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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门(近代现代)——浅7

时间:2022-01-31 10:14:29  作者:浅7
  柏潜的视线死死盯着我,像邵飞每一次看向姜瑜那样。
  “我又没有圣父病,干什么要求我对所有人都要宽容。”
  “所以我是特别的对吗,树老师?”柏潜像只偷到鸡的狐狸,眼底都是挑衅。
  这个笨蛋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吗?演得那么逼真那么卖力给谁看啊?我从艺十年,我会被骗吗?虽然柏潜这样是真的很好看,五官华丽得过分漂亮。
  我的手从他额前移到脸颊,手指掐上一点肉,柏潜龇牙咧嘴看着我,我低下头,故意蹭到他面前轻声道:“你哪来的自信,嗯?今天我可没吃到你的水果,可以不用昧着良心说假话了。”
  柏潜发了一个气音,然后有些可怜地把头扭到了我的反向,“今天没有水果。我都快二十个小时没出过片场了,新鲜的水果还没挑,能不能在树老师那赊一句假话听听。”
  他是真敢什么甜言蜜语都张口就来,就这还说没谈过恋爱?骗谁呢!
  我故作矜持地哼了一声,撒了他脸上的肉,指尖的温度随着在凉夜的风渐冷,最后一点也不剩。柏潜已经转头看着我好久了,想是没一句像样的假话打发不走他了,我有些心烦意乱。
  我还没想到什么好听的话来敷衍他时,费三行从监视器那边起来叫我了:“竟容来,补上改作业的镜头!”
  我意图借此机会脱身,可柏潜看穿了我。他伸腿抵住我,鞋尖对着鞋尖,他有些失望似的说:“树老师,接下来的戏是姜瑜发现邵飞在作业本上写自己的名字了,姜瑜和邵飞的感情会大进一步,你确定不在演戏之前和我说吗?”
  他的话无疑是一种冒犯,我抬眼看去,他的眼底是溢满的侵略。像在看一个猎物,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突然没了和柏潜继续较劲的心思,急急忙忙给他扔了一句话:“你在戏外的表现和在戏里可爱多了。”
  我脚下生风赶到费三行面前,在用道具设计好的场景里坐下。翻开手边的作业本,我就是披星戴月,觉都不用睡,还在辛苦工作的姜瑜。
  “《青桐深》四十六场二镜一次!action!”
  我对邵飞这个孩子投入了过多的关注。我翻开他的作业本时已经是深夜了,一般到了这个点我都睡了,至少也该困。可看到他的一手潦草字迹,我的眼睛明显是把之前的疲惫消除了。
  这次的作业是一篇周记。自由命题,自由发挥,字数不低于八百。
  邵飞的周记写的是本周的一次篮球赛。两页的稿纸,他将一次挥汗如雨的赛事写得跌宕起伏,这本是篇优秀范文,只是落款写的是我的名字。
  【姜瑜
  2019年夏至夜】
  “卡!过!”费三行拿着大喇叭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质问邵飞的戏明天一早拍,八点准时到就行!柏潜过来!补几个镜头!”
  柏潜应声而来,我看了一眼他脸上莫测的神情,突然特别想知道柏潜上一条内心戏是怎么拍的。他怎么可以做到在十几个小时后就脱胎换骨?
  我问费三行要了他那场戏的原片。一个人躲化妆间看完这条不到两分钟的戏,抬手看表,已经快四点了。能用来睡觉的时间不多了。
  我快步从临时搭建的板房出来,吕佳跟着我一路走到场外,远处有灯光的地方,叽叽喳喳吵闹起来。
  我在那边不亮堂的角落里,好像看到了柏潜的背影。我拉上外套朝那里跨起了大步,突然一声尖叫传到我面前:“树竟容!!!”
  我被喊地脚步乱,定在原地,柏潜把正脸向过来,我这才看到被他挡在阴影里的几个女孩子。
  “别过去,也不知道是粉丝还是代拍。”吕佳显然也吓到了,有一个大胆的女孩子抱着相机向我这边飞奔,吕佳急得挡在了我面前:“不好意思,树老师不接受拍摄,请回吧!”
  那个女孩子的眼神放肆地在我身上扫过,我在这如狼如虎的盯视之中瑟缩地拉了拉外套,并且往后退了一步。
  可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反而又上前怼了一步,问的话也很奇怪:“树竟容,为什么柏潜还没有出片场,你却早早就走了?十几个小时,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正纳闷时,痛意已经爬上了我的腰。
  那个女孩用自己的遮阳伞用力打了一道我的腰腹上,吕佳已经吓得尖叫了,片场的保镖闻声赶来。而我在百忙交错之中,只在乎柏潜的反应。
  我必须承认,我很害怕这些突然守在场外的陌生人,又是他上位的手段。
  保镖围着我后退,我的眼神略过所有人和柏潜对视。但我大失所望,柏潜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没出戏。
  那个阴恻恻的看向我这边变动的人,不是可爱的柏潜,是仇视姜瑜的邵飞。
  我像个无法自理的废物一样被保镖架回酒店,吕佳掀开我的衣服,气得脸都扭曲了,“这么严重的淤青,下手是有多重!”
  身体疼不重要。
  心里难受才要命。
  我现在才发现,我以前认为最吸引我的邵飞,竟然变成了我最讨厌的人。
  我想要柏潜。这个意念从未有如此强烈过。想要他爱我,明天早上醒来,他可以再给我拿一个青苹果。
  青苹果要甜,不能涩。
  “树哥,我手法很疼吗?”吕佳的声音在药味中破开一条缝,一个名为“现实”的意像戳进了我肺腑,“我会轻点的,你别哭了。”
 
 
  第23章 -少年低头落下的吻,有如吉光片羽,是我偷来的欢愉。
  临睡前我等来了柏潜的道歉。但我没让他进门。
  门外敲了三声,没动静了,一分钟左右我听到了隔壁的开关门声。
  我其实也觉得自己幼稚。
  柏潜关不关心我,他都没有那个义务。事发时他没有出戏,我怪不了他,回酒店第一时间就来找我了,我更说不了他一句不是。
  可我就是膈应。我没办法立刻面对他。
  柏潜很快就发来了微信,一条比一条歉疚。
  【柏潜:树老师,你还好吗?】
  【柏潜:是不是已经睡了啊】
  【柏潜:对不起,我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没来得及阻止她伤害你】
  【柏潜:让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伤害,我心里很难受】
  【柏潜:树老师你明天想吃什么水果】
  【柏潜:你醒来理理我好不好】
  我等到柏潜不发了,才把手机放到枕头下,闭上眼。
  闭上眼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柏潜。一下子被现实里的柏潜挤昏了头,一帧帧画像清晰地微表情都能看到,一言一笑每句对白都在心里一个字没落。之后又是暗夜里的桐花香占据了鼻息。
  自我从京回苏,就没在柏潜身上闻过桐花香了。半梦半醒之间,也记不清是柏潜没用香水了,还是我现在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的香水味儿了。
  看了费三行给的原片让我非常吃惊。
  柏潜那段内心戏的表演,现在一个细节一个细节重新还原在我脑子里。
  大概是苦思冥想了太久,镜头里的柏潜已经脱妆了。脸上有一层薄汗,眉骨因为愠怒挑得很高,甚至连山根都能见隐隐的怒气。
  邵飞生气了。这气来得汹涌,却不知是冲谁。
  姜瑜下课时的脸色很淡,他今天没有上赶着找存在感。他没有找姜瑜,姜瑜也没有发现他丢了。他在姜瑜那儿还是可有可无,随便换个什么小玩意儿,姜瑜都是这样的反应。
  想想都泄气。
  也许这幕镜头是赶拍的,柏潜半脸的素颜,在这场戏里倒是表现地恰到好处。似是含了薄怒,又更像是小朋友的自尊心没被照料到,有些委屈。
  邵飞动了动鼻头,在微弱的光线下,他这个简单的动作反倒有了点催泪的效果。任谁看到这幕,都会感受到男孩儿心里的酸涩。而这酸涩,又在他踢了踢脚后跟时达到高潮。
  中国人讲究含蓄,“留白”是电影的惯用手法,难得的是柏潜在镜头下表现出来的意味不明。“意味不明”这个词,在一千个观众眼里,就能衍生出上万中解读来。
  邵飞为什么动鼻头?
  踢脚后跟这个孩子气的动作是不是有什么伏笔?
  任他人天马行空,剧本走向邵飞这一晚都是不承认自己已经对姜瑜情愫暗生的。
  我似睡非睡地睁开眼,胸口被空调被压地浑身闷热不已。一股难言的焦躁又莫名萦绕心头。原片里柏潜那张脸还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他一会儿凶狠地压下那张骨相分明的脸,道:“我就是觊觎老师又怎样?!”
  一会儿又软绵绵地带着泣音委屈巴巴说:“树老师理理我好不好。”
  真是疯了!
  我起身砸了一下被子,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躲进了浴室。
  浴室的吊灯很亮,墙面上的镜子把脸上的失态回照得很彻底。我自暴自弃地靠在玻璃门上,手机屏幕按亮,微信通知又亮了六条。
  我先点的是柏潜发来的小红点,有两个。
  【柏潜:树老师,我睡不着……】
  【柏潜:睡什么睡,来吃瓜子.jpg】
  消息是四点二十四分钟发的,现在是五点零八。我想了想还是没回复,万一好不容易睡着又吵醒就不好了。
  我退出去,滑到云拂的聊天框。
  【云拂:事态我给按下来了,再发酵下去对你不好】
  【云拂:这个哑巴亏我们不吃也得吃】
  这两条是四点十八分发的,后面还跟着解释了两条,发送时间是四点五十九。
  【云拂:底儿摸清了,和我猜测的差不离】
  【云拂:一些没妈的玩意儿为了博关注什么都敢干,送局里反省反省,吓住了就好了】
  搭档多年,这几条消息足够把云拂的未尽之言在我的肺腑卷起一阵不留痕迹的风。
  娱乐圈掣肘,说来说去,总是差不离“利益两个字。
  我打了好几行字安抚云拂,临到“我心脏承受能力很强”这句后头是该用“句号”还是“逗号”时犯了难,最后索性全删了,重新又打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字发过去。
  【我:有数了,你处理好就行】
  我刚发过去,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心想着云拂这么熬头发得稀薄到什么地步,结果低头看聊天框,云拂那头空空如也。
  【柏潜:树老师,你要说什么呀,正在输入好久了,看得我好着急】
  我盯着柏潜新发来的消息,心情有些复杂。但别人等了一晚上消息,又被抓到在线了,再装没看见,我是不是人暂且不提,反正第二天尴尬的肯定是我。
  联系上下文的聊天记录,我预备循序渐进开个“不可能会错”的好头,最后以“没事还能睡会儿”做结尾把柏潜敷衍到位。
  【我:还没睡?】
  但柏潜完全不按我的剧本来,他直接违规地给我打了记直球。
  【柏潜:担心树老师,担心地睡不着】
  我瞳孔放大,就差把手机屏幕盯出个洞来。想好的台词用不上了,我只好转了个策略,我回他:【担心什么】
  柏潜来了一串消息,像是终于有了地方倾诉他满腔的委屈。
  【柏潜:我担心的可多了】
  【柏潜:担心树老师受伤没,疼不疼,会不会因为今晚的事伤心】
  【柏潜:还担心树老师生我气,不理我】
  我看他正在输入像是没完了,心里不耐,反问他:【又不是你派来的人,我生你什么气?】
  【柏潜:当然和我没关系,只是你出事了,我却没有第一时间过来,你肯定生我气了】
  【柏潜:你对我好冷淡】
  【柏潜: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都不理我】
  【柏潜:宁肯装睡都不理我,当没看到】
  【柏潜:树老师你生气的时候,就是对我那么狠】
  我看着他一条条指控,看似无理取闹,实则有理有据,且每一条都说中了,心里不由得更复杂。
  我心态不好,他又吵闹,我一时对他端不起来,再回复时火气就上来了。说到底今晚受委屈的都是我,他唧唧歪歪个什么劲儿?!
  【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柏潜:给我开门】
  【我:我睡了,不想开】
  这句话发过去后,好一会儿对面都没有消息弹出来。我一时又懊恼自己对柏潜太计较了,怎么说柏潜都比我小七岁。我倒霉算我的,干柏潜什么事,他也没义务一定要来安抚我。娱乐圈人情本就淡薄,柏潜能说这么久的漂亮话,已经是难能可贵的善意了。
  想到这,我默默谴责自己。又打字给他解释了一句:【你有事就这样说】
  我刚解释完,柏潜的视频就打来了。我低头看自己身上领口大开的睡袍,按了拒接,并回复到:【不方便】
  柏潜回得很快:【那你开门】
  我不想同他在开不开门上再僵持下去了,从地板上坐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睡袍,然后告诉他:【那你现在过来】
  柏潜来的很快,我刚把门开一条缝,外面就扑来一堵人墙,抱着我的脖子,受着我的腰疼,退了好几步。
  我定住脚跟,回搂着靠在我脖颈处哭的男人,领口的睡袍很快就沾湿了,我用脚把门带上,回到卧室时柏潜的眼泪还没止住。
  我想松开他看看他的脸,可他在我有动作时搂得更紧,我转而想张嘴问他两句,可他感知地更快,直接就用唇把我的呼吸封住。
  那不是吻。是慰藉,寂寞,以及孤独。
  柏潜的嘴唇很软,可贴上来时,没有复杂的情欲,就只是小狗似的舔舔。他想在我身上留记号。
  我用平生的阅历来解释柏潜现在的行为,唯一说的过去的,却让我最难堪。
  ——邵飞第一次亲吻姜瑜,就和柏潜现在一样。不只是咬嘴唇,脸颊,脖颈,耳垂……所有衣服阻挡不了又方便动嘴的地方,邵飞都会用口水做记号。
  只是不太相似的是,姜瑜平时都是整齐的衬衫西裤,而我此时只穿了一身睡袍。睡袍松软,在刚才的拉扯之中腰带已不知去处,而柏潜此时正咬着我的胸口不放。
  牙龈细细的磨,我难以自持地呻吟了一声,在这夜里差点崩溃。
 
 
  第24章 -苏州迎来了一场大雨,这场雨落进了我心里,浇得我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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