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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室无窗(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2-01-21 10:24:32  作者:谷草转氨酸
  佟漱呆呆地摇摇头,张宗终又出了口气,低头道:“好绝情。”
  佟漱心里反而也松了口气,小声说:“幸好不是你的,不然有什么意义有什么区别。”
  好半天,张宗终抬头看他,突然磕磕绊绊道:“其实也、一样……回家再说吧……”
  佟漱没太明白,但他眼下真的没心力再去考虑。他想了想,半仰起头看头顶的菩萨像。整个墓园年久失修,倒是这尊石像仍然洁白无瑕,温柔地垂着眼,仿佛与他对望了一瞬间。于是在这一瞬间,佟漱情不自禁地虔诚、默念。菩萨,倘若你真实存在,希望你能听到我的祈祷:我想活到一百岁了,和他一起。
  这样的话他对着张宗终讲不出来,但却能发心轻易地说给神明听。佟漱仰着头,最终只是慢吞吞地说:“好呀你,敢在菩萨眼皮子底下骗人。”
  说罢他正过头,刚正过有道阴影便覆盖了眼底。佟漱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张宗终亲了他一下,轻声道:“菩萨会原谅我的。”
 
 
第241章 蹊跷
  回去路上,佟漱撑不住的眼皮终于能阖上了。身体仍是不太舒服,但难以忍受的沉重感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脑袋里晕成一滩浆糊。奇怪的是佟漱几乎没怎么睡着,快到家时天已经亮了,清晨的暖阳金灿灿落在脸颊上,他感觉张宗终把自己抱了起来,直到真的进门浑浑噩噩的心才彻底安宁落下。张宗终把他放在沙发上,窗帘没拉,阳光仍旧把他包裹起来。他拿了个毯子给佟漱盖上,这才轻声说:“在沙发上睡好不好,让阳光能照到你。”
  佟漱迷迷糊糊地“嗯”了声,脑袋歪在沙发靠背上睡晕过去。
  身旁,张宗终长松了口气。那口气吐出去,像是支撑着身体的力气也被抽离了。他知道自己该抓紧时间也休息会儿,可不知为何、如同有预感般,他只是睁着眼睛坐在沙发上。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
  张宗终起身走到阳台,看也不看接通。对面立刻便说:“哥,我刚才出了个外勤。”
  韩仕英说话的口气很平静,却好似比平时少了些笑意,她继续道:“一横街附近有群众举报,你知道一横街在哪儿吧? 东明电器厂内半夜有个女的一直大喊大叫,快天明的时候我和小霍姐正好在附近。”
  张宗终不答,韩仕英便自言自语,“……满地都是纸钱。我点了一张,天呐,纸钱哎,纸做的,火竟然点不着。地上还有具尸体,脑袋都摔碎了。幸好我还能认出来那是谁。你猜是谁?”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韩仕英深吸了口气,说道:“哥,我希望他的死跟你没关系。”
  电话那边继续沉默,有一瞬间韩仕英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在听。两边都不讲话后,她听到了张宗终的呼吸声,就跟上不来气似的,很是沉重。韩仕英咬了下下嘴唇,脱口而出道:“哥,我真的没想到我有一天会跟你说这种话。放手吧哥,你要等把自己和小佟哥都折腾死了才意识到死不是终结,但人死也不能复生吗?”
  “我,我跟一些长辈,打听了点老白的事。张宗终,张宗终你不奇怪吗?为什么家里没一个人去管老白的事,因为他出籍了、就任他在外面胡作非为?”
  “他知道佟漱身上的事。”
  韩仕英说到半截的话被打断,她眨了眨眼,一下子有点没明白张宗终的意思。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分不清是懊恼还是烦躁,所幸张宗终也没有让她自己分析的意思,而是慢慢道:“近来,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这件事让我觉得……很恐怖、很不安。仕英,你比我更了解家里。家里放着老白在外面不管,会去管外人的事吗?他们为什么不管老白,你当时……为什么没有管佟漱,我觉得是同一个理由。你不觉得很恐怖吗?”
  韩仕英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在佟漱家楼下说的那些话,顿时哽住。张宗终叹了口气,突兀道:“我们可能躲不掉老白了。”
  不等韩仕英再开口,张宗终又说:“我还有件事情拜托你,关于常县。”
  韩仕英愣了下,下意识地问说:“当时在常县的人是你们?”
  “嗯,”张宗终答说,“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地下室里的那具尸体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用查,”韩仕英立刻道,“是被勒死的。”
  “也是,你们应该早就查过了。”说着,张宗终出了口气。韩仕英分辨不出来这究竟是如释重负还是别的什么,她不由跟着也叹了口气,另起话题,“对了,我在电器厂里捡了个东西,给你邮寄到家里了,应该今天就能到。”
  张宗终大致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是说道:“谢谢。”
  挂断电话,张宗终回到客厅里。他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佟漱。金灿灿的日光衬得他眉眼很柔和,大概很多人并不知道佟漱这个人骨子里还挺犟挺带刺儿的。他揉了揉额角,走到沙发前坐在地下,趴在了佟漱腿上。睡梦中佟漱迷迷糊糊地摸了摸他的脸,张宗终闭上眼睛,终于睡着了。
  下午,两人被快递员的敲门声准时吵醒。睡完觉佟漱精神了不少,坐在那儿看着张宗终拆快递。韩仕英捡到的东西果然是殷小红的死玉耳坠、也就是老白离开电器厂前扔下的东西。此时玉耳坠上的那条血沁消失了,整个玉块儿暗淡无光,像是块儿石头。银托上也爬满了黑色的氧化层,和放久不戴的普通银器没什么区别。佟漱心里五味杂陈,红姐儿怕不是凶多吉少了。她本来该是个有利盟友,现在竟落得这般收场。
  两人对望片刻,皆神情复杂。佟漱见张宗终披散着头发,便把手伸过去捋了捋,另一只空着的手要去解开还系在自己脖子上的黑绳。他扯了下,没扯开,干脆两手都伸到颈子后面去拽,却发现绳结像是被胶水粘死了似的、怎么拽都打不开。
  佟漱一愣,抬头看着张宗终,“怎么解不开了?”
  张宗终坐过去些,佟漱见状半侧过身子给他看。张宗终没上手,意思意思研究了会儿,开口道:“我跟你说了,系上了就——”
  “你也没说是拿不下来的意思啊!”佟漱一哽,扯了扯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黑绳。好在系得不算紧,伸进去一根手指绰绰有余。张宗终答说:“我也不知道会解不开了,之前也没往别人身上系过啊。”
  佟漱瞪他一眼,张宗终理直气壮,也直勾勾地看着他。半晌,佟漱叹了口气,转而问说:“老实交代,你在墓园里到底什么意思?”
  张宗终认真组织了会儿语言,断断续续道:“这么说吧,在墓园里散掉的其实是我们两个的阴财。因为没有办法控制引来的那些究竟能从你身上拿走多少,万一倒扣太多了还会有麻烦,两个人至少不会瞬间就散完了。”
  佟漱皱眉,张宗终立刻又说:“考虑到我们肯定不会有孩子,你最好还是好好督促李海鹏何果果两口子锻炼身体,比咱俩活得久一点;或者跟他俩的小孩搞好关系,这样咱俩死了他还可以给我们烧点纸……”
  佟漱气死了,张口骂他说:“你是不是有毛病!”
  张宗终非但没跟他犟,反而异常安静地默了会儿,郑重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么长时间里,你其实从来没有平白无故地看见鬼。”
  佟漱下意识地反驳说:“那鬼新娘呢?还有那个大阿福、郭爷爷,还有隔壁床的大爷。”
  张宗终摇头道:“鬼新娘是自己找上门伸冤的。大阿福根据你的描述,你看到的不是鬼魂原貌,而是大阿福的样子。郭平江则是在梦里,且你从前是认识他的。有阴阳眼的人看到的世界绝对与你不同,会影响生活。可是日常生活中,你眼里有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鬼魂吗?你回忆一下, 还有没有哪个与老白毫不相干的鬼、你看到了他的脸?”
  被他这样一说,佟漱蓦地毛骨悚然起来。张宗终继续道:“你还记得从医院回家时的那个小孩吗?”
  “不会吧……”佟漱微讶道。张宗终点头,“嗯,他和隔壁床的大爷都是白思思带来的,根本不是什么邻居家的小孩。你真的能记住没见过几次的隔壁家孩子长什么样子?他们是白思思带来算计你的,这本身就跟老白有很大关系了。那只布鞋是你出去转悠的时候王哥塞进去的。你住院的第一天白思思就去医院和家属院这边踩好点了。”
  佟漱目瞪口呆,心情复杂,“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张宗终抿了下嘴,声音小了些,“……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干嘛讲出来平白惹你生气。”
  他这样一说,佟漱后知后觉地想起件很重要的事情来,问说:“我一直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你别跟我说连我去救的那个小姑娘都是白思思安排好的,我不信。”
  张宗终叹了口气,“纯属巧合。夺财的事记载在白思礼从家里偷出来的一本古籍上,本来他们没有当真,古籍上这种离奇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每个都是真的。可在我来神机前一年,他们接了个活儿,意外发现那个人的情况跟古籍上的夺财一模一样。那个人本来贫困潦倒,欠下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赌债。他说他跑去深山里拜了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供的是谁的邪神庙。拜完回来他开始能看见鬼,又去赌博,半个月就还完了债,甚至还倒赚了一大笔。”
  佟漱咋舌,顺着问说:“然后呢?”
  “窦淳家离医院很近,你出车祸那天白思思刚巧去窦淳那儿。她在医院门口看着医护人员从救护车上把昏迷的你抬下来,她当时就感觉你身上的……”张宗终卡了下壳儿,“我没有见过之前那个人,我来之前他已经死了。白思思的原话是,你身上的氛围和之前那个倒霉鬼很像。她当即跟着担架往医院走,一面念心咒招了个她养的鬼魂去抢救室找你,一面把窦淳喊了出来。她叫那个鬼魂上了你的身,然后让窦淳下阴去查,发现你的财运果然变化了。”
  佟漱心情更加复杂,这可当真“只是因为多看了你一眼”,自己的命运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张宗终继续道:“那个人有了夺财能力后,只活了半年多就死了。当时老白还没有失踪,他对那个人的事情毫无兴趣。白思思也就没有控制他,只是用法术让他能睡一会儿不做梦的觉,以此交换钱财,收费高得离谱、打算拖到他快死了再找个合适的人跟他换财运。但他死前一个星期几乎没有醒着的时候、噩梦连连法术也不管用,然后在梦里过身了,根本没来得及换财。遇见你之前他们太急着用钱了,加上那个人前车之鉴,白思思觉得不能重蹈覆辙,要从一开始就控制好你。于是迅速摸清了你的底细,并且安排了老大爷和小孩吓住你。”
  佟漱思考了片刻,顺着往下说:“结果,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出现了——我找到了老白的踪迹。”
  张宗终点点头。佟漱又有了那种大脑要爆炸的感觉。仔仔细细把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突然又发现了问题,“不对啊,常县那个鬼仙呢?鬼仙我也看到他的脸了啊,吓死我了。”
  他看看张宗终的脸,心里凉了半截,“不是吧……”
  张宗终抿嘴,“我刚才已经跟韩仕英确认过了,那个鬼仙是被勒死的。大概正是因为白思思最后用老白的陶罐拒住了鬼仙,他感应到陶罐是老白的术法,这才屈从了。”
  佟漱自己考虑了会儿,也对,尸解和勒死对老白来说还不一样是死,管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他嘶了声,总觉得有点怪,便挪动身子离张宗终更近些,把当时常县里的故事给自己又讲了一遍。这一捋果然抓住了灵感,佟漱试探道:“你觉不觉得,常县师兄弟斗法的事,有点像老白和红姐儿……”
 
 
第242章 不是不报
  这样一说好像是有点那个意思。一男一女在一个小地方斗法,张宗终曾提到过红姐儿说他“也许也能当她的学生”,常县的则是一对法出同门的师兄弟。常县的师兄被老白勒死,枣花乡的殷小红被老白溺死在了水缸中,两个死者同样成了鬼仙。但也有对不上的地方,比如至少从故事里来看常县的师妹立场善良,虽然她和殷小红一样最后输给了对手。
  从时间先后来看,会不会其实是老白从常县师兄弟的身上看见了自己和殷小红的影子呢?师兄颇通邪术、法力高深,老白不许他输给“师妹”、输给“殷小红”,所以用杀死他的方式让他赢了。佟漱把自己的想法讲给张宗终听,张宗终没发表看法,但神色相当复杂。两人靠在一起沉默片刻,张宗终突然开口道:“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说不定老白真的有报应,那他的报应就是你。”
  佟漱想到张宗终在墓地里不但顺利解了燃眉之急,还顺带算计了一下老白,心里不禁暗爽,接说:“挺好,一路被老白吊打,现在总算摆了他一道,我好爽。”
  他又想起一茬,“等等,我现在是、没有夺财的能力了吗?”佟漱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把这倒霉催的夺财从自己身上消除吧,谁爱要谁要。白思思这么感兴趣不如给她,这个小精神病眼下还不知去向呢。
  结果令佟漱大失所望,张宗终摇头说:“不是,只是之前积攒的散尽了。但是——”
  他突然把说到一半的话又咽回去,再次低头斟酌了半晌,才说:“但是散财是可行的。不,应该说非常可行,效果好得不可思议,甚至还让我有了点别的灵感,需要实践。我只是不明白老白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件事。”
  “什么意思?”佟漱警觉道。
  “如果你积攒的阴财是很小的数字,我们十分钟就能通过烧纸烧完,就是说其实‘夺财’根本没有那么可怕。问题在于,那本古籍上只是记载了夺财的事例,完全没提怎么消除掉这个能力。白思思他们应该也没有头绪,不然之前那个人也不会还没换财就暴毙。如果老白不提示我去散掉,我可能真的想不到可以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可以仅仅通过散财去延续你的寿命。”
  佟漱毫不掩饰地叹了口气,又说:“老白不是通过替身隐藏自己了吗,报他的八字到底有用没有?”
  “不一样的,”张宗终答说,“八字很特殊,我们之前没有欺骗鬼魂,切实散掉了阴财。只要当时去取阴财的,有一个人发现取不走他的阴财敢去搞阴状,老白就有麻烦。只要能暂时牵制一下他就好。打官司不管输赢都是件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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