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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拒绝加班(穿越重生)——岫青晓白

时间:2022-01-25 10:24:57  作者:岫青晓白
  随着时间流逝,在他面前, 那托盘上的杯盏中,冰块终于滴成水。茉莉茶芽细小苍翠,在杯中上下翻浮着,让澄净明澈的山泉水逐渐染上颜色。
  他伸手贴上杯壁,探了探温度,又抬头看看对面的谢龄,轻手轻脚起身,将其中一盏冷萃茶送到他身侧的小圆桌上。
  山间风雨渐轻,窗外天光转明。萧峋绕过谢龄, 将离得稍远的那一扇窗户推开。
  清风吹入屋室,吹入雨后特有的清泠, 放眼往外看,庭院里枝叶带水,青翠如新。萧峋倚窗,眺望片刻窗外的景色,将头一偏, 目光由上而下落向谢龄。
  谢龄躺在藤椅中, 微微歪着脑袋, 长睫低敛, 眉眼被柔光晕染得柔和。萧峋看了他片刻,眯起一只眼睛,抬起左手、伸出食指拇指, 隔着一段距离去“量”谢龄。
  一寸一寸又一寸, 这样比划之下, 谢龄只有小小一只,萧峋不由笑起来。
  这时候,谢龄将眼皮一掀,目光幽幽看向萧峋,问:“做什么?”
  “咳!”萧峋不曾料到抓包来得如此快,猛一下站直了,手收到身后,别开脸去看窗外,含混回答:“没什么。”
  谢龄面无表情将眉一挑。
  “师父您醒啦。茶刚泡好,您尝尝看。”萧峋又把脑袋转回来,一个箭步踏出去,将那盏冷萃茶端到谢龄面前,笑容乖巧又讨好。
  谢龄垂下眼,看了看这茶,伸手接过,将茶盖掀开些许,饮了一小口。
  萧峋没有往茶里加糖的习惯,这茶甜度不高,但冰冰凉凉的口感依然比热茶更合他心意,不过谢龄这会儿刚醒,不大想说话,便没给评价。
  他许久没睡过这样长的午觉了,这具身体的生物钟极规律,午后休息,至多一刻半钟便会完全清醒。他浑身都懒下来,想再睡一会儿,甚至还想再惬意地打个呵欠,但萧峋咸鱼崽子杵在跟前,唯有作罢。
  谢龄选择重新闭上眼。
  萧峋非常贴心地将茶盏给接回去,让谢龄不用费力气拿着,寻思说点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咔嚓。
  ——断枝被什么踩到的声音。
  这声响轻且细,并非来自于庭院,萧峋敏锐察觉到,是有人来到峰顶、逐步靠近道殿。
  来者何人,不言而喻。萧峋不以为意,但谢龄就在身旁,他表情变得警惕。
  谢龄自然也听见了这声响,拿神识往外一扫,弄清了来人,顺带瞧见了自家咸鱼徒弟的模样,抬眼对他解释:“是谢风掠。”
  “原来是师弟!”萧峋将警惕的神情化作恍然大悟,把手里的茶放到桌上,远远看了眼角落里的水钟,对谢龄说道,“离申时还有些许时间,师父,我去招呼便是。”
  说完走向屋外。
  谢龄任由他如此,待得人走远,从藤椅里起身,伸伸懒腰,把方才没能打的呵欠补上了。
  细雨绵绵,道殿正门处石断墙残,又历一场风雨,枯枝满地,更显破败狼藉。谢风掠从半山的居所来到这里,乍见此景,心中震惊不已,连路上横着根树枝都未曾注意,咔嚓一声踩碎。
  谢风掠在原地愣了好一阵,视线越过那倒塌了的朱门和碎成渣屑的南墙,往道殿前坪看了一看,再转头,朝四下环顾,思绪不定。
  鹤峰设有禁制,寻常力量不足以将道殿破坏至此,难道是谢龄在这里和人动手了?
  何时发生的事,怎会和人在道殿动起手来?莫非是生气了?若是生气,又会是生谁的气?
  他从未遇过这般情形,愣过之后,大步流星走进道殿,想将里面看清楚些,并寻一寻谢龄。他担心谢龄可能受伤。
  但刚进去没多久,见得萧峋从长廊上转出来。这人步子走得不快不慢,银发在脑后束成高马尾,神态懒洋洋,笑着道一句:“风掠师弟来了。”
  谢风掠停下脚步。
  两相对视,两相错开目光。谢风掠扫了前坪一眼,这里比外面好上许多,但仍有残渣碎屑,略不忍睹。他蹙眉问道:“这里……”
  “师父还在休息,风掠师弟先随我进去吧。”萧峋没有同谢风掠解释的意思——他自己都没问过谢龄缘由,也不想和谢风掠说话,走到殿前石阶上,向着门内比了个“请”的手势。
  谢风掠闭口不再谈,神情恢复至素日里的严肃冷淡。若非只能同萧峋询问,他亦不愿和这人说话。
  他放轻步伐,走入正殿。萧峋将他带到客榻,道了句“师弟请坐”,从偏门出去。
  谢风掠敛衣落座,静静打量周遭。
  这里和他上次来时无甚差别,东窗前是长桌,西墙上书架依旧,最大的不同,是书架旁多了个宽口瓷瓶,里面放着三四卷轴。
  他清楚谢龄有作画、藏画的习惯,却仍旧对这里的卷轴感到好奇。但也止于好奇,并未有出格的举动。
  或许是某些名家的新作吧。谢风掠心想着。
  未过多时,萧峋回到殿上,手上拿着个不小的托盘。盘中有洗净切好的瓜果,几样点心,三盏茶。萧峋先将一盏茶和一盘绿豆糕摆上主榻中央的小桌,然后来到客榻前,把余下的东西都置于谢风掠旁侧的桌上。
  他自己也在这客榻坐下,对谢风掠道:“师弟稍待片刻。”话语落罢,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开始剥皮。但他将皮剥完,却是不吃,待到攒了四五个后,又往主榻送去。
  “你……”谢风掠见了,又是一阵蹙眉。
  “我怎么了?”萧峋捏了张符纸净手,边往回走边向谢风掠投去一瞥,一脸莫名其妙。不过坐回位置上,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继而弯眼笑了笑,解释说:“师父他这会儿不想吃别的,所以这些,是给你我准备的。”
  萧峋话说得随意,姿态亦是懒散,盘腿而坐,背倚着榻,看起来没个正形。
  谢风掠终是忍不住了,沉声道:“你莫忘了,我等在此,并不是来吃喝玩乐的。”
  “师弟说笑,来人间道的初衷,我怎会忘?”萧峋回答说道,“我等在此,为的是修行。”话是一本正经,说完上半身一歪,伸手到果盘里揪了两三颗葡萄。
  谢风掠板着脸收回目光,不与他多谈。
  这时候,谢龄步入殿内。他依然是那身宽松素衣,棕黑色的眼眸里寻不见太多情绪,乌发上斜簪一根檀木簪,姿态清冷随意。
  萧峋正说着“这葡萄甚甜,师弟不尝尝吗”,见到谢龄,赶紧站起身来,有模有样一拱手,唤道:“师父——”
  “雪声君。”谢风掠亦起身,向着谢龄恭敬执礼。
  谢龄冲谢风掠点了下头,目光转向萧峋,丢了两个字:“懒散。”语气不咸不淡,说完坐去榻上。
  “师父教训得是。”萧峋笑眼弯弯应了声,却是知而不改,依着原先的姿势坐回去。
  谢龄懒得再说他,伸手端茶。
  茶是方才的冷萃飘雪茉莉,不过不是他喝过的那盏,而是萧峋泡给自己、却没来得及动过的。他饮了一口,又看向萧峋。
  谢龄没有说话,萧峋亦没有问话,但两人都了解了对方的意思。后者从袖中取出一块留影石,指上凝出灵光,朝它轻轻一点,说道:“这是契玄峰弟子温情,第二轮比试的留影。”
  话音落地,虚空中有光华凝聚,显现出契玄峰比试台的模样,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倒提长剑走上台来。
  萧峋和谢龄将目光投向留影。
  谢风掠不动声色注意这两人,他们之间的无声交流,让他想起今日这场骤雨来临前。
  彼时谢风掠坐在半山的湖泊旁垂钓,萧峋突然出现在湖心亭中,手拿一包鱼食,一点一点洒入水中。
  如镜的湖面立时生起波澜,鱼涌成群,争相浮上水面,色泽斑斓,如锦如缎。
  两人一者垂钓,一者喂鱼,久久无话,相隔甚远。他们连目光都不曾相接。过了好一阵,萧峋喂完了带来的鱼食,看着鱼儿逐渐散去的湖面,哼笑一声:“你我二人,还真是相看两厌。”
  谢风掠目不斜视眺着湖中的一朵莲,听见他的话,语气平板无波:“这一点,你知晓就好。”
  “既然如此,咱们干脆把话说开吧。”
  “你要说开什么?”
  “我希望,你没事不要去打扰我师父。”萧峋倚上栏杆,姿态萧闲。
  这话惹得谢风掠极不喜,语气幽寒,“你当知晓,雪声君是你师父,却又不仅仅是你师父。”
  “所以,我这不是找你来了吗?”萧峋话里依旧带着笑意,但笑声冷溶溶的,头一偏,视线落在谢风掠身上,眼弯的弧度透出些许锋利。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鸽,抱歉抱歉
 
 
第42章 
  “你想做什么?”谢风掠轻轻一掀眼皮, 对上萧峋的视线。
  萧峋道:“师弟不妨猜上一猜?”
  谢风掠放下手中钓竿,一振衣袖,向前走出两三步。他不和萧峋绕弯子, 直言说道:“你我之间,无话可说。出剑吧。”
  这话换来萧峋一笑。他反手往虚空中一抓,抓出三尺长剑。
  雪亮的光芒自剑身划过,他足尖一点,越过栏杆,掠向对岸。
  萧峋打湖面而过,湖水不生半点波澜,身姿轻盈。他出招时分保留了些许,避免把对方打得太惨。却也不太客气, 但见手中剑于当空一挽,掀得湖水倒飞如帘, 朝着谢风掠当头落下!
  剑意凛冽,风声骤紧。
  是《碧海潮生剑诀》第十三式,听潮。
  谢风掠面不改色抽剑,脚步往上一踏,踏风升入高空。
  他也未使出全力。对方虽然令他厌恶, 但到底是谢龄如今的徒弟, 他可不想惹谢龄生气, 更甚至, 惹得谢龄对萧峋生出疼惜。
  谢风掠的剑打斜下而起,疾而厉,猝然划出一道半圆的弧度, 带起剑芒如火, 灼烧一湖清波。
  招式是《摧玉断金剑法》第七式, 贯日虹。
  哗啦!
  水帘落回湖中,砸开丛丛花朵。
  当啷!
  剑锋撞上剑锋,余波震颤不休。
  湖上有风过,衣袂翩飞起落。两人出招都有所收敛,却是不曾料想,就在这一刹那,两把剑上同时爬满裂痕。
  咔嚓——
  铁剑化作齑粉散落,谢风掠和萧峋手中都只剩下剑柄。
  灵力波荡太大。
  两双凛目相对,两人同时向后退开,皆为对方所出的一剑感到吃惊。
  一人回到岸上,想着在此之前的比试,难不成是他刻意展现出不上不下的水平,好叫下一轮的对手将他轻看、大意了去?
  另一人踩在石亭最上头,琢磨着莫非是这人故意表现得平平无奇,好让谢龄分出更多心神教导?
  狡猾。
  谢风掠取出备用的剑,双足一前一后分开,做出起手之式。
  卑鄙。
  萧峋心说着,亦抓出一把新剑,平举在身前,摆开迎战姿态。
  下一刻,这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想,这人竟有如此实力,难怪当初会被谢龄看中、收入门下。
  他们对视些许时分,这一次,谁都没有急着出招。
  天上流云,剑上流光,铅灰色的云垂在山野上方,空气变得湿重黏腻,一场风雨将至。
  萧峋不大喜欢这样的天气,歪了下脑袋,似有些唏嘘地对谢风掠道:“你我相识已有段时日,还未曾交过手。”
  “你以为,自己能赢我?”谢风掠的语气一如既往,幽幽且平平。
  “你又以为,你能赢我?”萧峋以同样的话回敬,带着一声嗤笑。
  这话之后,沉默再度蔓延开来。萧峋厌烦了保持同一个姿势,手里的剑微偏几分。与此同时,谢风掠向前迈出一步。
  分不清是谁先出招,尖啸声倏然就响起来,低回轻转的风被斩断,山野间干戈又起。
  剑光迭生,相斗相缠,撕咬狠厉。
  灵气一波接着一波荡开,激起湖水倒涌如柱,摧折花枝,惊乱游鱼,叶上滚珠如泪。连飞回林间避雨的鸟都躲远。
  四面无声,四面喧腾,剑气交错纵横,险将浓云切散。
  缠斗许久,难分胜负。谢风掠蹙了下眉,于拆招间隙向峰顶眺望一眼,不欲再战。萧峋抱有同样想法,这个地方,这个时间,若是再打下去,极有可能惊动谢龄。
  剑锋相接之后,两道身影各自撤开。萧峋退到湖上,脚踩在一朵盛放的莲。萧峋握在手中的,是从袖中取出的第三把剑,眼下已然残断。他看了眼,把它丢进水中。
  扑通。
  水花四溅,萧峋哼笑一声,话语带着些许感慨,对谢风掠道:“啊,平局。”
  谢风掠亦是又废了一把剑。他站在岸上,一手拿着残断的剑身,一手握着剑柄,眸光冷冽:“下一次,比试台上见。”
  此番交手,他总算对萧峋的真正水平有所了解——这人入得清静境虽不过两日,但远胜宗门中诸同修。他和他,或许下一轮便相遇,又或许,在魁首的争夺战上相逢。但谢风掠不惧,他还有许多招数未曾使出来。
  萧峋慢条斯理拢了拢衣袖,目光从谢风掠脸上划过,看了眼天色。他说道:“我弄到了那几个有力竞争者第二轮比试时的留影,到了申时,师父会帮着看看。”
  他没问谢风掠是否要来。谢风掠爱来不来,不来更好。那些留影,不过是哄谢龄多说点话的工具。依着眼下情形,他真正的对手是谢风掠。
  但无论在哪一场同谢风掠相遇,他都会赢的。至多不过再下几分力,到那时,就算伤到了他,也是那样多人看着,光明正大,谢龄定然不会怪罪的。
  话音落地,萧峋足尖轻轻一点,掠身至湖的对岸,向着峰顶道殿抬脚。
  *
  道殿。
  三人各自坐在位置上,自窗外来的风清幽冷冽,虚空之中留影无声,满室寂静。
  影像中那名叫做温情的契玄峰弟子出招利落干净,攻势迅猛,打得对手节节败退。看向这段留影的有三双眼睛,但其中两个人都在走神。
  谢龄注意到了这点,却没说什么,待得留影里比试双方分出胜负,他饮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开口,“先说你们的看法。若在比试台上遇见了他,该如何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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