才会有的,不由胳膊紧挨着张宗终,偷偷把眼睛垂了下去。第一把香,第二把香,生米炉内的香越来越多,白思思的身体渐渐开始小小幅度地前后摇动,她边插边念,声音慢慢大了起来、开始高声问话,问的问题则是“谁谁谁来了吗”,名字佟漱一个都没听过,大抵是周家的亲戚。第四次,她问说:“王芳枝来了吗?”
  佟漱低着头,满心都是这又是谁?他正打算抬眼,余光瞥见房门口的红方桌底下竟然多出了个颤巍巍的影子!这阴影慢慢在桌下颤动,愈发像是人的形状。佟漱不由咬住了下嘴唇,瞥了眼张宗终,又瞥了眼白思礼。其他人毫无所觉,眼睛都盯着屋里的白思思。那阴影边颤边舒展成人的形状,从桌底下往白思思脚边走——一个平面的侧影,从桌底下“走”到了白思思脚下,同时,白思思两脚踩在了阴影身上——
  白思思腾地闭眼,两腿一软险些跌倒,身子刚歪下去又突然猛地一挺身站了起来!
  她双眼紧闭,两手垂在身侧,不知为何,她的身型像是有些佝偻。白思思动了动嘴皮子,口中音色成了暮年老太的嗓子,高声自问自答说:“来了——”
 
 
第219章 问答
  佟漱不由身上一凉,仔细听能分辨出这句“来了”仍然是白思思的嗓音,但太过沙哑苍老,完全就是老太太才有的音色。周家父母身子抖了下,瞪大眼睛盯着白思思。白思思却再无动作,呆呆地站在原地。
  就在此时,白思礼脚下一挪,走到了红方桌前,沉声问说:“你是王芳枝?”
  “我是。”白思思便用苍老的嗓音回答。要不是自己亲眼看见了方桌下凭空出现阴影,佟漱觉得这兄妹俩怕不是在演戏骗人呢。他偷瞄了眼张宗终,张宗终眉头紧皱,回望了眼自己,动作细微地点了下头。
  白思礼却只是看向周家父母,看了一眼,他转回头,又问说:“你的生辰?”
  白思思张口报了一连串数字,周家父母脸上惊恐更甚,周爸上前一步,声音不由自主扬高了些,“妈?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怎么来了——”
  白思思并不看他,也不回答。白思礼再问说:“是你带走了周爱冰吗?”
  这次,白思思没有立刻回答。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了半晌,她的身子突然抖了几下,应说:“是我。”
  周家父母倒吸了口冷气,佟漱也呆住了。搞了半天,是他家老太太害了孙女?难道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狗血往事?那老白呢,老白到底是怎么参与进去的?
  白思礼波澜不惊,又说:“为什么?”
  又过了半晌,白思思才开始讲话,这次她的声音平静中有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抖,“想小冰了,回来看看。”
  周爸激动不已上前半步,他刚想说话,张宗终蓦地拉了一把他,低声道:“别打断他们。”
  周爸被周妈扯了回来,白思思的眼睛始终一眨不眨目视前方,继续说:“小冰说难得回来的时候遇见庙戏,想去看看,但是总抢不到前面。”她的表情松动了些,“小冰说小时候都是奶奶抱着看的,现在奶奶没了,没人抱了。”
  话音刚落,周爸捂着脸嘶吼了一嗓子,把佟漱吓了一跳。可惜众人无暇顾及,白思思只是慢慢讲着,“我在下面当差了,就问小冰奶奶带你去看庙戏,在最前面,你愿不愿意跟奶奶去。小冰说愿意,我就把她带走了。”
  “她人呢?”白思礼见缝插针,问道。
  “本来已经去了,”白思思的身子又开始发抖,连带着声音也抖了起来,“走到外面的时候,有人叫我,说有差事,喊我回下面一趟。”
  “你把小冰带去了?”白思礼啧了声,接说。
  白思思摇头,“我把小冰放在家门口的大石头后面,叫她等我回来,我再带她去看庙戏。等我回来的时候,小冰不见了——”
  佟漱越听心情越复杂,正五味杂陈,张宗终蓦地出声道:“白思礼。”
  生米香炉内,一支独香不知为何燃烧起来比其余香柱要快得多,眼见着已经到底。白思礼低头瞥了眼香,顿时皱眉,拿起扫帚飞快道:“问完了,你走吧。”
  说着,他拿扫帚在方桌底下扫了两下。佟漱没再看见阴影,只是看着白思思猛抽了口气,脱力似的跌坐到地上。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妈松开了周爸,走到白思礼面前颤声道:“是我婆婆带走了小冰?是我婆婆?”
  白思礼点了下头,但也没再理睬逼近情绪崩溃的周家父母,反而走到张宗终面前问说:“宗哥,你怎么想?老太太说她在下面有差,是阴差扣下了小周?”
  张宗终思考了片刻,回答却有些含糊,“村里这几天在演庙戏,阴差在这个档口惹祸……阴差扣人,早也该要钱了。”
  白思礼不置可否,两人几句话的功夫,白思思晕头转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白思礼走过去把方桌挪开,一面扶着白思思走出来,一面回头说:“那就是说小周自己走丢了?”
  白思思气若游丝接话说:“可能是奶奶不在,小周心里慌,自己乱走了。”
  佟漱本来只是在一旁听着,犹豫了片刻,他试探着问说:“庙戏今天没有演吧?”
  张宗终顿了下,转头看向佟漱。佟漱看看周家父母,周妈眼神恍惚道:“我们村庙戏是隔天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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