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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开花(穿越重生)——余几风

时间:2022-02-20 10:05:34  作者:余几风
  方沐风性子烈,一不做二不休将冯强对他动手动脚的那点破事捅到派出所,然而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人家只当他是小孩子跟父母置气胡说八道。
  匆忙赶来的邱月华明明看在眼里心里清得很,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否认了,让自证清白的方沐风沦为笑话。
  说不原谅都是轻的,方沐风犹记得那瞬间心底翻腾而出的刻骨恨意,指向的不仅是冯强,还有助纣为虐的邱月华。
  都说恨比爱的生命力更为旺盛,它犹如疯长的野草经年覆盖方沐风的内心,烧不尽、斩不断,四季常青,方沐风时不时能听到那野草拔节抽条的声响。
  “你强叔他最近生意搞砸了,欠着别人一笔钱,说不还就要告他告到坐牢,沐风你看……”邱月华支支吾吾了半天,不得不将真正的意图全盘托出。
  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绝不会拉下面子去求方沐风。儿子是她十月怀胎生的,什么秉性她最清楚,那是决定了向东行就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性子。
  当年不过十六的方沐风在派出所闹了一大场,街坊邻里都来凑热闹看戏,气得她一路将人连扯带拉地撵回家,抄起拿衣架就往身上使劲招呼,力气没刹住,后背皮肉顿时绽开了一道几厘米长的口子,可方沐风愣是不喊一句疼。
  他看向她的眼神犹如淬了毒的匕首,直接了当戳进心窝,咬牙切齿道:“你生我的时候怎么不掐死我,省得现在这么折腾!”
  伤口留了疤,半辈子母子也彻底成了仇人。所以后来方沐风高中一毕业就坐火车离家出走,邱月华一点都不意外,也没去找人,找不着的。
  这么些年,她时不时也能听见那野草拔节抽条的声响,越来越近,是冲着她来的。
  对于邱月华难得的请求,方沐风回答很干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他宁愿死也不会救那个混蛋。
  上辈子他也是这么斩钉截铁说不的,任由冯强生意失败背了一生债东躲西藏,邱月华和他那所谓的弟弟被仇家骚扰。可到头来呢,他那副金刚心肠终究软了,然后便是严景山出面替他摆平了这件事,而他被迫以身报恩,白白葬送了余生。
  母子俩时隔多年又是不欢而散,挂了电话后方沐风在冷风细雨中晾了一会儿,眼睛迎风吹久了,有些发烫。
  转日中午,天空忽然飘起了大雪,而且越下越大,最后演变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四处白茫茫一片。
  宣年没辜负这天公作美,当即拍板调整拍摄计划,将后面涉及到雪景的戏份挪到现在开拍。
  那边工作人员忙中有序地布置机位、调试灯光,这边宣年在搭建的影视城实景里,给两位主演讲临时改拍的这场戏。
  雪后的影视城里,关明航蹲在台阶上吃相全无地低头扒盒饭,正巧被傅柏看见。彼时一个是郁郁不得志的三流编剧,另一个是满载梦想却受挫的小跑龙套,都正是彼此最落魄的时候。
  宣年说:“这是两人的开始,其实傅柏早就注意到关明航了,但因为他是个情绪往内走的人,所以一直只用眼睛表达关注,直到今天有了说话的契机。”
  剧本对这场戏的描写基本一笔带过,角色对话仅两句,更多是眼神接触和陌生人间的试探。方沐风很快就熟练背下自己及严焕朝的台词,也有部分原因是宣年这剧本台词量少,更考验演员对表演的想象力和表达力。这跟他之前在彭文也电影里的角色形成鲜明对比,彭文也很清楚他的台词功底好,所以给他的角色也侧重展现了这一优势。
  “至于沐风,”他转头对方沐风说,“第一场戏感觉不错,但我觉得还能更好,我希望你能忘记你最为熟悉的表演方式,不要光念台词。当你没有台词这一武器的时候,要懂得调度自己的身体表演,将人物的情绪表达出来,但不能执着于‘演’出来。”
  宣年说得有点儿玄乎,但方沐风大概摸到他的意思。这场戏看似简单,就一句台词和吃盒饭的事,可台词要怎么说,盒饭要怎么吃,两者要怎么结合起来,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事情。
  要赋予角色生命力但不能有表演痕迹,这尺度把握谈何容易。演员要将强大的本我与电影角色中的“我”融为一体,这本来就是一件困难的事。
  从他进组前就清楚,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剧本故事、制作团队和对手演员,而自己也要给出足以匹配的表演。
  开拍之前,他和严焕朝简单地走了一次戏,得到宣年的点头首肯,在一旁候场准备正式拍摄。
  方沐风看着身旁的人,想到的却是关明航跟傅柏经历的种种,他有意通过这种方式调动自己的真实情绪。
  想得最为出神之时,严焕朝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在想什么?”
  “傅柏。”
  方沐风脱口而出,对上一双深邃的眼,才意识到问他话的是谁。
  闻言,严焕朝嘴角牵起了很小的弧度,他瞥了一眼方沐风摊开在双膝上的剧本,里面密密麻麻标满了笔记,然后问:“你为什么要拍这部戏?”
  方沐风微微一怔,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答案不言而喻,有这样的制作班底支撑,这是一部但他这年纪的男星都想参演的电影,不管从功成名就的功利角度出发,抑或在表演上有抱负和野心。
  “我需要这个机会。”在沉默几秒后,他选择了也以直白的方式回应这个提问。
  严焕朝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目光落在方沐风脸上,又问:“就这样?”
  方沐风不知道对方在期待什么答案,他跟严焕朝对视了一会儿,又转眼看向那本写满了他感想的剧本,想了想,说:“我在宣导的工作室试了两场戏,试戏前脑海划过很多念头,比如待会该怎么演、关明航最大的性格特征是什么、他在这两场戏里情绪是怎样的之类,也怕自己会忘记台词会结巴,可等我站在镜头前脑内却突然打开了一条通道,好像一下就知道要怎么演。就是那一瞬间,我知道我必定要演这部电影,我需要也想要。”
  话题跟演戏有关,他不知不觉一下子说多了,直到雪花轻飘飘地落在他手上、剧本上,顿时就融化成水。
  他抬眼却见严焕朝正全神贯注地报以凝视,如水目光似乎带着无法言说的温柔,就像又一片雪花飘落下来。
  这次落在了心头上。
  方沐风一时间辨不清,这眼神究竟是傅柏在看关明航,还是严焕朝在看他方沐风。
 
 
第8章 卡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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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镜头和人员一切到位,宣年盯紧监视器喊action。
  大冬天里关明航穿着单薄戏服,瑟瑟发抖地演了半天的死尸,腿上落下淤青,结束后就一瘸一拐领个冻得硬邦邦的盒饭,随便找个台阶坐着吃饭。
  像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一年有余,当初想也不想就跳上通往北城的列车,每天辗转在不同剧组争取出镜机会,又苦又累,就靠着“万一成名了”的念头过活。
  此时的傅柏是个小编剧,每天随组准备按导演或主演要求改剧本。他注意到关明航有一段时间了,这人会为了一两句台词反复练习,只为了掩饰他那点明显的南方口音,也会为了几秒镜头泡冷水里一整天也不喊累。
  影视城里有很多像他这样为了一个龙套角色争破了头的人,可他独独注意到了关明航,很奇怪。
  大概是对方跟他同样来自南方,口音与曾经的他很像,只不过他来北城快三年了,早就改掉了那口音,将自己成功融入到这座城市里。
  北风夹着雨雪像刀子刮在脸上,沾湿了头发和衣服,方沐风身上的大衣并不挡风抗冷,他冷得缩头缩颈,等宣年一声令下就开始埋头扒饭。
  道具组倒是精益求精,连这盒饭也照剧本还原,冻得跟石头没两样,还油腻齁咸。方沐风跑龙套的时候吃过比这个难吃百倍的,早就见怪不怪,忍住反胃硬是一口一口往肚子里塞。
  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身影挡住了他面前的光线,正当他抬头看向严焕朝时,宣年喊了停。
  “换一盒新的,”宣年吩咐道具组,然后转向方沐风,“你继续吃,再找找感觉。”
  方沐风应下,化妆师趁没开拍赶紧上来给他整理发型,一切准备好后,他朝宣年点头示意重拍。
  他做了两个深呼吸后,尽量再放松点,端着一盒冷冰冰的盒饭继续演,没吃几口,拍摄再度停了下来。
  宣年坐在监视器前看了一次回放,还是差不多的话:“感觉不对,继续。”
  接下来又如此重复了三十来遍,宣年依然不满意。他没说这盒饭该怎么吃,也没说怎么个感觉不对法,可偏偏又是严要求、不妥协的作风,于是整个剧组只好陪他一次次重拍,直至得出他想要的效果为止。
  一旁的副导演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吹着冷风吃了半天难吃得要命的盒饭,越演越不知道导演想要什么,换做是一般演员估计早就崩溃了。他从宣年处女作就一直与之共事,也见过真有演员被宣年逼得脾气上来了,当场甩手走人。
  当然,宣年在片场向来是爱谁谁的艺术家性格,爱留不留,留下来就必须好好拍。跑了一个演员,照样有人愿意演他的电影。
  无他的,演他的电影虽然如同受苦,可是能拿奖啊,谁会跟名利过不去。
  最初听闻宣年放着自家御用的演员不用,启用常年在偶像剧露面的方沐风,宣年带的核心团队都挺诧异的。虽说对方不久前凭彭文也电影斩获了新人奖,但是有天分、没技巧、慢热,总的来说是一块需要雕琢的璞玉,又是初次合作,必然要重新适应和慢慢磨合。
  副导演本以为方沐风肯定也会被宣年折腾坏了,像他这样的年轻艺人,有点儿名气也有粉丝乐意宠着,很难真正坐得住沉住气。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方沐风每次被喊停了没有丝毫愠怒,只原地活动一下,补个妆,或者跟宣年一起看回放,然后就陪导演继续重拍继续耗。
  成珉看着就难受,觉得再这样下去大家都撑不住了,本想提出暂停,结果给严焕朝抢先说了:“先休息一下吧。”
  宣年点头默许,然后朝对讲机说:“休息十分钟。”
  全剧组这会就跟长时间绷紧的弦突然断开了,不少工作人员跟着松了口气,拍摄首日就拖戏拖到现在,大家都有点撑不住了。
  方沐风坐在躺椅上,等化妆师过来给他擦干脸上的雪水,补好妆。
  拍摄并不顺利,他表面看着平静,实际上内心还是出现了波动。最初几次NG后,他还会琢磨下一次到底要怎么把握动作的节奏。可随着次数累积,他开始有些迷茫和麻木了,甚至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得不会演戏了,直觉是不可信的,技巧也不奏效,不知现在到底在演什么才能让宣年满意。
  有人递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打断了他的思绪,一看是严焕朝正蹲在他跟前。
  方沐风下意识想站起身,却被按着肩膀坐回到座位上,只好从对方手里接过那杯热水:“严老师谢谢,你也坐吧。”
  严焕朝拉了一把矮凳坐下,跟他面对面地坐下,微微仰头看他:“暖的,应该适合入口。”
  方沐风没拒绝这份好意,在他注视下喝了几口,整个身体随之热了起来,郁闷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点儿。
  他跟严焕朝对视了一眼,道了声抱歉。
  今天他吃了多少盒饭,NG了多少次,包括严焕朝在内的全剧组工作人员就陪他多久。
  严焕朝不在意地笑了笑,俊朗的眉目被笑意晕染得格外柔和,他说:“我第一次跟彭导合作的时候,他让我吃芒果,我吃了43个才让他满意。虽然电影是演员在演,可很大程度上却是导演的艺术,演员所谓的演技好既有自身原因,也少不了导演导戏和剪辑的功劳。彭导经常会为了演员最真实的反应而重复拍同一场戏,然后挑最好的那条剪进去,也有可能直接删掉。在消耗演员这方面,宣导跟他老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沐风前世从成珉那里听过这段故事,知道严焕朝也并非天降紫微星,演戏不费吹灰之力,也有过被折磨、感觉到迷惘的时候。
  他思忖片刻,问:“那吃了43个芒果,你最后是怎么演出来的?”
  “就是不演,”严焕朝轻飘飘抛出这几个字,又解释,“吃到最后我嘴都发麻了,根本没力气去想到底怎样演,只是在吃,或者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吃。他反倒觉得这是最好的一条,因为他想要的就是那种百无聊赖吃着的感觉。就像喝水,水是每天都会喝的,所以不会刻意去想到底要怎样去喝水,或者去注意别人是怎么喝水,吃饭也一个道理。”
  方沐风双手握住透着余温的纸杯杯身。
  严焕朝继续说:“关明航天天吃这种盒饭,吃了整整一年,早就没什么感觉,可为了活命又必须硬塞进去。这种感觉不是演出来的,也不需要什么设计,最好的表演永远是不演,因为角色不论有什么故事,逃不开‘人性’二字,就跟你跟我跟这剧组里所有人一样。”
  转头看见方沐风也在看他,可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了,他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过了几秒,方沐风眼睛焦点才回到严焕朝身上,眼睛依然一眨不眨。
  过去他演过不少影视剧,面部肌肉和肢体已经形成了固定模式,情绪表达模板化。哭就是皱着脸,笑就是大笑,演着演着就变成了千人一面了。之前跟彭文也的合作无疑是将这样的自己彻底打碎,重新塑造,而现在演宣年的电影同样有这种感觉。
  他需要多动脑子思考,但是等真正站到镜头前,又需要“忘掉”这些思考。严焕朝说的大概是这个意思。
  严焕朝没等到回答,也没继续追问,他站起了身,似乎要离开。
  然后,方沐风感觉有一只手掌摁住了自己的头顶,掌心很温暖,停留片刻,抽走了。
  “不要怀疑自己。”
  留在发梢间的余温很快消散了,除了他这句话。
  休整过后,拍摄重新开始。
  方沐风再度出现在镜头前,舒了一口气,内心是出奇的平静。
  他没刻意想起任何台词和情节,仿佛已然是关明航本人,所以一言一行都不需要温习。
 
 
第9章 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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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又细雪纷飞,关明航出现在镜头前打了个哆嗦,身上就穿着一层布料的戏服,脸还挂着脏兮兮的妆容。他跟在一群群演身后领盒饭和矿泉水,找了个偏僻角落,随手扫掉台阶上的积雪,甩掉手上的雪水,然后一屁股坐下来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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