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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东西(玄幻灵异)——余河不喜

时间:2022-01-29 09:16:38  作者:余河不喜
 
黄戎辛狠狠地拍了一下走廊椅子的铁质扶手,空走廊里散出了些回音,纸嫁娘暗骂了一声:“该死的奴骨境!”
 
小蜉蝣忧心忡忡地挨在黄戎辛边上,盛逢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她刚刚赶到,屋子里早就被烧成一片废墟了,盛逢脸上全都是干涸的血迹,在救护车上时小蜉蝣就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气息已经近乎消失。
 
之前他们办过多少凶险的案子,盛逢从未像这次一般伤得那么重。
 
黄戎辛想伸手摸摸小蜉蝣的头作下安慰,才刚要抬起来他才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颤抖得不像话了,即便是他再想说些什么轻描淡写的话,此刻却再也发不出声。
 
忽然,抢救室的门被手术医生自内推开来,几人不约而同站起身就往上凑。
 
“谁是家属?”医生问道。
 
黄戎辛连忙答道:“我!我是家属,大夫,现在他情况怎么样?”
 
医生抬起手示意黄戎辛去走廊的另一头,黄戎辛顿时心中一紧,但面上仍强装镇定,等避开了天南地北他们,医生才说:“目前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他下腹被利器击穿失血过多,又在火场中吸入了大量的高温有毒气体,身上多处烧伤,好在病人的求生意识还是很强的,我们还在继续抢救,不过您……还是要做好准备。”
 
登时黄戎辛脑海中变得一片空白,他眼眶泛热,低头用力眨了眨眼,将泪水硬憋了回去,继续问道:“那……大夫,请您一定要尽力抢救他,钱的事不用考虑,我们一定积极配合治疗。”
 
医生从兜里拿出来一只翠绿的玉扳指,递到黄戎辛手里,说道:“进抢救室之前病人手里一直抓着这个,如果他还有什么其他亲近的人,我建议您还是联系他们尽快赶来医院见一面吧。”
 
黄戎辛接过那枚扳指,扳指上还沾着没来得及擦掉的血迹,这扳指品相上佳,要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盛逢自己绝对无法弄到这么漂亮的扳指,黄戎辛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来是谁送的。
 
黄戎辛眼睛隐隐发红,最后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目送医生再次进入抢救室。
 
天南地北凑过来,焦急地问:“黄组长,组长是不是……情况不大好……”
 
黄戎辛沉着脸摩挲着那枚扳指,缓慢道:“这次盛逢能不能挺过来,只能靠他自己了。”
 
抢救室内忙成一团,医生护士往来交错,无影灯下,盛逢气息奄奄地躺在手术台上紧闭着双眼,鸦羽似的睫毛微微颤动,鬼丹在普通人无法察觉的阴影里释放出它最大的力量来调动着盛逢的生命。
 
盛逢的意识是被耳边潺潺的流水声唤醒的,他倒在那个无数次出现过的梦境里,身下是流动的清水,他又看到了那个戴着双生莲银项圈的人,只不过这次似乎比之前离得更近了些。
 
那人仍旧背对着他,盛逢有些困难地坐起身,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悄然流逝,四肢越发没有力气:“我是不是要死了……”
 
近在咫尺的男人声音依旧空灵,他答非所问:“你记起来,我是谁了吗?”
 
盛逢盘腿坐在流水上看着他:“玉蟾枫掌门沈祝遥,沈国师,您为什么要栖居在我一个普通人的梦境里?若是您有什么困难,在下如今怕是帮不了您。”
 
梦中人的长发被一阵轻柔的风吹散了,他似是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衣服上悬着的银铃被风吹得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盛逢看见他面孔的一瞬间,惊得怔住了。
 
“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话语被风卷着撕裂成碎片荡漾在盛逢耳畔,梦中人刹那间便化作层层叠叠的花瓣落在流淌的水中,安逸的梦境犹如被打碎扭曲了一般。
 
我是谁?
 
盛逢突然觉得呼吸无比困难,白绫交缠着他的脖颈,处刑人使出了蛮力去对待他纤细的脖子,下一秒仿佛就要将其勒断,临死前的景象历历在目。
 
不要……
 
耳边传来心率仪刺耳的警报声。
 
“病人生命体征在减弱!”
 
手术室里所有人都开始匆忙起来,护士给医生擦掉他头上豆大的汗珠,他与身旁的护士对视一眼,已经准备好进行电除颤了。
 
回忆疯狂倾倒入盛逢的意识之中,属于他的、不属于他的,他感到头痛欲裂,整个世界仿佛在此刻停止了。
 
孟凉国。
 
国师。
 
叛乱。
 
一次电流穿过盛逢的身体,拼命想把他的意识从漩涡似的回忆里扯出来。
 
“国师,我要看到这太平盛世、锦绣繁华,你要帮我。”
 
又一次电流涌过。
 
“他们一个嗜血如命,一个为虎作伥,我不希望自己的前生与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为伍。”
 
“盛逢,我是真心对你有意,绝无他想。”
 
我原谅你了,记得回来哄我。
 
须臾之间,鬼丹放出最后一道强悍的力量。
 
最后,归于寂静。
 
作者有话说:
 
预警,大篇幅回忆杀来袭
 
 
51 第51章  操戈四
 
暗淡的天幕笼罩着残垣断壁,希夷与奴骨的边界黄沙交织着雪水,千千万厉鬼成群而至,过路商队提前避让免得伤及无辜,大战一触即发,刀光剑影中夹杂着浓浓的血腥气,奴骨境精兵稀少,被希夷境大军逼至奴骨境内。
 
然而,这场四天四夜的战役却终究没有结果,希夷境人马不知为何忽然停止攻击,仅仅三个时辰便紧急撤出了奴骨境,留下奴骨境一群残兵败将挣扎求生。
 
沈晏仓惶赶去医院已经是四天之后的事情了,他近乎疯狂地找寻了所有的病房,没有发现盛逢的踪迹。
 
紧接着,他遇到了黄戎辛。
 
黄戎辛沉默着将他引到电梯里,按下了负一层的按钮,沈晏登时便愣住了,负一层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冰冷彻骨的太平间。
 
沈晏站在太平间门前,看着上面几个字发呆,心里出奇的寂静,没有一丝波动,他在门前驻足了很久,久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黄戎辛已经离开了这里。
 
沈晏与苏景然交战,后者在千钧一发之际露出来一抹狡黠的笑容。
 
他说,盛逢死了。
 
沈晏略显呆滞地一步步挪到盖着白布的床边,脑海像一台机器那般麻木,他颤抖着一双手去掀开盖在尸体脸上的白布,只一瞬,他眼中的面容恍如昨日,只是没了半分血色的生机。
 
活了两千多年的鬼,看惯了各种尸体和亡魂,却在此刻觉得周身阴气更盛从前,沈晏第一次感受到了太平间里的冷,渗透了每一寸骨肉,钻进心头,仿佛在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盛逢……别气了……我回来……带你……带你走了……”
 
泪水无声地砸下来,沈晏跪在纯白的床边,紧紧攥着床上人再没有温度的手,太平间里只剩下一只鬼缩在床边的呜咽声。
 
他曾唾骂世间冷暖,讽刺凡人脆弱不安,可他也不止一次眷恋过人间,因果皆为一人。
 
沈晏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擦去,他从不是安于现状之人,他要去一趟地府。
 
黄戎辛慌里慌张地从电梯里跑出来,就见沈晏杀气腾腾地从太平间里走出来,连忙喊住他:“小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沈晏阴沉着目光:“去地府,我要把盛逢的魂魄要回来。”
 
黄戎辛急忙挡在他面前,焦急地说道:“你还去什么地府啊?盛逢的魂魄没被黑白无常勾走,刚才七爷火急火燎地过来问了,他们压根没瞧见盛逢的魂魄!”
 
此话刚出,电梯门又打开了一次,谢必安小步跑出了电梯间,望见沈晏也忘记了平日里的礼数,上前就问:“你们找到盛组长的魂魄了吗?”
 
“谢必安,勾魂一直都是你们地府全权负责的,你怎么会找不到盛逢的魂魄?!”沈晏急了,扯住谢必安的袖子。
 
谢必安也是满面愁容,他叹道:“我等在医院待了三天,并没有感受到这里有盛组长的任何气息,只要是魂魄离体都应该能听到我和无救的召唤,除非是盛组长无视了我们的召唤,自行离开了!”
 
离开了?
 
沈晏蹙着眉陷入了沉思:“自行离开……他能去哪儿呢……”
 
范无救手执锁魂钩,大步从电梯里走出来:“若是盛组长的魂魄意识清醒还好,若是仍处于意识不清醒的状态,被人钻了空子勾去他处,事情就麻烦了!”
 
……
 
城市中的一处窄巷里,几只流浪狗嗅着味在路边仔细寻找着吃食,它们隐约瞧见了半靠着墙面陷入昏迷的新鲜亡魂,没有任何攻击意味地趴在他纤细的脚踝处嗅了嗅。
 
盛逢只觉得脚踝一痒,身体的掌控力缓缓注入四肢百骸,整个人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仿佛做了一个千年的梦,这个梦久到不让他在现实中苏醒。
 
流浪狗见地上瘫倒的鬼魂动了动手指,一股巨大的恐惧迎面袭来,它们不约而同地夹起自己的尾巴,颤抖着四腿望着地上的人影。
 
盛逢眼前彻底恢复了清明,他低垂了眼眸,瞳孔里不时散出些雾蓝色的光,身上如今是半透明的亡魂状态,长发铺了满地,套着一件普通的白色长袍,如同那些在轮回等候的魂魄一样。
 
他眉心微皱,没有急忙站起身来查看四周环境,而是收了一只腿,将自己整个人融进巷子的阴影里。
 
不多时便听见凌晨的街道上传来沉重的吐息声,那是十方目派来的恶犬,它们鼻头贴在地面上仔细地嗅着,涎水挂在利齿两侧,一双血红的狗眼警觉地向四周张望探查着。
 
盛逢紧贴着身后的墙面以极慢的速度站起,眼里透出一股似有似无的杀气,一只恶犬忽然昂起了头,目光锁定在了盛逢所在的漆黑的阴影里,它呲着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忽然,一道红光乍现,沈晏自街角赶来,冲过去一掌拍向那足有半人高的恶犬,目光中充斥着急迫,他不知道盛逢现在是否意识清醒,隔得老远就冲盛逢伸出手,但语气尽量放得柔和:“小逢,过来……”
 
盛逢与他对视,刹那间无穷无尽地记忆涌来,使得盛逢迈向他的步伐又坚定了些。
 
“嘶嘶嘶——”数十只蝠妖听到了街上的动静,纷纷聚集过来,两只铠甲似的大翼牢牢地钩在楼房之上,向沈晏嘶吼着亮出了锋利的牙齿。
 
沈晏警惕地打量这些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庞然大物,赶紧拉住盛逢的手腕将其带到自己身后,盛逢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隐隐升起一抹复杂的神情。
 
“一会儿我引开他们,你只管往医院跑,千万别往后看。”沈晏头也不回,一如既往地嘱咐着。
 
盛逢抬起头,大致扫了一圈攀爬在高楼之上的蝠妖,大概有二十只之多,这对于沈晏一个单枪匹马没有武器的鬼王来说也处在极限,何况他还要保护盛逢的魂魄。
 
黑白无常尚不在此,如今他只能为盛逢做拼死一战。
 
离得最近的蝠妖突然发出一声嘶鸣,随即朝站在最前方的沈晏扑上来,沈晏手中凝出一只虚空的火球,冲身后的盛逢喊了一声:“跑!”
 
然而在沈晏身后,盛逢头一次没有听从他的指令,只见他的右手只在浮空一滑,脚下便生出一个极其复杂的法阵,两只散着蓝光的小法印包裹着他的双手延伸至腕处。
 
蝠妖被摇曳的法阵刺激得血脉膨胀,一只只如同发了狂一样调转了方向朝盛逢冲过来,沈晏力量强悍,他跳上半空,一手捏碎一只蝠妖的头颅,可数十只蝠妖实在过于强大,还是有几只见缝插针扇起大翼俯冲下来。
 
“盛逢!”
 
蓝光赫然出现,几道光束精准地击穿了极速穿梭中蝠妖的身体,腾地一声于半空炸开,血肉横飞。
 
盛逢矗立在渐渐消散的法阵之上,白色的衣袍沾染不到半滴血水,街道上掠起的风刮乱了他的发丝,沈晏顾不得自己肩膀被蝠妖划开的伤口,自空中跳下将盛逢紧紧抱在了怀里。
 
“你傻吗,为什么不跑?!”沈晏眼眶泛红,他头一次在交战中产生了莫名而来的恐惧,他害怕盛逢再次从眼前消失,他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小逢……你别走了……”
 
盛逢回抱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安慰道:“我不怪你。”
 
只是如今,我不能再逃避了。
 
沈晏活像一只失而复得的大金毛,将盛逢压得快要透不过气来,无奈他力气太大,盛逢只能伸出手给他努力地顺毛。
 
最后还是盛逢牵着他回去的,沈晏宁愿让盛逢走在自己眼前也再不敢让他再待在自己身后,生怕自己刚刚失而复得的珍宝又给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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