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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杀美人(近代现代)——四月一日

时间:2022-01-28 09:53:10  作者:四月一日
  我不想回到现实。
  所以我狼狈地逃走了。
  -
  我大概无所事事地待了一周。
  第二个周四到来时,我想着那一摞摞食材不明的肉罐头,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躲进那农场旁边的树林里。
  要怎么才能让他不吃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我看着那个弓着背正割草的少年,想了又想,再次跑掉了。
  我直接闯到了沈和平驻扎的营地,说找他的班长有事。沈和平端着个饭盆准备去打饭,大概才结束了训练,浑身臭汗。我有点嫌弃,用衣袖给他了擦他脸上的汗水。他身边的战友再次哄笑起来,沈和平的脸涨得通红。
  他像根柱子似的等我擦完,才顶着红到滴血的脑袋磕磕巴巴叫了句“姐”,然后一溜烟跑去叫他班长了。
  班长还是老样子,一看就凶巴巴的,一看到我就皱起了眉,像是一条皱巴巴的毛毛虫,压低了声音(还是很大声)问:“你来干什么!”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幽幽道:“班长,你知道刚才有鸟掉下来了么?”
  “谁是你班长!——什么鸟?”他下意识抬头看。
  我歪歪头:“因为被你的声音震碎翅膀,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他:“……”
  啊,班长好像生气了。我又发了会儿呆,直到再度被他的怒吼唤醒。
  “嗯?我的目的刚才就说了。”
  他拧眉看我。
  我指了指天上:“我想要一只小鸟。”
  战争有多么拖垮民生是不难想到的,战火肆虐到现在,武器从一开始的高精尖导弹粒子波对冲什么的,变成了现在的步枪土炮——不是没技术,而是太耗资源了。战场从军备对抗到雇佣能力者左右战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说的小鸟,就是他们营地专门培养出的一种运输鸟。因为现在军阀林立,各地间的铁路公路都被摧毁大半,这种运输鸟就成了短距离急件的必备。
  “我知道你们班是专门养这个的,否则不至于只做街道巡逻工作。”我认真道,“我只要一只老鸟就行了,可以把整个糖罐都给你。”
  他气笑了:“你在向我行贿?”
  但这只是有爱的互助。
  班长这人非常死脑筋,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最后我没办法,抬出巫琦压他,他才不得不咬牙同意了,铁青着脸给了我一只折了左边翅膀的鸟。
  运输鸟最先开始是一个能操控鸟类的能力者开发出来的,经过几十年的研究,这种人工培育出的鸟种已经比较稳定了。只是到底违背了生物进化的天性,它们的寿命很短,也脆弱很多,还经常会产生畸形儿。
  这只老鸟还不到两岁,但已经进入暮年了。它与秃鹫一般大小,展翅后约有六米,毛是灰色的,背脊很宽,方便驮运东西。只是现在一边翅膀耷拉着,据说是被流弹击中,击碎了骨头,伤好后就飞不起来了。
  它的眼睑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白翳,其他的鸟都没有,我猜它快死了。
  我将这只老鸟抱在怀里,它乖顺地依偎在我的胸膛里,任我把它带回了家。真奇怪,我能感受道那颗小小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还有它因不安而微微颤抖。
  我亲了亲它的脑袋,捏住了它受伤的那边翅膀:“不要怕,乖,忍一忍就过去了。”说着,我再次捏碎它的左翅,它疼得惊恐得想飞走,却飞不起来,只能哀哀地痛叫,想躲又不知躲到哪,最后再次扎进了我的怀里,瑟缩着缩起脖子。
  太可怜了。
  我又亲了亲这只鸟:“你马上就好了。”然后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我似乎可以轻易摧毁很多事,也能把它们修复好,我之前把自己的胸切掉就是这样修好的。但这是第一次用在其他活物身上,不知道能不能行。
  令人高兴的是它起效了,我看到它的翅膀渐渐长好,然后它和右边一样舒展起来,用力扇了几下,接着飞了起来,似乎要从窗户逃走。
  “真好!”我假装没发觉它的挣扎和恐惧,轻易把它从空中拽下来,重新抱进怀里用脸蹭了蹭,然后狠狠亲了它一下,“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小灰好不好?”
  小灰用翅膀挡住我压下的嘴唇,生无可恋地叫了一声。
  -
  从那天起,小灰就变成了我给那个少年寄东西的信使。
  我始终不敢去找他——那真的很痛很痛——在训练小灰认得路和那少年后,我就躲得更远了,每次都钻进树林深处,确定那少年看不到我。
  一开始我只敢给那少年一点水果。我不知道他缺什么,也很怕太明目张胆会给他惹麻烦,所以就给他一点野果什么的。
  他第一次被小灰扔过去的野苹果砸中脑袋时茫然的表情,我大概能笑一年。
  不过小灰回来就被我教训了,我狠狠给了它一个暴栗,威胁它要是再捣乱就去吃农场里的三无肉罐头。它被吓得乱叫。
  后来我又给那少年寄了很多东西,多是些警卫睁只眼闭只眼的野果,偶尔弄点芒果香蕉之类的稀罕货,这时少年就会露出惊喜的表情,偷偷摸摸躲起来,和小灰一起吃。
  有时我见他抚摸着小灰的皮毛,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一言不发,只眼含忧虑地拍拍它的脑袋,目送他飞走。
  有次我忍不住,给他寄了一小罐自制的肉松。这个东西很好藏,也很能放,他可以吃很久——越是看他,我就觉得越痛,但也越不想让他吃那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他收到后惊异地四顾,甚至差点跟我对上视线。我吓了一跳,连忙往树丛深处躲,又觉得不对,慌手慌脚拽了拽裙摆,把过分鲜亮的颜色藏起来。
  他抱着肉松罐子跑了两步,似乎在寻找我是谁,然后张开口,像是呼唤,我却没听到声音。
  “……”我停下躲藏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
  确定了, 他真的有张嘴,但是没发出声音。
  不知道这件戳中了我什么点,一瞬间我心中又惊异又难受,再也分不出躲藏的心思了。
  我一溜烟从树上滑下来,蹭着电网边躲开监控,小跑进农场,然后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后退了一步,惊异地望着我。
  “……”我缩了缩踩在草地上的脚趾,刚才为了无声无息,我把鞋子蹬掉了,现在是光脚的。
  这种感觉是“不自在”么?他收回落在我赤足上的目光,看向我,我捏了下灰粉色的裙摆,觉得更不自在了。
  但是四目相对间,我的心不痛了。一种酒醉后的微醺感击中了我。
  「你知道吗,是一见钟情。」①
  我似乎听到一道含笑的声音。
  是这样么。
  -
  “……”
  “……”
  我主动走了两步,站到他面前。但是我实在太慌张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看起来也很慌,手臂收紧把小灰抱在怀里,可怜的小灰,看起来快要被他给勒死了。
  我稍微好过了点,清了清嗓子,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垂下浓黑的睫毛,对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摇了摇头。
  哦,他是个小哑巴。
  -
  下一话:小哑巴②
  他浑身都是血,我捧着他的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看看我。求你睁眼看看我。”
  四月一日
  ①:详见卷二我的一个beta朋友①。
  肉罐头致敬《云图》,懂的都懂,不懂的就不用查了,我看到时震惊一整年。
  重生的副作用很大的,对精神的摧残相当大,阿宁一卷比一卷疯,他没办法处理现实中感受到的痛苦,所以才用对待梦境的态度,所以看起来才是虚幻飘渺的样子。
  -
  怎么越写越觉得现在还是小白的老白那么像哈利……住在姨妈家的碗橱下像个家养小精灵似的干活还要挨打,暑假被关进阁楼里,天天巴巴盼着韦斯莱家晕乎乎的猫头鹰撞到窗户上……
  日了哈利怎么这么惨,搞得我有点想哭。猪场炒个冷饭硬生生把我拽回HP坑。当年我看书时差点被痛死,罗琳阿姨杀我一万遍。
 
 
第125章 四、小哑巴②
  四、小哑巴②
  和小哑巴的见面很有趣,他很安静——不是指他无法发出声音,而是他本身就是个安静的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通常什么都不会做,我只是和从前那样,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呆着,看他干农活。
  心口依然会感觉到痛,但已经好多了。不是好了,而是我习惯了。
  有次我问他:“为什么当我看到你的时候,会觉得疼痛?”
  小哑巴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枯瘦蜡黄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篱笆,我想他大概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我盯着他不健康的肤色,又想起他糟糕的口粮。小哑巴不会说话,我无从得知他在地下遭遇过什么,那里的安保相当严密,我没法做到悄无声息地潜进去——但我知道那一定不算好。
  我又发了会儿呆,然后将一缕长发捋到耳后:“你要跟我走么?”
  他眼中燃起一簇渴望的火苗,但很快就黯淡了。他摇了摇头,正巧看守在叫他的编号,他迅速地跑掉了。
  后来我曾问为什么他拒绝了我,如果当时他跟我走了,后面就少了许多波折。而他只是对我解释,他不知道我的目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近他,当时他已经被磋磨透了性子,比起未知的恐惧,他更愿意选择已知的折磨。
  我完全无法理解,消化了半天后,我难以置信道:「这听起来……很奇怪。」
  小白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他本可以像我一样肆无忌惮,可他只是——我没有觉得这样不好,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谨慎的态度非常奇怪。
  他又一次强调:「我只是个意外获得力量的普通人。」
  但这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些,我迫切地渴望看见他,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一想到他有可能遭受的折磨——被当作耗材使用,然后尸体再被压成肉泥,分散装进一个个小罐头里,供他的同胞食用——我就越来越无法忍受。
  可地底藏得白衣服真的太多了,每次轮换到他都要至少两周。趁着这段时间,我找巫琦要了许可,只要小哑巴同意获得自由后对那里发生的事闭口不提,他就允许我把他带走。
  但巫家内部权力斗争复杂,那边的地下研究所他无法干涉,所以他表示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剩下的还要我去做。但这够了。
  考虑到我和巫琦的合作还算愉快,我不打算给他难堪,因此按捺住直接去研究所要人的欲望,
  掐着日子,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小哑巴重新从地下冒出头。
  今天就是他重新轮值的日子,我脚步轻快地向那边赶去,半路却收到了巫琦的消息,他要我最近不要去研究所,因为他们家主带着他家的独子过去考察了。
  认真的?家主?我知道这些大门阀家族势力庞大,但家主?我以为这词只出现在幻想作品里。
  但那人和我要做的事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把小哑巴带走。所以我假装不知道,反正巫琦很好哄,只要帮他办事就行。他舍不得跟我交恶,我懂的。
  今天的农场看起来格外肃杀,警卫来来回回严阵以待,我暗自腹诽那个家主牌面真是大,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潜进去。
  可我到了以后并没有遇到自己想见的人,一个陌生的面孔霸占了他的位置。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再也顾不得多的,冲到了他的面前:“小哑巴呢?”
  那个生面孔是个男性,是个Alpha,和小哑巴差不多大的年纪,但看起来阴鸷而乖戾,他瞪着我后退一步:“你是从哪来的?”说着就要回头呼喊后面的警卫,我干脆地捂住他的嘴,一把将他拖进了附近的草垛后面,然后抽出绑在大腿上的匕首——这就是为什么我爱穿裙子——抵住他的喉咙:“说!”
  他紧紧盯着我,表情渐渐扭曲起来:“小哑巴——你说的是我隔壁房那个废物!他果然和外面的人来往——我就说!”
  他看起来比我还气愤,已经完全不在乎我的刀锋正对着他了,嫉恨充斥在他的话语里:“我就说——我就说,我看到他藏在床铺里的食物,他甚至还有一盒药——原来是你!”
  我使劲扇了他一巴掌,呵斥:“老实点!”
  他被我扇得偏过头去,同意蜡黄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血红的掌印,这半边脸都高高肿起来,那半边的耳道中渗出了血。我没有留力,不确定他的耳膜是不是被我弄破了。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倒在草垛上依旧用阴鸷而凶戾的目光瞪着我,这种目光我经常在这里的人身上看到,不过更多的是麻木。而小哑巴,他介乎两者之间,是似水的平静,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有种超脱生死的淡然。
  我忍住再扇他一巴掌的欲望,厉声问:“他到底在哪!?”
  眼前的Alpha“哈”地笑了一声,用一种快意的口吻道:“他死了!我告发了他,看守翻出了他藏起来的东西,人赃并获,他被拖到了二层——那是地狱,他不会醒来的!”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
  懒得管还瘫在草垛上的Alpha,我连滚带爬地往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冲去。它和地上连接的入口还算隐秘,是在一个仓库里,想要出入必须进行验证,包括虹膜皮屑和面部识别,所以我只是好奇地围观过,并没有一探究竟。我对地下如何一无所知。
  但现在无所谓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小哑巴,正当我准备硬闯时,身后的少年发出一声狂笑:“他死了!”
  我不明白他那恨意和妒意从何而来,我回头将匕首当作飞镖掷了出去,将他的手掌钉在地上——他发出一声惨叫:“闭嘴!”
  也就是这一秒的时间,我听到地底传来巨大的轰鸣声,那动静我太熟悉了,是爆炸——并不是第一次,而是之后的连锁反应——易燃物引起的多次爆炸,以及建筑轰塌,才能发出如此剧烈的震动。地面的人纷纷惊慌起来,警卫们抱着枪就往入口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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