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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舔狗继承的遗产(近代现代)——反派二姐

时间:2022-02-12 16:24:25  作者:反派二姐
  “啊!!!好烦!”闻一舟疯狂抓头。
  “你自己回家好好整理一下吧,我还以为他走了那么久,再迟钝的人也该闹明白自己的想法了。结果你真的笨超我想象。”
  “你好烦。”闻一舟精疲力竭地反驳。
  “算了,喝酒!”孙燕齐大声说,“喝点酒找些灵感,明天会更好!”
  与孙燕齐道别之后,闻一舟独自回到家,又拿出那张只写了一张开头的曲子——这是那一天他从蔺逾岸的球场一路走回来之后写的,他那日看到熟悉的街景有了不同的风景,又想到不同的人会如何赋予一座城市截然不同的气质,这种感受既微观、渺小、个人,又很容易产生共情、通感和联系。那一天,他的新曲子很快有了大的框架,但词却只填了一句,就搁置了。
  他还把曲子的开头发给了彼时远在重洋的蔺逾岸,对方自然没有回应。
  闻一舟打开Studio的灯,关上房间门,拉开凳子,打开琴盖。
  他似乎永远无法用语言正确表达出得体妥帖的话,要么太直白,要么不明所以,他总觉得这归咎于从小到大的家庭、学校和社会的教育一直将他塑造成一个隐忍克制的“男人”——不能轻易表露脆弱,也不可坦诚表达情感,一切都只能自己消化往心里吞。爱和恨都是太过西方的东西,与中国人的含蓄背道而驰。
  但在音乐里他是自由的,他可以畅所欲言,只需要找到合适的音符,放在最佳的地方。至于听者要如何理解,这是他们的事,与自己无关。
  可如今不一样,他有一个无论如何也需要对方听懂的听众。
  无奈他填词一向不在行,撇开大部分个人曲目都是纯音乐不说,以前最多也只是与别人合写,还从没试过自己词曲全部包揽。但这次,他一定要自己写。
  因为我没能弄明白自己的想法,所以蔺逾岸也没能接受到自己的心意。闻一舟想,等我写完这首歌,我们就都能明白。
 
 
第31章 新歌
  闻一舟这天夜里一趟把自己关在studio里直至清晨,他已经很久没有熬夜了,但竟然完全不觉得困,因为斟酌和选择挣扎和灵感与创意的爽快交替而至,一直刺激着他的大脑,钝化他除了听觉之外的所有感官。很多碎片化的想法被倾泻而出,狂野地流淌过琴弦和琴键,狼狈地滴落在满地散落的纸张上,直到日出当空。
  闻一舟从studio里出门上洗手间,路过客厅的时候发现已经天光大亮,他本想坐在沙发上靠着休息一会儿,结果眼睛刚刚闭上便一头睡着,直到下午三点。
  今天乐团没有什么事,只有来自孙燕齐的一条无关紧要的问候信息,闻一舟浑身僵硬地从沙发里爬出来,点了一杯咖啡,再次钻进房间内,把满桌满地的纸捡起来罗列好。
  他扫眼一看,很多段落虽然昨夜方才出生于自己的手中,短短一觉之后却已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有些是陌生的惊喜,有些是陌生的别扭,他像一个执念极深的刑警,把所有线索全部悬挂在墙上,试图顺着红线走到案件的核心。
  电话响了,咖啡到了,闻一舟一边看手机一边往门口走,忽然看见了一条蔺逾岸早晨更新的朋友圈。那大概是他晨跑的时候拍的,正是蔺逾岸家和球队训练场之间小路边的街心公园。
  闻一舟顿住了,仔细点开那张照片观察着——这景色和角度和他此前拍的那张实在很像,只是还不由得他多想,门外的外卖员已经暴躁地敲起了门。
  闻一舟没好气地打开门:“来了!”
  外卖员把咖啡往他手上一塞,扭脸就走了。
  闻一舟:“……”
  厚乳拿铁温暖了他的胃部,也缓冲了一些早已过劲儿的饥饿感,闻一舟抿着咖啡,单手叉腰,审视着整面墙的曲子。
  蓬勃的灵感好像调皮的小孩子挤满整个操场,闹闹哄哄的,一点秩序也没有,争先恐后地想要更大声地说话。他不知道其他人写歌词的习惯是怎么样,但自己的歌词目前只是一摞又一摞零散又稚嫩的现代诗。
  家里所有的乐器都被他动用起来,摊在面前。他看着墙好像在看着一张情绪板,关键词有孤单,有克制,有秘而不宣。有爱,有遗憾,有洒脱,有思忆嘈杂青春,也有沉默地渐渐变老。有城市,有草原,有星河,也有大海。有流浪,有停留,有温柔,也有悲伤忧愁。
  但这些似乎还不够,又似乎已经太多了,主次不分,没轻没重。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好像开裂了一道危险的闸口,很多从前不知潜藏在何处的苗头越烧越旺,很多激烈的碰撞愈演愈烈。
  好像很长时间以来,他感觉自己第一次落到了地上。
  他的《围墙》,是以一个鸟瞰的视角写的。他彼时或许是天空中的一朵云,是高压电线上的一只乌鸦,或者是铁线圈边的一个监控摄像头,用悲悯而傲慢的眼光瞧着脚边的一切。
  但这一次不一样,他变成了墙上一块斑驳的油漆,马路沿的一块碎石子,或是泡沫浑浊的海边的一粒沙。
  他的身上沾满了肮脏和尘土,雨水和海风,他变得如此渺小且无关紧要,却一点也不害怕了。
  他忽然明白了一句歌词: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他感觉自己下陷在融化的柏油马路里,动弹不得。烈日烧毁了他的皮肤,将他脆弱又可笑的内心和自尊暴露在外,被围观,被嘲笑,被可怜,被谁小心翼翼地挖掘出来捧在手心。
  他有一点伤心,又觉得他好像并不是在为了自己而伤心。
  又到了近晚饭时间,电话再次响起,闻一舟看也没看就掐断了,对方却不依不饶地一直打。闻一舟接起来,发现是孙燕齐。
  孙燕齐的声音伴随着喧闹的杂音:“干嘛呢?挂我电话。”
  “忙。”闻一舟言简意赅。
  孙燕齐好奇道:“忙什么?”
  “写歌,”闻一舟说,“挂了。”
  “诶诶诶吃不吃……”
  线路里只剩下忙音。
  闻一舟这一次闭关写歌的过程十分痛苦,又十分痛快。他偶尔溺亡在排山倒海的浪潮里,雕琢细部的时候又好似抽丝剥茧,毁灭重生。除了其间有两次因为忘记关studio的隔音门而半夜被邻居投诉外,他在几乎没有被外界打扰和交流的情况下,一气呵成完成了作品。
  数日之后的一个凌晨,他终于把整首歌全部录好,事先全无任何预告和宣传,就这么通过自己个人音乐账号发布了。
  完成了这件事之后,好像所有纠结他、困扰他的事情都离他远去,闻一舟一头栽进被子里一睡不起。
  孙燕齐是第一个看见的。
  他给闻一舟连发了几个消息,又跟了一个电话也没把人闹醒,于是飞速把歌发给了乐队里的所有人。大家起初反应都很一致,全是一大串问号。
  但是每个人听完之后,又全部变成了长长的省略号。
  这不是一首正常意义上的流行歌,整首歌时间相当长,有足足九个小节。歌曲从一个宏伟而压抑的背景音拉开序幕,层层叠叠渐强递进,笼罩着左右声道。紧接着,轻而谨慎的弦乐划破夜空——不是提琴,而是吉他,带着一丝蓝调的忧郁气质。
  然后一切急转直上,更加激烈的情绪伴随电子键盘的效果杂糅进来,直到第三个小节才第一次出现了人声。
  闻一舟不是职业歌手,虽然音准极佳,但气息和发生位置都不算专业,然而这些生疏和笨拙却完美地嵌入了这首歌,他干净又诚恳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讲述着歌词里的每一个字。可两节之后,他的声音还是被一种类似工地机械轰鸣的噪音盖过,最终隐去在城市的白噪音里。
  歌曲迎来了几秒钟短暂的空白,随后又由远及近刮来了一阵风声,失真的电吉他独奏扑头盖脸一顿砸来——孙燕齐一直知道闻一舟很多乐器都玩儿得挺不错,尤其是弦乐,完全可以组个一人乐队,以前还开玩笑叫过他“小Prince”。但实际上,他很少听闻一舟弹吉他,尤其是乐团里又有专业的吉他手。但这首歌所有的乐器、词、曲和混音都是闻一舟一手包办,吉他的演奏者也不做他想,想必是分音轨录制最后再混到一起的。
  音乐进展到后期,歌词的意味逐渐明朗——这不再是唱给一个城市的歌,甚至不是唱给一群人的歌。这是一首唱给一个人的歌。
  歌曲接近尾声之时,人声再次隐去,曲调释放出非常浓重但又极端收敛的哀悼,其中又带着一丝释然和解脱。这种情绪裹挟着听者耳膜深处的每一个细胞,直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并缓缓淡出,残留的情绪却仍然环绕,只留下轰鸣的沉默。
  孙燕齐听完歌之后,忽然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必说了。
  城市这头,几个小时之后,闻一舟从床上爬起来,昏头胀脑地去洗了个澡,总算感到了久违的饥饿,狼吞虎咽了一顿外卖。
  他连垃圾都来不及收拾,便穿上外套冲出家门。他好像一个捧着塑料戒指的愣头青,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的礼物交到对方手中。
  作者有话说:
  这首歌的原型依旧来自于Pink Floyd,《Shine on you crazy diamond》是David Gilmour为了因药物和精神原因离团的前团员写作的。
 
 
第32章 小猪
  他快要走到蔺逾岸楼下的时候,掏出手机想要发消息叫那人下楼来。闻一舟一路忽略过无数条因为新歌而亮起红点的聊天窗口,戳开熟悉的头像,前方却已经率先传来了人声。
  “闻一舟?”
  闻一舟抬起头,看见蔺逾岸就站在他面前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处——对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运动裤,双手悠闲地插在裤兜里,但一脸诧异,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
  “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我来找你的!”
  两个人同时出声。
  蔺逾岸惊讶地张大了嘴:“来找我吗?”
  “是的。”闻一舟快步走上前去,到五步之遥处忽然又顿住了,疑惑道:“你站在楼下干什么?”
  “我……”蔺逾岸似乎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我在等人,你找我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虽然心里清楚对方大概没那个意思,但蔺逾岸这话问出来总有股不欢迎他的感觉在。闻一舟略一皱眉,就看见蔺逾岸立刻把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站直身体,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至于那么害怕吗?闻一舟不爽地想。
  “你头发长长了好多……”蔺逾岸忽然发表了一句不着边际的感想。
  “啊?”闻一舟随手扒拉了一下,“有吗?上次见面也没多久之前。”
  “可是……”
  两人上次见面也是在这里,但只是匆匆一会儿,并且蔺逾岸彼时对于闻一舟出现在自家楼下的事实太过震惊,并没有余裕仔细观察对方。
  “上次你是扎起来的,所以不明显……”他磕磕巴巴地说。
  “哦。”闻一舟摸了摸发尾,发现头发挺乱的,毕竟他连头发都没吹干就莽莽撞撞地冲出了门,顿觉有点难堪,局促地用手拢了拢,“好久没剪了。”
  他猛地回过神来——为什么莫名其妙被这人带着去聊头发的事了!闻一舟清了清嗓子,正想把话题拽回到重要的本题上,目光却又被街尾处的一个男生吸引了注意——那男生背着双肩包,推着行李箱,正在拼命朝这边挥手。
  闻一舟:“?”
  他眯起眼睛去看,又看了看自己身后,并不觉得自己认识这么一号人。
  蔺逾岸注意到他的目光,也回过头去看,却竟然招起手来:“Jacob,这边!”
  这下轮到闻一舟懵圈了。
  那男生拉着行李箱走不快,但也几乎是一路小跑的速度在朝他们靠近,蔺逾岸迎了上去,试图从他手中接过箱子。但对方已经丢开了行李箱拉杆,给了蔺逾岸一个结结实实的热情拥抱。
  闻一舟:“!”
  蔺逾岸似乎也吓了一跳,但还是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抓回拉杆说:“我怕你找不到,正准备去车站接你。”
  “挺好找的!”男生答话的声音朝气蓬勃,“哇,这飞机坐得我累死了,旁边一直还有个小孩儿在哭。”
  “哈哈哈,那是挺惨的。”
  他俩旁若无人地寒暄了起来,闻一舟在身后眨了眨眼睛——国际航班?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就是这栋楼吗?”男生仰起脖子试图寻找蔺逾岸家的窗口。
  “嗯,”蔺逾岸说,“家里很小就是了,你先凑合一下吧。”
  “我不在意!”男生爽朗地说,“有地方住就已经很感恩了!”然后像是才注意到闻一舟的存在一般,男生转过来问:“这是你朋友吗?邻居?”
  蔺逾岸将视线又缓缓落回到闻一舟脸上,轻飘飘地“嗯”了一声,像是不愿多作解释。
  男孩儿转过来,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立刻又转回去,他仰着脸笑得很亲热,絮絮叨叨不停说话。
  闻一舟已经风中凌乱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孙燕齐这个乌鸦嘴。
  没想到啊,七年,整整七年里他都没怎么刻意理睬的人一直守身如玉,可事态刚刚有了变化,这才几个月,他的白菜就被别的猪给惦记上了。
  我才是猪。
  闻一舟头皮忽然一麻——这难道就是他之前拒绝自己的原因吗?是因为在美国遇到了更好的人,比自己更好,更坦诚,更热心,更友善的人,就像他自己那样的人。
  Jacob在这两个人脸上来回打量——旁边的年轻人直勾勾地盯着蔺逾岸,而蔺逾岸眼神却躲躲闪闪,显然在意极了。两人神色各异,之间暗潮涌动,表情变化相当精彩。Jacob心思多灵巧,早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这必然就是蔺逾岸之前提及的人,是暗恋数年的苦果。但面上仍然装作一无所知,歪着脑袋问:“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闻一舟听着险些吐血,心想:我还没问你俩什么关系呢。
  “没,”Jacob笑起来,“就是觉得你俩表情太有意思了,还以为是债主上门。”
  蔺逾岸率先恢复过来,介绍道:“这是Jacob,是在美国时候认识的朋友,这是闻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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