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任齐平和明越交谈了几句。
“君上最近发生什么事?怎么突然这么暴躁了。”
“这事,咱家也不知道啊,只知道自从前几日见过国师大人后,君上这脾气就出来了。”
原来是国师把君上气着了,但怎么会,现在江阑无权无势的,难道不应该讨好君上以求活路吗?莫不是又在打什么算盘,不行,这事他要和君上商议一下。
御书房内,夏之炜批改着奏折,头也没抬。
任齐平:“君上,近日来,国师可有什么异动?”
本来这几天夏之炜的气也快消了,但现在任齐平一提,夏之炜又想到之前在国师那个院子里发生的事,脸上烧红,怒气也很多:“呵,她,院子里呆着呢。”
任齐平:“君上,我们是否要对国师……”
批改着奏章的夏之炜抬头,眸色淡然:“不用,我留她自有用处。”
看着样子,君上好像没打算对国师下手,可不是说惹到他们的君上了吗?
“没什么事,任卿就先退下吧。”
“是,臣告辞。”
退出御书房,迎面撞上了春风得意,心情很好的宗婳。
宗婳笑着:“丞相,刚从君上哪里出来?”
任齐平:“是啊,国师找君上是有什么事吗?”
宗婳抬手,挥了挥手中的折子:“对啊,前几日把君上惹生气了,这不,来找君上问罪吗?”
任齐平一顿:“那这折子?”
宗婳笑眯眯,:“嗨呀,君上生气了,找点她喜欢的东西,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任齐平看了眼那个折子:“喜欢的东西?”
宗婳笑着,语气透着一股子亲昵劲:“是啊,君上喜欢的。”
任齐平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但心中却有股酸涩之意:“是吗,我看君上还挺生气的。”
宗婳:“丞相放心,君上今日后定不会在生气了。”
宗婳:“那我就先进去了。”
任齐平注视着宗婳的背影,一手抬起摸在胸口,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流失了。
第67章江平炜曜8
那头,宗婳悄无声息,一路通畅的进了御书房,夏之炜听见脚步声,抬头瞧了一眼,发现是宗婳后,又低下了头,接着批改奏章,宗婳也不打扰她,把白折子放在了一旁,等着她忙完了再看。
自己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茶,吃着糕点,时不时看看夏之炜认真的侧脸,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景色,碧空如洗。
宗婳:“小狗子。”
小狗子出声:“怎么了?”
宗婳:“这应该是我最后一个世界了,之后我要和你脱离。”
小狗子惊呼:“脱离,可那后台数据没完成呢?”
宗婳:“我自有办法,就和你打声招呼。”
小狗子有些心虚:“你是因为之前那个位面,生气了吗?这真的是失误,你要相信我们的业务能力。”
宗婳:“不是,我想要的,这个世界后就会完全得到了。”
小狗子:“得到,你想得到什么?我可以给你更多?”
宗婳:“没有更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小狗子:“你还能知道这个。”
宗婳挑眉:“自然,我一直是个很知足的人。”
小狗子:“我…那就随便你吧,反正我也可以找别人。”
宗婳:“我还没问你呢?你收集那些喜爱值和厌恶值有什么用吗?”
小狗子:“其实不能说的。”
宗婳识趣:“哦,那就算了。”
小狗子凝噎哽住:“你就不能坚持坚持,一点耐心都没有。”
宗婳:“晤,那小狗子你说说看。”
小狗子叹了口气:“世界有细缝裂痕,需要气运之子的喜爱值化作能量来修补,而厌恶值也是同样道理。”
宗婳:“你为什么不让我夺取他们的气运呢,那个能量不是更多更方便吗?”
小狗子:“是这个道理,但之前的宿主都失败了,就算了,退而求其次了,嗯,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个的?”
宗婳敷衍道:“小说了不都这么写吗?”
小狗子呵呵讽道:“你还真爱看书。”
宗婳笑着:“所以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嘛?我走了不要太想我,我会给你个礼物的。”
小狗子:“礼物,什么礼物?”
宗婳神秘道:“肯定是你喜欢的礼物。”
小狗子幽幽道:“我喜欢的礼物就是希望你别辞职,接着干,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宗婳:“这个啊,不行,我给你的礼物肯定比这个好,我是可以替代的,这个礼物是不可以替代的。”
小狗子:“你越说越玄乎了,唉,等一下,这个礼物你要怎么给我,咱俩又不在同一空间,我只以精神体的形式出现在你脑海里,你的礼物我收不到啊。”
宗婳:“不会,相信我,这个礼物你会收到的,我值得你的信任。”
小狗子哼了哼:“那就希望如此吧。”
宗婳:“闲聊结束,我对象要找我了。”
宗婳抬眸,正好与批改完奏折的夏之炜对上了眼,宗婳绽唇一笑,起身道:“桌上那个就是我这几天查出来的,京城贵女可用的人。”
夏之炜拿过折子翻开来看,“夏之青,朝仪公主文采出众,学识渊博,确实,我其实想要让女子也可以进行科考,但怕是阻力艰难。”
宗婳对着她宽慰一笑:“没事,君上,我们一步一步来,可以举办一场学识辩论会,由大博士现场出题,男女皆可答题,服众者可得君上嘉奖,届时可堵悠悠之口。”
夏之炜眼神一亮,:“这倒是好办法,那不妨就定在一个月后的上兰节,参赛女子,我让朝仪和她们谈谈,若能拔得头筹,开了一个无法拒绝道先例,那之后的女子为官应是不成问题。”
宗婳接着伸手指到了另一人的名字,这名字夏之炜还有些熟悉,之前还从朝仪的耳里听讲过。
宗婳:“这个姜祁,我几天前是见过,兵书,沙盘演练,武功,心智都远超同辈之人,而且,她儿时是跟随过他的父亲姜战鹏出过征,若为男儿身,身上功名早就够当个四品武官了。”
夏之炜眼底闪过思索:“你有没有和她沟通过,她是否愿意在上战场,北方梨疆人咄咄逼人,若她能取得个好战绩,进官嘉爵不在话下,而且那些武将没有文臣的深沉,他们多半只认实力,即便是女儿身,能打服他们,也可以统帅他们。”
夏之炜:“儿时我曾去过北方,作为皇室体桖他们,那里我曾见过,也有女子为军士。”
夏之炜:“若她们能成功,我们的国家过会走向更强大,因为我们拥有更多人才,无论男女。”
“当然,这个的前提是,她们都能够成功。”
宗婳上前,握住了夏之炜的手,她温暖的手,包裹着那双因批改奏折放在外面而冰凉的手,喝着热气:“君上要对她们有信心,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更要对我有信心,时间会证明一切。”
夏之炜微笑着,手上的热度也流过她的全身,汇入了那颗跳动的心脏。
午膳时,夏之炜特意找了夏之青来吃午膳,将一些自己的打算向朝仪说出来,夏之青震惊,她没想到她的皇兄竟然有这种打算。
“皇兄,你的计划当真?”
“自然,君无戏言。”
夏之青紧抿着唇瓣,陷入了思考,脸上写着凝重,夏之炜等着她的答案,良久夏之青抬头:“皇兄,我会去的,我也会说服她们一起参加,希望可以拿到皇兄的嘉奖。”
夏之炜笑着,心底的石头放下了一大半,至少她们的第一小步是跨了出去,接下来只能寄希望她们能够战胜那些文臣了。
夏之炜又想到,朝仪和姜祁的关系好似挺亲密的,开口道:“朝仪,文可以有女,我希望的是武将也可以有女。”
夏之青吃着菜,抬头看着她皇兄,眨巴眨巴眼睛,什么意思:“皇兄,我就文学稍微好点,你喊我去舞刀弄枪的我可没办法,姜祁一只手都可以轻松把我撂倒。”
夏之炜轻笑着,伸手点在了夏之青脑袋上,道:“武这方面,我可没过指望你。”
夏之青:“那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单纯和我说说,发发牢骚,还是说你有了好人选,想让我帮你说话,搭线。”
“啊,说起来,姜祁武功很好,身家也很好,皇兄不会吧!!”夏之青瞪着眼睛看向夏之炜,然后夏之炜在那眼神下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我比较钟意姜祁。”
这句话不知道那里刺到了夏之青,夏之青道:“什么,皇兄你钟意姜祁,该不会皇兄你要娶她为后吧。”
夏之炜摇头,敲着夏之青脑门,无奈笑着:“你想什么呢?臭丫头现在是考虑儿女情长的时候吗?”
“那皇兄你是什么意思?”
夏之炜:“我是希望,她可以成为武将女子的领先人,像你一样。”
夏之青:“像我一样,可那些武将怎么会服气一个女人当他们的领袖,统领他们呢?”
夏之炜:“所以,我们的打算是,让她先男装去北疆,那里梨疆人肆虐,若她可以有所战绩,届时召回她,说清她女儿身的身份,问题会迎刃而解的。”
“皇兄,不行,她一个女子怎么可以混在男人堆里,你这个计划太冒险了,若是她没有打出成绩就被拆穿了女子身份怎么办,若是有了战绩,但满朝文武非要以她男扮女装以欺君之罪问罪,你扛不住压力,又要怎么办?万一万一,她在战场上不小心,不小心受伤了,救治不了怎么办?”夏之青难得面上带着怒气,越说越激动,眼眶处也红了眼。
夏之炜看着说了一大堆的夏之青,虽然被怼的是她,但心底莫名的觉得欣慰,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道:“皇妹,你考虑的,孤自然也考虑到了,孤会尽最大的能力,保障姜祁的安危,但是,孤也不能同你保证,姜祁就一点危险都没有,没有一件事是不需要付出努力,尤其是要推翻这种自古至今的观念,甚至或许可能是鲜血的代价,又或许仅凭我们这一批的人都还远远不足以,说不定我的后代都要为之努力。”
夏之炜望着她,眼底真切:“我希望你可以和姜祁聊一聊,将你的想法和她说,同时也听一听她的想法,若是她不愿意,孤自然不会逼迫她,会另寻她人。”
夏之青顿住,肩膀下塌,有些失神,她想要帮皇兄完成这一改变,但她不希望姜祁出事,她是公主,出了事不会有生命危险,加上这支持者是她的皇兄,更不会有危险,但姜祁不一样,远在北疆苦寒之地,又背着欺君之罪,她怕她的皇兄没办法保住她。
夏之炜:“你要相信皇兄,也要相信你自己,想必顺利的话,她班师回朝时,不会是满朝文武都要问罪的,因为那时,还有你们在,我顶不住压力,到时就要倚靠皇妹你们了。”
夏之青被最后这句话逗笑了,嗔怪道:“真是的,皇兄还要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
夏之炜接嘴,轻松玩笑道:“是啊,不说那时,就是现在,皇兄被他们反驳时,皇妹你可要站出来保护孤啊。”
第68章江平炜曜9
计划三面同时进行,夏之青和那些有意识有想法的贵女,说了这一计划,一些有顾虑一些和夏之青一样,想要改变,也渴望着改变,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至于其他的人,则说要思量思量。
那头,夏之青也和姜祁交谈了,眼见她眼底的渴望,劝阻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来,将确定的消息传达给夏之炜,约见会面。
“臣女拜见君上。”
“起来吧。”
“有些话,皇妹对你已经说了,你即愿意来,就表明你同意了孤的计划。”
“是,臣愿参军,将梨疆人驱杀殆尽。”
“好,虎父无犬女,孤会派两位暗卫保护你的安危,但是这一趟下来,任不能确保你没有性命危险。”
“谢君上关怀。”
姜祁被送到了北疆的镇北军军中,一个月后的孟兰节。
是赏花节日,也是官员们展示自己才华的日子,平时没机会发言,但现在是公平答题。
“哦对了,昨日朝仪说也要来答题,说是想来见识见识,你们腾出个位置来。”
说曹操,曹操到的,这日的朝仪踏着自信的步伐,在全场的注视下,安之若素的坐了下来,中途还和上座的夏之炜递了个眼神。
钟声敲响,出题,以如何安抚流民为题。场上寂然,莎莎作响,白苎新袍入嫩凉,春蚕食叶响回廊?。
夏之炜上面坐着,关注着他们。
宗婳站在她的身侧,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戳了戳夏之炜的后背,惹得夏之炜回头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宗婳笑着,轻声凑到夏之炜耳边,夏之炜不能乱动,生怕别人看出什么端倪,端着一副危正的表情。
“君上,放松点,相信你皇妹,拔得头筹没问题的,这一题目我前几天不是压到了吗?稳赢的。”
夏之炜:“我没担心皇妹,你把你的爪子给孤拿开。”
宗婳笑着,随后拿起,然后放在了夏之炜的肩上:“你最近没休息好,我帮你揉揉。”
夏之炜一听这话,侧头嗔怒:“我没休息好怪谁?”
宗婳揉着她的肩,一脸无辜道:“那不是君上自己先找的我吗?”
夏之炜压着音量,小声怒道:“我找你是帮着改奏折,没喊你来捣乱。”
宗婳委屈道:“君上,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若是诚心捣乱,你今日怕是没这么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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