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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开花(穿越重生)——余几风

时间:2022-02-20 10:05:34  作者:余几风
  哪怕方沐风出演了一系列偶像剧,有点名气,可对于高林远这种地位的导演来说,也就是个寻常的装饰品。
  他很有自知之明,在一旁默默听说,当好这个装饰品。
  高林远自然也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光顾着跟其他三个人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宣年最近在拍的《摄氏零度》,随口调侃多年未跟再合作的严焕朝,问什么时候能再跟他合作一次。
  “我跟高导太熟了,观众再看我们凑一起估计会烦,”严焕朝淡淡一笑,突然望向方沐风,“高导要是有机会可以让沐风试试,他可塑性很高。”
  严焕朝这话里的偏袒显而易见,明白人一听就知道他有心引荐。
  方沐风心情万分复杂,甚至能听到心脏在自己胸膛发出咚咚锤击似的声响,但严焕朝没在看他,还是那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对啊,”宣年顺势推了一把,“之前彭老师在您面前夸过沐风,就是那个跟严老师神似、演技不错的小孩,高导还记得吗?”
  众人帮腔之下,方沐风起身端着酒杯对高林远说:“高导,我敬您一杯。”
  高林远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彭文也之前确实有跟他提过这么个人,可酒席上的话他没往心里去。今天一睹真人,还真的跟严焕朝颇有几分相似,至于演技潜力如何就有待考证了。
  他表面和气又不失威严地点点头,对严焕朝的举荐不置可否。
  严焕朝说话也点到即止,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别的事情上面去了,仿佛方才的牵线搭桥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的确,之于他们这群身处高位、手握资源的大人物来说,像这样随便拉一把又算得了什么,只有下位者才会锱铢必较,紧紧捏着手里那点所谓的拥有,生怕别人图他点什么。
  可他又有什么值得旁人贪图的?方沐风在心里暗暗笑自己。
 
 
第11章 发泄
  =====================
  跟高林远喝过一轮后,方沐风又陪了会儿酒,喝多了,意识涣散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酒席间的觥筹交错发愣。
  他不是没混过娱乐圈,很清楚潜规则是个巨大的范畴,陪老板吃饭时穿得靓丽说漂亮话是潜规则,拿自己的身体去换资源也是。不管他们本人乐意与否,所谓明星不过是表面高贵的橱窗商品,而现在自己走进这个光怪陆离的名利场中,就等严焕朝给他定个价格。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人伸手推了推他肩膀:“能起来吗?”
  大概三四秒后,方沐风才缓缓转头,朝着声音方向瞥了一眼,是严焕朝。
  成珉不出意外地醉成烂泥,严焕朝让宣年先送他回去,自己留下来送似乎也醉得不轻的方沐风。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严焕朝说。
  方沐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意思,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严焕朝在对面坐下来,耐着性子等他给出反应,声音也变得很轻:“在看什么?”
  方沐风被酒精冲昏了脑袋,整个人神志不太清醒,他拿自己的侧脸贴着椅背,说话也变得有些口齿不清:“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换我的经纪人?为什么推荐我演这部电影?”
  这么几颗石头突然猛掷过来,却没能激起严焕朝脸上任何表情变化,依然平静无澜,他又将问题扔回去:“你觉得呢?”
  遍地都是些不肯说真话的老狐狸,一个赛一个狡猾。
  方沐风嘴角扬起一抹讥笑,也懒得再跟拐弯抹角了,他细长的手指在自己和严焕朝之间划了一道弧线:“你—想—上—我。”
  他连疑问语气都省掉了。
  “我是挺喜欢你的,但不仅是性的层面,”严焕朝闻言竟然笑了出来,他坦然承认如实奉告,“星传出了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丑闻,整顿是迟早的事。这部戏是你自己争取的,演不好导演有权将你换下来,而今后能爬多高全看你的造诣。”
  这个男人睫毛细长浓密,映衬得一双天生多情的眼不管看向谁,眸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意味。哪怕他此刻恬不知耻地认了自己对方沐风的图谋不轨,也认了在背后操纵着他的路。
  方沐风倒吸一口冷气,看见严焕朝又笑了一笑,目光不掩戏谑的意味:“只要你不想卖,没有人可以逼得了你,还是你觉得你能被瞧得上的只有这张漂亮的脸。你对自己就这么没自信?”
  “我要回去。”方沐风眉头紧锁,撂下这句话就起身走向门口,不想跟严焕朝再单独待下去了。
  上辈子是严景山包养,这辈子是严焕朝想潜规则他。不对,搞不好前世对方也存了心思,只是苦于没机会实现而已——横竖他是怎样都躲不过跟这对叔侄的孽缘了。
  意外重生后,方沐风确信自己是不想重蹈覆辙了,但前世深刻地爱过恨过,不是说忘就能忘得一干二净的。累积起来的那些回忆和感情就搁在心里头,太沉了,哐哐地撞击着胸膛,那吓人的回响时不时会侵扰他的夜梦。
  方沐风在车里闷得越来越难受,他扭头望向车窗外,世界灯火璀然,他内心却黑沉幽深。
  他喝了不少,脸走个路也得人扶着,加上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贸贸然走出去只会被记者偷拍大做文章,最后不得已上了严焕朝的车。
  黑色宾利一路向郊区奔去,七拐八绕了半小时,进入一片高档别墅区,是他重生后醒来的地方。
  车停了,他迟迟不肯下车。
  严焕朝拉开车门,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住的地方离得远,今晚就在这里将就,明天送你回剧组。”
  “不,我说我要回去。”方沐风沾着满身的酒气和秽物,心头也积着怨气。他脑袋已经无力思考问题了,晕晕乎乎的,唯独记着要跟严焕朝作对。
  严焕朝只当方沐风醉了,伸手给他解开安全带,拉起他的手腕的时候,方沐风却突然疯了似的推开他,大喊道:“别碰我!”
  这一声满是显见的抗拒和厌恶,驾驶位上的赵清一向来克制安分,从不管不该自己管的事情,此刻也惊得不禁回头看了一看。
  严焕朝不以为意,蹲车门前与方沐风平视:“我要的是你情我愿,既不会乘人之危,也不会强人所难。”
  方沐风却对他的话置若未闻,依然犟头倔脑地自说自话:“我说我要回去,我恶心你!你跟给我下药的陈益,还有想迷奸我的应向秉有什么区别?伪君子!”
  他火焰越烧越旺,话也是越说越重,听得在场的第三人赵清一直冒冷汗。他从严焕朝出道不久就一直跟着,就没见过有谁敢对严焕朝说这样的重话。
  严焕朝却依然平静,又一字一顿地重复问道:“你确定不下车?”
  方沐风双目灼灼地直视严焕朝,从眼神到头发丝都冒着讨人嫌的犟脾气,摆明了要借酒行“凶”,在车座上赖着不走了。
  可他到底没能一犟到底,这架势没维持超过三秒钟,严焕朝突然将他横空抱起,大步向别墅里走去——方沐风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像一枚笨重的炮弹沉入了水底。
  这天杀的将他抱出车外,然后直接扔室外的泳池里了。
  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朝他袭来,几乎冲坏了他的视网膜和耳膜,他本能地大喊,却是结结实实地呛了一大口水。几经挣扎,才从水面浮起来,趴在泳池边缘大口喘着气。
  “清醒一下。”岸上似乎传来严焕朝的声音,方沐风耳朵里灌了水听不真切。
  胸膛又被撞得哐哐作响,又是那可怕的回响。情绪累积到了顶点,压抑得快把他逼疯了,终于在此刻火山爆发了。他突然发疯似的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极了在自我拉扯。
  情绪如洪水缺堤越发放肆,他毫无顾忌地大喊大吼,狠狠拍打水面激起水柱,势要将自己内心的种种不忿、不甘心与不痛快一泄而出。
  严焕朝在池边面无表情地旁观,偶尔能从那小疯子的叫骂中捞得一两句骂他的。
  骂他老狐狸不检点,骂他为老不尊,反正都不是好话。
  赵清一没见过这阵仗,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上前试探道:“严先生?”
  他自认对严焕朝性情和生活可谓相当熟悉,却罕见地拿不准对方的意思。
  严焕朝看着仍在发疯的方沐风,语气平淡地打发自己的助理,随他闹。
  不知道兀自骂了多久,方沐风终于累了,不闹了。
  哪怕恒温泳池的水是温热的,可毕竟室外还是深冬的天气。他赤裸着上身暴露在深夜酷寒之中,冻得瑟瑟发抖,在严焕朝将他拉上岸抱起来时也没力气挣扎了,任由对方将自己抱紧,本能地缩在他怀里贪图一点热。
  严焕朝抱起湿透了也学乖了的小疯子阔步迈进别墅,到楼上主卧的浴室,将人抱到浴缸里。
  方沐风全身上下就剩一条裤子,黏在身上不舒服,他花掉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使劲脱下来,整个人疲乏至极,于是赤条条地趴在浴缸边缘打瞌睡。
  朦朦胧胧之中,他突然闻到了一阵混合着酒味的香水气息,不多时就感觉自己泡在一缸温度适中的水里,有一只手揉按着他的头发。
  眼睛依然涩痛睁不开,方沐风犹记得一头扎进泳池时视网膜要被冲击得脱落的难受感觉,从鼻子里哼了一句:“疼……”
  “不疼了,”严焕朝说话语调轻轻的,一如他手上轻柔的动作,将方沐风额前的湿发一手拨到脑后,拿毛巾擦干他头发和眼睛上的水,“可以睁眼了。”
  头顶一束橘色的灯照射下来,方沐风睁开湿漉漉的眼,默不作声地看着身前的男人,被水洗过的脸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白皙透明,漫着雾气,滴着水,有种易碎的虚弱感。
  因为酷似眼前的这张脸,方沐风曾经得到了很多,可终究是美丽虚幻的泡沫。当他走进别墅隐秘的地下室里,发现了无数张关于这张脸的画像,才知道严景山那满带浓情蜜意的眼神,原来不是看他的。
  其实在这场爱恨里,谁都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坏人。严景山有什么理由去欺骗谁的感情,不过是难以承受终其一生无法僭越伦理得到叔叔的痛苦,急需找个人替补空缺而已,不过是跟严焕朝神似的方沐风恰好出现在他视线里而已。
  只是他给的爱太真,太多,最后又不带一点眷念地无情没收,才让缺爱的方沐风如此耿耿于怀。
  凭什么他只能是某人的替代品?凭什么他就不能只是作为方沐风被爱上?凭什么严景山都不爱他了,他还要在这里无休止地纠结这些问题?
  至于严焕朝,他看似是一切的源头,可旁人爱他慕他恋他,又与他何由。
  说到底,不够格拿起来的是自己,如今放不下的也是他自己而已。
  方沐风垂下了目光,一脸显见的颓然,不知道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
  严焕朝捏起他的下巴,沉声道:“在想什么?”
  方沐风被迫抬头看对方,神情有些委屈,在漫长的对视之后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很需要你的接济?”
  严焕朝听到他这个问题,什么都没说,只皱眉看向他,深邃的眼里藏着许多复杂难明的情绪。
  方沐风直觉这个问题或许令他感到不悦,可已经没心思去琢磨原因,问完了也不期待答案。他上身弓起,光洁细腻的后背一展无遗,然后将自己的脸埋在在浴缸边上。那么高的个子蜷缩起来,像只湿透了的小猫在角落里无助地惊怕着。
  有人抬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和后颈。
  他本来应该亮出他的利爪,给那人一个教训。可他只疲乏地阖上了眼睛,默许了。
  这个动作几乎没人对他这么做过,上一次对他这么做的人是严景山。就在他将睡未睡的时候,严景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晚安。
  明知不过寻常亲昵,方沐风心口里的东西还是随之颤了颤。
  他自以为刀枪不入,谁知道脆弱的时候会兵败如山倒,人有的时候往往会败在最赖以为荣的一点上。
  就是无数个像这样看似情难自禁的瞬间,让他无法一下子割舍那错付痴情的六年。
 
 
第12章 琢磨
  =====================
  跟关明航同一屋檐下并非易事,此人每天起得比鸟早练习发音,晚上睡觉又磨牙扰人清梦,脸皮比城墙还厚地蹭傅柏的生活用品,反正怎么看都不讨人喜欢,可傅柏却习惯他在身边闹闹哄哄的感觉。
  他北漂了许久,这是第一次感觉没那么孤独。
  两人蜗居在终日分不了多少阳光的城中村握手楼里,这天难得爬上顶楼,盘腿坐着晒太阳,喘口气。
  关明航兴奋地指着远方,眼里犹如跳动着闪亮的星子:“傅柏快看,那边的户外广告牌。”
  傅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半天,除了一片破旧拥挤的老楼,什么都没有。
  “哪里来的广告牌?”
  “那个方向有东区百货大楼,那里有个硕大的户外广告牌,登的都是大明星的广告,”关明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得眉飞色舞,“总有一天我的照片也会出现在那里,这是我的梦想。”
  说到兴起之时,他哼起了歌儿:“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会在这里衷心地祝福你……”
  明明唱得走腔跑调,不成样子,却莫名地浑身亮着光。
  傅柏安静地看向他,沉默不语。
  这人就是这样,就连做白日梦也特别真挚,给人一种必然实现的笃定感。
  “喂,发什么愣呢,怎么不说话了。”
  关明航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了,傅柏惊得往后挪了挪,支支吾吾了半天:“要说什么……”
  “说你来北城是为了做什么啊,”关明航笑得灿若骄阳,脸上写满了期待,“跟你做室友那么久,你都不怎么说自己的事情,跟个闷葫芦似的。你心里藏着这么多事,累不累啊。”
  “我哪有没什么梦,”他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自嘲般苦笑了一下,“我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来北城了。”
  关明航一脸不怎么信的表情,嘟哝道:“骗人,你那些手稿算什么?写了又不敢寄出去。”
  傅柏猛然间抬头朝他看去,一下就明白自己偷偷写的那些剧本见了光,他愣了愣,旋即转移视线看向别处,在背阳处不言不语。灿烂阳光倾泻在他身上,眼神却是晦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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