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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群(古代架空)——仲商十五

时间:2022-02-15 11:55:34  作者:仲商十五
  周持说这话时脸上毫无表情,仿佛真的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他抬眸静静看着柴信,看他陡然慌张的神色,看他脸上浸出的细密汗珠。
  周持心底涌上一丝快意,竟有些想笑:“柴大人,这个故事您可熟悉?”
  “不……我不知道。”柴信深吸了口气,“你从哪里听到的故事?既然是故事便免不了胡编乱造的成分,没什么好听的。”
  “哦,是吗?是没什么好听的,还是不敢听?”
  柴信欺身上前,双手抓住栏杆,怒瞪着周持:“我有什么不敢听的?但你要说清楚,这故事你是从哪听来的?谁告诉你的?”
  “是不是故事,柴大人心里清楚。”
  周持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当着柴信的面展开,泛黄的纸张上面赫然是柴信的笔迹。
  “故事听着陌生,那这笔迹和这封信,总不能陌生吧?”
  柴信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封信,声音从喉咙中挤压出来,艰涩颤抖:“周持,你使诈?”
  “我可不敢。”主持抖抖手中的信,方便柴信看的清楚。
  柴信大口喘气,猛得伸出手去抓那封信,周持料到他的动作,向后一退。
  那栏杆剧烈的晃动起来,柴信没有办法,前进不得,只能恶狠狠的瞪向周持,眼中满是愤怒与怨恨。
  “你究竟是谁?”
  “大人现在还猜不出来吗?”周持轻蔑一笑,将那封信收进怀中,“大人,我姓周啊。我小时候你不是还抱过我吗?这就不记得了?果真是贵人多忘事。”
  “你……是你……”柴信眯着眼睛去打量眼前的青年,试图从他身上分辨出当年襁褓中婴儿的模样。
  许久之后,他突然一笑,“我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竟然漏了你这么个祸害。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还行。托大人的福,无父无母,无友无家,无依无靠,倒也算撑了过来,令大人失望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刚来的那天,装的倒还挺像。”
  “那倒不是,没那么早。不然大人也不能安稳待到现在。”
  周持依旧是方才那副样子,仿佛这些对话真的没有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波澜,“至于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
  “好一个没必要。”柴信哈哈笑起来,“也罢,今日栽到你手上,算是我自食其果了。若能回到当年……”
  周持静静看着他。
  “我必定第一个,亲手杀你。”
  周持笑起来:“那真是可惜了。”
  “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放心?”柴信坐在地上,抬头问道。
  “嗯,是挺不放心的。你活着一日,我就一日放不下心。”
  柴信哼了哼,闭上眼不再理他。
  “柴大人,这么不欢迎我?既然大人这么不欢迎我,我就不在此叨扰了。”
  周持转身离开,末了又回头看他一眼:“柴大人,尘归尘土归土,这次真的后会无期了。”
  周持大步向前走去,前方是光亮的出口,所有黑暗与尘埃都被落在身后。
  从此,周持真的就只是周持了。
  不知道张泽远用了什么法子,周持没再插手此事,只听说惊动了上面,朝廷大发雷霆,连夜把柴信押送到了京城。
  此事影响巨大,又是官匪勾结,这样的龌龊事,朝廷拉不下面子,没对外说明。只隐约听说有个大官犯不可饶恕的罪,最近就要被问斩了。
  那帮匪徒更是脱不了罪,细数下来,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罪行,加起来砍几次头都不够。
  行刑那天,刑台的血流了一地,连夜的大雨才冲刷干净,想必是来祭奠那些亡灵了。
  这件跨越了十几年的案子终于就此尘埃落定。
  周持有些恍惚,整个人都仿佛不真实起来。
  谢见眠看的清楚,知道他内心的忐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话人人都清楚,不需要谁来开解,即使说了也没用,旁人的千言万语远不如自己的一番思索。
  若是想不通,再多的话也是废话。若是想通了,一句也不用多说。
  今日一早,周持向往常那样起床,准备去府衙。
  自从柴信被抓,谢见眠已经多日没有进过府衙的门了。现下看着周持起来,谢见眠坐在床头看着他。
  “怎么了?”周持回头问道。
  “你真的想好了?”
  周持叹了口气,走到谢见眠身前,蹲下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
  “先前便猜到了。你说过的我都记得。”谢见眠低头看着他,“不再考虑考虑了?”
  “已经考虑很久了。”
  “可你毕竟在府衙呆了这么多年。”
  “是,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周持笑着在他手上摸了下,示意他别担心,“我师傅都游山玩水去了,我也想歇歇。”
  谢见眠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知道周持心里还是有心结,自从他知道周家灭门的幕后真凶是当年的锦州知府时,他便注定无法再做府衙的捕快。这是周持的选择,谢见眠当然会支持。
  “那你以后……”
  “你不是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周持起身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和你浪迹天涯,看看真正的江湖,你愿意陪我吗?”
  “嗯。”谢见眠抬头,眼睛里有格外光亮,“愿意……”
  周持怀着不知是轻松还是沉重的心情,最后一次沿着这条路走进府衙。
  这些景色多年未变,又好像变了,这些人却大多还是当年的样子。
  周持看到三三两两的捕快在说笑,也跟着他们笑了。
  张泽远正在正堂中,周持敲门进去,向他行礼。
  “大人……”
  “周持。”张泽远抬头看到他有些诧异,“怎么了?”
  “之前的事大人顶着不少压力,周持牢记大人的恩情,无以为报。”
  “唉,你这说的什么话?”张泽远连忙打断他,“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办不好是我的失职,办好了也只是本分而已。哪里有什么恩情不恩情。”
  周持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张泽远看出周持往日不同的情绪,问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周持这才说道:“我今日来是向大人辞行的。今后府衙捕头换个人吧。”
  听了这话,张泽远皱起眉:“你是要走了吗?”
  周持点点头:“是……”
  “怎的突然要走?”
  “也不是很突然了,之前就想过,等柴信的案子落地,我便不留了。”
  “为什么?”张泽远问道,继而想到什么又继续说道,“是因这事对府衙心存芥蒂了吧?”
  周持沉默,没肯定也没否定。
  张泽远瞬间就明白了:“但事情总要过去的,你不能一辈子想着他。你做的很好了,周持。你爹娘在天之灵会明白的,不能因为过去困住了你的现在和以后啊。”
  周持知道张泽远在开导他,也知道张泽远想留他,他感念这份知遇之情,却依旧过不了心里那关。
  “大人,您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对我来说,只有离开才是真正的放下。当初我答应师傅做捕快就是因为我心里存着事儿,我为了自己的私念,借着这层身份暗地里没少调查。
  如今事情办完了,我没什么理由再留下来,每日进出着府衙,穿着这身捕快服,提醒我的是记得,不是放下。”
  周持抬头看着张泽远,眼神无比坚定,无法动摇。
  张泽远接受到这种眼神,便明白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他了。
  “罢了。”张泽远叹了口气,“想走便走吧。只是以后记得要顺着自己的心,人最委屈不得的就是自己,既然下了决心,就好好去做吧。”
  张泽远抬手在周持肩上拍了拍:“以后好好的。”
  周持点点头:“多谢大人。”
  “走吧。”张泽远挥挥手,“别忘了跟你的兄弟们告个别。唉,你倒清闲了,就是新捕头不好找啊。”
 
 
第62章 
  周持刚刚打开门,就看到戚飞等人堵在门边向里张望。一见到周持出来,戚飞连忙问道:“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持关好门,将他们带到一旁:“你们都听到了,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戚飞急忙道,“老大,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那我们以后跟着谁呀?”
  “我走了之后,会有新的捕头,这个不用担心。”
  “老大,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谁管什么新捕头是谁。”戚飞一着急,话更说不明白,“你……我是说……哎呀,你为什么要走?”
  “没什么。”周持看着这群自己的兄弟,他们一起并肩了这么多年,他能放下这个身份,却放不下这群兄弟,“我办完了想办的事,也该走了。”
  “老大……”
  戚飞还想劝说什么,周持打断他:“你明白我的,早就做好的决定就不会更改,别劝我了。何况又不是见不到面了,我以后会回来看你们的。”
  戚飞知道自己这老大心中决定的事谁也劝说不了,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小声嘟囔道:“那不一样。”
  周持笑着看向他们,没再说话。
  徐嘉刚出来就看到这一幕,不明所以的走上前,诧异的看着他们,说道:“怎么了这是?跟生离死别似的。”
  戚飞看着他没有说话。
  周持抬手在徐嘉背上拍了拍,说道:“我要走了。”
  “走?”徐嘉皱眉看过去,“去哪儿?”
  “没想好,浪迹天涯吧。”周持笑了笑。
  “你想好了?”
  “嗯。”
  “想好了就好。”徐嘉叹了口气,又看向戚飞他们,“走就走了,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干什么,当这是什么好差事?走了,那叫脱离苦海。怎么,还担心你们老大以后吃不开?”
  周持丝毫不意外徐嘉坦然,他是个通透的人,一向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这样的人对他人的选择也更加理解。还有另外一点,离开府衙,又何尝不是徐嘉的心愿。
  “也是,徐嘉说的对。”戚飞这才收起哭丧的脸,“那说好了,老大,今天晚上我们再去一次暖玉阁吧,为你送行。”
  “为我送行?”周持轻笑了声,“我看你是别有所图吧。”
  戚飞嘿嘿一笑,摸摸头道:“老大有些话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多伤感情。”
  “这样啊,那我不去了。”周持笑着逗戚飞。
  戚飞连忙道:“哎,别呀,我们是真心实意想给你送行的,你总得给兄弟们一个机会啊。”
  “行行行。我去。”周持答应的痛快,内心却极轻微的哀叹一声,也不知道这次姒岚会给他什么脸色,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很快就到了晚上,周持再次走进这个自己去过无数次,却每次都不同心情的地方。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听到那首《春山》时的心情。
  彼时的他还一无所知,那首无数次听过的曲子带给他的只有沉痛的回忆,和无论如何也摸不到的身影。可如今他再听到《春山》时,心境已和往日大不相同。
  曲子是一样的曲子,人是一样的人,只是有些东西变了。
  当年像狼崽一样狠戾的男孩长大了,将过往远远甩在身后。他终于可以大步向前,不再惧怕任何束缚。
  而且,他也不再是一个人。
  周持转头看向一旁的谢见眠。
  谢见眠正端着一个瓷杯,瓷杯里是些清凉的酒。
  他静静听着曲子,不时泯上一口,听到兴处想要一饮而尽,却被一双手抓住了手腕。下一刻,杯子被夺了过去。
  谢见眠哀叹一声,果然看到周持手中拿着他的杯子,冲他挑了挑眉:“知不知道你自己喝醉了有多能折腾?”
  “嗯?”谢见眠眨眨眼,“当然不知道,我要知道,不就不折腾了嘛。哎,你倒是说说,我折腾你什么了?”
  周持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将那杯顺来的酒喝尽,打量着手中的瓷杯,慢吞吞的说道:“某人喝醉后,不骂人,不打架,就是爱勾引人。”
  谢见眠的脸腾一下红了。
  “不……不可能吧……你不能诓我,这事除了你还有谁能证明?”
  周持凉飕飕看他一眼:“哎呦,你还想让谁证明?”
  完了,说错话了。
  谢见眠连忙赔笑:“没有没有,我说着玩的,你说是就是吧,我不喝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周持这才满意。
  一旁的戚飞看两人聊的开心,不满的凑过去:“老大,小谢,你们俩以后有的是机会卿卿我我,就别浪费我们宝贵的送行时间了吧?”
  “嗯。”周持笑了声,“你想怎么着?要不你上去跳个舞,我们看着。”
  戚飞嘿嘿一笑:“我跳也不是不行,不就是怕砸了姒岚姑娘的招牌吗。”
  “脸皮厚。”周持看他一眼,下了结论。
  等到那首《春山》结束,姒岚走下台,走到他们面前,找了个空位坐下。
  看着旁若无人说话的周持和谢见眠,姒岚内心有些微妙。她明明比谢见眠大不了几岁,却平白生出了母亲般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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