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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门(近代现代)——浅7

时间:2022-01-31 10:14:29  作者:浅7
  今天晚饭后本来就是带了气回来的,因此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那股气更冲了。
  我把拿来的鞋子重重扔到一边,企图引起柏潜的关注。
  他倒是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眼色,只是有些迟疑,反应也跟不太上,问:“怎么了?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吧,明天收拾,我也困了。”
  说着话间,柏潜就已经绕开行李箱坐上了自己的床位半躺着脱睡衣。黑色的宽领荷叶边睡衣被他蒙头一脱,露出结实白皙的上半身身材。
  柏潜已经将近三年没有工作,意味着这三年他都没怎么出门接受阳光的洗礼,全身白得比牛奶还细腻。
  只是肌群相比年轻的那几年要薄些,线条很流畅,鼓起来的每一块肌肉都非常具有观赏性。尤其不美黑的话,他微微耸起的胸,乳头就有种透明的粉。那两点很小,却惹眼得不行,加之他常年脖梗都挂着碧绿色的吊坠,色彩冲击太大了。
  被男色一阵迷惑,我早已忘记在气什么了,哪里还有气呢,脑子里全是柏潜难得一见的风情。
  柏潜脱了睡衣才想起现在是冬季了,不适合裸睡,又微恼地叹了口气把睡衣穿上了。
  我一直注意着他,这一幕自然也没错过。可是我对他的滤镜太厚了,面对他明显迷糊的行为只觉得可爱,完全没想到是他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影响日常生活了。
  我见柏潜看起来实在是困,便大发慈悲把行李箱和衣物都挪开,给他腾出睡的空间,自己蹲到一边去收拾行囊。
  两个大男人出门东西也没多少,一个人收拾得很快,我叫上柏潜搭手,不过是为了营造出一种我们在过日子的氛围。
  那时的我没意识到,柏潜身体状态正常的时候,往往这种氛围都是他不动声色给了我。而我,接受得太理所当然了。
  我把行李箱放在玄关,这样明天万一赶时间也不会忘记带走它了。
  回想了一下要带的东西,确定什么都收拾了后,我拿了睡衣去浴室。
  上床的时候被窝已经被柏潜睡暖了,他的睡相很规矩,只占了自己的床位,绵长的呼吸似在和床头灯道晚安。
  我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儿,脑子里浮现今天纯子说的那几句话,忍不住伸手抚了抚柏潜的额头,眼底是我自己都没发现的爱怜。
  睡眠中的柏潜寻着温度靠了过来,手臂自然地搭上了我的腰,一味莫名其妙的底气就从我脚底蔓延上头了。
  柏潜还会爱上女人吗?
  扪心自问,我很想知道,但也害怕知道。
  我是一个24K纯直男,曾经觉得和男人卿卿我我演同志片很恶心,和前女友有孕育孩子可能的直男,因为遇上了柏潜,一生都被他改变了。
  那么柏潜呢?他眼底有明晃晃的爱意和依赖,对我撒娇信手拈来,能容忍我亵玩他的身体,同我做爱时有强烈的冲动……这些是直男都做不到的。
  但万一,他是双呢,万一他还能对女人硬起来,他会不会又被掰直回去?
  我不知道。
  甚至于我都不敢给柏潜盖章同性恋。
  我的这些心思拉扯因为柏潜困意上头不了了之,第二天又赶着去月亮峡谷,无暇思考。
  直升机一落地,作为导演编剧制片人,又有一大堆的事等着我去处理。于是关于柏潜弯得彻不彻底的想法,转头就不知所云了。
  《罪臣》的第一场戏是萧洺坐在辽州边境的将军帐里陪同将士们宴饮。
  今儿是大年,萧洺已经三年没有被昭回乾安了。且不说他手握三十万大军,按梁朝律例是该每年还朝觐见君王一次的,就单论他现今定梁王的爵位,亲母是当朝唯一的华胥长公主,身份之尊贵,合该是乾安皇城最顶配的皇亲国戚了。皇亲是连过节都需要参加国宴的。
  可乾安已经三年未传他还朝的圣旨了。乾安没有人想他回去。
  龙椅上手握生杀大权的滴血生父不想他回去,恨不能要他带着刻了“梁”字印记的肉体长在辽州,将那些虎视眈眈的藩国贼子震于千里之外。
  执掌后宫的太后从不想认他,从发散定梁王世子十四岁早夭谣言的那天,这个兄妹苟合的孽畜就死了。
  至于他现世唯二的血亲,华胥长公主,正绞尽脑汁把乾安翻个天呢,整天与太后算计来算计去,看谁死得早呢,哪有空管奸污所出的儿子死活。
  “《罪臣》一场一镜一次!action!”
  酒肉愁肠,满堂死士举杯痛饮,无人敢提萧洺的伤心事。
  我举着镜头由大帐扫到萧洺的背影,他这一身粗布麻衣,远看都不太贴身,最后给到戚戬看萧洺的那一眼,停下。
  “连酌,等下你那条眼神戏收着点。”我握着剧本提醒连酌,“虽然片里没指明戚戬对萧洺的憧憬到那种地步,但你演得太热切就给别人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懂?”
  连酌点头,把身前的道具归整了一遍说:“我调整一下状态。”
  我拿着本子退回了监视器旁边。
  其实我是知道的,连酌今天和柏潜对戏,过于紧张了。
  他和我一样,与柏潜的影迷一样,永远都对柏潜有滤镜。他会下意识把柏潜捧高,而不是将柏潜视为平等的对手戏演员。
  这是前辈对后辈的威压。即使柏潜什么也没干,依然存在。
  连酌对我举手示意,又偏头用嘴型对着柏潜说了一声抱歉,我打响了场记板:“《罪臣》二场三镜一次!action!”
  连酌不安地捏了捏酒杯,旁人以为戚副将要喝酒,忙给他斟上了一盅,待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躲避不及。
  索性,他接过那杯酒,一口饮下。烈酒穿肠而过,他想了很多很多,眼神复杂得像是喝醉了,余光最后的一条缝隙,给了主位上的那个人。
  他看起来好孤独。可重权在握,和谁也说不了一句孤独。
  连酌抿了抿嘴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酒香。可那是外人的想法,不是他戚戬的。
  “卡!收!”我把连酌抿唇的那幕倒放着回看了两遍,然后别扭地指着用背影对着镜头的柏潜说,“柏潜,刚才连酌抿嘴的时候,你为什么突然加戏皱眉?”
  闻言,柏潜转过身来,在我和连酌身上各自犹豫了片刻,才斟酌着道:“我之前应该提过,连酌的脸,不适合做一些出格的小动作。”
  说到这儿,柏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场外的云拂,云拂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有道理你就说,我还能怎么着你?”
  我权当没听见云拂又护犊子,但被护的本人听得不舒服,翻脸无情地喝止了云拂:“云姐!”
  云拂摊手,烦躁地往后退了退。
  柏潜接着说:“你刚才这是回味酒的味道,还是来了做爱的感觉?”
  连酌被柏潜说得小脸臊红,但柏潜全然不顾,还继续指点,“你的嘴唇那么薄,只要略微动一下就行了。”
  言罢,柏潜转身又坐回了主桌,背对着镜头倚在大氅上玩着酒杯。
  而连酌着实被柏潜这两句话搞得心态崩了,穿着厚厚的戏服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见状,我战略性咳嗽了一声,见云拂也背过身了,只好自己上去安抚毛孩子。
  我放下剧本,从监视器边上过去,搭着连酌的肩膀让他坐下,拍着他结实的后背意味深长道:“柏潜的意思很浅,别想那么多,他就是一下子嘴上没把门……”
  “就只是嘴上没把门吗?”连酌闷声打断我的话,反手握住我的手腕,一脸沉痛道:“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他眼睛里有火花!”
  “你看错了!”我没怎么在意地反驳他,敷衍地又怼了怼他的肩,“可以了吧,我们再来一条。”
  连酌按着柏潜的说法又来了一条,效果确实有更好,但我还是不满意。
  “如果你做不好这个动作,那我就删了这里算了。”我拿红色的签字笔圈出这个镜头,头也没抬地对连酌说道。
  连酌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我就当他默认了。结果我笔尖刚划出一条线,柏潜突然出声叫了一声连酌的名字。
  我抬头看过去时已经晚了,就听到柏潜淡淡地对着一脸茫然的连酌说:“现在知道怎么演暗送秋波了吗?眼神干净一点,不然谁都知道你断袖。”
  柏潜语出惊人,但连酌出奇地没再有别的反应,只是冲我这边喊道:“导演,我还能再来一条!”
  我坐回了监视器的位置,与柏潜隔空对视了一眼,却完全没感受到他眼底的干净。
  他倒是很能把眼神戏演得出神入化,那一眼我都以为他要钻进我衣服里看了。
  我突然就觉得今天纯子团队这假请得不痛快了!就算没有女主戏份,女主也应该在场观摩对手戏演员的功力的!
 
  第110章 -我突然意识到,我为什么抓不住柏潜。
  纯子假没多请,中场休息时我已经收到她经纪团队发来的回程消息。
  大概是真不敢得罪我背后的资本,她整个团队都对我很客气,万分抱歉地向我单方面保证今天一定是纯子杀青前最后一次请假。
  有时候我觉得艺人与经纪公司之前的关系很搞笑,我和云拂的从属关系自不必说,早期连酌对我的态度圈里也不是没有,最令人哑口无言的,就是纯子家了。
  她的团队对我毕恭毕敬,如履薄冰;她,信誓旦旦要抢我的人。我寤寐思服了十几年,仍觉得放不下的男人。
  “树哥,休息一下吧。给,这是柏老师请剧组喝的咖啡。”一杯黑色的咖啡杯出现在我眼前,打断我神游天外,我伸手接过没有任何商标的咖啡,听连酌解释道,“柏老师在卸妆,所以让我给你拿过来。”
  我把咖啡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温度适宜,甜度和奶味控制得刚刚好,“什么时候买的?他身边又没人,谁给他点的单子?”
  连酌被我问得瞎掰不了,只好对我从实招来,“不是买的,云姐带了个咖啡机进组,柏老师刚才现做的。我来的时候他还在化妆间为剧组人人能分到一口咖啡努力。”
  “胡闹!”我捏紧咖啡杯,一脸厉色,把连酌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连酌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边,看起来比和柏潜演第一场戏的时候还紧张。
  想到他刚才吃的NG,我脸色更不好了。没指望他在戏下和柏潜多交流交流演戏经验,他倒是让柏潜来做免费苦力了?
  “你是不是真的看不出来自己的演技几斤几两?才舍得浪费这种天赐的机会让柏潜给你煮咖啡!”我几乎要语无伦次了,手机揣进兜里,叉着手往化妆间边走边教训连酌,“你是差他一口咖啡的事吗?!”
  连酌被我骂得委屈,不服气地和我顶嘴,“不用你提醒我自己的演技有多烂,我就想说,那柏潜兴头上来了想煮个咖啡,我还能拦吗?我拦得住吗我!”
  “柏潜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我停了脚步,转身用手肘怼了一下连酌肚子,在他龇牙咧嘴的表情下给他立规矩:“忘了刚才是谁亲身上阵教你演戏了?我不妨给你说明白点,你的角色是柏潜给的,戏是他自愿教的,现在开始你喊他全名一次,我给你删一条戏,你今天使唤他这一次下不为例,还有下回你就别想上我的戏了!”
  话头刚砸下,化妆间的门便从里面打开了,柏潜还穿着上场戏的戏服,笑盈盈地看我,“怎么就那么凶了,是我自己也想喝咖啡,就干脆试下手艺,快别骂了,人跟你后头都快哭了。”
  柏潜伸手握住我的手心拉我进门,又用另一只手臂抵在连酌肩上,轻哼,“你老板最心软了,别当回事儿。”
  顺着柏潜的话题指向,我才发现连酌的头不知什么时候低得很下,似乎连对着我的发旋都在诉说委屈,我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
  只是我还没表示什么,里间的云拂就冲着门口喊,“还不进来?有什么好吵的也麻烦诸位关起门来吵OK,给我省点心好吧!”
  最先对云拂的话有动作的就是连酌。
  他还年轻,没有见过多少风浪,对能保护他的云拂还唯命是从。
  我突然就有点羡慕他了。
  柏潜把门带上,揽着我坐到云拂占了一角的沙发里,拿起茶几上的紫砂壶就给我来了一杯咖啡,还送到嘴边,道:“来,喝一口,消消气。我也没花多少心思搞一下,别觉得不平衡了。”
  柏潜一个词就道出了问题所在。确实,我就是不平衡,才迁怒了连酌。和这几盅咖啡,没多大关系。
  柏潜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好,我当然乐意见他兴之所至。我在乎得根本不是咖啡,而是云拂对柏潜的态度。
  我与柏潜纠缠这十几年云拂都看在眼里,我知道她一直对柏潜抱有偏见,但我更知道这种由情感出发的偏见还不至于让云拂搞这么大动静。
  我就着柏潜的手喝了口咖啡,然后用指尖点了点他的眉心,轻轻舒了一口气,“很好喝,但下次别做了。”
  天平一旦倾斜,又岂是费心讨好有用,也不值当。我看向柏潜眼底,心中蓦地一酸。
  柏潜不甚在意地回道:“好喝就行,你喜欢就行。”
  他的声音轻轻拂过我耳际,我不确定云拂和连酌听没听清楚,但我的指甲几乎要难受地陷进肉里了。
  我的柏潜,我隐忍地爱慕了这么多年的人,我多希望他这辈子都不懂“隐忍”二字。
  柏潜怎么能不活在光下呢。
  “行了,再磨叽下去,今天你们的拍摄进度就要不行了。”
  云拂撇了撇嘴,眼神瞥向连酌。
  连酌瞬间会意,拉着柏潜的戏服说:“前辈,我对剧本有些地方还没理解透,能麻烦你给我讲讲戏吗?”
  连酌今年二十四,第一部主角电影就拿了金棕榈,在同辈中火得一骑绝尘。柏潜大他十岁,已经在影坛经历了数次巅峰,奖项和地位都配得上连酌一句前辈。
  可柏潜却笑着回避了这个称呼,“别这么叫我,都叫老了。”
  已知,柏潜前两年还受下了这个尊称。
  我叹了一口气。
  化妆间的门合上了,整个封闭环境只剩我和云拂二人,非常适合谈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是我先发制人的。
  “你可能不知道,起初写《罪臣》,我是没有打算用连酌的。”我攥着还有柏潜手心余温的咖啡杯,一字一字钉到云拂心口上,誓要她此刻如我一般血流不止,我说:“是柏潜要用他!早些年你提出要柏潜带连酌进组,我没同意,可他听到了,一直记得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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