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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废物被逐出师门后(玄幻灵异)——zhazi

时间:2022-02-19 10:44:02  作者:zhazi
  礼部尚书拎着一壶酒,亥时过后鬼鬼祟祟钻进清晏房,告诉楚愿沈公子给他准备了惊喜,自己也准备了惊喜。
  礼部尚书是个蛮可爱的老头,白胡子一大把,平时双手往后一背,凶得像私塾里会打人手板的老夫子,背地里是个嗜酒如命的老顽童,楚愿这会儿估摸着老头喝了大半碗酒壮了胆才来寻他,毕竟礼部尚书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有可能将皇帝的大婚搅合得一塌糊涂。
  楚愿失笑,放下手中时况紧急卷宗,陪人去庭院对月酌酒。
  皎白月光浅淡,庭院竹林枝叶繁茂,风声涛涛。
  尚书手持葫芦酒壶,丢了文臣姿态反去学武夫做态,一脚踩在石椅上仰头灌酒,末了指着稀疏月影打了个甚是粗狂的酒嗝,“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陛下,世上闲人明日便再少一个。”老头嗟叹,“陛下明儿夜里便有人陪,不再和我们这些糟老头子混咯。”
  朝臣入夜常来寻陛下饮酒聊天,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儿,宅中鸡丢了几个蛋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倒出来跟陛下说道,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臣,没人爱听老头唠叨,老臣又放不下面子跟不想听的旁人絮叨,就爱和陛下说说,因此不少人和陛下不仅是君臣的关系,还是忘年交。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头喃喃,醉得胡话连篇。
  楚愿不语,他披了沈斐之的衣裳,雪白的长衣如月色交织,骨节分明的指节叩着碧玉澄澈的玲珑小杯,丰润的唇瓣润泽浸了烈酒后仿佛透出淡淡的粉色。
  月上中天,云雾飘散,朦胧的月光避开闲杂人等,婉约地在青年帝王身上撒下青辉。
  酒过三巡。
  礼部尚书趴在庭院的池塘里和蟾蜍对叫,楚愿颦蹙,支着通红的颈子从石桌半扶起身。
  “长孙尚书,你醉了。”风凉,楚愿揉了揉泛着热气的耳朵,还是不免微微打了个哆嗦。
  他一手圈着酒杯,白生生的脸无可避免染上酒气的红来,小小呵出热气取暖,楚愿掩去失态,唤来侍卫将长孙尚书送回府上。
  支走闻风而动的御前太监,楚愿刹那间失了力气,松开凭意志力支撑脖颈的手,软下身子侧卧在冰冷石桌上,冕旒坠落,乌发流墨般在青白的石桌上写意。
  他耳朵贴在坚硬的桌上,石桌没有心跳,自己的却很清晰。
  烦闷涌上心头,楚愿极力把右相口中的养虎为患驱逐出脑,他和右相当年商量过黄裕任用一事,右相当时便说黄裕难堪大任,薄情寡义,不能效忠于主,迟早成为心腹大患。而他则信誓旦旦保证,届时他必将黄裕斩草除根。
  他同黄裕交情甚好,说不难过是假。
  高处不胜寒。
  楚愿缩进肘弯,允许自己在空无一人时脆弱一会儿。迷离间眼前出现了师兄的虚影,楚愿当自己多日不见沈斐之发梦撒癔症,茫茫然喊人:“师兄。”
  沈斐之收服罢那矢量麒麟,坐在幼时最爱的静泉前,六根却不得清净,泉水泠泠,静止的水冷凉地抚过黑沉的石,他眼耳鼻舌意却在挠心挠肺地思念小愿身上的热度。
  古礼有云洞房前新人不得相见,沈斐之实在是挨不到明日,和小愿分别那么几天已经要逼疯他,他甚至嫉妒为他传信的鸽子,还能见他的宝贝几面。
  御剑回到皇城,使了轻功轻巧地翻到清晏房小院,刚好捡到一只落单的醉酒小猫。
  小猫醉醺醺的,乖乖穿着他的外袍,明明知道袍子施了法不会让人冷到,沈斐之还是火急火燎地把人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抱着。
  “我在。”沈斐之答到。
  楚愿睫毛颤抖,闻到熟悉的冷香便不再动弹,仍由沈斐之调整姿势把自己抱着,脑袋被扶着枕在沈斐之肩颈处。
  他努力半睁开眼睛,双手环住沈斐之的颈项,偏头在沈斐之唇边落下轻盈一吻,小声道:“想你。”
  额前抵着师兄的胸膛,楚愿昏沉着脑袋小幅度喘息,还未喘息几口就被师兄抬着下巴,不由分说吻上来,亲得他辨不清梦里梦外,只觉得这个梦和这个吻都好真。
  连他师兄喜欢舔咬他舌尖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沈斐之把小愿抱在怀里亲吻,几日未见的欲念在此刻都搅碎融入缱绻的吻中。他本还想陪小愿一会儿,等人睡了再回沉渊潭,现下却是不再可能了。
  他最早明日清晨走,怎么说也要搂着人睡一晚上。
  古礼不要便不要了,怀里的小愿最重要。
  -
  翌日酉时。
  云霭西浮,朗日低垂,流萤渐起。
  乾清宫宫灯明明灭灭,巨大的宫殿影子笼罩着身着盛服的群臣,掌灯宫女眉目低垂,持扇仕女藏在牡丹扇后喘息。
  分明是张灯结彩的大喜日子,红毯、对联、金灯笼焕然一新,楚皇绛纱袍通天冠佩饰整齐,却是枯坐了近一个时辰。
  万籁俱寂。
  楚愿宿醉后头仍隐隐作痛,睡到午后,侍女已经候在一旁等他盥洗,拾掇好繁复的绛纱袍,
  腰带勒出青年劲瘦有力的窄腰,通天冠下临风玉树的脸叫侍女偷看一眼,羞得魂都要飞了,又怕又想看,耽误了好一段时辰。
  槐公公将他送到了乾清宫正殿。
  群臣聚集在阶下,楚愿面上仍旧风轻云淡不怒自威,实则昏昏沉沉,御座上待了半天才迷瞪过来,他犹记得尚书昨夜千咛万嘱咐要他晚点再来,但还是稍稍来早了。
  和阶下的长孙尚书相视,老头默然对他尴尬一笑,楚愿脸热,沉稳地略一颔首,若无其事转开了脸。
  ……不小心睡懵了,应该不用等很久吧?
  而后便等了一个时辰,楚愿难得闲下来,大婚在即还有种荒唐的紧张和虚无感,他刻意忽略自己身处何地,兀自盯着礼部尚书发呆。
  旁人却以为太岁心情欠佳,长孙尚书首当其冲,都夹着尾巴做人,站在下面一个比一个老实,头低的一个比一个低,背绷得一个比一个像弓。
  尤其是礼部尚书,悔不当初,恨死当时鬼迷心窍的自己。要是那沈公子还不来,丢了陛下的份儿,那可是个大笑话,他待会儿告老还乡不知道能不能捡一条命回来。
  正当众人心怀鬼胎,各有心思之时,一声清越洪亮的锵锵声长风破浪,越过千里之外崇山峻岭茂林修竹而来,无端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凌驾在上,兼有圆润典雅的祥和之气。
  楚愿回过神来,随群臣吏民抬头张望,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阶下群臣窃窃私语,以为有人装神弄鬼,戏弄帝王。
  低垂的云刹那间滚烫翻涌,蒸腾如缥缈的雾气,一架雕金漆朱镶翡翠抬轿跨雾门而来,绫罗绸缎夹着轻薄飘逸的红纱。
  通体烈红的龙头马身麒麟裂空踏云,半身系着大红绣球,带着身后的花轿稳当行来,所到之处黑云皆染为烧云,它威武高大,犹比西边的落日还要大上几分。
  楚愿并未如阶下的群臣作目瞪口呆状,反而觉得这只麒麟很眼熟,他仔细去瞧那庞然大物,总觉得好像见过一只同样长相的小东西,还救过它一命,又好像没有,就连昆仑也没有麒麟这般神兽。
  “麒麟……是麒麟啊!”
  “当真是麒麟!瑞兽拉车,闻所未闻!”
  “沈公子究竟什么来头?”
  还未等群臣开始争论,盘旋在天际的赤色凤凰展翅高飞,迎空发出一声嘹亮的凤鸣,它俯冲落在珠围翠绕的车舆,周身流光溢彩,雍容华贵。
  天宇尽头出现一个个黑点与璀璨的金光,凝视便能轻易发现是浩浩汤汤绑了大红绣金球的鸟群背了上百金箱,金光则是御剑飞行的沈家子弟,绣银白袍鎏光剑,其中年轻的少年人忍不住探头探脑,好奇地透过下方江山社稷的仁人志士,去寻那叫家主倾心的郎君。
  少年人沈城一愣,正发现那最俊朗无双的青年帝王,方没端详品味几眼,家主便传音入耳,冰冷道:“不该看的少看。”
  沈城慌乱地一点头,眼神闪躲,收回视线,专心地随队伍前行。
  而此时此刻的楚愿则凝重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好像无形中听见了半空中正在下落的麒麟和凤凰的交谈内容。
  凤凰神情倨傲,狭长的眼眸目空一切,“你叫声太难听太吓人了,帝君叫都不让你叫,现在你毫无用处,像匹马,反正就是畜生。”
  麒麟身上挂着喜庆的绣球,稳稳当当地将花轿停在殿前指定的空位,皮笑肉不笑回敬道:“你说话小心点,你缩小后不过是只破会发光的鸟,能被我一脚踩死。”
  不错,很疼,不是在做梦,楚愿注视着群鸟将几百车嫁妆整齐摞在皇宫内,齐齐落在乾清宫的飞檐角上,花轿甫一落地,凤凰长鸣一声,飞檐角上的群鸟纷纷应和,在空中起舞着飞离,而那麒麟竟是直白地瞧了他一眼,飞升离去,复又转头看了他一眼。
  楚愿不动声色地朝麒麟笑笑,那麒麟竟像是受到鼓舞,发出震碎五岳般的雷霆吼声,殿堂光彻万里,竟是被这瑞兽心中祝福,能驱邪消祟,保佑平安。
  群臣寂然,心中自有衡量,这沈公子铁定是个大人物,那长孙尚书则像只斗胜的铁公鸡扬眉吐气,花白的眉梢都趾高气扬起来。
  “吉时已到!”槐公公捏着细嗓拖长声音喊,只见御剑飞行之首的中年男子剑势一收,行至凤舆前将盖着红盖头的皇后迎出来,虚虚扶着他,越过红毡迈向正殿中央。
  封后大典协同大婚一同操办,免去诸多繁缛礼节,故皇后不以真面目视人,九龙四凤冠与清丽冷淡的面容掩盖在上好的红绸下。红绛罗对襟霞披服则显得他金枝玉叶贵不可言,手腕处伸出的一截肌肤如玉,却叫人生不出歹念。
  毕竟这是个握剑的手。
  这沈公子来头大不说,还如罗刹,上次将御膳房哥俩吓得屁滚尿流一事穿得满皇城风风雨雨雨雨风风,谁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楚愿看他平日净穿白衣,换了红嫁衣倒是新鲜,没忍住从上到下多瞧了两眼,往红盖头那瞧的时候突然尾椎骨往上一阵战栗,总觉得自己才是被盯上的那一个,挪开眼不看,这种感觉反而愈发强烈,屡试不爽。
  怎么弄得跟他像根肉骨头一样,昨晚抱着他亲来亲去,闹得他醉酒都硬是醒了,让他自己闹,他要睡觉了,沈斐之就静静看了他半宿,这还没看够啊……楚愿腹诽。
  钟鸣乐起,仪仗出太和门,使节毕恭毕敬盛放金册,对立于汉白玉阶下的沈斐之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仙门沈氏长子,钟灵毓秀,怀才抱器,温良恭俭,雍容大雅,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皇后,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沈斐之三叩三跪接旨,起身时便成了楚愿名正言顺的眷侣,大晋的皇后。
  上三个阶梯,沈斐之没有任何人搀扶,但他仍然行动自如,一看便知隔物也可视物。
  楚愿还是从位上起身将人牵着,然后便被自己的皇后顺理成章揩了油。
  沈斐之利用宽大的袖口遮住两人交握的手,反手捉住他的手,用稍显冰凉的指腹一遍遍磨蹭他的手心,在指节根部暧昧地打转。
  楚愿不能当众告诫他只好放任沈斐之弄他,心里有点不知是羞还是恼他,抿着唇被沈斐之反牵到殿前。
  殿上贴双喜红字,点花好月圆烛,香案上烟雾缭绕,瓜果供奉俱全。
  司仪见两人到位,高声宣布引赞通赞礼起。沈斐之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与楚愿分别叩首,两人对楚家牌位献香烛,上香献香。
  献完香,楚愿转身面对沈斐之,要行那拜堂之礼,殿上寂静无声,众人皆注目于此,楚愿生了迟来的慌乱,喉咙眼都好像能窥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随着傧相高声的一拜天地曲膝,青年的视线绕着香案上铺设的红布上的锦绣走线挪,将心跳咽回肚子,他与沈斐之各执一方柔软的红绸布跪了下来。
  “二拜高堂。”由于两家长辈皆不在场,傧相稍作停顿,便接着喊:“夫妻对拜。”
  楚愿转过身面向沈斐之,手指无意识地磨蹭红绸,坠在其间的绣球细小地弹动,他弯下膝盖,绛纱袍贴在青砖上,猝不及防被师兄头上的红盖头轻抚指尖。
  他师兄隔着一层纱布对他传音:“夫君。”
  楚愿咬着舌尖克制浮于表面的羞赧和心里密密麻麻泛起的痒意,待到傧相按长孙尚书所说喊过送入洞房后将皇后恭送迎入坤宁宫,反倒轻松些。
  -
  太和殿。
  挪步太和殿摆宴庆贺皇家喜事,礼部搜罗朝臣的口味,专请十几位名厨做地方名菜,一时觥筹交错,吃得红光满面,众宾欢也。
  几口铜鼓大锅支在空地上炖煮羊肉,武将一手抓羊腿,一手握酒尊,文臣则以春花秋月四字为题吟诗作对,这些人看起来正经,实际艺高人胆大,劝了楚愿好几轮酒。
  左相黄裕正对他右下方那桌,见楚愿红晕上脸,眼光一闪,好像不经意间提一嘴:“陛下,如此良辰吉日,国师大人上哪儿去了?”
  楚愿虽说没进食喝了不少,导致头脑眩晕,但也不至于不知道黄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抿了一口热茶,眼皮一撩,不甚在意地说:“不该管的少管。”
  黄裕脸青一阵白一阵,楚愿懒得继续同他斡旋,再者看见那满桌大鱼大肉胃里又是翻江倒海,连虚与委蛇都奉欠。
  他接了剩下几位庆贺的朝臣双手递上的酒,一饮而尽,万众瞩目下起身,朝落座的诸位一点头,漫不经心道:“吃好喝好。”
  披了裘衣,楚愿快速朝外走,槐公公撑了伞在后追,一片冰凉落入楚愿的脖颈,他略一顿足,仰面伸手去接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滴。
  雨滴划过帝王漂亮修整的指节,渗过指缝,抚摸他微凸的青筋。
  楚愿低声说:“槐公公,朕坐得太高了,那里有些冷,外面反而痛快些。”
  今时早不同往日,他一人坐在最高处的龙座上,其余人坐在他下侧,要么忌惮,要么觊觎。
  他们说笑,却不是同他笑,就连交情不错的长孙尚书,在他面前的洒脱也是装出来的。
  长孙尚书酒量很好,从前和他喝酒未曾醉过,昨夜却为那一番提点他的话而装醉。
  槐公公大喘着气正要走来,突然之间睁大眼睛看向楚愿身后,小细嗓子喊着:“娘娘,万万不可啊!”
  楚愿回头,沈斐之撑着油纸伞出现在他身后,他揭了红盖头,墨丝绾在九龙四凤冠下,未施粉黛的脸依旧美得不可方物,他将不大的油纸伞全倾在楚愿头上,伸出手指擦拭掉落在楚愿脸上的水珠。
  楚愿眼眶有些热,沈斐之手指一顿,将人揽入怀中,安抚地拍着后背,温柔地哄:“师兄错了,下次师兄来早点,小愿就不用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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