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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室无窗(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2-01-21 10:24:32  作者:谷草转氨酸
  佟漱说着,三两下把玉块儿从银托上取下来。他探身过去打开张宗终身旁的车窗,把玉耳坠塞进张宗终手心里,然后又用自己的手勉强握着张宗终的手。
  “红姐儿,这样肯定是平的那面落地的可能更大,但你要是同意我说的话,就让圆面落地——”不等张宗终眨眼,佟漱蓦地攥着他的手朝窗外猛一甩。玉块儿果然脱手,画出半个圆被远远抛出车外,掉进了绿化带的草丛间。
  佟漱松开张宗终的手下车,转到驾驶室前开门,把张宗终拉下来。他牵着他的手往绿化带走,到了跟前,佟漱傻了,他根本没看清楚到底落在哪儿了。
  佟漱忍不住去观察张宗终的表情,这下完了,他俩不会要大半夜猫着腰在草丛里找玉块儿吧!这东西可丢不得。
  正想着,张宗终蹲下身子,拨开草丛。冬夜寒露不重,干燥的土地上显出那枚玉块儿,凸起的那面朝下,稳稳当当立在土上。这一幕令佟漱莫名松了口气。他记得当初那个鬼新娘赖在自己家里不走时,他们把她送回去复仇、自己还不太理解来着。
  现在,可能是思想滑坡了——既然死并不是终结,凭什么?
 
 
第231章 往前走
  “要不要睡会儿?”
  车里,玉块儿放在驾驶台上,谁也没再管。佟漱靠着座椅背问了句,半晌张宗终才愣愣地应了一声。他没动,看着佟漱默默把座椅靠背放平了些合眼。佟漱迫不及待闭上眼睛,时间不会停下,他们也不该停下。可他知道两人需要短暂的休憩,无论如何,他们得停一会儿。
  遂在短暂的休憩里,佟漱感受到了种对寂静与终止的渴望、只是一个模糊的想法,很快佟漱便真的睡着了。后来他是被刺眼的阳光烤醒的,睁开眼睛,张宗终还没醒,两手交叠在身上,有一缕长发从发绳中蹭出来了些。佟漱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叫醒,余光瞥见驾驶台上,腾地坐直了身体。
  玉块儿不见了!
  佟漱吓了一跳,两下子把张宗终晃醒,“你把玉坠收起来了?”
  张宗终迷糊了一秒钟坐起身子,看了眼驾驶台,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佟漱扭身从口袋里把银托拿出来在他眼前晃,“玉坠!玉坠睡前不是放在驾驶——”
  他见张宗终蹙眉,手冲自己伸了过来。佟漱还以为他要拿银托,结果那手伸到了他腿外侧往下摸,佟漱一巴掌拍向他手背,“干什么!”
  张宗终的手没缩,夹着一张叠好的纸横在了手刹上。佟漱一怔,看来是刚才自己往外拿银托时从兜里掉出来的,这什么东西,他怎么没印象。
  张宗终将那张对折的纸条展开看了一眼,出了口气,面无表情地冲佟漱展开。
  那是一小张纸条,看起来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面上用墨蓝色的钢笔只写了一个字:嗨。
  瞬间,佟漱如芒在背。果然,张宗终又看了看纸条,低声道:“老白。”
  玉块儿被老白拿走了——在佟漱脑袋里直接转换成“殷小红被老白劫走了”!他从头冷到脚,差点蜷起腿来。仔细回忆,两人睡着前好像确实没有锁上车门。但是,老白要想把纸条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必须要在不惊醒两人的情况下拉开车门再关上,整个过程,两人竟毫无所觉——
  也就是说,只要老白想,两人昨晚早在睡梦中与世长辞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佟漱后怕不已,这个“嗨”字实在是太风轻云淡,因而显得格外令人胆寒。他的大脑过于混乱,胡言乱语道:“老白到底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天敌?”
  稍许,张宗终慢吞吞地说:“本来可能有一个,现在没了……”
  佟漱抓狂,睡觉不锁车门,是谁给了他俩这种勇气,这可能是两人办过的最最蠢的事。他下意识便忽略了诸如“老白是怎么知道两人在哪儿停了车”、“老白既然会过来,肯定也考虑了车门锁着的情况”这类事。佟漱被这一个“嗨”字给击垮了,外面阳光普照,他却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安全。
  张宗终突然开口道:“为什么老白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现身呢?是有目的的,还是真的单纯就是去周爱冰那儿时好巧不巧被我们给撞上了。”
  佟漱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觉得……老白脑子里的想法,没有揣测的必要……”
  张宗终看看佟漱,“啧”了声,大抵是表示赞同。佟漱想想,问说:“还去逮白思思吗?”
  半天旁边都没出声,佟漱扭头,见张宗终蓦地一脸如梦初醒,也扭过头来看他,“为什么我们把白思礼给忘了呢?”
  佟漱一顿,确实,老白在渡口店消失和白思礼消失的时间是能对得上的,这两人此时身在同一处的可能性很大。既然老白难以确定,为什么不试试白思礼?
  张宗终看起来振作了点,他重新发动车子,边打方向边说:“总之先逮住白思思,我大概知道她可能在哪儿。”
 
 
第232章 阿芙佳朵
  然而,实际情况令人大失所望。张宗终拉着佟漱在市里找了半个上午,根本没找到白思思人。除了她家大部分是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比如甜品店,奶茶店、还有个做美甲的。可见白思思的日常生活其实比佟漱想象中要丰富多彩。最后一站是个开在老城区巷子里的咖啡馆,装修温馨窗明几净的。张宗终下车去店里找人,佟漱坐在车里,找一个地方没有,他心里就咯噔一声。白思思要是也没影子,他就要开始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其实都被老白弄死了。
  佟漱想了想,摸出手机给白思思拨了电话过去。嘟嘟声一直响到自动挂断,他不死心,又拿张宗终放在驾驶座上的手机继续打,仍是无人接听。佟漱大脑空空地放下手机,思绪反而又转了起来。
  回去,回到最开始。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老白用他人的魂魄来隐藏自身,这个法术实际上只在那个“他人”活着的时候才会起效。他人即是替身,替身死了——现在的猜测是替身的魂魄会继续出现在老白身上,能看见鬼的人、鬼本身,只会把老白看成替身,所以殷小红在渡口店错过了老白。
  也就是说,老白根本没有必要杀死周爱冰。周爱冰死了,魂魄返回到老白身上,不管占卜出来的方位究竟是指向老白还是“替身”——其实都无所谓。只要有方位就行了,管它是周爱冰还是老白,有那个方位不就行了吗?
  在周爱冰还没有死的时候,他们怎么占卜老白的位置都只会找到周爱冰本人:法术有效。现在,周爱冰死了,占卜的方位实际上不就回到老白本人身上了,何必呢?
  佟漱又被绕懵了,正想着,张宗终拉开车门坐进来。佟漱将思绪齐飞按下不表,问说:“没找着?”
  张宗终表情古怪起来,慢慢道:“不算吧……她特别喜欢这个咖啡店,以前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来。”
  “然后呢?”佟漱蹙眉,顺着问说。
  “老板的原话是,小白上午还来了一趟,打包了阿芙佳朵,边吃边走了。”张宗终答说。
  好家伙,还有功夫吃阿芙佳朵,白思思心态挺好哈?佟漱无言了几秒钟,张宗终继续道:“老板说,她每次走的时候,都是这个方向。”
  顺着张宗终的手指看向窗外,佟漱怔住。这个方向既不通往白思思家,也不通往神机任何据点,是一个白思思绝对不该走的方向。因为这个方向是顺着咖啡馆的侧门往后巷走的,后面根本不是大路,而是一片商住混杂的居民区。
  两人对望一眼,这片老居民区很大,因为拥挤车也开不进去,要穿过错综复杂的窄道才能绕回居民区后的一条老街上。而且那条老街两侧全是商贩和推车卖菜的,没有停车位,白思思也不可能是绕道去停车取车。
  “老板说一直以为白思思就住在后面的老楼里,她自己也是这么跟老板说的。”张宗终又道。
  佟漱毛骨悚然,就是说,白思思在这附近还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落脚点?
  这片居民区太大太杂乱了,少说也有近千人口,怎么找?
  佟漱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把刚才自己脑袋里那些绕来绕去的推测讲给张宗终听。短短几句话,老白的脸、周爱冰的脸混合又分开,张宗终曾说过老白今年有五十岁了,庙戏队伍中的老白看着却挺年轻的,好像……使劲往大说也就最多四十?
  他是怎么保养的,吃死孩子吗?
  佟漱越想越恶心,讲完自己愣神了。等他愣完,张宗终才摇头道:“你理解错了。无论活着还是死了,替身对老白来说都很有用。我和白思思一起去占老白的位置,可能会得出两个南辕北辙不同的结果。”
  佟漱眨了下眼睛,有点明白过来。那么就是说,他俩占卜出来的结果一个是替身的位置,一个是……喻田的位置、也是老白本人的位置。但无论一个人占、还是两个人,他们是没有办法区别究竟哪个才是替身,哪个又是老白本人的。
  “这不就是说……在、在喻田之前……”佟漱顿时毛骨悚然,“还有别人……”
  甚至有可能不止一个人,还有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亡魂,像是张铺天盖地的罗网,将白相珑笼罩、隐藏。再联想到周爱冰手腕上的香印是她十二岁时就点上的,恐怕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小的时候,家里给我们讲过一些故事,”蓦地,张宗终眼睛平视前方,突兀道,“在一些说法中,阴差勾魂的时候,是要对上名号的,否则可能会出现勾错人这种事。”
  佟漱转头看他,张宗终目不转睛道:“古籍中会记载一些故事,有的人,阴差来勾魂了便逃,躲起来;或是故意报错名号,让阴差对不上,就能延寿……”
  怪故事,佟漱在心底评价道,不太明白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他刚想把话题拉回老白身上,思绪一转,反应过来。
  鬼所看到的老白是他的替身。也许老白就像故事里那个令阴差对不上号的人一样、在阴阳两界,他虚实游走,没有人能抓住他,就连勾魂的阴差也同样。
 
 
第233章 天井
  线索再次中断,佟漱左思右想片刻,问说:“你能通过占卜大致确定白思思的方位吗?”
  “不好说,”张宗终摇头,“信息太杂太乱了。”
  既然如此……能不能试试请霍雀警官帮忙查下监控呢?佟漱抬头看了眼四周,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附近摄像头覆盖率太低了,恐怕没用。饶是如此,张宗终还是下车请咖啡馆老板帮忙调了店门口的监控。老板大致记得白思思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很快便找到了对应的画面。监控中能看见白思思穿着件单薄的白色长裙、外面套了羊绒外套,拿着打包杯装的阿芙佳朵边走边吃,甚至她看上去挺开心的,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果然是顺着咖啡店的侧门出去,拐进了后巷、过程没有一丝犹豫。能看见她在后巷的第一个路口右转进入了居民区深处,再远的,监控却拍不到了。
  张宗终意识到佟漱半天都没动静,忙转回头,瞥见佟漱绷着嘴如临大敌,刚想开口,佟漱手忙脚乱摸出手机道:“等下,等一下我拍一下——”
  店主摊手,“你们慢慢看哦,我去把桌子收一下。”
  佟漱拿着手机连拍了好几张,趁着店主离开,张宗终轻声道:“看见什么了?”
  “手,”佟漱头皮发麻,飞快地点开图片编辑,在照片中圈了起来,“白思思下巴上有只手。”
  “……一只手?”张宗终问说。
  话音刚落,店主端着空杯子回来,两人匆匆道谢回了车上。佟漱干脆举着手机把照片放到最大,用画笔功能沿着“手”的边缘慢慢描出形状。在他眼中,那只手凭空出现在白思思的脖子上,用掌心拖着她的下巴。手和她的脸一样苍白,虚搭在她侧脸上的指尖却是乌青发紫的。她既像是与那只手和平共处,也像毫无所觉。张宗终盯着照片看了会儿,幸好几张都是实况图、又是连拍,照片直接连成了略带卡顿的视频。不知是不是视频本身的卡顿,白思思在用勺子慢吞吞吃冰淇淋时的嘴唇也略显费力,像是张不开嘴。
  佟漱心里更毛了,只有自己能看见的“手”,给了他丝丝缕缕的不安感。张宗终拿过手机把那几张照片删了,边开车门边道:“先去她拐进去的方向看看吧。”
  水泥小道错综复杂,楼房间穿插着平房,显得格外混乱拥挤。道路蜿蜒,右侧小卖铺、理发店一家挨着一家,再稍微往前走一点又是个老旧家属院的后门,空地稍微大了点。佟漱顺口道:“这附近在我小时候还挺繁华的,有个特别大的地下商场,不过现在好像早就倒闭关门了。这条街叫壹竖街,它旁边是二街三街。”
  张宗终的眼睛一直在看左侧。如果说街右侧还算富有烟火气,左边则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白瓷砖贴面的四层楼房挺长,二三四层装着防盗网的玻璃窗上厚厚一层白色的灰尘,令人分辨不出来里面究竟还有没有人在。面对街里的第一层全是上了年纪的卷帘门、被画满花花绿绿奇怪的喷漆涂鸦、同样一扇挨着一扇,大锁快跟锁扣锈死在一块儿。卷帘门口隔几米便是根红色的细柱,架高在一二层之间的供热管道覆盖着黑色塑料膜,有些膜已经糟了、露出脏兮兮的保温棉,一直延伸向街尽头。
  “这边,”张宗终下巴朝左边扬了下,“你知道这边是干什么的吗?”
  佟漱边走边回忆,答说:“不太确定。不过我知道前面有个很大的电器厂,现在可能也倒闭了。”
  两人往前走了几十米,果然在左手边看见了矮矮的门洞。门洞内挂着个写有“销售部”的绿牌子,曾经的销售部本身却锁了门。门洞本身不算高,铁网大门只开了供人通行的小门,连自行车都不好进来。门洞顶上没有挂招牌,看来电器厂真的倒闭了。往上看,那栋四层高的楼房原来是电器厂的,正面可能是在厂内。鬼使神差的,两人穿过阴暗门洞走进了电器厂里。进来后反而稍微明亮了一点点,天黑前最后一抹白生生的日光一下子涌到眼前。
  厂内被四面楼房围出了个四四方方的小天井。这四面楼房紧贴着楼身竖起一部部外挂铁楼梯、水泥楼梯,楼梯又将东南西北四面楼房连在一起,结构复杂得像是赛博朋克风游戏才会有的画面。开着门洞入口的那楼应该是电器厂的宿舍,又是筒子楼!佟漱现在一看见筒子楼就头大无比,但这栋巨大的筒子楼和之前见到的有所不同,走廊尽头拐了个弯儿直接连通进电器厂西边的又一座筒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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