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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群(古代架空)——仲商十五

时间:2022-02-15 11:55:34  作者:仲商十五
  “你为什么会当混混?”
  周持摇了摇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第8章 
  “捕快哥哥。”谢见眠伸手戳了戳周持的肩,“我饿了……”
  周持这才想起来他们在溪水村探查了一天,一口饭都没顾得上吃,他自己糙习惯了,多一顿少一顿并不怎么在乎。
  但谢见眠一看就是娇生惯养身娇肉贵的大少爷,也是难为他跟着他这么奔波。
  周持刚生出一丝罕见的愧疚之心,就突然反应过来,又不是他非让谢见眠跟着的,某人死乞白赖不嫌累,他愧疚个什么劲儿。
  周持脚步没停,毫无怜惜:“哦……”
  “喂。”谢见眠闪身绕到周持面前,装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不请我吃顿饭吗?”
  周持挑眉,觉得这人在他面前怎么就不知道冷冷淡淡减少点存在感呢,没事装成这副样子专门给他看吗。
  “我为什么要请你吃饭?”“我人生地不熟啊。”谢见眠想了想,竟然回答得很认真,“我只认识你嘛。”
  “那我可真荣幸。”
  谢见眠冲周持笑着眨眨眼。不得不说,他这副皮相实在是生得好,而且皮相的主人也从来不吝于用此讨得便宜,他这一笑,周持觉得左胸下有根弦微妙地动了一下,拒绝的话愣是没说出口。
  “走吧……”
  离开溪水村向东走二里,绕过狭长街巷,转弯处有一家小铺子,位置藏得深,老板也低调,知道这的人不多。
  周持是这里的常客,他惦记这家铺子的馄饨,皮薄馅大,配上一碗清汤,洒些葱花与香菜,汤面上再飘着几粒虾米,看着简单,但别家都没有这个味儿。
  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生的五大三粗,一张脸却敦厚的很,见到周持笑着打了招呼:“周捕头,好几天没见你了。”
  “这不就过来了吗。”周持找了个没人的桌子,拉开长板凳示意谢见眠坐下,笑着回道:“吴老板,来两碗馄饨。”
  “好嘞。”虽是未入夏,但忙碌起来还是会有些发汗,吴老板用脖子上挂的汗巾抹了下额头,看见了坐在桌边的谢见眠,“呦,周捕头朋友?这小哥长得可真俊俏。”
  周持瞥了谢见眠一眼,见谢见眠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得含含糊糊地「唔」了声。
  不多时,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被店小二端了上来。
  周持把其中一碗递给谢见眠,又替他拿了双竹筷:“吃吧……”
  谢见眠接过,竟然还难得地道了声谢,让周持觉得真是受宠若惊。
  许是真的饿了,谢见眠没再说什么,一口一口专注地吃着馄饨,能看出来,他必定是从小家教良好,极重修养。
  即使是饿的时候也不会狼吞虎咽,想必是哪个颇有名望的家族出来的孩子,但在锦州能叫出名字的几个大户中,可没有一家是姓谢的。
  “哎,问你个事儿。”周持没忍住好奇心,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对面的人,“你为什么不在家好好待着,非要跑到锦州来?”
  谢见眠头都没抬,随口一扯道:“唔……因为我惨啊。我家里穷,饭都吃不上,我爹娘养活不起我,非让我入赘给一个老女人,我不愿意,就离家出走了。”
  鬼话连篇……
  这小子一身名贵行头一眼就看得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家穷得吃不起饭?哪家连饭都吃不起的能养出他这样的人?
  周持拿筷子敲了敲碗边,轻轻哼了一声:“编,接着编。这故事可太吸引人了。”
  “行吧。”谢见眠所幸也不吃了,他用好商好量的语气对周持说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换,我解释你的疑问,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方才在渡河村,你说你当过混混,为什么啊?”
  周持皱了皱眉,有些后悔自己一时的失言,一个萍水相逢的小毛贼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但转念一想,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小毛贼而已,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况且那些经历也不算秘密。
  有些事埋得久了,不拎出来见见光怕是要腐烂在血肉里。
  谢见眠看出周持的犹豫,也看出他不会拒绝,招招手将店小二叫过来要了一壶酒。
  “喝吧。”谢见眠给自己和周持分别倒了两杯,“酒后才能吐真言。”
  周持接过杯子,冲谢见眠晃了晃,不太相信地问道:“酒量不错?”
  “嗯……应该还可以吧。”
  周持哼笑了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吧……”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谢见眠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显然是不太习惯喝这种街边小店自家酿出的低廉酒类,皱了皱眉还是咽了下去,“家里人待我很好,什么要求都会满足,但我觉得无聊,就想出来转转,转来转去就跑到了锦州。”
  周持不太能理解这种有钱人家少爷的想法,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你家里人不担心?”
  毕竟这少爷显然是没什么在外经历,又长了这么一张招摇惹事的脸,被人坑被人骗怕是常有的事。
  “我非要出来,他们拦不住。”
  谢见眠不知道周持的内心想法,甚至有些得意地吐了吐舌头,带出了几分与那张脸格格不入的天真。
  “真是不省心。”
  其实经过一天的相处,周持发现谢见眠这人有些矛盾,看着有些放浪轻浮。
  但实则天真得很,大概真的是从小被照顾得太好,没怎么见识过人心险恶,对这个世道没有丝毫的戒备心。
  “我回答完了,满意不满意也就是它了。你呢?”谢见眠侧头看着周持,举了举杯将酒饮尽,“你为什么会当过混混?”
  这个话题有些冗长,根源是一些不大美好的回忆,他一个人背负着这些回忆走了十几年,那无处不在的大火和漫天的血腥气像有毒的藤蔓,密密麻麻缠住他的口鼻,一寸一寸绞进皮肉,他不曾开口,他不敢开口。
  有时候他会想,等哪一天他死了,这些黑漆漆的往事碎屑大概就真的散入尘埃无人知了。
  但倾听很简单,倾诉何其艰难。
  周持自嘲一笑,掩去心底涌上的酸涩,将那难以为外人道的根源一字一字戳进土里,将故事推迟到了能见光的那天。
  “我爹娘死得早,家里没亲戚,小时候为了生存常跟街边混混们打架,那时我虽然年纪小,但打得狠,你知道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吗,没人教过我功夫,我就拿命拼,后来其余混混们怕了我,不再找我麻烦,我日子才能过了一些。”
  周持说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在说一段无关痛痒的经历。
  但他没说的是,那年他只有八岁,八岁的孩子,个子还小的很,他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只有一个念头:活着。
  明明是豆丁大的一点儿,骨子里却塞满了狠戾,盯着人看的眼神像是一匹危险的狼崽,冷不防就会咬你一口。
  那些混混们起初时常逗弄他,抢走他的饭,打翻他的水,以为这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小乞丐。
  没想到有一天脏兮兮的小乞丐突然爆发,到最后两边皆是一身血。
  那时的他躺在地上,手中紧紧攥着棍子,边喘着气边狠狠地瞪着那些挑事的混混,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自那一场后,他逐渐有了些声望,常在那道混的人都知道,有个姓周的小孩子打起架来不要命,难惹得很。
  这一路摸爬滚打,就是七年。
  “后来呢?”谢见眠手中的酒一杯一杯喝着,“你怎么当的捕快?”
  “因为我师父。”
  周持皱眉看着谢见眠这始终没停的酒,觉得这样下去要出事,他抬手按住酒壶,想阻止那只不断倒酒的手,掂了掂才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谢见眠不像是喝醉的样子,确认这点,周持才接着说道:“我十五岁那年,打架被当时的府衙捕头郑开石看到了,他觉得我根骨不错,想拉我入正途,就收了我当徒弟,教我功夫,让我跟他查案。”
  谢见眠点点头,支起手肘撑住脸颊,许是喝的确实有点多,他脸微微有些红,唇色也更鲜艳了些。
  “那你师父呢?”
  “五年前就把担子都扔给了我,说是要给小辈锻炼的机会。“周持哼了声……”我还不知道他,不就是想游山玩水,老不正经的。
  “谢见眠还想再说点什么,一抬头才察觉有些昏沉,头重得要命,眼前的捕快有些重影,他眯着眼想要将人看得清楚些。
  许久没人应答,周持诧异地看了一眼,才发现谢见眠似乎不大清醒,眼神异常地迷离,看着他的时候好像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
  “喂。”周持走过去拍拍他的脸,“真喝醉了?”
  “嗯?”似是感觉到了周持手上的凉意,他偏头在那宽厚有力的皮肤上蹭了蹭,“没有吧……”
  周持:“……”
  周持有些尴尬地抽出手,觉得谢见眠脸上的红都蹭到了他手上,酥酥麻麻的。周持手一离开,谢见眠没了支撑,瞬间就趴在了桌子上。
  “别在这儿睡。”周持晃了晃谢见眠的肩膀,对方却丝毫没有起来的意识,“你在哪儿住?我送你回去。”
  谢见眠这才慢慢直起身子,他花了好长时间才理解周持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奈何脑中一片浆糊,仿佛踩在了云端,整个人都是一种飘飘乎乎的状态,这个问题好像有点难,他皱着眉想了好久终于得出了一个自认为正确的答案:“客栈……”
  “嘶……”这是逗他呢吧?不住客栈还能住大街上?刚才谁信誓旦旦说自己酒量好,这才一壶就这样了?
  “不能喝就别喝,逞什么能?又没人逼你。”
  周持认命一般俯身架起谢见眠,他全身软的仿佛没有骨架,所有重量都靠在了周持身上。
  “还能走吗?”
  “能。”
  嘴上说着能,身上的重量一点没轻。
  周持叹了口气,将谢见眠背在身后,伴着月光走回了家。
 
 
第9章 
  谢公子酒品还算可以,喝醉了不吵不闹,只昏昏沉沉没什么意识,周持刚松了一口气,打算爬上床挤一挤好好睡一觉时,本来老老实实躺着的人突然轻哼了一声,翻个身就开始呕吐。
  周持一个反应不及,床单就遭了殃。
  “谢大公子……”周持咬牙从床上爬起来,简直想要磨刀霍霍,“你真是会要我命。”
  床上的人一无所觉,大概是真的不舒服,谢见眠眉头紧皱,细密的汗糊了整个额头,他眼睛闭着,齿关间溢出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哼。
  周持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脱下他的外衫,又端来水替他把沾染的秽物擦干净,这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
  周捕爷第一次发觉自己的耐心真好,换做别人大概早就把这蹭吃蹭喝蹭住的公子哥扔出去了,也就他这么能忍,给大少爷当起了免费苦力,还当的这么认真细致。
  乱七八糟忙活了这么大半宿,周持已经困得不行了,几乎是刚刚躺在床外侧就睡了过去。
  不出所料,第二天天亮后,勤劳敬业的周捕爷睡过头了。
  戚飞到府衙时天已经大亮,平日里这个时辰他家头儿早就已经到任,今日不知为何他找遍府衙也没看到老大的身影,他心下奇怪,脑海中涌上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家老大不会是泡在哪张软玉温床上乐不可支了吧?
  果然,戚飞心道,看着再正人君子的男人也总是会有那么几天耐不住孤单寂寞的。
  没事儿,他懂,他体谅。
  戚飞迈着愉快的步伐打算到周持家转转,看看是哪家姑娘让他们老大头一回陷入了温柔乡。
  “老大?”戚飞敲了两下门,试探着喊道,“你在吗?”
  没有人应答,他轻轻推了推门,竟然毫无阻拦地……开了。戚飞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怀疑自己老大一会儿会把这只手给剁下来。
  “老大,既然你门没锁,那我就进去了。”戚飞一只脚伸进门槛,往里探了探头,什么都没看见,又迈进一只脚,这下整个身子都进到了屋里。
  “老大……你……你们!”这不进去还好,一进去……戚飞觉得自己完了,他好像撞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知道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
  里屋的床上躺着两个人,外面的是他家老大,里面那个……
  他好像昨个儿才见过,是那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长得特别好看的白衣公子,只是此时白衣公子的白衣不见了,只着一层里衣,枕着他家老大的胳膊睡得正香。
  要是旁人兴许戚飞还不会乱想,但那公子长成那样……那样……他家老大保不齐一个把持不住就……
  画面太美,戚飞不敢想了。
  现在想要保命的唯一方法就是「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戚飞正机智地蹑手蹑脚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苍天阻断了他的路。
  “戚飞?”
  周持听见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满目白光的时候就意识到完了,这样子,大概已经快到晌午了……
  “我怎么……”周持腾地一下想坐起来,右胳膊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时没抽出来,他后知后觉地转头,才看见胳膊上枕着一个人,那人似乎刚被吵醒,满脸不爽地睁开眼,揉了揉眼角,大概是揉的力气有些大了,那狭长上扬的眼尾蹭上了一抹红,天真又妖冶。
  周持:“……”
  这大少爷是把他胳膊当成枕头了?怪不得整个右半边麻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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