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没事?上次被车撞断腿也是送我这来治的吧。”
被连番指责,樊青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回嘴道:“他自己过马路不注意,能怪我吗?”
“说起这个,”医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樊青河道:“刚刚护士给他做光感测试的时候,他的反应有些迟钝,可能眼睛方面出了点问题,我这边的建议是等他恢复好了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樊青河:“哪有这么多毛病,矫情。快点开完药,我带他出院。”
医生:“出院个头啊,叔你有没有常识,人刚抢救过来,你又要带回去折腾吗?再玩就死了。”
他不是没有常识,他只是怕我太好过。秦庄如是想。
医生:“要留院观察,护工费记你帐上了。”
樊青河:“不行。”
医生:“爱行不行,要带走就带走,赶明儿殡仪馆送我家开的那个,给你打个九五折。”
樊青河语气有些不快:“你什么意思?”
医生:“叔诶,你上点心吧,好好看看那检查结果行吗?您家这位年纪轻轻,身体情况连七十岁老翁都比不上,再不好好照看着,过两年就得入土了。”
樊青河:“他才27岁……”
秦庄懒得再听他们的争执声,闭上眼睛便想休息,可没过多久,樊青河便推门走了进来。
这下秦庄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整个身体处于紧绷状态,怕樊青河再次出手打他。
樊青河坐在椅子上,边翻着手头的一大堆检查报告,边嘟囔道:“夸大其词。”
他嘴上虽这么说,却仍是认认真真看起X光片来。
外伤——想都不用想,就是他干的。
抑郁?能让他活着都不错了,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樊青河一边努力说服自己,一边皱起眉头。
哪怕是个行外,也能看出秦庄的情况实在太严重了。
病来如山倒。
在看到这份报告前,樊青河敢说,他并没有让秦庄死的心思。
毕竟很难再找到这样称心的玩物。
还有什么理由,他想不出来,也不愿意去想。可意识到这个人会永远闭上眼睛,他就没来由地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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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囚鸟(21) 现在的秦庄是锋锐的、强势的,仿佛他已隐隐凌驾于樊青河之上,成为了这场感情游戏的主宰者。
樊青河站在天堂和地狱的中间,反复进行着心理斗争。
能怪自己吗?如果不是他和那个姓陆的一起跑出去,孤男寡男一起过了几个月,自己至于这么生气?鬼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勾当。
谁让他是姓秦的那杂种的儿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樊青河一走,系统的提示音又准时响起:
【系统提示:主线人物樊青河爱意+10,当前爱意值80。】
“恭喜玩家,贺喜玩家,由于您在整个游戏环节中的杰出表现,成功触发金手指大礼包:ooc限度100%奖励。”
秦庄垂死病中惊坐起,问:“什么意思,可以放心ooc了是吗?”
系统:“正是如此。在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您可以脱离人物原设,用自己的性格行事呢。只要最后将数据刷满就好。”
秦庄早盼着收拾樊青河这渣滓了,恨不得当场就下床,给他来一套社会主义的铁拳。
但仅仅如此怎么够呢,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系统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奇一问:“玩家您想怎么通关呢,后面的数据可能不太好刷呢。”
秦庄:“这你就不知道了,对付垃圾渣攻,我有一宝:戴绿帽。”
系统听完,当场栽倒。
系统os:这到底是哪个旮旯跑出来的魔鬼玩家啊,口味也太重了吧。
但既然已经绑定,小小系统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也许是知道女护工在此多有不便,樊青河派过来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秦庄平日里并不怎么爱说话,除却吃喝拉撒以外,更多时候是躺在床上发呆。
樊青河过来,他也不理,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坐了几次冷板凳后,樊青河道:“你别跟我较劲,别墅那边,我已经加强了防守。等你出院了,就搬回那里去。”
见他半天没回话,樊青河道:“说句话。聋了吗?”
秦庄扭过脸去,闭了眼,摆明了排斥的态度。
见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百依百顺,樊青河有些气结。却也知道是自己做过了火,没再追究他的冷淡,稍坐一会便走了。
稍稍能脱离床榻时,秦庄便开始与那健壮护工眉来眼去。
很多不自知的人都有一种蜜汁自信,觉得自己帅比潘安,别人瞥他一眼就是看上了他。
秦庄瞧出这护工也有一颗不规矩的心,在他给自己擦身时,特地拿手指尖尖蹭了蹭他的手背,挑逗又暧昧。
护工被他一蹭,当即左看右看,见没人,这才低头道:“小兄弟,你别勾勾搭搭的,大哥只喜欢女人……”
男护工照顾秦庄这么多天,知道他伤在何处,又看樊青河每隔两日便来一遭,也猜到了他们的关系。
秦庄生得斯文白净,时不时显露出一股病态,很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听他拒绝话语,秦庄并没有气馁,只勾勾手喊那护工靠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没关系,我穿女人衣服也很漂亮,你要是不信,去买一件来,我给你钱。”
“给……给多少钱呀?这个,你身上没脏病吧?”男护工想也是没女朋友的,已有些意动了。
“没有,你要是怕,就下楼买一盒Durex。反正睡谁不是睡呢,是不是?你自己找窑姐,还得花钱。我不一样,我倒给你钱。除却买衣服的,再给三千,够不够?”
“够够够,但是你那个金主,不会找我麻烦吧。”男人还有点胆怯。
秦庄像妖精一样舔舔自己手指,又拿眼去勾他,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反正他也不常在这。”
男护工连连点头,道:“诶,诶,那我去买,趁他不在,咱们好好玩。”
越好的那一日,樊青河前脚刚走,护工就带着东西溜了进来。
花里胡哨的女人衣裳,还有一顶劣质假发。
秦庄并没有嫌弃,他乖乖地换好衣裳,戴上黑色假发,从病床上翻坐起来,为那护工解开腰带。
一套过程做得行云流水,仿佛已在心里排练过多次。
他在心里计算着时辰,一二三,扯下了那人底裤。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樊青河去而复返。
很好。秦庄心想。来得很准时,不枉自己特地将他的车钥匙藏起。
看到病房中情景时,樊青河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了地方,后退一步看清门牌号,才终于停下脚步。
看见正主回来,护工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就要往外跑。
樊青河也在这时看清了那披头散发的“女人”的真容——秦庄。
他一时间怒不可遏,一把抓住就要逃走的护工的领子,狠狠一拳揍在他的脸上。
护工虽然长得健壮魁梧,却远远不是樊青河的对手,连续挨了好几拳,摔到地上疼得直叫唤。
“呵呵。”就在这时,秦庄突兀地笑了起来。
樊青河一听这幸灾乐祸的笑声,仇恨便成功得以转移。他舍了狼狈不堪的护工,迈步进了秦庄的病房,用一扇门将试图看热闹的人的目光拦在外面。
一想到秦庄在为那个男人做那种事情,樊青河就一阵反胃,恨不得弄死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再一看他身上那不伦不类的女人衣服,更是怒火翻涌,大步上前,啪地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整个人都摔到了床上。
秦庄挨了打,面上的笑容反倒更加放肆,他挑衅道:“樊老板,这么大火气做什么?你情我愿的事。”
“你情我愿?”樊青河一把揪起他来,道:“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恶心!”
秦庄:“这没什么啊,你喜欢穿西装,我喜欢穿女装,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
樊青河被他的厚颜无耻给噎到,只得转变矛头:“那种货色你也吃得下去,下贱!”
秦庄:“长得还算周正,有什么吃不下的。谁让我喜欢真家伙呢,看不上假棍子。”
这句话彻底点燃樊青河的怒火,他霎时间对着秦庄又打又骂,摔了病房内半数的东西。
秦庄笑笑,犹在煽风点火,道:“诶,用力点打,舒服。”
见他这样,樊青河反倒停了手,满眼狐疑地看了过来。
“怎么不打了,樊老板?”秦庄大咧咧当着樊青河的面扯下肩带,道:“还是你也想玩玩?”
“你故意的?”樊青河问。
秦庄:“什么?”
樊青河:“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吸引我的注意力?”
秦庄扬起唇,许是觉得太过有趣,他忍不住便笑了起来。
这得有多狂妄,多自大,才会认为自己做这些是为了博取他的关注?难道他真以为,在经历这么多事以后,自己还会对他有所期望吗?
尽管身体仍未康复,秦庄仍是当着樊青河的面下床,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过去的秦庄是怯弱的、卑微的,在樊青河面前逆来顺受,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
可现在的秦庄是锋锐的、强势的,仿佛他已隐隐凌驾于樊青河之上,成为了这场感情游戏的主宰者。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从地狱到天堂,如此简单。
“樊总,这不就是你对我的定位吗?没了男人就不行的贱种。我是在践行你的话啊,怎么,你还不满意?”
樊青河的瞳孔剧烈紧缩,看着面前这无比熟悉的,陌生人。
“你疯了?”
秦庄:“对,我疯了,是你亲手把我逼疯的,忘了吗?”
翌日,秦庄带着樊青河新揍出的伤,在医生护士的夹道欢送下,一路飞着吻离开了医院。
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秦庄了。
即使在回去的路上,他也会不住地对前座司机动手动脚,哪怕樊青河甩他巴掌,他也只笑不哭。
曾经,秦庄的悲伤是樊青河最佳的乐趣源泉,从他身上,樊青河能找到跟报复秦则诚一样的快乐。
可现在他是一个疯子,时刻带着讨人厌的笑,打他骂他也起不了作用,还会看到他乐在其中。
樊青河有些挫败,秦庄对他的不在意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更让他忍受不了的是:秦庄在想方设法地勾搭自己身边的人。
无论是来送饭的佣人,还是负责看管的保安,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像条野狗一样往人家身上贴。
为此樊青河特地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守在家里看着他,可那人即使被关在笼子里,也不复之前的郁郁寡欢,光是玩手指甲都能玩个半天,还剩半天就扯被褥上的丝线来织手串,只要他能够到的,都能成为他的玩具。
从三年前撕破脸以来,樊青河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认认真真地看过他。
秦庄与秦则_娇caramel堂_诚,其实并不十分相似。
许是继承了母亲的脸骨轮廓,秦庄并没有秦则诚那种精致的美感,不张扬,显得斯文又白净,眉眼中自带一股书卷气。
随着囚困时日的增加,他身为老师的特质在逐步消失,就像笼中鸟渐渐忘记了森林的葱茏,羽翼失去光泽,趾爪也不再锋利。
他在死去。
躯体虽然依然在此,可灵魂却已去往九天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秦庄:妖艳贱货模式已经开启。
第二十二章 囚鸟(22) 秦庄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在那瞬间出手如电,一刀扎进了樊青河的胸膛。
樊青河想将他扭转回去,变得沉静也好,变得冷漠也好,最起码别像这样疯狂——疯狂的尽头,往往便是毁灭。樊青河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点。
“你想要什么?”樊青河像一个吵完架后费尽心思哄对象开心的普通男人,这样问。
物质上的要求,他都可以办到。
哪怕秦庄现在发神经,要拿阿尔卑斯山山巅的积雪来泡酒,对于樊青河而言,也不过小事一桩。
秦庄很快有了回应,答案很简单,甚至可以说他话里带着一股怀念:“我想吃你雕的萝卜花。”
这句话触动了樊青河心里仅有的一丝柔软,他恍惚间想起那天酒醉时与秦庄的吻,那是骗局中少有的温情。
“我去雕。”樊青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但他就是这样走了出去,在那许久没动过手的厨房里,挑出鲜嫩肥大的萝卜,去皮、雕花。过程很慢,但他很快活。
恍惚间,那些仇啊恨的,似乎都已离自己远去,只剩下一场精心准备的晚宴,和一颗期待对方开怀的心。
樊青河一共雕了三朵玫瑰,摆在绘有竹枝的餐盘上,附好刀叉,再端去房间里给他。
“你打算这样喂我吗?”秦庄看着栅栏外的樊青河,如是道:“像喂狗一样?”
当秦庄用这样讽刺的语气时,樊青河不知不觉就落了下风。
他顿了顿,还是为秦庄打开了笼子门。
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在地上,进食。
秦庄嘎嘣嘎嘣咬完第一朵,面无表情。
樊青河却有些期待他的回答,问:“好吃吗?”
秦庄:“还行,少了点味道。”
樊青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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