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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笔画唐(GL百合)——王归田

时间:2022-02-03 13:45:25  作者:王归田
  “陛下,眼下洛阳以北四十余州,虽皆已将税赋送来,但数目明显畸少。”
  “可见诸州对唐廷,虽有敬畏之心,但并非完全真心实意。”
  “臣提议,先行对这四十余州削兵,令各州拥得府兵,数不可逾五千,否则以谋反治罪。”
  御史中丞裴挚躬身道。
  “臣附议,若此举能雷霆实施,那么接下来的削藩、撤节度制,收回各地财、税、军三权,亦可徐徐推进了。”
  兵部侍郎郑昌图赞同道。
  节度制之大弊,始于贞观,功在当代,祸遗百年。
  当初太宗南北征战,开疆拓土,特设边镇节度使,授以财、政、兵三权,以稳戍边疆。
  熟料戍边不成,成了威胁中原的内患。
  时至今日,宦祸及藩胁,可谓扎在昭宗心头最大的毒刺。
  他点头但又思考:“好提议,但眼下非最好时机,且行此事,需各部及军府,相互强力协同。”
  “爱卿拟奏详陈,静待适宜时机。”
  “是,陛下。”
  “皇弟……”昭宗看向李倚开腔道:“长安已定,皇城泰安,吾儿李祐,以及唐兴、永平二位长公主,可接回长安了。”
  李倚闻声恭应:“是,陛下,退朝后,臣即刻派兵前往东川,迎三位殿下回宫。”
  “嗯。”
  百官纷纷谏言后,退朝前,昭宗摊开面前簿册,以洪亮音调道:“门下侍郎听宣,拟旨。”
  闻声,门下侍郎入座一侧,展开谕旨卷轴,提笔待录。
  “天子昭告天下书,敕曰:枢密院以东西二院,各主军、政,朕见二院前院事,治理无当,权辖混乱,院内人员臃冗,特,罢黜东西二院全数吏官,遣散!”
  “天子昭告天下书,制曰:枢密院改制为东、西、南、北、中五院,五院各领权辖,以中院为上,共治军政,四院院事,官阶正三品。”
  “天子诏,曰:睦王李倚,讨伐凤翔大捷,打通官路,至功绩伟,论功,加封亲卫军右将军,兼任枢密院南院院事,赏黄金千两。”
  “天子诏,曰:吾儿濮王李祐,平叛西川有功,治理东川有方,贤良有为,论功,加封亲卫军左将军,枢密院北院院事,赏黄金千两。”
  “天子诏,曰:封州外府监军刘筠,洛阳救驾,奇如天人,五万奇兵,神如天降,朕心怀重恩,亦深惜爱卿之至忠至贤至能,特,撤封州外府监军一司,授京畿亲卫军护军中尉,兼任枢密院东、西二院院事,赏黄金万两。”
  念罢,昭宗对门下侍郎挥了挥手。
  “陛下,刘筠可是曾……”门下侍郎一听昭宗,竟对曾行刺过圣上之人,如此任用,一加便是三官,一时间毛笔一颤。
  “曾如何?”昭宗露出笑容,问道。
  “曾……”
  那话,谁都不敢直说。
  崔胤察觉到圣上变了,似乎那日刘筠行刺时说的话,他听进去了。
  虽然,但是,好事啊。
  天大的好事啊。
  圣上不再胡乱猜忌,那么忠臣,就能尽行忠良之事。
  不必再为审时度势而损耗心神。
  王抟看向崔胤,两人莫名眼神默契,似乎想的一样。
  恩威并施。
  恩是恩,威是威,泾渭分明,不相抵消。
  救驾大功,自然重赏,冲犯龙颜,严惩不怠。
  圣上心里头,清清楚楚。
  昭宗保持微笑,看着百官道:“亲卫军大将军,以及枢密院中院院事,由朕兼任。”
  “爱卿们,可还有其他顾虑?”
  一听最关键的亲卫军核心,以及枢密院核心中院,圣上决议自己来,议论声渐渐消了些。
  见百官对最后一道谕旨还有嘀咕,王抟开腔道:“吾皇英明!”
  ……
  在侧殿走神的李祺,听到父皇提及刘筠时,便提起了精神。
  听罢谕旨的内容,她顿时有些欣喜——
  亲卫军,就是保卫长安及皇城的军。
  而亲卫将领,都是皇亲。
  护军中尉则是亲卫军行动时的最高统帅,向上领取军务,向下指战全军。
  既然将领都是皇族至亲,那么这就意味着……
  护军中尉,也会变成皇族至亲?
  莫非父皇在帮我,徐徐图之?
  “祺儿,笑什么呢?”
  “啊。”李祺赶忙回神,瞧见是阿父走来,便尬笑摇头道:“没什么,啊对了,父皇,有好东西给您尝尝。”
  昭宗眼神温柔的点点头。
  “好东西?好啊,走,叫你娘亲也尝尝。”
  其实,他已经猜到李祺为什么笑。
  ……
  李祺走后,刘宛筠莫名空落。
  不胜酒力,几杯下肚就开始晕。
  再加上三个月的牢狱之灾,艰苦得猪狗不如、磨骨销魂。
  一碰床,便和衣而卧,陷入呼呼大睡。
  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次日晌午时,加官谕旨,才被三名亲卫军都尉送来。
  一口气得了三个官,还都是正三品。
  刘宛筠一个头两个大。
  “大人,您公务繁多,不如现在就动身入宫?”一都尉笑着问询,同时笑容古怪。
  “要不还是再歇两日?毕竟刚从天牢……咳咳。”
  “要我说也是再歇歇为好,不然进了宫门,大人怕是要脚都沾不着地。”
  “那就现在过去吧。”
  刘宛筠稍稍整理仪容,用木箱将蒸馏好的十几坛酒装好,让校尉抬着,朝皇宫走去。
  徒步走到南门门口了,校尉才说,她的东、西院,被安排在了西内院。
  因为西内院就在宣政殿西侧。
  她一头黑线——
  早说的话,就直接策马绕去皇城北门了。
  从南门走还要徒步,纵穿整个皇城,然后再向西或向东,绕过偌大的太极宫。
  出皇城后,再由玄武门入内。
  当真,西内。
  进了西内院后,比起刚才的小小牢搔,眼前景象,简直触目惊心——
  里头乌泱泱的挤满了人,少说一两百口。
  “大人!在下原枢密院兵籍房参事,陛下敕旨,将原枢密院各曹房官吏,尽数解职,可……”
  “我知道了。”
  刘宛筠明白了他们来这的目的,是想请她重新任用。
  但不可能了,因为眼前说话的,就是个阉人。
  稍事思索,刘宛筠说道:“本官接旨上任还不足一个时辰,稍后还要参议公事,这样吧。”
  “诸位暂先回去,回去后,不分科目,自行拟题,以己之擅长,或所思所想,写一份自荐信交来。”
  “若是贤良,本官定适当采用。”
  “好!多谢大人!”
 
 
第17章 天宫玉液
  打发走这群老少后,未容她松一口气。
  便瞧见朱案上,摞着满满当当的公牒。
  五摞加起来,比她还高小一米。
  “我的老天鹅。”刘宛筠呜呼叹气。
  入座,翻阅。
  “望楼修缮之事,须东院详细规划,鉴旧密文已无人不知,须新编望楼密文,望三月前初步落实,使望楼如常施用——左相,崔胤。”
  “皇廷戍卫编排混乱,望东院十日内重新规划部署,使之井然,使皇廷安——门下省,御诏。”
  “长安城城防因患乱失修,需加固——门下省,御诏。”
  “幽州雪灾使春种延迟,恐有饥荒可能,鉴北方大部仍有混乱,官道或出劫道行径,东院务必绸缪粮草赈济及运送一事,以助幽州百姓渡过难关——右相,王抟。”
  ……
  刘宛筠眉头都拧成了疙瘩,一边看,一边思考如何解决。
  想了约莫一炷夫后,渐入佳境。
  将面前公牒全部看完时,外头,天已完全漆黑。
  她手边的簿册,记了一大堆需要的人才。
  一个人不可能办完这么多事,她必须任用一大批人。
  将呈来东院的公牒,分门别类,同时她也写了几十份公牒,要呈去各部。
  李祺陪父皇娘亲,在太液池边的亭阁里,说说笑笑间,喝光了两坛蒸馏酒。
  昭宗意犹未尽,如此甘醇又热辣的烈酒,他是第一次喝。
  一口入喉,眉目舒展,浑身劲热,快意哉!
  “这是哪位奇人酿的酒?竟胜过宫廷御酿。”昭宗将杯中最后一滴倒入口中,忍不住咂嘴回味。
  李祺笑而不语,也未正面回答:“阿父若是喜欢,祺儿改日再带些进宫来。”
  “好,好好好,定要多带些,阿父尝过无数佳酿,独此叫阿父念念不忘。”
  “除非天君派天使下凡,送来天宫玉液,否则无一佳酿,胜此甘露。”
  李祺微笑中,不经意脱口而出:“若这,便是天使送来的天宫玉液呢?”
  喝大了的昭宗,醉熏中迟钝片刻,才反应过来。
  “哦,哦哦,原来……”
  “好了,天色已晚,祺儿也早些歇息。”
  昭宗醉红着脸,说罢便起身,晃悠悠着身子,回寝宫。
  目送阿父离开后,李祺又是一叹。
  尔后侧趴在案,望向太液池上,漂浮的枯荷。
  再一抬头,她才感受到刘筠说的「后劲大」是何意。
  眼前天旋地转,昏昏沉沉。
  她呵呵傻笑着踉跄步履,走过长廊后出宫门,朝芳林院走去。
  行经西内院,她偶然看到里头,还透着烛光。
  刘筠在西内院务公,她知道。
  凑到西内院大门口,她抬步迈入。
  远远的,她看到刘筠还坐在朱案后头。
  左手边工工整整,摞着十几叠公文,右手边也有一摞。
  恰逢刘筠执笔写完一份公牒,尔后放到右边。
  随后又拿起一牒,写下一份。
  她专注的模样,心无旁骛,就像谁也进不了她的心里。
  李祺默默离开西内院,回到寝宫。
  以前喝多了之后,一碰床就能睡着。
  也是因想睡的安稳,她才日日喝酒。
  今日心乱如麻,哪怕喝的再多。
  躺在床上,依旧辗转反侧,不知几个时辰后,才勉强进入睡梦。
  ……
  刘宛筠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伏案苏醒时,窗外已投来新一天的朝霞。
  窗外飘起了雪花,远处的枯枝,已萌生点点新芽。
  呵着白雾站起身,走到门口,望着东边的深宫庭院。
  她喃喃念道:“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站不多时,崔胤和王抟,从远处走来。
  崔胤拄着拐杖,右腿一瘸一拐。
  看到崔胤,刘宛筠下意识开始想,说些什么来跟他道歉。
  那日急朝时,她的行径,再大度之人,怕是都难原谅。
  “小子,如此嚣张行径,老夫当真是开了眼了。”
  刘宛筠忍俊不禁,只得拱手致歉:“是后生狂妄,后生愧疚在心。”
  王抟搀扶崔胤入内,刘宛筠待二位大驾入座后。
  便从一旁的木箱里头,取出一坛酒来。
  “后生自罚三杯,恳请左相大人原谅。”
  说罢,三杯烈酒炽热下肚。
  “哼,倒是自己喝起来了。”崔胤苍眉一拧,望向案上的酒杯。
  稍事沉吟,举杯饮尽,意为接受道歉。
  二位初尝这清澈烈酒,不禁眉梢一展,自顾嘟囔品头论足。
  刘宛筠只得顺势,给二位压头上司,奉送几坛。
  待三人皆面显三成醉意后,话音也不再弯弯绕绕。
  “东院事,本相考虑你此前,是个领兵的好手,而今走马上任,就任堂上官,或对堂上公务,不甚熟悉,这便携右相一道而来。”
  “若有疑惑,百无禁忌,尽管开口询问。”
  刘宛筠拱手道谢。
  大唐官分九品,正一品至正三品,可入朝堂上觐圣,称为堂上官。
  而她的官职,是正三品,虽可入朝,看似接近帝王。
  实则又是朝堂上,离帝王最远的三等官。
  沉吟思索片刻后,刘宛筠才道:“晚辈知晓在京为官,当遵律法行事。”
  “陛下授小人三职,职涵统兵、军畿、政事,另又赏金万两,上能觐圣,下接民间。”
  “想必陛下心思,或可猜度猜度。”
  王抟笑抿一口酒,问道:“不妨直言。”
  “行事用人之权,军务用兵之权,布政施令之权,陛下皆已授予小人,另又赐万两金,以便小人办事消用。”
  “万金何其多,再建半座长安城,亦有盈余。”
  “便是意味着,小人行事,可自行定夺行事措施,若所行之事超脱律法或职权之限,亦可自行裁定。”
  “圣授灵活行事权也。”
  崔胤笑而沉吟,喝消一杯酒后,这才抬眼道:“刘东院,你的猜度,对了一半,这另外一半,便是要知,陛下之逆鳞所在。”
  “陛下逆鳞有三,宦监必除是其三,藩镇忤逆为二。”
  “这头等之一嘛……”
  王抟环顾一圈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这才替崔胤说道:“陛下一生,天可怜见,丧子之痛,撕心裂肺,如今陛下膝下,徒剩嫡长与长女,以及两位胞妹长公主,八弟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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