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炜听着这话,羞得脸上通红,回头怒瞪了宗婳,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真叫人恼怒,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个急色的人了。
宗婳眼底带着笑,用着气音道:“君上,别这么看着我,心里慌的很。”
夏之炜嗤笑一声:“你还知道害怕,那就收敛点。”
宗婳眨巴眨巴眼睛,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手上的动作也变成了带着暧昧意味的抚摸:“君上怕是误会了,心里慌,是因为君上这副模样,确实勾着我。”
夏之炜怒极反笑,我还治不了你了:“江阑。”
宗婳低眉顺眼:“唉,臣在呢,请君上吩咐。”
夏之炜:“孤记得,明日有个七祠会。”
“那个啊,臣和丞相大人说了,然后他就说他要去。”
夏之炜不信的说到:“丞相会主动抢?”
定是这人自己乱传消息,推给的丞相。
被不相信的宗婳,不见生气,笑着:“臣这不是怕君上不舍得。”
夏之炜冷哼道:“呵,放心,对象若是你,孤就舍得。”
“君上好狠的心啊。”
“对付你不这样,孤怕是早就被你拆骨入腹了吧。”
“君上这就错了,拆骨入腹可是件正经事,只要是正经事,那就得好好的选个良辰吉日,才能办。”
夏之炜回过头,接着话问询到:“那你说说什么时候是良辰吉日。”
???
!!!
宗婳先听着这话,一时还有些愣,随后凑到她耳边,压着音量,笑的开怀,余光也注意着没人看着,没忍住的,一手捏着夏之炜下颌,很快的在她唇上一啄。
亲完后,又道故作惶恐道:“求求君上宽恕,臣色心一起,难以遏制。”
夏之炜脸上红着,连忙看向四周,见四周学子埋首答题,其他人都注视那些学子,心头一松,看着那个作乱之人:“江阑,你太放肆了。”
宗婳低着眉,敛着眼眸,语气软软的:“是臣的错,臣不该如此。”
宗婳这认错,认得夏之炜有些狐疑,这会儿就认错了,不可能吧,果不其然,紧接着下句话。
“都怪臣一时迷了眼,没能抵住君上的花言巧语,是臣的错,不过君上你在多说些,让臣多听听,听多了,臣就不会这般了。”
宗婳一脸认真的提出着,自以为很好的建议。
夏之炜偏过头,不去看宗婳,嘴里冷笑着:“呵呵呵……”
宗婳也不在逗夏之炜了,一手牵着夏之炜,夏之炜被握着,手向外抽了抽,没挣脱开,也就随他了,被宽大的衣袍盖着也没人看得见。
耳边响起了宗婳温柔又认真的话:“放心吧,那日子我算就测算过了,来年的季月初九正是好日子,尤其是宜嫁娶。”
夏之炜听着,没说什么,只那嘴角笑意彰显着主人的心情。
考试完毕,卷子被一旁侍官收起,卷子上不留名字,当场批改,先由丞相大博士和其他文渊阁的人挑选出三份他们以为最好的卷子,当中念出评选名次。
只有十来份卷子,批改的速度很快,取其三。其中三份卷子可以说是不分伯仲,就是有些侧重点不一样,当场念出,底下的朝仪听着,有自己的,嘴角勾着笑意,给她上面的皇兄递了个眼色。
三份卷子台下人与台上人商讨着,各自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虽然自己没入选,但是听那几份卷子也是心服口服,毕竟人家就是说的比自己好。
“我觉得这份卷子好,侧重民心,而且体恤了百姓之苦。”
“非也,百姓之苦,不治其根本无异于重蹈覆辙。下官以为,这份答卷才堪第一。”
“我也支持。”
“臣等附议。”
夏之炜拿着卷子,看着台下问道:“好,既然如此,这是那位卿家做的答卷啊?”
台下答题者,面面相觑,最终他们看见朝仪公主起了身,但都不以为意,在场人,除了夏之炜和宗婳外,无人以为这份卷子会是朝仪公主一个女子答出来的。
夏之青高昂头颅,道:“皇兄,这份卷子是皇妹我答的。”
夏之炜面上佯装着惊讶,语气提高,有些不敢相信:“朝仪,这卷子是你答的?”
夏之青点着头:“对啊,皇兄,我答的。”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惊奇,皆是看着夏之青,嘴里嘀咕着:“朝仪公主居然能答出这份卷子,学识渊博。”
他们都公开承认卷子的优秀了,此刻虽心有不甘,但也无法昧着良心说着这份卷子答的不好,但输给一个女人,即便是公主,这口气他们也难以咽下去。
夏之炜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台下官员神色,随后开口道:“好朝仪啊,没给你皇兄我丢人。”
夏之青语气傲慢:“那是自然。”
夏之炜摆手:“行,既然你拔得头筹,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夏之青:“皇兄,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夏之炜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可以。”
夏之青笑道道:“皇兄,那臣妹想要当个官做做。”
这话一出,在场官员的脸色都变了,生怕皇上一个胡糊涂就同意了,他们想要出口阻止,但他们还是低估了皇帝,他们的皇帝没有糊涂,直接开口拒绝了。
夏之炜想也没想就皱着眉拒绝了:“简直胡闹,做官,你一女子怎么可以入朝为官呢?”
夏之青不服气,辩解道:“皇兄,那条祖训规定了女子不能为官啊!”
官员们听着,心里已经有了无数条理由来反驳朝仪的话,但是他们现在开不了口,他们的帝王正在据理力争,而且君上反驳的话正是他们想要说的。
“放肆,祖训虽未规定,但自古至今,你见过那个女子为官吗?你这不是胡闹吗?”
“那又怎么了,没有先例,那皇妹做个先例怎么了,反正我学识又不差,聪明的很。”
官员们心里腹诽着:狂妄至极,做官那能是那么容易的事。
“皇兄,你们招官员不就是有学识吗?你看刚才比学识,在场的官员那一个赢了我,这说明你皇妹我的学识比他们不遑多让。”
“你不过赢一场比试就如此狂妄了。”
“那我不管,皇兄,你方才还说了,答应皇妹一件事的,君无戏言,难不成你要当着这群官员食言吗?”
帝王权威被挑衅,夏之炜震怒“啪—”的一声拍了拍桌子,面上寒冷,眼底带着怒火:“朝仪,休要胡言,我平日是不是太宠你了。”
朝仪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立即跪下头埋的很低:“皇兄息怒,皇妹就是想当个官玩玩嘛,又不是真的想做什么,皇兄息怒。”
朝仪身体抖动着,众人以为害怕,其实不然,她是在憋笑,没想到皇兄演的像模像样,还真厉害,果然是当上皇帝的人。
天子一怒,那些官员们也是立刻跪下,嘴里嚷着:“君上息怒。”
“一群废物,连朝仪都比不过。”
场面僵持着,夏之炜好似非常不满朝那些失败了的官员看了眼,似在说都怪他们,自己才被逼在来这个地步。
官员们惶恐,一个个低着头,像个鹌鹑一般,瑟缩着脖子生怕触怒了夏之炜。
此刻站在夏之炜身后的国师出来开口说话了:“君上息怒,朝仪公主不过小孩子心性,君上不妨答应了朝仪公主。”
有的官员听见这话,抬头就要劝说,但他们的君上皱着眉,抢先不悦的开口了:“那怎么行。”
宗婳站在官员面前接着劝到:“君上先不要生气,你若不答应朝仪,那便是失信了,何况公主殿下既然赢了这场比试,说殿下的学识是厉害的,给她一个官职也无妨的,有君上您在,还有这么多官员在,朝仪公主难不成还能惹出什么乱子来。”
这话一出,在官员的眼中,这是堵住了君上的嘴,言下之意反正这么多人盯着呢?怕什么。
夏之青也是打蛇随棍上:“是啊,皇兄,我可乖了,不会惹事的,我保证。”
官员们听着,君上的语气有些松软:“你说的是真的?”
夏之青:“嗯嗯,皇兄你就放心吧。”
夏之炜:“好吧,但若你惹出什么事,也不要想着公主之躯,出了事依律惩处,孤可不会包庇你的,明白吗?”
夏之青乖巧:“皇兄放心,谢皇兄,那我是什么官职啊?”
夏之炜无奈的抚着额头:“这件事容孤思量一下。”
夏之青:“哦哦,那那皇兄你要快点哦,别拖着拖着就没了音信儿。”
夏之炜冷哼一声:“孤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最迟后日,倒是你别嚷嚷着不想上朝啊。”
夏之青:“皇兄放心好了,皇妹绝对起得来。”
第69章江平炜曜10
“皇兄,皇兄,怎么样,打算给我那个官当当?”御书房内,夏之炜正和大臣商量完事,夏之青边进来了。
夏之炜扶额,一副不愿看见夏之青的模样,“这个……”
夏之青凑到夏之炜身边,拉着他衣衫,撒着娇道:“皇兄~还没想好吗?你皇妹我也不挑,随便四五六品的官,给我当当就好了。”
夏之炜注意着底下大臣的目光,嘴角无奈笑着,轻声呵斥道:“不要胡闹,像什么样子。”
夏之青闻言,顿时松开手,身体轻颤,眼泪说来就来,抬手掩面,带着些哭腔,像是被刚才的呵斥吓到了:“皇兄,明明就是你允了我的,都四天了,没想好,还凶我,呜呜呜……”
夏之炜眼底一顿,可以了,连忙哄到:“好好,好了,孤知道,我想想,昨日大理寺少卿是不是说要辞官,行,孤就允了,那就给你当个大理寺少卿,好了,莫哭了,你这样子谁还认你啊。”
此言一出,夏之青破涕而笑,正要谢恩,一旁的老臣晋中侯跪下道:“君上不可,不可啊,大理寺少卿怎么可以如此草率。”
再说了,那大理寺少卿那里是真的要辞官,还不是君上要惩处那明寰之子,眀寰可是世家,他的长子要是被处置了,那就昭示着,君上有意要收拾他们世家人,不可示弱,一旦如此,未战而先衰,那怎么可以。
君上的羽翼是越来越大了,就连国师居然都站在了君上那一边,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蠢人一个,就凭她差点逼宫,囚禁了君上这一件事,也足亡矣。
夏之炜见人反对,也没说什么,淡淡的“哦—”了一下,目光打在了晋中侯身上。
晋中侯一跪,按着心底的颤栗,这君上的威压是越来越强了,才多大啊,竟都有了当年先帝的威严了。
夏之炜没动,夏之青先炸毛了,气冲冲的走到晋中侯面前,厉声道:“凭什么我不能当大理寺少卿,皇兄都同意,你是不服皇兄的命令吗?”
“哈,我知道了,你不是对我不满,你是对我皇兄不满,你个乱臣贼子。”
被这样一指控,晋中哪敢承认,至少不敢在面上承认,俯首语气慌张:“公主殿下莫要污蔑老臣,老臣忠心耿耿,一片赤忱,对君上绝无二心。”
夏之青轻笑,带着嘲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晋中侯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狰狞的有些吓人:“公主若是对臣不满,可以,但江山社稷,绝不是您的玩具。”
夏之青闻言,一点不虚,直直的也瞪了回去:“我什么时候把江山社稷当儿戏了。”
晋中侯不愿与夏之青争执,做主的不是她而是君上,拱手道:“请君上三思,先帝将托付给您,必是希望您能将这个国家治理昌明,请君上不要儿戏,万望三思。”
“哎呦,大老远就听见鸟叫了,叽叽喳喳。”一道含笑的声音闯入,众人抬眼看,是宗婳穿着一身红色国师服进来了。
晋中侯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嘲讽自己,立即赤声道:“国师大人方才何意,是在说老臣吗?”
宗婳瞧了他一眼,也不回话,越过他,朝夏之炜行了一礼,夏之炜咳了一下,唤她起身。那头被忽略晋中侯满肚子不爽,不悦道:“国师大人,老臣与你说话,你却置之不理,是何缘故?”
宗婳一脸无辜,拱手道:“这,君上还在,我理当先与君上行礼,若和您搭话,岂不是于理不合,怠慢了君上,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晋中侯被这话哽住,吹胡子瞪眼,也无可奈何,只好咽下这口气,看着这一副憋屈样子,宗婳抬头对着上位坐着端正严肃的夏之炜眨了下眼,看见那人立刻偏头后的嘴角一抽,宗婳笑意更深。
“那方才?”
晋中侯又言,但没听见回话,厉声呵道:“国师大人!”
宗婳这才回过神来,眨着眼,颇为无辜:“啊,不好意思,方才想到我屋中那只猫儿了。”
闻言,夏之炜怒瞪了眼宗婳,竟然将她比作这等,但明显,宗婳很受意这样生气勃勃的夏之炜。
“方才那件事,晋中侯不必多想,就是窗外鸟太多了,叽叽喳喳,惹人心烦,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晋中侯一甩袖,冷哼了一声。
“说起来,方才在殿外就听见晋中侯的声音,好激动啊,在说什么?”
晋中侯不还没答话,夏之青接话,语气带着些蛮横:“阻止皇兄封我做官,简直居心叵测,想让皇兄失信天下,坏人一个。”
晋中侯连忙道:“公主殿下误会老臣了。”
宗婳插一嘴:“哦,怎么误会了?”
夏之青乘胜追击道:“就是,我如何误会你,我且问你,我皇兄方才是不是要封我做官?”
晋中侯看了眼夏之炜,道:“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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