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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限区(近代现代)——山马

时间:2022-02-14 11:09:01  作者:山马
  谢榕问阮效玉怎么了。
  “我时间不合不想去进修,也跟陈朗说过不会主动递申请书,今天不知道谁传得说进修名单下来了,打头的第一个就是我,一下子给人点着了,问我为什么不明争偏偏喜欢背地里暗抢。”说着阮效玉又气了起来,眼睛急得发红。“资格要求还没定,哪儿就轮到定名单了,就算定了我又暗抢什么了?”
  谢榕拍拍他的背,往陈朗的方向望了一眼,这人业务能力心理素质都是拔尖儿,哪儿也不比阮效玉谢榕差,唯独性格过于斤斤计较,喜欢钻牛角尖儿,尤其爱跟阮效玉较真,谢榕那性子太自我不怎么在乎评级不评级的,反倒得了陈朗几分和善。
  他接了杯水放陈朗桌上,笑道:“今天早上还听见院长发愁资格怎么定呢,怎么没一会儿的功夫连名单都出来了,谁这么有本事快去给院长解解忧,老头儿头发都愁白了。”
  陈朗把水挥一边儿看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院长发愁。”
  “老头儿包袱大得很,哪儿能愁咱们小辈儿面前。”
  “那他就敢让你看见。”陈朗又斜了斜他,嘴上没松,心里其实有些信了。
  谢榕把水给他推回面前,轻笑着回他:“他做什么避过我吗?”
  话说得嚣张跋扈得,但大家都挺赞同,院长宠谢榕也是二院头一份,不过至今没惹得大家背后议论白眼,也是因为他确实没要过什么好处,甚至有时候还仗着关系往外推各种名额,所以他来说话很有信服力又不至于让人听了犯别扭。
  陈朗脸色缓和了些,想想又别扭,怪里怪气地提了句,
  “希望如此。”
  “陈医生的技术放在平城都是拔尖儿的,要担心也是担心我们剩下的人跟你差距越来越大,队友太废你就得受累不是。”
  “哼,技术好又如何,总归没有你们平大嫡系的亲。”
  “你这话什么意思?”本来气都消了的阮效玉又站了起来。“你骂我就骂我,何苦连累丁院,从进二院开始他是哪次把你该得的给了我,还是打压你个人发展,做人能不能讲点儿良心?”
  谢榕把阮效玉拦下来,敛了嘴角的笑,刚才那点儿和善荡然无存:“陈朗,公平竞争的东西谁都可以上,你不行别人就有义务让着你吗?有时间琢磨这些鸡零狗碎的小心思,不如多去练练技术。”
  “是啊,你觉得自己被打压了就自己给自己争取权力去,别连累我们啊,我也不是平大毕业的,怎么没觉得谁打压我了。”另一边儿的袁吉万也开始帮腔,他早看不惯陈朗了,只是懒得吵架。
  陈朗说完就自知失言,这会儿其他人又顶得他下不来台,他把笔一扔,黑着脸摔门出去。
  “坐下休息会儿,”谢榕把阮效玉拉回桌前,递给他衣服下的论文。“以后学校的事儿让老师跟你联系,多经一道手就多一句闲话。”
  阮效玉接过来点点头,又想起姚履贞的事儿,说:“阿姨怎么了?”
  “没事儿,明天把她移到五楼特护,我一会儿去办手续。”
  “特护?”阮效玉疑惑道。“去特护不如在普通病房啊。”
  “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少添乱就行。”
  “那花费跟按小时算的似的。”
  谢榕穿上外套一歪头,挺欠揍地朝他眨眨眼:“小阮心疼我的钱不如心疼心疼要写论文的自己。”说完他挥挥手转身往外走。
  谢榕进去的时间有点儿长,太阳移到正头顶的时候还没见人出来,李非下车换座打算移到医院停车位,防止被交警贴条,绕圈儿的空当正好看见袁吉万从大门口出来,他看了一眼没搭理这人,自顾自地移车。
  袁吉万颠儿颠儿钻进副驾驶,怪新鲜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让你上来了?”
  “咱俩谁跟谁啊。”袁吉万是他发小之一,也是一起捣蛋最多的那个,他伸着手掰扯。“撇去效玉有徐云书接,二院再跟你熟的就是我了,呦呵,你这是接我来啦,行啊小同志,还知道偷偷摸摸看我排班表啦,说吧,想去吃什么,今天哥们儿请客。”
  李非斜他一眼系好安全带,说:“看看外边儿大太阳,别做白日梦恶心我。”
  “嘴硬心软是不是,”袁吉万嘿嘿一乐,还挺自觉地也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他摸摸车座。“怎么不记得你说过换新车了,还这么亮,不符合你风格啊。”
  “你出来干什么?”
  “啧,还装是不是,该我休息了,幸好我今天来了一趟,不然就看不着热闹了。”
  “你就这德性。”
  “我说了你肯定也感兴趣,就你老看不顺眼的那个谢榕,今天他妈又开始发疯了,快把住院部给拆喽,还咬了效玉一口。”
  “又?”李非边往后倒车边听他讲话,他看谢榕那样子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儿,印象中只记得谢榕爸妈没出现过几次,倒是没听说过有谁爱折腾人。
  “可不是,他妈生了病才想起来自己有个儿子,一回国就各种折腾,平城大大小小的医院住了个遍都不满意,到了我们二院也是三天两头找事儿,今天还非要住特护,生怕他儿子过上好日子。”
  “病这么严重还要住特护?”
  “严重也不严重,反正不值得住特护。”
  李非手挂在方向盘上,偏着头想事情:“谢榕就让了。”
  “应该是,”袁吉万正正身子。“别说他了,说咱们去吃什么吧,望南楼?就这儿吧。”
  他兴致勃勃得很,一看李非握着方向盘不知道想什么呢,刚准备拍拍这人,自己身侧的车玻璃咚咚响了两声,袁吉万一抬头,不说晴天霹雳,至少是极度震惊,刚刚故事中的主人公谢榕正插兜站在这一侧盯着自己,对上眼还扬扬下巴示意让他下车。
  说了背后不言他人事,袁吉万难免多了几分心虚,他把车窗摇下来,笑着说:“小谢医生怎么啦?”
  谢榕把车门打开:“这我车,下来。”
  袁吉万:“……”他扭头看李非让他解释解释情况,李非压根儿没往这边儿看,伸手把他安全带扯了。
  “下去。”
  袁吉万:“?”
  他跟看错了似的,下车关门,看着车尾气在自己眼前消失,好半天脑子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撇去情敌关系这俩就是个陌生人,就是溜达着见了面都不用特意问声好的那种,什么时候突飞猛进能同处一个空间了,袁吉万打了个哆嗦,大热天儿的,莫名起了身鸡皮疙瘩。
 
 
第四章 
  李非没见过谢榕这个样子,能安安静静地待着,不想方设法地给他找不痛快。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想过要好好相处,看见彼此不是发愁就是烦躁。
  李非快速地转了个弯,隔着后视镜看了看谢榕,他一个人窝在副驾一角闭着眼,一瞬间好像跟别人口中的那个人交叠在一起。
  在他们重合的交友圈子里,谢榕的风评向来不错,人靓盘儿顺脾气好,家境殷实又缺少父母的管束,哪怕是放在挑剔的相亲圈子里都是上等的女婿人选。
  可偏偏在李非面前,他总是表现出自己最恶劣的一面,不吃猪肉因为嫌弃上面有残余的猪毛的味道,添第二碗饭之前一定要把用过的碗洗一遍,像个事儿逼的龟毛,惹得李非常常忍不住讥讽刻薄。
  好像从一见面开始就给了彼此水火不容的定位,这些年都养成了惯性,八九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认真回想起来真的没有心平气和地说过一句话,李非抿了抿嘴觉得自己很荒唐,阮效玉这个矛盾中心已经消失很多年了,他们到底在争什么呢。
  晃神的间隙没注意方向盘上落了一只手,谢榕控制着车头慢慢驶进隧道,他卸力只把手轻搭在上面一敲:“看够了吗?”
  李非偏头瞥他一眼,看人的时候就没想藏着,这会儿被发现了就更为坦然,他伸手把车内的灯摁亮,慢慢减速。
  谢榕被突然明亮的光线晃得半眯着眼,说:“会玩儿,我有点儿怀疑你去我家的目的了。”说完他稍微直起身子侧躺在车座上,小指状似无意地划外盘,轻蹭着李非手侧的轮廓线。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往自己鼻梁上架了副眼睛,蓝黑色铁框的,恰到好处地压制住在那双眼睛里流转的蠢蠢欲动,李非把那只不安分的手扫下去,似乎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挡板,只听到那人闷哼一声但没有多言,谢榕还是笑,多了份狡黠和恶趣味,像是盛满了美酒的玻璃杯,下一秒就会顺着杯壁溢出来。
  因为过于无事可做,或者说没有那么急切想要回家的心情,谢榕整个下午都待在店里等着,直到换好车衣两个人才慢悠悠地回了家。
  谢榕家是个大平层,暗色系的简装风格,将近二百平的面积对一个单身汉来说有点儿大了,一室一厅还有个很小的书房,再不上道的设计师都设计不出来切割正方形一样的房型,除非是有些房主大刀阔斧的改过。
  谢榕把鞋蹬在一旁,头也没回的往厨房走,他说光脚也行,穿鞋的话除了鞋柜第二层的那双随便选。他家鞋柜很宽,但是鞋都挤在一三两层,第二层只松垮垮地放了两双,胶面凉拖和夹绒棉拖,都带着点儿不那么饱满的粉色。
  “点外卖还是饿着随你便,我洗澡去了。”说完他把钥匙往桌上一扔踩着沙发背往客厅另一头走。
  “家里有菜吗?”
  谢榕看他一眼,朝前的脚顺当地转了个弯儿,倚着半开的冰箱门伸手在里面翻找,砰砰砰地动静很大,好半天从里头拎出来一包速冻饺子闻了闻,接着撂饭桌上让李非自己煮:“凑活一下。”
  他放水泡澡,躺进暖烘烘地浴缸里就不想出来了,温水缠着皮肤左右流动,软绵绵又轻飘飘的,没怎么留神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手泡得起了褶子,一池子水也都成了凉的。
  浴缸壁又硬又冷的,他倒是睡得舒服,那些个挑肥拣瘦挟细拿粗的毛病,在睡觉上一点儿没沾染。
  谢榕躺下又从床上起来,开门去外面拿落下的手机,还只开了个缝儿,餐厅里的香气就一股一股地往这边儿冒。
  不是饺子味儿,是那种很浓得鱼汤香气。
  “借了你条鱼。”李非坐在对面,往圆粉上浇汤,被人远距离盯了那么久,再装作没看见有点儿过于假了。
  谢榕脑袋上还滴答着水儿,边走边在地板上留了条断续的水印子,他拿起来汤勺搅了搅,看了李非半天:“就几十分钟还做条鱼。”
  “我不吃速食,”李非打下去那只不安分的手。“不是几十分钟,是一个半小时。”
  谢榕耸耸肩,没怎么在意:“你挺有闲心,吃了记得自己涮碗。”说完他又要往回走,后面突然想起个声音,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难察了,偏偏谢榕听得清清楚楚,身体还比意识先一步做了反应。
  “你吃吗?做多一碗。”
  他利索地到李非对面落座,舀了口浓白的汤,丝毫不觉得这么做很像是服软被收买,毕竟做多整整一碗的不是他。
  李非手艺尚可,夸张点儿也就属于中等偏上,认真算起来,若是在外面吃到这种味道的饭菜,谢榕可能不会动一筷子,他想自己之所以能下咽,甚至能为此给李非的负分形象加上一分,应该是仰仗于半夜这个时间点,在无比合适的时间多做了一碗恰达好处的饭,仅此而已。
  “还可以。”谢榕戳了块鱼肉放进嘴里给出评价。
  李非没作声,他早习惯了这人的毛病,少数说话没夹枪带棒的时候都被自动归类为态度尚可,他把用完的碗筷收回水池,说道:“就一个浴室吗?”
  “嗯。”谢榕机械地回复一句还低着头吃饭,半天晃过神来才抬头看对面的人,犹豫一下指了指身后。“顶柜有新的睡衣,隔壁书房有张床,被子什么的都有,你自己弄。”
  李非盯着他后脑勺半天,摸起手机弯腰拎着外套进了浴室。
  昨天晚上算是和谐相处,早上起来洗漱吃饭,都平静地进行着,只不过谢榕全程面无表情,大半个钟头的时间没张嘴说过一句话,李非摸不清他是因为起床气还是因为没睡好,不过他也不在乎,甚至觉得谢榕少了那张嘴整体形象可以上升一个档次,连刚起床没捋平的几缕乱毛都看着顺眼了几分。
  不过这顺眼的形象到下楼的时候瞬间终止,进电梯的时候里面站着个男孩儿,明显的不是喜欢女孩儿的那一款,谢榕站到人家旁边只离了两臂宽,是个模糊不清的暧昧距离,不够安全距离又说不上是故意过线,下电梯前又露了个像是算过比例一般的笑,他似乎很能拿捏恰到好处的标准。
  李非看着头疼,越过俩人飞快地进了车库。
  车库过道灯光很弱,他凭着记忆往昨天停车的地方走,刚到走道尽头,一辆摩托开着远光灯朝李非的方向冲了过来,速度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
  在他怔愣的几秒,感觉到身后被人拽了一把,紧接着那辆摩托就擦着线窜了出去。
  谢榕按着李非的肩膀把他抵在墙上,两个人的距离不到十厘米,近的能看清谢榕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等车过去他才喘了一口粗气,抬眼看着李非,挺勉强地扯出来个笑脸:“哈……宝贝儿,你压着我胳膊了。”
  李非下意识的起身,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闷响,插在墙缝抵门的铁棍落在了地上。
  谢榕瘫倚在墙上,端着自己的胳膊,眉头紧蹙,说:“劳烦你开车送我去趟医院。”
  李非看了他良久,木着脸把他揽怀里送上车。
  谢榕把他拉了回来,并且替他挡下了本该落在他身上的铁棍,李非知道这些才是重要的,可一个无关紧要的念头很突兀地跑了出来,在他脑子里喧嚣,偏偏他又格外在意。
  他在想,谢榕是因为被他压住胳膊逃不了,迫不得已承受住铁棍,还是本可以轻易逃脱,但是静静地待着等铁棍落下。
 
 
第五章 
  科里的医生都是眼熟的,见了谢榕端着胳膊进来还惊讶了一下,说哪个缺德的把我们小谢医生弄得这么可怜,谢榕朝着人家笑,大半个残废了还拦不住他撩骚的心,说怪不得骨科是二院的王牌呢,一进来都忘了自己是来看病的还是来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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