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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室无窗(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2-01-21 10:24:32  作者:谷草转氨酸
  他这样说,佟漱又有点听不懂里面的关节儿了。也罢,这部分他想操心也操心不了。佟漱又叹了口气,明显情绪低落了些。张宗终见状安慰道:“他毕竟只是人,幸好他的八字除了他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知道。”
  佟漱顿时又来了兴趣,“谁,他妈妈?”
  张宗终道:“不是,老白的父母早就过世了。不过确实是他的至亲没错。”
  好家伙,老白竟然没把这个人弄死?那他是不是还存有一点点最后的人性。
  佟漱自己咂摸了会儿,蓦地觉得无力至极。老白确实是个人,可他干的事太恐怖、太“不像人”了,假如他把脑袋用在正路上,说不定现在也复兴玄学了。一个能力如此可怕之人。本来,张宗终终于放弃了老白,几乎是在他放弃的同时,老白自己找上门了。佟漱左思右想只觉得造化弄人,兴许老天爷真的自有安排吧。
  张宗终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可能躲不过老白了。”
  佟漱瞥他一眼,抿了下嘴。老白操纵诸鬼,为己所用。也许不能指望鬼魂为自己报仇雪恨了,他在心中叹了口气,突然开口说:“我就不信老白一个肉体凡胎能躲得过手枪。”
 
 
第243章 时辰未到
  眼下白思思不知去向,所幸两人都不担心她和神机其他人联合起来再搞个大事,毕竟老白的事情他们兄妹俩向来不与别人通气。白思礼的尸体现在估计在太平间里,这事其实不止对白思思、对佟漱自己也是个巨大的冲击,不管怎么说那是个活生生的人突然从楼上一跃而下。情绪冷却后他心情复杂,白家兄妹是老白最大的帮凶、死有余辜,但佟漱情愿他们死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换个清净——
  走神的功夫里两人谁也没说话,半晌,张宗终才又开口道:“不管怎么说,眼下你的事情要紧。”他叹了口气,“再睡会儿?”
  佟漱摇摇头,一口气讲了那么多话,他也不困了,只是累得很,不由跟着叹了口气。两人并排坐着愣了会儿神,张宗终自己起身进屋。紧跟着是一阵翻箱倒柜收拾东西的声音,佟漱扭头朝书房看了眼,问说:“你干什么呢?”
  张宗终在书房里答说:“我得出去一趟,去花园街道。”
  “啊?”佟漱腾地坐起来,“为什么啊——”
  “带点东西过来,”张宗终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屋里传来,“去之前得先换个门锁。”
  “换个什么?”佟漱一愣,见他拿着工具箱出来放在茶几上,里面又是螺丝刀又是手钻,还有个崭新崭新的锁芯。佟漱目瞪口呆,“为什么家里会有这种东西?”
  张宗终假装没听见,飞快地转移话题,“c级锁芯,从门外没法撬下来,经验丰富的老锁匠来开也只会建议给消防队打电话卸门。”
  明白了,看来老白再神出鬼没,能防住他的还是现代科技c级锁芯。张宗终在门口换锁,手钻滋滋啦啦噪音吵得头蒙,佟漱站在旁边看他忙活,顺口问说:“你去拿什么?”
  “把房间里的东西运出来一部分,”张宗终说完,自己就开始讲解,“白思思快要压不住那些东西了,我想挪出来点……可能先放在家里。”
  “我不同意!”佟漱立刻摇头,“你想要我的命就直说。”
  “除了陶罐里拘着的常县鬼仙,那个房间里的东西都跟老白没有关系。”张宗终停下电钻,转头道,“说不定能用得上。”
  佟漱重重叹了口气。他想了想,进到书房里翻抽屉,果然找到了那把许久未见的手枪,递给张宗终。门就这么开着,说不定下一秒钟邻居就会开门探头看看他俩在楼道里这么大声干什么,而自己手里就这么握着枪。佟漱一边暗自感慨自己现在也成法外狂徒了,一边看着张宗终默不作声把枪收好。
  锁芯换完了,张宗终把钥匙递给他,正色道:“很快就回来。”
  新换的锁配了五把钥匙。佟漱手里一把,张宗终带走了一把,剩下三把给收进了抽屉里。窗外已是昏黄之时,土黄色的云层中夹杂着暗淡紫霞,佟漱站在楼上、直到车彻底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他瞥了眼仍然放在桌子上的死玉耳坠,玉耳坠失去了那条鲜艳的血沁,仿佛真的死气沉沉。佟漱莫名其妙地发了会儿愣,他走到桌边,顺手将耳坠揣进了口袋。
  张宗终这趟去了一个多小时,再回来时两手空空、心事重重。佟漱最怕他这种表情,显得又忧心又可怜兮兮的,便问说:“东西呢?”
  “在车上,”张宗终想了想,又说,“收拾东西出去一趟吧。”
  收拾东西,这就是一天回不来的意思了。佟漱只问说:“去哪儿?”
  张宗终答说:“我回来的路上接了个电话,有个朋友拜托我——”
  “你还有朋友?”佟漱大惊失色道。
  张宗终沉默片刻,继续道:“他家里最近有事在忙,一个没留神孩子跑没影儿了。孩子失踪前倒是提过一次总有个男的坐在他床头……”
  佟漱嘶了声,“然后呢,多大的孩子?”
  “今年六岁,”张宗终继续道,“我原本说介绍个靠谱的人过去帮忙,但后来一问,他家在忙的是丧事。我跟你说的需要实践的事,就需要一场传统的白事。”
  他这么说佟漱就明白了,一来传统的丧事、尤其是在市里,现在还真是可遇不可求;二来他们能帮忙找到孩子,主人家应该不会拒绝他们在白事上做什么。佟漱抿了下嘴,默默进屋收拾东西去了。说来张宗终的东西大部分都还是在书房里收着,他只是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自觉地进到卧室睡。眼下他也是默默跟进来,佟漱叠着衣服,心里突然生出种古怪的期待和感慨,“希望明年春天的时候能单纯为了出去玩收拾一次东西。”
  张宗终很认真地点头应说:“会的。”
  佟漱早算不太清楚张宗终有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干脆自己开车、也能让他稍微睡会儿。从设置好的导航来看目的地不算太远,还没出省,名字挺好听的——静照崖谢家村——就是后面那个村名普普通通。
  路上暖风开得很足,张宗终没怎么说话,头倚着靠背、睡一小会儿就会惊醒。进山以后路不太好开,他干脆不睡了,这才开始不时跟佟漱搭几句话。路一颠簸,车里不时传来些瓶瓶罐罐碰撞起来的脆响。虽说根本也看不见,佟漱还是从后视镜瞄了眼,随口道:“不会碰碎吧?”
  张宗终摇头,把窗户开了条小缝。
  临近夜里十二点,两人终于赶到了事主家里。这个谢家村跟佟漱想象中不太一样,院落分部很散,也没看见哪里有静照崖的“崖”。车停下的小院相当漂亮,门前有面不大的池塘,碧绿的水中几片浮叶。池塘旁放着长桌禅凳,长桌上的瓷瓶里插着支在夜晚微合的莲花。青瓦下,油润古朴的两开木门不算气派,素雅而内敛,门旁挂着两盏竹编白灯笼,里面点的火芯子只把白纸染成橙色,配上门旁的八角窗内透出的暖光,毫无阴森之感,反而稍微驱散了些赶路的疲惫。
  佟漱透过车窗悄悄观察了下谢家的房子,不禁轻声道:“好漂亮啊,看着就好贵。”
  张宗终不置可否,两人刚下车,木门里迎出来一个满面疲惫的男人。麻布孝帽孝衣孝鞋,看上去三十多岁,眼角还挂着白扑扑的泪痕。张宗终话也不多,边跟他握手边喊了声“谢哥”,说不上来是亲近还是客套。这人没问佟漱怎么称呼,只是强笑着冲他点点头,佟漱不免尴尬,谢哥把两人往里引,说道:“家里这个情况也没法招待你们,见谅。”
  佟漱跟在最后面,真的进屋了,他才发现屋里比外面还要冷,好像是开着中央空调的。他不由把脸埋在领子里,走到中堂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中堂内赫然一口巨大的实木棺材,棺盖敞着——
  难怪要开空调,不用水晶冰棺就这么放在屋里,就是大冬天的也有尸体腐烂的可能。佟漱头皮发麻,不敢往棺材的方向看。倒是张宗终接过了谢哥递来的黄纸,在长明的酥油灯里引燃了投进火盆,轻声道:“老先生,走好。”
 
 
第244章 哭灵
  毕竟是孩子丢了,这种事不好耽搁,何况小孩只有六岁。谢哥直接把两人领到了孩子的房间里,张宗终眼神示意佟漱进去先看看,自己在门外和主人家聊了几句。
  谢家的院子是标准的三进,敞亮考究,这孩子的房间是正房的耳室,一正一侧都有房门,只是不太像小孩的房间。佟漱听了几句他俩说话,没成想这孩子小名也叫童童。他其实看不出房间里有什么所以然来,只是听着张宗终左一个童童右一个童童莫名有点脸热。
  临到最后,佟漱意外听见了童童并不是谢哥的小孩子,谢哥其实是谢家老二,童童是他大哥的小孩。他大哥大嫂几年前意外去世了,童童一直是谢哥谢嫂和他家老爷子拉扯长大的。奇怪的是,谢哥反复强调着后天就要出殡了,张宗终暗暗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后来谢哥给了他一把钥匙,忙自家的白事去了,张宗终这才走进来,轻声问说:“有什么发现吗?”
  佟漱想了想,试探道:“这个算吗?”他走到房间的后门前,把插销拉开,将门推出一条小缝,“这个门看着不太安全,就这么一个小插销,不过只能从里面开。”
  从耳房的正门出去是他家老爷子、也就是棺材里躺着那位的房间。张宗终和谢哥谈话时佟漱打开插销往外看了眼,门外是第三进院和罩房,可能因为这个才没装大锁。张宗终没说什么,一手搭在插销上探身往门外看,佟漱站在旁边顺口道:“谢哥一直说后天就出殡了是什么意思啊?”
  “童童是长孙,”张宗终把门重新插上,“长孙不在没人抱牌位,怎么出殡?”
  佟漱目瞪口呆,“不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孩子都丢了,还在想这个?”
  张宗终不置可否,半晌才又道:“上午他们就发现孩子半天没影子了,下午才想起来去找。真不知道究竟是忙忘了还是心大。”
  佟漱一时无言,看着张宗终在屋里的窗框和门框上撒了一层极细的粉末。他出了口气,拉着佟漱的手往外走,声音轻得像是气音,“先这样吧,我是毫无头绪。”
  佟漱不由也把声音放得微不可闻,“毫无头绪?”
  张宗终正走着,突然脚步一顿,快步拉着佟漱绕回了童童的房间。他走到窗边,虽说谢家是够复古的,但窗户早换了双层玻璃推拉窗。张宗终拽了自己一根头发,飞快地拴在了玻璃窗的锁扣上,这才又拉起他往外走。佟漱眨了眨眼睛,刚想开口,张宗终蓦地说:“希望童童只是觉得葬礼无聊,自己跑出去玩了。”
  他领着佟漱走到了厢房,拿刚才谢哥给的钥匙开了门。佟漱注意力顿时转移,又有点没明白:死的毕竟是童童的亲爷爷,小孩子会因为无聊跑出去玩吗?
  这大抵本就是间客房,里面两张单人床,明亮的顶灯照得房间一尘不染。佟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嘴还没合上,一声哭喊突兀地划破了夜空,吓得他差点咬到舌头。两人同时一怔,看向彼此。那哭声凄惨而卖力,隐约还能听见什么“爹啊兄弟啊”这类话,佟漱没见过这种阵仗,僵在原地。张宗终叹了口气,坐在床沿上,“今晚轮到谢嫂和别的亲戚守灵了吧。”
  “吓我一大跳,”佟漱抚抚胸口,“她们不会要哭一整夜吧?”
  “大概会。”张宗终说着冲他勾勾手,佟漱呆呆地走到他旁边。自从黑绳系在脖子上取不下来了、他便一直没再绑头发。此时微微仰着头看自己,佟漱便顺手理了理他的头发。张宗终轻声道:“葬礼对小孩子来说太无聊了,对大人来说又太累太忙了,忙到最后几天身心都木了,甚至会希望能早点办完,让自己能安静一会儿。”
  佟漱心里五味杂陈,他父母的葬礼都办得简单至极,但自己仍然是能理解一点点那种“累到木了”的感觉的。的确,有一刻他希望前来悼念的亲友早点回去,自己能安静片刻——而巨大的悲痛恰好便是在最安静的那刻突然来临、翻江倒海。
  照理说,谢家村位置较偏僻,很少会有外人,这几天谢家办白事可能会来些客人,但说到底都是亲朋好友,童童应该不会是被外人拐走了。也就是说拐走他的东西很有可能“并不是人”,这就有点像是之前在渡口店,事情越一目了然可能性越多。
  两人没再多言,简单洗漱了下便躺下睡了。不知为何,张宗终并没有把窗帘拉严实,两人也就都只脱了外衣、没睡在一起。佟漱侧眼看张宗终,恰好张宗终也转头看了过来。两人默不作声对望片刻,张宗终轻手轻脚地起身,走过来硬是跟佟漱挤在了一张单人床上。两人侧身躺着,鼻尖与鼻尖几乎贴在一起。张宗终的声音微不可闻,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睡不着?”
  “……也不是,”佟漱说着,往里缩了缩,“有点冷,心里有点烦。”他往下缩,拿额头贴了贴他下巴,随口道:“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这似乎难住了张宗终,他睁着眼睛想了半天,才磕磕绊绊道:“就是……有一个小孩,睡到半夜时醒了,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拽自己的腿——”
  “啊?”佟漱刚合上的眼睛顿时又睁开了,“然后呢。”
  张宗终继续讲说:“他睁开眼,就看见有一个浑身苍白的老太太蹲在床尾,把他朝床底下拽。这是偷子娘娘,如果被她拽到床底下,小孩的魂儿就丢了,就会夭折。”
  他讲完了,睁着眼睛看佟漱,佟漱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说:“你家的睡前故事也太恐怖了吧……”
  这是睡前故事,这讲完不是更睡不着了?佟漱感觉更冷飕飕了,又往张宗终怀里缩了缩,心有余悸道:“那要是遇见了偷子娘娘该怎么办啊?”
  “踹她一脚,把她踹走。”张宗终答说。
  佟漱抬眼看他,见张宗终一本正经,一时半晌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又觉得真的问出口有点丢脸。他硬是从他怀里翻身背冲着张宗终,嘟囔说:“睡觉吧,我怎么这么烦你呢……”
  张宗终轻轻笑了两声,“别被偷子娘娘喊走了。”说罢,他起身掖好佟漱的被子,回了自己那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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