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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开花(穿越重生)——余几风

时间:2022-02-20 10:05:34  作者:余几风
  他吃饭吃得很急,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咽下去,吃到一半突然拧掉矿泉水瓶盖,倒了点儿进去,就着水继续吃。
  等下还有拍摄,他吃完了可以早点到片场报到,搞不好还能捞到其他角色。
  这演绎跟之前的相比有了微妙的变化,宣年注意到了,他朝监视器靠近了点儿观看,没喊停,拍摄继续。
  没有任何台词,一连串动作自然而然地发生,饰演关明航的方沐风好像彻底融入了旁边那群群演之中,没什么不同。
  一道影子突然挡在了他面前,他抬头,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他视线里。
  关明航认得,面前的人大概是随组的小编剧,斯斯文文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对方叫什么来着,他一时间没想起傅柏的名字,不禁皱了皱眉头。
  那人也在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两人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是对方先开口:“这证件是你的?”
  说着,他从大衣兜里摸出一张身份证,是方才演戏的时候关明航不小心掉的。
  关明航赶忙抬手擦掉唇边的油腥,强行咽下嘴里剩的饭菜,正想开口回答。没想这一口咽得太急了,一个“是”字没说成,先打了个响亮的嗝。
  这个嗝全然是个无心的意外,剧本里没写。宣年却没因此喊停,他想看看两位主演要怎么处理。
  方沐风还在状态里,他擦了擦嘴,屏住呼吸试图平复,结果没止住又接连打了几个嗝。
  饰演傅柏的严焕朝噗嗤笑了,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有些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子,然后拿起地上那瓶矿泉水,递给关明航。
  戏里的方沐风陡然意识到,严焕朝这是在配合他的即兴演出,毫无痕迹地给接上了。
  得到配合的方沐风面无羞赧地接过水,咕噜咕噜灌几口,等没打嗝了,才想起从傅柏手上抽走自己的身份证,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春光盎然:“谢了。”
  全程表现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有剧本依据,方沐风几乎是凭感觉去左右演出。而这种感觉是基于他对关明航的理解,或者说他跟关明航已经相当贴近了,已经开始能用他思维去行动。
  这小孩在摸爬滚打之中练就了厚脸皮,才不会因为这种事尴尬来尴尬去。
  傅柏被关明航的灿然一笑定住了,愣了几秒才移开视线,主动挑起话题:“你南方来的?”
  “我口音很严重吗?”关明航一惊,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然后开始自顾自地小声嘀咕,“不可能吧,我明明每天都有矫正发音的……”
  “听不出来,”傅柏眼含笑意,看着他,“我也是南方来的,算是老乡。”
  关明航闻言舒了口气,冲他笑了笑:“真的吗?你这完全听不出来啊,看着也不像。”
  喊停之后,宣年冲两位点点头,示意这条过了。
  今天的拍摄暂告一段落。
  方沐风回到私人化妆间,发现手机上多了好几个未接来电以及一堆信息,都来自他的好继父冯强。
  见邱月华说情无果,这人坐不住就干脆直接上阵,这些天不断换号骚扰方沐风,拿以前的事要挟他给封口费。
  而方沐风照旧是一个态度:要钱不给,要命一条。
  他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拉黑冯强的又一个新号码,然后去换衣服。一切事毕,他后知后觉自己吃撑了,胃部像被一堆石头撑开了,有点难受。
  第一天拍摄可以说是无心插柳,他还没完全进入角色,表演时还不太能放开手脚,能达到目前这效果,很大程度是因为严焕朝戏里的带动及戏外的启发。
  从决定接这部戏开始,就注定了他不可能跟严焕朝在戏外毫无牵连,最开始是那次搭救,现在又有了演戏上的帮助,他欠严焕朝的人情眼看越来越多了。
  最让他猜不透的,莫过于严焕朝为什么对他施以援手。
  一个看着无欲无求的人给予的帮助最让人头疼,因为不知道对方要交换什么,也就无法还回去。
  “严焕朝……”他仰头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
  就在此时,化妆间的门被敲了三下,方沐风坐起身:“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长相斯文清秀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是跟随严焕朝多年的助理赵清一。拍戏时严焕朝的经纪人许汇不怎么露面,严焕朝的私人事务基本由赵清一负责处理。
  方沐风见过赵清一几次,印象颇深,大概是对方谈吐不凡、打扮讲究,举止投足更像是大公司的秘书而非明星的私人助理。重生后在严焕朝别墅里醒来那会儿,也是对方亲自带路,将他引到停车场。
  他朝方沐风走过来,将手里提着的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严先生嘱咐我带给您的。”
  “不打扰了,告辞。”不等方沐风回答,他礼貌地笑了笑,关上门离开了。
  方沐风感到有些诧异,他揭开口袋看到一盒消食片。
  又是这种原因不明的好意。
  今天的戏份集中在搭建的城中村出租屋场景里,紧接着昨天的剧情,都是些琐碎的日常对话场景。
  关明航辗转找房子落脚,傅柏介绍他到自己目前住的那栋老楼。上周楼上恰好有租客搬走,有个房间空出来了。住了没几天,水管爆裂导致水漫了整间房子,关明航没办法,只好暂时挤在傅柏那逼仄的出租屋里,两个来北城漂泊的陌生人也因此熟络起来。
  拍摄一结束,方沐风就到监视器前看方才那条戏的回放,好让自己对今天的发挥心中有数。
  距离开拍过去一个星期,他进入佳境,拍摄进度也跟着顺畅许多。宣年对他越发满意,说他找到了角色的感觉,状态到了,很好,但可以更好。
  方沐风也很耐心跟他慢慢磨,有时候即使宣年拍板说过了,他也会要求再拍一次,因为直觉有更多可表达的或者新的东西有待呈现。
  “你的表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适应得很好,”看回放的时候,宣年突然来了一句,“尽管你跟角色有共通之处,可这并不意味这你能驾驭,因为本色演出归根到底逃不过一个‘演’字。说实话,一开始我其实有点担忧你会撑不起角色,适应不了我的拍摄强度。”
  说到这里,他脸上浮现了一点笑容:“是严老师坚持用你,还说我会有惊喜,看来这惊喜来得挺快。”
  方沐风一眼不眨地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了。
  旋即,某些无关的情节也蹦着跳着出来了,原本一切是雾里看花霎时有了头绪:严焕朝出手救了被下药的他,带严焕朝出道的前经纪人盛岚突然空降星传接手他的经纪业务,严焕朝力荐他成为这部电影的主演之一……
  他之前还疑惑谁有能耐在一夜之间让星传的管理层换血,这不,严景山前世可以办得到的事,他的亲叔严焕朝这世更能轻而易举地实现。
  严焕朝表面只字不提,背地里不动声色地帮他。可这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为他套上绳索,最后又图什么。
  方沐风越是细思越觉得不对劲,后脊背冷汗阵阵冒出,仿佛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步步走进了事先设好的圈套之中。心底有个想法随之慢慢成型,可他不太敢去坐实。
 
 
第10章 饭局
  =====================
  凌晨,北城又下起了大雪。
  关明航在影视城刚结束夜戏拍摄,就接到了来自夜宵档老板的电话,说有个叫傅柏的人喝醉了,怎么叫都不肯走。
  毕竟是共处一室的舍友,关明航没多想就照着老板说的地址去,兜里刚收到的几百块片酬还没捂热,就拿去给傅柏垫付了喝酒的钱。
  他身板瘦弱,整天饿着肚子没什么力气,而对方又是高个子的成年男性,醉得不成样,几乎整个人的重量往他身上倒。他背不起来,只好半拖半扶一路走着。
  “傅柏你怎么回事?想自杀也找个便宜点的死法!”关明航一边将时不时往下滑的醉鬼往自己怀里带,蹒跚前进,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
  他所认识的傅柏平日寡言稳重,怎么看都不像是深夜买醉、放纵自己的人。
  回答他的只有萧萧北风,夹着雪,刮得人心肺生疼。
  三号机位往前推,将特写镜头给到此刻严焕朝半隐半露的侧脸,眼角发红,太阳穴明显有青筋暴起,似乎在强忍着情绪。
  “到底出了什么事?”关明航直觉傅柏的状态很不对劲,不死心地继续追问,“傅柏你说句话!”
  “不要管我,我没事,”傅柏突然用力推开了关明航,低着头没敢直视对方的眼,声音有些嘶哑,“让我一个人静静。”
  话没说完,他脚步踉跄地走在白茫茫一片的深夜街头上,身子微微斜歪着,萧瑟背影给人一种摇摇欲坠之感。
  “放你屁的没事,傅柏你个混球!”关明航脾气犯了,追跑上去揪住对方的衣领,那火气仿佛要从他头发丝冒出来了,“你丫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柏本来就有些站立不住,还要被关明航这般猛力一拽,一时间维持不住平衡直接绊倒在地上。
  关明航也被带累一起跌坐在地,满腔怒火就等着发作,结果身旁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诡异至极的笑声。
  他再一看,脸上的表情跟着凝滞了,人就愣在了原地。
  傅柏这醉鬼躺在雪地上,跟个神经病似的捧腹大笑,脸上布满了水痕,深一道浅一道,说不清到底是雪水还是眼泪。
  眼里越是聚满了水光,他就越是以更大声的笑掩饰,上半张脸明明在哭,下半张脸却在笑得放肆。
  此时的傅柏人生遭受重创,父亲猝然离世而自己远在异乡没能赶回去见上最后一面,苦心撰写的剧本被踩得连烂泥都不如,坚持多年的编剧梦怎么看都是个笑话,过去累积的无数次失败终于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垮了他。
  这场戏是克制内敛的傅柏为数不多的一次情绪爆发,严焕朝演技感染力极强,让人隔着镜头也能感受到傅柏的绝望和自嘲自弃,就连跟他饰演对手戏的方沐风也不禁为之动容。
  更可怖的是,拍摄结束后,这人很快就能够从激烈的情绪中走出来,又恢复如常。
  以前跟彭文也合作的时候,方沐风曾听他评价严焕朝,说他演戏的风格就是冰火交融,作为角色的他表露出的情绪是滚烫动人,可作为演员的他却有着无比冷静清醒的头脑。他在有意设计,在把控表演节奏,却又让人看不出有任何设计痕迹,这就是严焕朝的天赋所在。
  这是方沐风现阶段做不到的,或者说他俩演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派别和风格。他需要一直让自己持续沉浸在角色之中,达到以角色行动和思考的目的,甚至不惜戏外也保持角色的状态。
  剧组难得晚上八点就收工了,方沐风准备骑车回暂住的出租屋里,却在摄影棚门口被成珉拦住,说是组了个饭局,都是剧组核心主创人员,就差他这主演了。
  说是主创人员,其实就他俩、宣年和严焕朝,在远离摄影棚的一家高级餐厅里。
  来到酒席就是来到成珉的主场,他熟悉地招呼大家坐下来,亲自拿起酒瓶各倒一杯酒:“来,咱们进组那么久都没一起吃过饭,先喝一杯。”
  彼此端起酒杯互相碰了一下,方沐风一时喝太猛了,酒入喉咙被呛着了,咳得脸都红了。
  严焕朝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意思即可,明天还有戏。”
  “哟,焕朝你才合作一个多星期就这么维护他了,”成珉跟方沐风喝过酒,最知道他的酒量不止于此,于是开玩笑道,“沐风你是不是要敬严老师一杯啊,严老师这些天可是教你很多哦。”
  换做是旁人方沐风可能早就冒火了,必定认为对方将他当成了陪酒。可成珉为人如何他很清楚,这家伙跟在场的人都很熟悉,在他眼里这不是应酬饭局而是普通朋友聚会,所以活跃一下气氛,拉近交集比较少的他和严焕朝的关系也很正常。
  方沐风没拂他面子,笑着对严焕朝举起酒杯:“严老师的关照我一直记在心里,我先干为敬。”
  喝完了一杯,他又给宣年敬酒,感谢导演肯给他机会出演这部电影。
  谁知片场之外的宣年也跟成珉一个样,喜欢调侃别人,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秉性:“没别的了?我以为你会谢谢我给机会,让你能跟严老师拍床戏。”
  成珉大笑起来,附和道:“对啊,这个我可以作证,他的吻戏细腻又有技巧,连老彭拍这么多年戏也觉得惊讶。”
  他们心无邪念,以饶有兴趣的口吻谈论这些话题,更多是出于活跃气氛的目的,可话到方沐风这里却变味了。
  这顿饭他吃得异常煎熬。
  自打发现重生后种种变化似乎都跟严焕朝脱不了干系,他在戏外就更不愿跟对方有接触。撇开自己曾经是严焕朝感情和事业上的替身这点私人恩怨,他过去所认识的严焕朝,好歹是个兢兢业业、爱惜羽毛的好演员。在为数不多的接触中他只觉得对方行事低调,对人对事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总而言之,他是坚决想不到他可能是这种人。
  但是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想不到的,每个人都是复杂而矛盾的多面体。一如严景山救下他后转过头就威逼利诱包养他,明面上是英雄救美,实际跟给他下药的富二代应向秉其实没什么两样,严焕朝同属一个阶层,会是这种人也并不奇怪。
  就像他曾听一个老前辈感叹,这圈子里的诱惑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能保持所谓的“人性”和底线已属难事。严景山以及众多影迷向来只是远距离仰望,以为严焕朝是一轮洁白无瑕的月光,谁知背后尽是一片阴影。
  人前他们都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人后……他们不是人。
  想到这里,方沐风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端起酒杯自斟自酌起来。他今晚喝了不少,有的是被成珉、宣年他们劝的,有的是自己故意灌下的。
  严焕朝听他们轮流挑起话题活跃气氛,无论被怎样调侃也神色平静,偶尔言简意赅地说几句。
  他隔着饭桌看向了方沐风,双眸深深,根本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方沐风却旋即别开了眼,他不想去深究其中的谜语,反正谜底早就不言而喻了。
  饭吃到一半,有人过来敲门,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导演高林远。他正巧跟几个圈内好友在隔壁包间聚餐,听闻宣年他们也在这吃饭,来串门打声招呼。
  严焕朝跟他合作过三部电影,宣年给他写过剧本,成珉是他常用摄影,在座基本是他的熟人,除去方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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