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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瘾(近代现代)——花卷

时间:2022-02-03 13:56:35  作者:花卷
  谢洛生一抬头,就看见容述坐在沙发上看书,许是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和谢洛生专注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二人对视了片刻,容述不咸不淡道:“来了。”
  谢洛生笑了笑,嗯了声,又叫道:“容先生。”
  容述:“外头下雪了?”
  谢洛生说:“要下班了才开始下的,越下越大。”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青姨自厨房里走出来,口中道:“少爷,饭快好了——”说着,抬头看见谢洛生,笑道:“谢少爷来啦。”
  谢洛生道:“青姨。”
  青姨笑盈盈地说:“快去洗把脸,马上就开饭了。”
  “嗳,”谢洛生应了声,又忍不住看了眼容述,这才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诚如青姨所说,除夕当晚,容公馆除了容述便只有她同容林,剩下的佣人都放了假,回家过年了。
  今年又多了一个谢洛生。
  青姨年少时就在容公馆了,容林是容家的家生奴,平时都不同容述一桌吃饭,今日除夕,也不再拘于规矩,坐上了座。
  青姨手艺好,做了满满一桌菜,冷菜热菜都精致讲究,琳琅满目。
  青姨说:“谢少爷,你尝尝,不晓得这些菜合不合你的口味?”
  谢洛生笑道:“合的,很有家里的味道。”
  他这话说得让青姨高兴又怜惜,说:“可怜见的,好不容易回了家,却不能一家团圆,不过也不要伤怀,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
  她又问容述,“少爷,是不是?”
  容述看了谢洛生一眼,随口应了声。他话不多,也不喜同青姨话家常,即便是年夜饭也是安静的,如今谢洛生在,愿意陪青姨多说两句,席间便热闹了起来,就连容林都忍不住搭起了话。
  容述听着,倒也不觉得聒噪,只觉得这满桌热腾腾的饭菜似乎都当真热了,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烟火气。
  桌上有酒,是有些年头的红酒。
  年夜饭向来是要慢慢地吃的,几人在席间坐了许久,青姨到底年纪大了,熬不住,容述吩咐她先去休息,她还叮嘱容林快凌晨时要叫醒她,她要去庙里烧“头香”。
  容林哭笑不得,只得应下,容述索性让他们一起先去休息。
  不多时,偌大的厅里便只剩了容述和谢洛生二人,空气里弥漫着壁炉透出的热烘烘的暖意,夹杂着饭菜的香,几分淡淡的酒香。
  容述说:“累了先去休息吧,不用在这熬着。”
  谢洛生摇了摇头,道:“不累。”
  其实是有些累的,他今日白天值了班,算不上很忙,却也不轻松。可不知怎的,精神却格外亢奋,他忍不住叫了声,“容先生。”
  容述:“嗯?”
  谢洛生看着容述,小声地叫他:“容叔叔。”
  他声音轻,一双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容述,不像叫人,倒像撒娇了。容述顿了顿,看着谢洛生,灯光温暖,衬得青年面容透着玉质一般的俊秀温润。
  谢洛生说:“容叔叔以前也是这样守岁吗?”
  容述想了想,道:“差不多。”
  “一个人?”
  容述只消一想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登时就笑了起来——谢洛生竟在同情,抑或是心疼他?
  “一个人,”容述语气舒缓,他说,“早些年青姨和林叔想和我一起,不过他们守不了一宿。”
  三更半夜时,偌大的容公馆,醒着的便只剩下他同这亮整宿的灯了。
  旁人觉得孤独寂寞,容述却觉得安静,惬意。
  谢洛生说:“容叔叔那时不怕吗?”
  容述笑了声,反问道:“为什么会怕?”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守岁,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谢洛生说,“我吓坏了,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往外跑,后来发现哥哥在他们都去屋外放烟花了。”
  “我哥笑话了我很久。”
  容述哼笑一声,道:“想家了?”
  谢洛生也笑,说:“有点想,也不是很想。”
  “这几年都是在外头过的年,起初很不习惯,想回家,”谢洛生鲜少和人聊起在异国他乡的感受,他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笑笑,道:“慢慢的就习惯了,也不怎么想家了。”
  容述看着谢洛生,抬手虚虚敬了他一下,谢洛生也回敬了一杯。
  谢洛生说:“以前家里过年总是很多人,叔伯兄弟,连人都认不全。我和哥哥都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只盼着子夜到来,一起去燃放烟花。”
  容述突然问他,“想不想放烟花?”
  谢洛生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容述已经站起了身,道:“把外套穿上。”
 
 
第27章 
  “怎么有这么多烟花?”
  容公馆很大,容述将谢洛生带去了容公馆的后花园,里头假山耸立,花圃簇簇,又有几分中式的精致。
  后花园里有一间小屋子,里头放了许多烟花。
  容述道:“青姨和林叔置办年货时顺手置办的。”
  谢洛生好奇道:“容先生喜欢放烟花吗?”
  容述自没有这样的好雅兴,他年纪小时还有兴趣,后来有了戏,又唱了戏,戏便成了他为数不多的喜好。青姨总是叹他少年老成,缺了几分孩子心性,便陪着他放,抑或寻人放给他看。容述兴致缺缺,次数多了,便也不了了之。可买还是会买的,没了烟花,总觉得不热闹。
  容述拍了拍身边的烟花箱,道:“不喜欢。”
  谢洛生也不意外,他脱了外套,挽起衣袖,直接俯身就去抱整齐堆积在地上的烟花箱。青年腰细腿长,皮肤白皙,露出的一截手臂骨肉匀称,透着股子年轻的力量感,容述漫不经心地多瞧了两眼。
  谢洛生搬了几箱烟花,冷不丁看见容述慢腾腾地要搬的样子,下意识道:“容先生,我来吧。”
  容述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谢洛生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容先生穿着……不方便。”
  容述今日在家,穿的是一件宽松柔软的长裙,外头套了件大衣御寒,长发散着,瞧着只像个高挑的女郎。要说不方便,脱了外套倒也没什么不方便,可谢洛生把话说出了口,二人目光对上,便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微妙。
  谢洛生抿了抿嘴唇,索性闷头又搬了两箱。
  小雪纷飞,偌大的容公馆灯火通明,灯光映衬着雪花,仿佛闪烁着灿灿的光。谢洛生看着地上放置的烟花,慢慢将衣袖捋了下来,他拿着两支点烟花用的檀香,看向容述,说:“容先生?”
  容述将打火机抛给他,道:“玩吧。”
  谢洛生稳稳地接住打火机,冲他笑了笑,脚步轻快地去点烟花了。
  容公馆的后花园空旷,晶莹的雪花一片一片地飘落,烟花欢呼着拥过簇簇冬雪,投向漆黑夜幕,迸发出缤纷的绚烂光影。谢洛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尽情地点过烟花了,他一下子点燃了许多箱,各色烟花交错着,仿佛提前迎来了一方多彩的白昼。
  谢洛生仰头看着天际的烟花,心情也绚烂了起来,不见半分阴霾,反而兴奋得不行。他去寻找容述的目光,却和他的对了个正着,四目相对,容述神态未变,谢洛生心颤了颤,看着容述。
  “不过一场烟花,开心成这样,”容述笑他,“孩子心性。”
  谢洛生耳朵微红,他看着容述指尖夹着的烟,想起打火机还在自己手中,当即走近了,说:“容先生。”
  挨得近了,二人说话间呼出的白气都清晰可见,容述看着青年沾了风雪的眼睫,抬起手,那支烟就送到了谢洛生面前。谢洛生一手掩着为他点了烟,就站直了身,看着容述的面容。
  白烟缭绕,容述夹着烟,扬起脸看着苍穹的烟花,光影错落着,衬得下颌脖颈线条性感又漂亮。谢洛生心口跳得越发急促,他饮过几杯葡萄酒,在那一瞬间,酒意姗姗来迟,脸是热的,呼吸也有几分不畅。
  他说:“容叔叔。”
  容述抽了口烟,烟上能见一点湿润,随口应道:“嗯?”
  谢洛生心跳得更厉害,他有些头昏脑涨,低声说:“容叔叔,我脸好热。”
  容述抬起眼睛看着谢洛生,他脸颊当真是泛着红,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满目都是他。
  容述说:“喝醉了?”
  谢洛生点了点头,又摇头,只看着容述笑,没有说话。
  他目光专注又炽热,如一捧火,克制着,仿佛下一瞬就要燃烧起来。容述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滑过谢洛生的鼻梁,落在谢洛生嘴唇上,红的,他一看就紧张地抿了抿,喉结都上下滚动了一下。
  谢洛生受不住他眼神的打量,小声地叫他,“容先生。”
  青年有一把好嗓音,清醒时不疾不徐,话说得井井有条又不失力量,低下来叫人时却是江南的吴侬软语,平白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容述夹着烟,看着谢洛生,大抵是他这副皮囊合心合意,就连这份气韵也是循着他的喜好长的,在那一瞬间,容述竟也有了片刻的恍神。
  容述失神不过须臾,当即开口道:“风大,回去吧。”
  谢洛生摇了摇头,他看着容述,只觉得这一夜实在很美好,少时放过的许多烟花都不如今夜的绚烂,就连雪都美上几分。
  他舍不得回去,今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谢洛生望着容述,鬼使神差地说:
  “ the sunlight clasps the earth,
  the moonbeams kiss the sea —
  What are all these kissings worth.
  If thou kiss not me?”
  容述只听出几句含糊的英文,并未明白其中意,“嗯?”
  谢洛生说:“是一首英国诗人写的诗,大意是阳光紧紧拥抱着大地,月光吻着波浪,但这些接吻又有何益——”他顿了顿,看着容述,低声轻笑道:“如果你肯不吻我。”
  谢洛生说:“容叔叔,我想吻您。”
 
 
第28章 
  谢洛生话出口,饶是容述也愣了一下,这小子——不知该说他胆大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可容述出入风月多年,却鲜有人敢如谢洛生一般,换着法子地对他示爱,仿佛当真要正儿八经地做他的爱人,恋人。
  谢洛生还看着容述,二人挨得近,呼吸起伏可闻,漫天的烟花里,青年的眼睛里尽都是他。
  容述目光落在谢洛生的嘴唇上,他的嘴唇生得漂亮,让人很有接吻欲。
  容述不紧不慢地开口:“想吻我?”
  他语气散漫,尾音上扬,听得谢洛生面颊微热,鼻息都变得更乱了。谢洛生含糊地应了声,就见容述靠得更近,好像下一秒二人就要吻上,下意识地咽了咽,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可不过片刻,容述就站直了身,说:“我不吻醉鬼。”
  谢洛生悬起的心飞快地坠落,说不出的失落,他说:“我没有喝醉!”
  容述端详着谢洛生,谢洛生不闪不避地看着他,抿着嘴,说:“容先生,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容述不置可否,无所谓道:“我也不和小孩子玩什么谈恋爱的把戏。”
  谢洛生道:“我没有玩。”
  他有些不高兴,语气却很认真,道:“容述,我不是小孩子,也没有玩,我在很认真地追求你。”
  容述有些意兴阑珊,道:“随你罢。”
  说完,转身就要走,谢洛生却说:“容先生,你为什么不敢同我交往?”
  容述笑了,抱着手臂,偏过身看着谢洛生,道:“我不敢?”
  谢洛生语气轻快又狡黠,笑盈盈地说:“容先生,你发现了么?你拒绝我很多次了,可没有哪一次容先生说的是不喜欢我,是厌恶我,”谢洛生说,“这是不是表示,容先生其实是喜欢我的?”
  容述嗤笑道:“谁说不厌恶就是喜欢?”
  谢洛生却看着容述笑,容述没来由的有几分烦躁,看着谢洛生,说:“别不知好歹。”
  谢洛生却伸手拂去了容述肩头的雪,说:“我父亲总讲我拎勿清,不撞南墙不回头。容先生,我喜欢你,”出来得久了,他鼻尖冻得通红,眼睛浸润着酒意,长夜里显得越发明亮,“很喜欢。”
  陡然一声烟花炸响,光影绚烂,在夜幕里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可绚丽不过一时,慢慢的,烟花放完了,只剩了一地寥落的灰烬。
  四目相对,容述倏然笑了笑,说:“谢洛生,你真当我是什么善男信女么?”
  “喜欢这东西就像今夜的烟花,美则美矣,烧完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明白吗?”
  谢洛生却不管。他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就已经被话里透出的“喜欢”烧得心跳如雷,神魂颠倒,谢洛生说:“容先生是喜欢我?”
  容述看着他,还未说话,谢洛生已经藏不住脸上的笑,眼睛都弯了起来,想克制,偏又笑出了声。他看着容述,像是高兴得不知怎么办才好,竟攥住了容述的手,二人在夜里站久了,都透着凉。他握紧了,说:“容叔叔,你也是喜欢我的。”
  容述看着他眉梢眼角的喜悦,那种欢喜,仿佛要透到人心里去。容述手中用力,直接将他拉近了,说:“不是想吻我?”
  谢洛生呆了呆,眼睫毛都颤了颤,就听容述问他,“和男人接过吻吗?”
  他声音低低的,四下寂静,听着像扣在人心弦上,撩人得要命。谢洛生面红耳赤,容述笑了声,揉了揉冰凉的耳垂,说:“说要吻我的胆量去哪儿了,嗯?”
  谢洛生耳朵火烧火燎般烫了起来,他抬起眼睛望着容述,欺身就吻了上去,是直接贴着嘴唇的。容述指尖顿了顿,没有动作,冷静地看着谢洛生贴着他的嘴唇一点一点地试探着厮磨,谢洛生低声叫了声:“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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