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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任务:攻略搭档(近代现代)——吴辞

时间:2022-02-21 11:19:46  作者:吴辞
  余生平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有关陆弘煜的一切,可刘青隐隐觉得,余生平不是谣言中的那样,也不是夏星星口中那样。余生平就只是余生平。好与不好,哭泣与欢笑,都只是余生平的样子。
  刘青从没抱过男人,遇到余生平之前没有,遇到余生平之后也没有,或许这个人不是余生平,他也不会这样做。
  刘青欣赏余生平的生活理念,现在更欣赏他。余生平宛若深秋坠落的落叶,理所应当,却被上天偏爱,落在精心雕琢的船头。
  他那时展现出了与性格相悖的冲动。他盘算着再过几日要与余生平好好谈一谈,他准备自己创建公司,不久的将来做上老板,便为余生平谋一份体面的工作。
  他不会逼问余生平有怎样的过去,他尊重余生平的意愿,倘若他不愿将山茶拘泥在小小的阳台,那他便让山茶花绽放在楼外的小湖边。
  但他一定会挑阳光雨水最充足的那块宝地,还要让余生平每日都能看见。他为小院里的每个人都种花,却只让余生平一个人采撷。
  刘青到那一刻都以为余生平是身陷囹圄但明媚鲜活的存在。刘青一直以为余生平向往天上的太阳。
 
 
第38章 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夏星星比往年晚走的几天,他给余生平熬八宝粥,还让程涉开车带他们去看电影。程涉听夏星星的话,有夏星星在,程涉做什么都是高兴的。
  汽车驶过宽敞的马路,街边的树已经挂上了各色的彩灯。
  这时,余生平还不太能感受到孤独。夏星星允许程涉做司机,却不许程涉与他们一起看电影。
  他是什么都知道的,只是不乐于说。走进电影院,要蜿蜒的挤上七层扶梯,走过年末甩货的大门口,走过四季不停歇的冰淇淋店,再走过热闹非凡的游戏厅。这一切都与余生平不相关。
  夏星星和程涉分开时又吵架了,因为今天的电影,程涉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去。
  余生平不劝架,他无论说什么,夏星星会生气,并不只是因为这场电影。
  车门重重的关上,先是夏星星,而后便是程涉。余生平不下车,电影还没开场,他们会在正事前结束这次争吵。
  程涉牵夏星星的手,不管周围有没有异样的眼光都不松开。程涉唤他星星,星星,不说对不起,只叫他的名字。
  夏星星原谅了程涉,因为他贴了贴夏星星的脸颊,轻轻说亲一个,亲一个,老婆。
  余生平用手指擦过车窗的雾气,在罅隙里读着两人的唇语。
  可他到最后也没看明白,夏星星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为什么会因为这样毫无逻辑的一句话而选择了原谅。
  路边的小摊上卖着烤面筋,程涉亲了亲夏星星的耳朵,皮夹克因为拥抱而收紧。
  他就着孜然味的风与夏星星咬耳朵,不说对不起,却句句都像在道歉。他说,“就带我去吧,我坐在最后一排,不打扰你们,就只看着你。”
  程涉把手伸进夏星星的衣兜里,边说话,边弯曲手指挠他痒痒,好像这样夏星星细瘦的腰间便能长出两块痒痒肉。好像这样,哪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也有再次周旋的余地。
  夏星星重重地吐出一串白气后,不想笑,却还是笑出了声。
  笑得干瘪,也还是笑出声。他轻轻踮起脚来,像是还在上学的学生,用脸颊挨了挨程涉的鼻尖,而后缓缓道:“不好,生平最近状态不太好。我们在一起,他会难过。”
  程涉的眼里还是有失望,只是那失望不尖锐,被名叫刚刚和好的绒布包裹过尖角。
  夏星星望了望他,把冰凉的手塞进程涉的衣领里,而后缓缓道,“我早回来一天陪你好不好,早回来一天,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程涉是很好哄的,别人要花许多才能填满的欲望,夏星星只要给他一点点便能满足。程涉笑笑,与他接吻又拥抱,而后默契的在车前分开。
  夏星星在乎余生平,不仅陪他看电影,还为他编造谎言,他当着余生平的面从不让程涉做过分的事,说暧昧的话。
  他用力的告诉余生平,谈恋爱也不过是那么回事,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
  印满掌纹的车窗是余生平偷窥别人的证据,可没关系,他们谁也不说,证据就子虚乌有。
  夏星星带着余生平进入百货商场,可他不急着找到电影院的座位,而是走走停停的穿进打折的售货衣架。
  夏星星是很自由的人。导购员乐于接见高挑漂亮的顾客,漫无目的的夸赞这样的人,能减轻几句谎言的压力。
  余生平木讷的由着夏星星给他挑选衣服,一件不够,要挑两件,两件不够,要有第三件。
  夏星星要顾及的人那么多,断码清仓的货架早已不能满足他的想法,兜兜转转竟然给余生平和程涉挑选了情侣衫。
  余生平不管这些,他任由夏星星胡乱挑选,红色橙色的连帽衫,长款短款的羽绒服,昂贵便宜的羊毛大衣。夏星星的穿衣品味很好,不挑实用的,只挑余生平穿着好看的。
  余生平瞧着大大小小的衣物,没有丑的出奇的连帽衫,也没有肥大不便的羽绒服。
  利利索索的修身版,余生平只看着就能感觉到肋骨被布料勒得紧缩。
  他不说话,夏星星给他的一切都没有陆弘煜的影子。他不说话,这世界上没人愿意让他瞧见陆弘煜的影子。
  电影在十点钟开场,夏星星不守电影院的规矩,偷偷带进各色的零食和水果。
  电影在十点开场,夏星星不走正门,偷偷拽着余生平享受逃票的刺激。
  漆黑的空调甬道,往下瞧能看见随着屏幕光时明时暗的脑门,漆黑的空调甬道,私人影院里男人与他的情妇抱着接吻。
  夏星星笑得狡黠,用手语告诉余生平,他们分道扬镳,找到男人出轨的证据,这是最新的任务。
  余生平不愿意执行任务,长期的休息让他不愿意再保持警惕。
  总坐在花坛边晒太阳,让他一度忘却自己十年来都靠窃取别人的秘密活着。
  余生平爬向前去,越爬越觉得四处黑暗。余生平揽着四处的尘土,越摸越觉得喘不过气来。
  余生平觉得他病了,但这病似乎会要了他的命。一个情报商开始抗拒暗道,就意味着一只飞在空中的鸟不敢俯视大地。
  余生平向前爬着,可越爬越觉得这条甬道没有尽头,余生平骤然呢喃起来,他轻轻的唤,了无生气的唤,星星……
  夏星星不说话,只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他从哪一步就开始演戏了,程涉与他的吵架也是在演戏吗,他怎么能把任务告诉自己以外的人。
  余生平开始后悔自己过去的独自行动,那些毫无准备的任务,那些不计后果的命令,每一次都可能要了夏星星的命。
  他突然理解程涉的愤怒,他那一刻感觉吴阳掐住的不是夏星星的脖子,而是他的脖子。余生平除了大口呼吸什么都做不到。
  余生平向前爬着,越爬越觉得甬道下的双双眼睛都在盯着他。
  余生平那时觉得别人不再是猎物。而被关在笼子里的,如同动物一般,是匍匐攀爬的他。
  余生平感到害怕,可他的害怕是干瘪的害怕,不会流泪,不会停滞,也不会大叫。
  余生平实在是害怕,脑子里早一片空白,可身体还条件反射的向前攀爬。
  余生平厌恶自己的本能,这些卑鄙下流的本领让他不得不同化自己做下水道的老鼠。
  这些深入骨髓的对信息的渴求,不择手段的夺取,让他想变得正常却早已再无归途。
  余生平想要停下,但却不敢停下,停下该如何面对夏星星。
  余生平想要向前走,可沟壑不平的甬道划破他的小臂,他低头,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的脸。
  服务生:“老板,放走肖奇的那个情报商被查出来了,照片高清,所有信息都在这U盘里。”
  宋伟点点头,又道:“陆弘煜那边怎么样了?”
  服务生:“听线人说,他那傍家儿半个月前就跑了。什么年会给个交待,我呸,我看他就是死到临头还嘴硬。”
  宋伟:“别高兴得太早,姓陆的狡猾着呢,盯紧了那个女记者,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服务生:“您放心,那娘们儿是个只认钱的主儿,起初陆弘煜派她保护傍家儿,没想到她有点钱就倒戈了。
  不过陆弘煜和他那个傍家儿关系也没多么情深意浓,这娘们儿单是去了一趟陆弘煜的办公室,他就闹了个天翻地覆,没几天就跑了。”
  服务生轻描淡写的说着这天大的误会,那些痛苦的瞬间,日夜被痛苦缠绕的时刻,都被轻描淡写成了倒戈,倒戈。
  陆弘煜为什么不向余生平辩解呢?只要陆弘煜告诉余生平,是她倒戈了,我本来是想保护你的,那这之后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他有那么多机会向自己解释,不在与他接吻的罅隙,也可以借着送花的卡片倾吐心声,不能和他一起吃那碗面,还能通过前几天的那通电话。
  可他没有说,他哪怕知道自己被别的人抱着都只会说,“你不要为我难过。”
  你不要为我难过,这一切就这样吧。那些说不清又道不明的过去,就这样吧。你不要为我难过,就这样忘了那些过去吧。
  或许陆弘煜不认为余生平是痛苦的,可余生平现在好痛苦。
  或许陆弘煜才不在乎余生平是否误会自己,可余生平被愧疚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因为自己的任性,一次又一次的关闭了走向光明的门。
  所有人都觉得自由,自由才是余生平想要的,只有余生平知道,他只想找一个地方,歇一歇脚。
  宋伟笑了笑,只说,“露水情缘。”
  露水情缘,余生平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不对,他们连露水情缘都不是,露水情缘还能珍藏价值千金的春宵一晚,可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有。
  鲜血顺着横梁坠向别人的头顶,每一滴,每一滴都染红了其他的一切。
  血避过肮脏的横梁,直直的坠入茶几上的香槟,男人的头顶缓缓倾斜,只一秒,差点对上余生平的眼。
  那双没有流泪却令人心碎的眼。只一秒,余生平在拥挤的甬道里看见了陆弘煜的脸。
  余生平想象过无数次他们再相见时的场景,他会哭,会挽回陆弘煜,再不济求着他,让他和自己上一次床吧。
  让他给自己留下些许来过的痕迹吧。他那时想,他不要什么尊严了,他就想存下这一星半点儿的好。
  可当陆弘煜就在这时,他什么都没做,他已经流了太多的泪,已经想象过太多次被拒绝的场景。可即使这样,当陆弘煜看向他时,他依旧不愿意脱光了衣服把尊严踩碎。
  所以他没有挽留。他只伸出手来,像文昌安慰自己一样,摸了摸陆弘煜的脸颊,像是没人爱的怯懦小孩一般,把头靠在了陆弘煜的颈窝,他小声地说,“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他小声地说,“我给你惹麻烦了。”
 
 
第39章 孩子
  很多时候余生平都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长大像做梦,遇见陆弘煜像做梦,站在刘青家的厨房也像做梦。
  余生平觉得刘青奇怪,邀请一个不会做饭的男人来做饭很奇怪。邀请一个男人来家里也很奇怪。
  刘青站在厨房和面,高抬低耸的肩膀像是山间聚合推散的云。显得柔和,又显得生硬。余生平盯着他,不说话。
  刘青把余生平当孩子看,给他包饺子,带他买新衣服,还帮他解决与朋友间的矛盾。
  刘青一直以为夏星星与余生平不过是吵了一架,一直以为他们去商场真的只是去看了一场电影,一直以为余生平的伤口是因为没在地板站稳脚。
  刘青这辈子都不知道,余生平在空调甬道里和男人接吻,在临近昏迷时求夏星星,他说求求你,求求你,别让他走。
  求求你,余生平为任务,为挽留说过无数次求求你,可他从不对陆弘煜说求求你。
  他面对陆弘煜时戴不上面具,弯不下脊梁。他面对陆弘煜时做不了猫,而是化作张牙舞爪的幼狼。
  冬储的白菜堆在大棚里,好的坏的都掺合在一起。商贩才不管你会不会挑。余生平会攀岩走壁,会接骨开枪,却对做饭一窍不通。
  刘青感到震惊,刘青看着余生平选购的失败品感到震惊。
  他真的把余生平当做孩子,不熟悉时夸赞他,熟悉后便偶尔与他开玩笑。
  刘青是封建大家长,刘青一直以为余生平是抗压力很强的孩子。如果不是,他便把余生平训练成坚强的孩子。
  余生平木讷的剥开白菜,剥开一层,扔去干巴巴的表皮,那是冬在万物身上留下的印记。
  余生平错愕的看着白菜,星星点点的黑落在洁白的菜根处,好像看见春夏被化肥施刑的生命。
  余生平不再剥了,零零散散,七零八落,硕大强壮的白菜什么也不剩下。
  余生平有些难过,辛辛苦苦长大的白菜,精心伪装为了融入世间的生命,被他一层又一层的剥开伪装,被他轻而易举的否定。
  可他凭什么裁决一颗白菜的人生,他凭什么决定别人的归途。
  这些轻而易举的冻坏了不要了,农药打多了不要了,好像旁人在评价他的人生。
  让他想起了许多年前,他站在余立安的眼前,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从小不跟着你住的孩子和你不亲,养不熟的。
  好像让他想起许多年前,他站在母亲的眼前,有人在他耳边说,一心都是找他爸,白眼狼样的,将来和他爸一样没良心。
  那些困苦的日子,破碎的童年,那些被称作孩子的日子里,没有一个人把他当做孩子看。
  人们不看眼下的孩子过得怎样,人们高瞻远瞩,要看未来的发展。
  余生平早已变得麻木,忘记自己应该难过,只剩下疑惑,余生平不记得别人的冷言冷语,亲戚的嘴脸模样,余生平只记得父亲母亲把自己抱进怀里。
  好像所有人都爱着他。不是好像,是那时所有人都爱着他。
  余生平不难过,亲戚们只高瞻远瞩,可他的父母眼中却只有他。
  余生平不难过,别人以为他是无家可归的白眼狼,是因为不了解他。
  别人可怜他,可他不觉得自己可怜,因为他的父母爱着他,他不是无家可归。
  刘青接过白菜,露出一口白皙的牙,笑着说,“来,我来剥吧,生平剥白菜还没文昌擅长呐。等你剥完,咱们恐怕只能吃一个饺子啦。”
  刘青把余生平当孩子看,可却与把文昌当孩子看不同。刘青熟练的接过白菜来,七零八落的把白菜切成馅,又轻而易举的放进盐,味精,十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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