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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杀美人(近代现代)——四月一日

时间:2022-01-28 09:53:10  作者:四月一日
  他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曼声道:“自然是分而化之——说实话,我不明白不过是区区流言,为什么就把您逼到了这个程度。”
  当然是因为,我不想把面对敌人的兵刃,对着自己的同伴。
  巫商这番话轻描淡写,我却嗅到了其中浓浓的血腥味。
  他清浅地微笑着,如画般秀丽的眉目,在橙黄色的朦胧光晕中,愈发显得翩然若神。
  我仔细用目光描摹他不沾烟火气的面容,缓缓道:“有句话我想问很久了。”
  “嗯?”大概是刚才我把他喂饱了,此刻的巫商很明显心情不错。
  我问:“你这满手的肮脏手段,都是你尊敬的那个老师教的?”
  这个问题折磨了我很久了。我不肯正视巫商那惨淡过去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不肯相信,若他的老师真是我,那巫商为什么还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笑了。
  巫商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面庞愈发苍白,血色似乎一霎那褪尽了。
  与他难看的表情截然相反的是,他的背脊蓦地挺直了,像是刺猬弓起了背脊那样;他看向我的目光变了,像是虚弱的士兵要硬着头皮上战场那样。
  他笑了一下,笑容极尽嘲讽乖戾:“我就是这么肮脏的一个人,就连血管里的血都是黑的。我老师想管我,可惜他死得太早了。”
  “……”我皱起眉。
  他冷笑一声:“嫌我脏?”
  我反问:“我不可以觉得你手段酷烈,不择手段么?”
  “这算什么?”巫商像是疼极了,他露出难以忍耐的表情,声音扬了起来,“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
  ——来了。
  我故意刺激他,就是想激出这个。巫商的嘴巴太紧了,他对他的过往只字不提,我又如何能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那份说不清的情愫,哪怕巫商在我面前已经坏事做绝了,我仍旧觉得,他是有一颗柔软内心的。
  否则,他又为什么帮隔壁的女Beta出气呢,闲着没事干么。
  巫商却蓦地止住了话头。
  他眨了眨眼,像是忽然从梦里惊醒似的,涩然地笑了下:“……我在做什么呢。”
  “骗子的儿子是骗子,杀人犯的儿子也是杀人犯。我生父是吃人的恶魔,我也天生就是要吃人的。”
  他的肩膀放松下来,脸上又挂上了轻飘飘的笑容。
  “我就是个无药可救的坏胚子,您要是觉得脏也无所谓,”他嘲道,目光如蛇般,阴冷地舔舐我的身躯,又恢复了敬称,“反正,我看您也很享受。”
  “……”
  我的心沉了下去。
  当晚我们又做了一场。
  我和巫商像是两株缠绕而生的荆棘,必须要靠相互伤害,才能接近彼此。
  当互相拥抱的时候,痛是痛的,暖却也是暖的。
  意识不清时,我隐隐约约听到巫商在叫我。
  他紧紧拥着我,呼吸带着湿热的潮气,声音是迫切的:“哥,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
  我蓦地想起昭瑶曾经——或者未来说过的话。
  当时我还是宁红尘,他说难怪我为什么招巫商的恨。
  「这是肯定的啊。你的名字是不是我哥取的?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叫这个名字,就足够他想整死你了。」
  巫商仍旧伏在我的身上,像是极力想要抓住什么似的抓着我。他抚摸着我汗淋淋的背脊:“你不觉得‘红尘’这个名字,比‘零’听起来好多了么?”
  “……”
  我弄不清他到底什么心理。
  忘了到底是多久之前,其实我是很向往拥有一个名字的。
  名字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我与这个世界建立了一层联系,证明我不是个查询不到出处的浮萍,是有根系的。
  因为对自己的名字执念太重,这么多年了,我甚至只肯用代号称呼自己。态度之敷衍,从“零”这个一听就是随手取得代称就能听出来。
  但现在,我还真觉得它挺合适的。你看,一切归零,再度重启,这不就是我么。
  我将头偏到一边去。
  “滚。”
  -
  傅白雪被调出燕北算是有利有弊,弊处无需多言,好处就是我可以趁着他不在,开始着手调查他的事。
  当时我们差点滚在一处时,傅白雪半路刹闸的态度很奇怪。我们认识那么久,我还不至于连他有所隐瞒,并大概率有苦衷都看不出来。
  能力者千奇百怪,如果真的有什么定了约定就必须保密的能力,倒也不稀奇。
  我生气的是——草了,我三番四次从暗示到自荐枕席,傅白雪都拒绝我了,我当然会生气啊!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我有苦衷我就是不说的闷样子,简直快气炸了好吧。
  但是气归气,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查到了一星半点关于傅白雪的过去。
  前事已不可考,唯一发现他踪迹的地方,是十来年前,在八区南部某家便利店的监控录像中,发现了他的踪迹。
  录像中还是青少年模样的傅白雪,跟在一个大姐姐身后,他们似乎只是客旅经过,女人买了许多水和干粮,傅白雪背了一个大包。
  那名女性长着一副……怎么说呢,姐姐感非常重的长相——这其实是委婉说法。
  稍微冒犯点说,第一眼瞧过去,这名女性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人/妻”。
  我忍住了想要吹口哨的冲动。
  受信息素和战乱的影响,我们这代人除了觉得同A/同O恋很怪之外,是男是女反倒无所谓了。要不是不知道怎么就和傅白雪他们牵扯不清了,我的理想型其实是这种女人来着。
  她上我下也无所谓无所谓啊。
  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
  我拿着那个女人的样貌,砸了大笔的钱去派人查。
  可结果还没查到,自卫队那边就派人过来递话,说请我过去。
  巫商掸了下请柬,意味不明道:“明明是‘自己人’,还特地用了请柬——啧。”
  昭瑶反应更直接些:“哥,我陪你去吧。”
  我摇了摇头。
  巫商撑着头浅笑——如今,笑容似乎像是刻在了他的脸上一样,无论何时,似乎他都是在笑着的。
  他问我:“真的不用我帮忙么?免费的哦。”
  我再次拒绝了。
  他的眼睛一弯,轻轻巧巧地应了一声:“那随您吧。”
  -
  下一话:间章 战车Ⅵ
  “……”昭瑶扭头瞪巫商,“你什么意思?”
  巫商笑容轻飘飘的,让昭瑶想起缠在高压线上的风筝:“就是你想的意思。”
  “我觉得比起自卫队,还是玉京春更适合我们。”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抱歉抱歉鸽了那么多天!今天是工作完毕的野餐聚会,我在巴塞近郊的一个山沟沟里生死时速,同事都很惊讶地问我在干嘛(笑哭
  长佩真是限制了我的发挥,你们知道开头这段话,我省略了多少Angry Sex么!
  痛心疾首.jpg
  -
  零:其实我的理想型是这种女人来着。
  又死了一次后,他变成了自己的理想型。
  零:………………
 
 
第95章 间章 战车Ⅵ
  间章 战车Ⅵ
  傅白雪消失的第一个月。
  昭瑶做完了零给他布置的功课,自个寻了个地方准备去做体能训练。
  水龙坡这个地方条件不好,并不像自卫队,拥有独立的训练场,这里的人若想要给自己加训,就得自己找地方。
  其实昭瑶在水龙坡是有一个秘密基地的——大概这就是属于男孩子的浪漫幻想,就在贫民窟背阴的地方。他时常在那里放出芬里尔,直到今天,他在前往自己的秘密基地的路上,碰到了背着他们偷偷训练的巫商。
  那里也是个很隐蔽的地方,当时选择自己的小小王国时,昭瑶在两个地方犹豫了一下,选了前者,却没想到后者被巫商看中了。
  只见巫商背对着他,正在做最基础的俯卧撑。对方脱掉了讲究得不行的衬衫马甲,也没有披着零的衣服四处招摇,只是穿着黑色的背心,褪去了一贯的漫不经心,看起来很是专注。
  昭瑶:“………………”
  他几乎没控制住自己见鬼的表情。
  因为巫商在家里,在他和零的面前,一向是以学神的形象示人的。什么“这些东西我闭着眼都会做”,什么“这道题我不知道怎么给你讲,因为一看就会了”,什么“腹肌不是随便散散步就有的东西么”,什么“闪避?我不知道呢,大概是天生反射神经比较发达吧”。
  天知道他真的信了,而且因为这件事超级自卑,觉得自己是个不开窍的笨小子!
  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巫商这个人怎么这么做作啊。
  昭瑶简直难以理解,他当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当场喊出来,一回家,这小告状精就把这事告诉零了。
  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变得一点也不忙,不像之前经常几周几周的不着家。他现在几乎全天都闲,买菜做饭收拾房子,很有一种家庭煮夫贤良淑德的味道。
  他跟零说这事的时候,对方正在厨房做饭。
  前两天男人在一楼拉了根电线,厨房和堂厅终于有电了,只是仍不亮堂,是仿若微醺的晕黄。
  零整个人就拢在这朦胧的微光中,系着一条围裙,站在灶台前用勺子尝鱼汤的味道。他微长的乌发系在脑后,漏出了一缕,被他随手拢在耳后。
  “……”昭瑶看着这一幕,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然后呢?”零笑着回头,将汤匙置于他的唇边,“你尝尝,我感觉好像咸了。”
  对方的语气熟稔亲切,这也确实是他们做了无数的事了。昭瑶作为做小的那个,无论主厨是巫商还是零,他都要当剥蒜小妹,偶尔还得兼职洗菜工。而时不时的,旁边掌勺的那个,就会冷不丁将一勺汤汁怼到他面前,让他尝味道。
  可昭瑶想起刚才对方润泽姣妍的唇瓣,也抿过这片汤匙,红润的舌尖和洁白的牙齿,或许轻轻衔住某处勺边,他一下子觉得有点奇怪。
  不是恶心,就是,说不上的,哪里感觉有点痒痒的,让他很想伸手挠一挠,却又不知道是哪里麻。
  昭瑶心里说不出的奇怪,他设想了一下巫商让他试菜的情形,但满脑子想到的只有对方在他吃完后幽幽的“我在里面吐了口水”,和他勃然大怒后,对方不紧不慢的那句“骗你的,笨蛋”。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莫名的悸动一下子没了——都是巫商的错!!!
  昭瑶疑惑又失落地试了味道,怀着怒火把巫商的行为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噗。”零蓦地喷笑出声,他笑眼弯弯,曼声问,“阿昭,你知道小商这行为叫什么么?”
  昭瑶挠挠头,他当然不知道。
  “是学婊。”他哼着不知道哪里的小调,心情像是好极了,“就是他这种表面装得跟学神一样,其实私底下比谁都刻苦努力的人。”
  他们躲在厨房里偷偷讲巫商的小话,从对方阴阳怪气的语气,再到对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行为,讲得昭瑶神清气爽。最后昭瑶忽然想起什么,问:“老二这样干到底图什么啊,跟我一起看书训练什么的,我又不会笑他。”
  零略停了停,有点无奈笑了一下:“大概是不想在我面前露怯,极力想要对我证明,他是值得依靠的吧。”
  不满十三的小少年仰起脸看向自己的大哥,沉默了一会儿,很诚实地说:“我不明白你们。”
  昭瑶一直不太弄得明白他大哥和他二哥的关系。
  不要以为小孩子都是笨蛋,昭瑶虽然对很多事情都懵懵懂懂,可那两人在一起时,气场总是说不出的古怪粘腻,这点他还是意识到了。
  还要更小一点的时候,他甚至因为这件事而酸过,觉得自己被排斥了。比如,零和巫商总是一起睡,哪怕现在两个人似乎吵架了都是如此。而他,永远都是一个人。
  倒不是他那么大了还想和哥哥睡啦,只是有点不忿,他们之间有秘密,而他不能插足。
  这种被隐瞒的感觉,在他的老师傅白雪也在场时,会变得格外格外强烈。昭瑶敏感地察觉出,无论是傅白雪还是巫商,他们良好的关系并没有抵消他们之间的敌意,偶尔两人对视时的氛围,总让昭瑶觉得他们会在下一秒打起来。
  而零对此选择了放任。
  昭瑶对此完全不能理解,有次他问傅白雪:“你们到底在抢什么?”
  傅白雪当时只意味深长的笑了下,然后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你不必知道。”
  “……”
  昭瑶隐隐能感觉到,巫商嫉妒他,甚至傅白雪偶尔对他也有点酸酸的。是因为零最喜欢他么?
  可为什么呢。他困惑地想。
  他明明是离零最远,横亘最多的那个。
  这些烦恼堆积在少年的心头,从前他一直选择默默消化,这是他第一次对零说出来。
  “唔,怎么说呢……”零解下围裙,将饭菜端出厨房,“小孩子的自尊是很坚硬、很脆弱的东西,小商更是其中翘楚。”
  昭瑶颠颠儿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像只学步的小鸭子:“巫商才不是小孩子!这个比喻好恶心!”
  “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小孩。”男人笑了起来,揉乱了他毛刺刺的板寸。
  无论巫商多么的聪明怪诞,他也不过是个处于躁动期的少年,青春期Alpha的一切毛病,他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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