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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养鱼这些年[三国](三国同人)——青史稗官

时间:2022-01-25 10:27:17  作者:青史稗官
  “妙哉妙哉。”曹植道,“我从没听过这些,先生说这是从耍百戏那学来的。孩儿也曾看过百戏,何曾有这精妙的东西?再想先生能做出这样的诗文,定是先生自己填词谱曲。父亲,孩儿今日才知,这世上竟有先生这种神人。”
  曹操看曹植如此兴致盎然的夸赞着阮卿,嘴角不自觉扬着笑,眼里含着暖意,春光与清风落在他脸上,使看起来威仪有着攻击性的五官变得柔和起来。
  他就看曹植,听对方嘴里的叙述,仿佛看到阮卿在曲水流觞的诗文宴上风采夺目的样子,但很快,他似想到什么,唇角缓缓落下,眼中也渐渐暗沉起来,如被大片乌云将暖光掩盖,遮去一切情绪。
  他想到阮卿也曾在他生辰时唱一出《未央宫》那个时候的阮卿多么光彩夺目,眼中的神采要比日月还要耀眼,就那样只望着他一人。可他那时候一心想让阮卿变成自己心里所期望的干练又独立。
  事实上,阮卿也的确从不让他失望。现在的阮卿的确不再过分的依赖他,甚至于,不再需要他。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气闷。
  他又想再听一出阮卿唱的戏曲。可听从阮府被赶回来的下人说,阮卿在受他的训戒后,便把戏班散去,那些乐器服饰,收进箱子里放进库房的角落,落了灰,再不曾多留恋一眼。
  “沅清。”曹操唤道,“去将阮尚书请来。”
  他有些想阮卿了。到他这个年纪,能见一面,便是少一面。
  “只怕魏公无故召见,阮尚书不肯来。”
  这倒不是沅清故意给阮卿下绊子,实在是阮卿真就这脾气。
  “你就说,孤头痛病犯,请他过来舒缓。”曹操说。
  以前阮卿也曾同他闹过脾气,只要是他头痛病犯,阮卿没有一次不赶回来。
  想到这,曹操苦笑一下。何至如此。他与阮卿,倒需要这些谎言才能见面。
  听沅清说完,阮卿执着竹简的手指微微缩紧,又松开。他眼皮不抬一下,继续看着典籍。
  “去请大夫吧。”他淡淡说。
  “魏公说,这病只有阮尚书出手才最管用。”
  “我不是大夫。”阮卿抬眸,看向沅清,没有厌恶,没有嫉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如面对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已经不再纠结沅清可以时刻跟在曹操身边,他也不在意曹操收了多少妻妾,有多少子嗣。他明白,曹操不再需要他,他听曹操的安排,将那些依赖剥离,所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臣下,曹操的私事再与他无关。
  他们之间,往后也只能是君臣了。
  “你是魏公侍从,魏公不适,这是你该上心的,各司其职。”阮卿又将视线落进行行历经千年岁月流传至今的文字中,道,“话说至此,沅清,你好自为之吧。”
  沅清愣住。他没想到阮卿竟会变成这种态度,明明之前,阮卿是多么爱曹操,明显的任何一个人都能看明白。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引诱的阮卿露出马脚,一次又一次将阮卿重伤。如果阮卿不在意曹操,他又该如何行动?
  可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如果他没将阮卿带去,不知道曹操又会不会再次迁怒与他。
  “小人知道尚书不喜小人。”沅清跪在地上哀求,“可魏公实在头痛。魏公体安,亦可为国家大事,尚书怎人心不顾呢。”
  阮卿没动。
  沅清又说,“魏公常说起,尚书乃他一手教导,昔年同寝同坐,诸臣之中,唯尚书最得他的心。如今魏公病痛,尚书令怎狠心不去?”
  手酸的阮卿将半帘竹简卷起。
  “阮尚书。”沅清哀唤。
  “记得将门带上。”阮卿说。
  看这情况,沅清彻底没法子了。他只能讪讪起身,走的时候顺道帮阮卿关了门。
  阮卿轻轻叹了口气,只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不会有人知道。
  曹操听了沅清的回禀默然许久,甚至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可有说孤疼难忍?”
  “说了。”沅清小心应对,生怕被迁怒,“尚书令怎么都不肯来。”
  “孤去见见他。”曹操起身。
  何必做这样子呢。沅清心中嘲讽,一心装着你时不珍惜,如今却又是一副不肯轻易放下的深情模样。
  不过这话沅清是不敢说的,他甚至不敢流露一分的轻视。
 
 
第128章 
  曹操刚至尚书台,就有侍从向阮卿匆匆回报。
  阮卿没想到曹操能来。
  有多久,曹操没主动来找过他了?
  阮卿茫然看向窗棂外青绿枝头上一只正蹦蹦跳跳搭着窝的麻雀。
  如果早些来,哈……不可能的,别再想了,已经结束了。
  能让魏公屈尊前来,他该多大的面子。
  上司来了又不能不迎接。咬牙不耐烦轻啧一声,放下竹简,走出门去。
  来禀报的侍从明显感觉阮卿此刻心情不悦,也不敢多说什么。
  朱红色回廊尽头是一身齐紫绣袍的曹操走来。沿途路过的侍从官员尽皆叩拜。
  阮卿恍惚看到一个帝王自远方端严行过,威仪万方。
  “魏公。”在曹操走进后他拱手行礼,双臂上宽大的袖子垂落,微微荡着春风。
  很快就要叫魏王了。益州平定后,朝中大臣歌颂曹操功德,前几日联名上书,请曹操再加爵位。
  曹操停在阮卿面前,随着阮卿将双臂放下,他伸手捏了捏阮卿肩膀。
  突如其来的动作,肩膀传来用力的钳制力量,让他全身僵硬住,不知如何应对,亦感觉十分陌生。
  “瘦了。”曹操说,“公务再繁忙,也要知道休息。”
  “劳魏公挂心。”阮卿颔首。
  曹操眼神微动,一瞬间包含万千,最终只说道,“进屋吧。”
  目光扫过屋子里的每寸角落。这是他第一次到这里来。
  左右两侧厢房被木架与书籍堆满,浅薄的帷幕被挂在刚刷了新漆的柱子上。大堂落地一座铜炉,里面燃着闻起来清幽又带着一点木质甜的檀香气。正堂迎面的古朴壁画,被挂在墙壁上的九州舆图遮盖,只露出一角。案牍右侧堆着竹卷,水杯被放置左侧。
  曹操眼底稍暖。
  怕忙起来时不小心将水杯打翻,他都将水杯放到左手边,阮卿曾在他身边伺候过,时间长了也学过去。
  那时他每日都在想着如何开疆拓土,在屋内挂着州郡地图也是常态,后来阮卿临摹了下来,也挂在自己房间,去记忆各种地域的名字。
  阮卿还是曾经旧时的模样。这些习惯也都是在他身边潜移默化学去的,如今仍旧保持。曹操心底柔软起来。
  坐到台上,他扫了眼案上摊开的书籍,笑道,“你从不肯看有关礼仪大典之类的书,如今怎么转性了?”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翻出,随意看了两眼,并不感兴趣。”阮卿站在大堂中,淡淡道。
  “合该如此。”曹操笑着说,“便是不感兴趣也该有所涉猎,你如今总领尚书台政务,责任不浅。来。”曹操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锦席,半张手掌从宽大的袖袍里露出,“过来。”他看着阮卿唤道。
  阮卿恍惚感受到跟随曹操一起过来,如今守在门口的沅清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好像毒蛇一样,从头到脚冰凉的游走。
  曹操身边的位置不是好待的,以前是他不知轻重,妄求永远追随在对方身侧。如今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也不再纠结那个位置。
  阮卿不明白曹操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在对方眼里真的就是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吗?
  “魏公。”他疲惫的有些厌烦,却不得不维持着最后的体面,面无表情已是他最大的努力,至于笑脸相对,他实在做不到。
  身体有些无力。好像被漩涡裹住,透着窒息的痛苦。他看得到深渊,却依旧无法阻挡自己迈向死亡的脚步,于是,便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君主尊贵之躯,端坐庙堂。其余各臣,自有三六九阶。”
  他太了解曹操的逆鳞在哪,只这一句,就成功看到曹操的脸阴沉下来,一双鹰隼似的眼眸看着他,静静的,却透出几分幽暗,好像黑暗里的业火,在幽幽燃烧。
  阮卿不怕。
  窗口传来一阵叽里呱啦鸟儿的乱叫,好像骂架一样。他侧目过去,看到两只长尾巴蓝羽的小鸟落在窗台上,蹦蹦跳跳,歪着脑袋从窗缝往里瞧。
  他之前瞧见有鸟儿在屋檐上落脚,就随意撒了一把碎粟。时间长了,大约鸟儿之间也有八卦,时不时常有鸟停在他窗前讨吃食。
  客人千里迢迢来了,他总不能冷落。
  不理曹操,径直走了过去,从书架上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打开掏了一点粮食,搁在木台上。
  鸟儿也不怕生。阮卿手指慢慢搓磨,将黏在指尖的细碎抖进木匣子里,一双眼眸淡漠如水,看着两只鸟啄的欢快,窗前全是啄击木头的清脆声。
  曹操见阮卿如此无视他,怒气顿时又如火苗添了把柴,蹭的燃起来。
  “阮慕尔。”曹操高唤一声,直直盯着阮卿背影,恨不得戳出个洞,想看看这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鸟儿被这一声怒吼吓的拍扇翅膀纷纷飞到对面的树梢上,小心观望,一双漆黑的小眼睛里有着大大的不解,仿佛不明白在这里蹭吃蹭喝这么久,今天为什么被驱赶了。
  阮卿半垂眼眸,纤长浓密的睫羽投下的阴影落在眼底,他看着被小爪抓散的粮食滚的哪都是,无声叹息一声,轻声道,“魏公,卿这里乱的很,不适合你。况且魏公离开这片刻,恐有人回禀要事,还是请回吧。”
  还没人敢这么下魏武帝的面子。
  “好。”曹操看着阮卿,眼中是怒不可遏,他冷笑一声,“阮卿,你好的很。”
  说罢甩袖愤愤离去。沅清落后几步小心跟上。
  阮卿颓然一笑。茫然望向又飞回的鸟儿。
  可惜他们都不能如不知七情六欲的动物一样,说走就走,说回就回。
  他们都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他不再肯三番五次的低头认错,曹操也不再好脾气的跟他解释教导。
  在他记忆里,好像自从益州回来后,两人总是聊不两句,曹操就会隐忍着滔天怒气离开。
  可他不明白,以前他闯祸,甚至做的更过分的时候,曹操尽管口中训斥,从没有将他独自一人抛下。可为什么在他自西凉回来后,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亲近过。
  懊恼人心不如石,少时东去复西来。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主公,司空,丞相,魏公,以及即将到来的魏王,更有甚者,可能以后会登顶的陛下。
  别再想了,属于阮卿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江不西流,覆水难收。
  阮卿始终沉默,不曾回眸一眼。他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仔细留意就会发现在微微发抖。
  阴寒再次发作,骨缝冷的发疼,又得去南风馆了。
  他攥紧衣服,缓缓蹲下,将自己缩成一团。面上的神情狰狞片刻,最后露出似孩子般的委屈,张开的嘴里哈出一团白色的冷气,“阮卿,他好不容易来看你,你不应该这样的……”
  这句话说完,阮卿的的脸色又冷了下来,眼中阴郁沉重,与冬季被乌云拥挤的天空。
  曹操在阮卿那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再想着和阮卿温存怀念一番。既然这人不想见他,又做什么死活上赶着?
  一朝怒火,烧的他浑然想不起阮卿曾经追赶在他身边的辛苦模样。
  沅清瞧的高兴,他巴不得阮卿不得曹操宠信,自然也不会对曹操吹枕边风说阮卿好话。其他侍从又不敢触曹操逆鳞。
  建安二十一年五月,曹操进封为魏王。无论是实权还是虚名,都达到汉王朝的顶峰。
  卞夫人被封为王妃,世子之位还空缺,曹丕与曹植之间的明争暗斗愈发激烈。
  曹操被封为魏王的第一次朝会上,便有下官进言将邺城王宫重新修缮,添加那些可以彰显地位的纹样建筑,另外再起几处宫殿。
  曹操都应准了,百官们又如往常一般开始启奏要事。
  阮卿头发挽入进贤冠里,一身整齐的玄色朝服,位列文官之首。
  曹操说话的声音在这高阔的殿堂内有些飘渺空洞,好像天神的威压,无处不在。
  他抬头,瞧见台阶上遥遥坐着的魏王一身绣满精致祥瑞端庄的猛兽的华丽衣袍,头上的冕旒遮去了后面的相貌,只让人窥见那一排排冰凉的珠子,还有那珠帘后冰冷又幽沉的锐利双眼。
  怪不得朝堂上总是充斥着阴谋与争夺。阮卿在想,这样高的房顶,四周的雕梁上蹲坐着威重的瑞兽,每个人都按阶级仔细排列,又怎容得下半分温情。
  近了夏季,阮卿托曹丕派人将他的府邸打扫干净,他又回大房子里去居住,花园的草木盛放,自有一番热闹景象。
  天上太阳正骄,阮卿搬了躺椅来到凉亭下,一旁是高冠如盖的梧桐,正好挡下阴凉。
  曹丕站在连着池塘边的嶙峋怪石上往水里撒鱼饵,原本躲在池中石下的鱼儿瞬间蜂拥而至,红色白色的锦鲤如在翠碧的水质绸缎上开出了繁花。
  阮卿缩在懒架里昏昏欲睡,身上山岚色的薄纱窝成一团堆在身上,只露一双洁白亮眼的脚丫踩在长了青苔的石板上。
  曹丕喂鱼回来,见阮卿睡的带了孩子气,不由莞尔。
  他无声来到阮卿身边蹲下,拿过木屐,小心握起雪白的脚腕。滑腻冰凉的触感在夏天让人感到十分舒适,纤细的围度被一张手完完全全包裹住,好像稍微用力就要被轻易折断。
  阮卿掀掀眼皮,嗓子里还带了沙哑,“做什么?”
  “先生把鞋套上。”曹丕仔细忙着手里的动作,像在面对什么稀世珍宝,说,“寒从脚生。”
  阮卿眼眸半垂,神情复杂,“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你父亲也这么给我穿过鞋。不过那时候是冬季。”
  曹丕僵住,看向阮卿的桃花眼中透出无措。
  “睿儿最近还好么?”阮卿打着哈欠,眼眶子里涌出泪花。
  “还好。”曹丕道,“最近都跟在父亲身旁受教。先生要见见他么?”
  阮卿头摇的如拨浪鼓,“算了,不见,他从小没见过我,来了也是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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