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这么哄……
沈斐之奢美绝伦的凤袍湿濡了一块,楚愿难堪道:“别哄了,越哄越想哭,襟子都给你弄脏了。”
“反正一会儿都要脱的。”沈斐之毫不避讳地说。
“师兄,你长得不像流氓,怎么说话比流氓还赖。”楚愿咬牙切齿,方才感动的眼泪都人间蒸发了。
原来师兄真的馋他身子!
第23章 青涩(限)
【“万一能生呢?”】
华清池。
楚愿膝盖枕在沈斐之盘坐的腿上,水没过他的腰身,他跪坐着去替沈斐之摘绾在发丝间的金饰,掂量掂量手上的珠宝,脸上浮现出疑惑。
年轻的帝王尚不知金钗细合即是皇上荣宠之证,只疑窦他娘亲以往怎么老喜欢把这些真金实银戴在头上。
翡翠珠花和鎏金结珠装点的厚重凤冠冷落在一边,沈斐之伸手接过楚愿拆下的最后一个饰物放在池外,把人拉回暖池中,凑近去吻楚愿微醺的脸。
楚愿瞬间像灶台上水开了的小石壶,后颈被沈斐之湿润的手心抚着,说话磕磕巴巴地:“没结……结发,合卺酒也没喝。”
沈斐之吮咬一口楚愿润泽的唇瓣,弯着唇角道:“好,那现在便结发。”
从泉眼里捧出一缕自己湿漉的发,在发尾处和楚愿垂落的系了个死结,沈斐之再一抬手,便断成一个发结,塞进楚愿手心。
“待会儿散掉了。”楚愿急忙攥着发结的右手伸到池外放着,用控诉的眼神看师兄。
仿佛在问,为什么偏要在这里?
沈斐之贴近楚愿,含住他悄悄红了的耳垂,顺着吻至青年脆弱又性感的喉结,含住舔弄,再回到他耳边哑声道:“师兄之前在白玉宫的温泉就想对小愿这样,忍不了了。”
他白玉般的手向下握住青年发热的那处,沈斐之心里快意极了,他有意放缓动作慢慢看自己的宝贝沉溺于情欲之中,自己也是忍得眼皮发烫,清冷自持下藏着不可见人的渴求占有和疯狂。
楚愿闷哼一声,理所当然被沈斐之撩拨地起了反应,刺激得头皮发麻又无路可退,只能可怜巴巴地夹在池壁和师兄之间冰火两重天,偏偏沈斐之当惯了发号施令者,天生喜欢掌控占领,故而一边弄硬下面那处,一边还要压着楚愿吻。
舌尖和舌根交缠,拉出一道情色的水丝,楚愿仍旧不会接吻,青涩喘着气,他对情事一窍不通,所有经验都来自沈斐之,半推半就之后在这档子事上反倒温顺得要命,看不出一点帝王的气势。
等到性器在水中发烫,硬挺起来,沈斐之收手不弄了,反而去摸楚愿流畅的脊背和光裸漂亮的脚踝。
楚愿几欲落泪,沈斐之摸透了他身体每一寸的敏感地带,泉水好像也听从他的指挥流动,在他的背脊和脚踝作乱,欲望冲撞着他岌岌可危的冷静,扯着他的脚踝要他奔向极乐世界。
“师兄……”楚愿放开攥着结发的手抓住沈斐之的手腕,指关节泛着藕色,又因为主人的力量发白,他另一手搭在沈斐之腰间,和沈斐之对视,坦诚道:“我好难受。”
沈斐之说等下,他跨坐在楚愿两腿间,痴迷地侧头去吻楚愿澄澈如泊的眼眸,同时伸出一根纤长的指节探入后处扩张。
还未真正开始楚愿便被吮吸地半身吻痕累累,他闭着眼睛喘息,鬓角渗出热汗,水声和指节抽插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无限放大,折磨他的神智。
沈斐之今夜前已做好准备,紧要关头扩入三指还是十分轻易的,他贪恋地用视线在楚愿脸上游弋,也想草草扩入两指完事,顾虑到小愿,还是强忍着立马和心上人交融的冲动,做好了前戏。
“好了。”沈斐之身子前倾,缓缓对着血脉贲张的粗长性器坐下去,一手放在自己勃起的阳具,看着小愿的脸自慰起来。
楚愿睁开眼,咬着嘴唇不让过分的喘息泄出,他能感受到温热流动的水被他从窄小紧致的甬道挤出去,紧接着师兄的下面咬着他不放,好似沈斐之对他上面那张嘴又吸又咬,强迫他缴械投降。
“别咬,”沈斐之伸出舌尖强硬地抵入楚愿的口腔,和他额头相抵,半阖眼坐到底,耻骨碰着楚愿腹部结实的肌肉,他柔韧有余地向后仰,再朝前送,
“叫出来。”他说。
噗嗤的水声在偌大的华清池回响,楚愿迷情意乱,撇开头眼神涣散,沈斐之体力极好,骑着他反复折腾,每一次撞击都是灭顶的快感。
楚愿嘴巴闭得死紧,抗拒地对他摇头,阵仗多少有了如临大敌的意味。
沈斐之抚摸他胸前的两点茱萸,揉搓着让那处挺立起来,同时依旧不停地在他胯上驰骋,攻势凶猛激烈,和沈斐之本身清冷的气质相去甚远。
“朕……啊…朕,你别、”身体荡漾上升了奇怪酥麻感,从楚愿的脊椎骨一路攀爬到他的头顶,他有时觉得自己下半身被沈斐之占据,有时又觉得沈斐之是在侵占他的灵魂。
沈斐之似有所觉,腰肢一上一下,随着他汹涌的高潮律动,楚愿刚打算推开他,怕射在里面于他身子有损,沈斐之倒是如磐石,叫他一个凡人怎么推都不动如山,头回便都射在他师兄里头,沈斐之则是在他射时也一同泄了出来。
楚愿把脸埋在沈斐之肩头,小声埋怨:“你干嘛?”
沈斐之牵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小腹,声音在一片湿滑中好像也变得粘腻:“万一能生呢?”
……
出了华清池,口出狂言的沈斐之又软硬兼施逼着楚愿来了两次,檀木床吱呀作响,每每让楚愿以为这床榻要和自己一样散架,连御前侍卫都红着耳根走远了,宫女更是落荒而逃,逢人便传陛下孔武有力,床上功夫了得,惹得少女又是一片思春。
三日后,不得已用胭脂铅粉遮掩身上红痕的楚愿嘴唇红润地坐在了御书房,更是坐实了这个谣言。
路途遥远的国师恰好回宫禀事,不知怎么就在大街小巷里听到了这个小道消息,坐在楚愿面前脸都涨得通红,还有点意外的娇羞。
喝了不知道多少沈斐之特意烹饪的鹿茸汤的楚愿无欲无求地披着奏折,随口问他:“昆仑如何?”
顾沉绪收起自己见不得光的心思,正色道:“昆仑山不久前便塌了,我派人去最近的村子里问,一个樵夫说他有天准备去山脚砍树,那山顷刻间便在他眼前毁于一旦。”
楚愿停笔,抬起头有些诧异地问:“天灾还是人为?昆仑有人活着出山吗?”
昆仑门上的都是修仙之人,山塌了应该也不至于死人。
顾沉绪深吸一口气,面有难色:“都死了,樵夫说他抬起最近的一块小石,见到了一具尸体便跑走了,回头他和村里人商量说要去挪点山石,种点地,一挪就挪出来了十几具尸体,全部穿的是昆仑门内的弟子袍。”
楚愿的心跳陡然变快,他已经猜到顾沉绪要告诉他什么结论了,“但他那天见到了我师兄。”
顾沉绪:“但他那天见到了沈斐之。”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楚愿沉默半晌,捏着笔杆道:“此事不要声张,我来查。”
顾沉绪点头应答,见陛下还有话讲,开口便问:“陛下,怎么了?”
“以后不要直呼我师兄的名讳,”楚愿笑笑,“他已经是皇后了。”
第24章 枇杷汁
【他偏要说,人活在世上本就是很混账的事情。】
新燕衔泥筑巢,东风和煦,风和日丽的日子人应当心情美丽,楚愿却不太欢喜。
春意浓,可那春困像瞌睡虫一样钻进人的袖口,播种,发芽,叫人懒怠。这种懒怠似乎有一种隐秘而伟大的力量,让最勤恳的朝臣都被俘虏,明目张胆在他眼皮子底下脑袋一点一点地给他磕头。
楚愿本想约几个睡得最起劲的人入宫提点几句,从二品礼部侍郎巴巴地凑上来讽谏,语调铿锵,三句话不离复兴旧制,譬如近在咫尺的寒食清明就该连着休沐七日。
“陛下,您可知揠苗助长?”那侍郎眼底青黑,精神不佳,许是理事过劳,难有闲时休憩。
十日一休沐,楚皇定的休沐日实在有些难为人。再加上帝王勤政,动不动就传人入宫商量这那,俊脸一板,脾气不知怎的也悄悄见长了些。许是被那煞神皇后惯的,官员私底下也是众说纷纭。而那煞神皇后就在一边冷眼看害得皇帝加班加点不得安眠的朝臣,闹得不少朝臣惊吓得脾脏都虚了,白发也出来几根。
这么一看貌似只有楚皇还能容光焕发,风采斐然,泰山重压倾倒在他肩头也不改他明朗如日初升,谈吐如兰,总觉得这人压不垮也不会老。
楚愿许了礼部侍郎的旧制复兴,又准了祭祖从简的谏论,眼下实在没有财力大办祭祖典礼,还不如让朝臣回家尽孝,扫墓祭祖,做个顺水人情。
祭祖典礼了事,楚愿闲来无事便和沈斐之换了常服出皇宫瞎逛,遣走了护卫,两人执手漫步长街,惬意闲适。
天高云淡巷子深,长街无人识得帝王长相,因而仍旧是鲜活流动的。
楚愿盯着几米开外摊点上明黄的枇杷果发呆,难得生了鲜见的口腹之欲,他刚想和他师兄说去那处瞧瞧,迎面跑来一个小孩打断了他。
那小孩侧脸仰头对着他的脸出神,腿脚一绊,衣上缝补的兜沉甸甸地下坠,手上一个脱力,拿着的三根糖人便歇菜一根,蒙了灰尘掉在地上。
楚愿顺手扶他一把,那小孩还赤裸裸瞧他,左边的脏手往裤腿上蹭,攥着另外两根糖人骨碌碌站起来,讷讷道:“你生得真、真”,小孩冥思苦想,大胆地扯着楚愿的衣袖道:“真标致!”
小孩子尚不知情爱,却是已能分辨美丑之别的年纪,眼前这个公子显然是美中极上乘的人。他浑然矜贵,上好的绸料为他做了黑衣,腰间配玉,墨色的发丝未束,身姿修长匀称,眼尾稍垂,好似天生便温和,眼神明亮清明,唇角微翘,对他展示十足的耐心。
楚愿失笑,道声谢,又叮嘱道:“下回慢些。”
换做他小时候,掉一根糖人少说也得一个人坐在榻上默默难受半天,毕竟糖人害人牙疼,不能多吃,就那么几根都当个宝贝疙瘩,得慢慢品味。
小孩抓着他的衣角瞧他白皙的脖子印了几个青紫的痕迹,问他:“你爹妈也揍你吗?可是怎么打你脖子呀?我还说长大后爹妈就不管我了呢,你长那么大你爹妈怎么还揍你?”
楚愿怔了怔,有些懊恼。
他这脖子上全是沈斐之的功劳,晨起那会儿沈斐之替他绾发髻,绾好了这人端详了几下就把他按在檀木椅上弄了半天,发髻也弄乱得乱七八糟。一来二去他便索性披着长发随沈斐之亲他咬他抱他摸他,彻底通晓了休沐日的真谛。
放旷率性好是好,就是该遮掩的盛况忘了遮掩。
楚愿脸上发烫,不自然地转移话题:“你还不回去吗?刚刚好像听见你娘亲唤你。”
小孩注意力霎时被转移,松了拽住楚愿衣裳的手,机警地环顾四周,带着两根金黄发亮的糖人一溜烟跑了。
方才不吭声的沈斐之握着他的手指收紧,楚愿拿指腹蹭蹭这人冰凉的手背,也回应着收紧了手指,
“好了师兄,我们去买枇杷吃好不好?”
沈斐之幽幽看他,一下失了和小孩争风吃醋的劲儿,牵着人的手往小商小贩那儿去,轻声细语道:“枇杷性寒,对你身子不好,只能吃一个。”
楚愿悲从中来,觉得自己比小孩还不如,据理力争道:“那小孩都能吃三根糖人呢!”
沈斐之抿唇浅笑,眉梢眼角都是宠溺之意,他用指尖抚过楚愿的耳垂,如愿得到这人身子的微颤,“那就吃三个。”
楚愿只觉被沈斐之当场调戏,头皮都发麻,红着脸把脸撇到一边:“不吃了,你又欺负我。”
意识到自己行为过于幼稚,楚愿绷着嘴垂下眼不说话了,他明知道沈斐之为他好还这样耍小性子,不管对谁,这种行为都该为人所不齿。
倒打一耙不该是君子所为。
沈斐之捧着人的脸,叫楚愿和他对视,清浅的瞳孔里只倒映着他的脸,
“小愿,我是在欺负你,你当然可以生气。”
“你喜欢枇杷,师兄每天给你买就是了,只是不能多吃,你畏寒。”
沈斐之性子清冷,平时话也不多,可是在他面前总会多说几句。
楚愿下巴埋在沈斐之合拢的掌心里,缓慢地眨眼,说:“太一,我想亲你。”
-
轮转轩。
精美玲珑的金光紫木削尖脑袋盖成了皇城最大的茶楼——轮转轩。轮转轩正中央供了尊神像,正正好好这神像和昆仑门那尊黄金神像如出一辙,头次进来属实惊到了微服私访的楚愿。
此茶楼来路不明,休养生息期间民众勤恳种田养家,凭空来了个富贵人家置办茶楼,初始让楚愿百思不得其解,派人偷偷查这轮转轩背后的势力,怎么说就算揪出来是个从昆仑山里逃出来的弟子他都能理解,否则他还真不知为何会有人供奉无情道的帝君。
再者,这轮转轩的轮转二字味道可不好。他恰好读过一卷书,书里记载阎罗王有十位殿下各自有一法号,其中第十殿的阎王法号为轮转王薛,主管鬼魂善恶判定、往生投胎、一切活死物的寿命。
他不知为何对这个轮转轩印象不好,仿佛王朝气运也是团活物,被这轮转轩的主人主宰,可这茶馆偏偏做的全是好事,待百姓极好,乞丐可讨食,早晚赠茶水,还有几个彪形大汉行侠仗义,替弱小去恶霸家讨正义。
这种行事又迅猛又毫无道理,不分日夜拼命对大晋子民示好的行径简直就像是被人按脑袋逼着做事儿,不做马上就要掉脑袋。
有机会楚愿很愿意和这轮转轩的主人斗智斗勇一会儿,可惜他暂且没这个闲情雅致,加之这茶楼未曾犯事,他便不再多管闲事。
这会儿青年正斜倚着这玲珑茶楼的宽大木窗,头微倾侧望着茶馆牌匾下那一寸熙攘的空地,黑衣劲装利落勾勒出腰线,青丝从修长的脖颈垂到胸膛,遮挡住颈子上不能见人的玩意儿。
沈斐之端坐在这茶馆上房的禅椅上,向店小二要来一只铜勺、一盆净手水和一叠细碟,专心致志地在那儿用勺柄剥枇杷皮,拿仙剑的手改行和枇杷较劲。
楚愿见底下有个蓝衣大褂男子抬头望他,便从窗台上下来坐到沈斐之对面的座上,沈斐之分心抬眼看他的空当,和他相约的蓝衣大褂男子已到厢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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