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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奸臣(古代架空)——苏诀

时间:2022-02-24 08:56:53  作者:苏诀
  这些年来,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然而想到程英今日所为,又想到这两人刚才的话,梅柳生心中难免悲哀。
  苏清朗再怎么不是,也是皇帝派来的监军,又身负平乱之重任,即便曾经犯下大错,也该由朝廷问罪处刑。
  堂堂将军府,本是治军极严的地方,一个个却想着私设刑堂,谋杀钦使,甚至今日一出闹剧,差点连累无辜之人,根本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究竟是程琦能力有失,还是南唐的朝廷已经堕落至此?
  正想着,又听外面的人道:“跟底下的人说,别再找了,闹哄哄的,别把大小姐吵醒了。”
  听人嗯了一声,便再也没了声,良久,梅柳生稍稍开了一条门缝,见那两人已经走了,才放心的走出来。
  生怕苏清朗在祠堂那边发生事情,他匆匆忙忙赶了回去,那时苏清朗还没有醒,靠着身后的灵架,沉沉的昏睡着。
  梅柳生望着刚盗来的药材,又看向苏清朗,试探的轻唤他几声,然而苏清朗眼皮都没抬一下,更别说吃药了。
  无奈之下,只好将药材全都摊在地上,挑挑拣拣,拿出来一枚成色不错的人参,放在口中嚼了,度到苏清朗的口中。
  喂完药后,依旧不见苏清朗醒来的迹象,他摸了摸苏清朗的手,越发觉得冰凉,便拢在手心里焐着,转身坐在地上,让苏清朗顺势靠在自己怀里,暗自盘算。
  若是等到半夜,苏清朗还没醒来的话,便是硬闯,他都要出府试上一试。
  心里这样想着,然而由于奔波一天,实在困乏,他搂着苏清朗,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三更,只听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梅柳生动了一下,只觉搂着苏清朗的手臂发麻。
  他往上坐了坐,低下头去查看苏清朗的情况,透过昏暗的光线,见苏清朗的脸色已经红润了不少,身体温热,呼吸也平稳起来。
  他放下心,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听苏清朗闷哼了一声,缓缓转醒过来。
  梅柳生一喜:“清朗,你醒了……”
  苏清朗睁开眼睛,呆呆的望着他,片刻后,痴痴的一笑:“谢玉,你来见我了……”
  听到这句「谢玉」,梅柳生的心里,登时凉了大半,他没好气的瞥了苏清朗一眼,沉着脸偏过了一边。
  苏清朗见他不理,便挣扎着起身,扯住他的衣袖:“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等了许久……你来就好了……”
  梅柳生看向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我不是谢玉。”
  然而,苏清朗依旧拽着他的衣裳,喃喃道:“从别容易,相见时难,你这次回来,可就不要走了……”
  见他不依不饶,梅柳生皱了皱眉,更加生气,几度想扯开他的手。
  然而苏清朗此时的力气却是极大,生怕眼前的「谢玉」跑了似的,梅柳生顾及他的伤势,又不敢太过用力,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
  又见他脸色苍白,深情望着自己的样子,梅柳生只觉心中火起,堵在胸口中,发泄不开。
  闷气稍许,越想越是不平,猛然翻过身,扯着他后颈的衣领,恶狠狠的道:“你再看看,我到底是谁?”
  见苏清朗不说话,他又加紧了些许力道:“本王为你四处奔走,你竟不识好歹,一次次将我认作他人!”
  对上苏清朗迷离的目光,他同时又感到后悔和悲哀,一个已经病得糊涂了的人,他在计较些什么?
  更何况,他是苏清朗的什么人,若非此时病重,误将他认作谢玉,苏清朗,何曾对他流露过这样的神情?
  他松开了苏清朗,偏过头苦笑着,但见苏清朗也放开了他,失力般往后一靠:“是了,谢玉他恨我,不会来见我了……”
  听到这句,梅柳生又心疼起来,望向他欲言又止:“清朗……”
  苏清朗苦笑一声,闭上眼眸,流下泪来:“是我杀了他,杀了他的家人,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说着,皱眉咳嗽了几声,肺腑撕裂一般的疼痛,口中溢出腥甜,殷红的鲜血又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梅柳生见此大惊,赶忙伸手去擦,捧着他的脸,沾了一手的血,不住的呼唤着:“清朗,清朗……”
  望着苏清朗的脸,他又气又急,忍了又忍,最终叹了口气:“你,别再说话了。”
  苏清朗又咳嗽了几声,颓然靠着身后,嘴巴张合了几下,勉强维持着微弱的喘息。
  良久,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带我走吧。”
  梅柳生一怔,看向他,见他脸上有泪,却绽放出笑容:“留下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我……”
  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他吞没在唇齿间。
  梅柳生按着苏清朗的头,近于惩罚般,夺去了他的呼吸。
  苏清朗并没有反抗,抑或,没有力气反抗,炙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勾起心中的渴望。
  梅柳生微微皱眉,并没有因为血腥退将出来,他没有闭目,亲吻之中,望着苏清朗近在方寸的神情。
  将一腔怒气全都发泄出去,最后抵在他的额间,细细的喘息着:“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救的,谁也别想带走!”
  说着,见到苏清朗生无可恋的表情,他默了片刻,将苏清朗往后一推,负气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祠堂的正厅,还没出门,便顿住了脚步,站了一会儿,缓缓转身,看向了一块块的牌位。
  红布遮掩之下,看不到牌位上的题字,他却好像心有所感,哪个位置,放着谁的名字,对应着他认识的哪个人。
  他看了一会儿,走了过去,伸手撩开最中间灵位上的红布,果然看到大将军谢远的名字。
  两侧的红布扯下,右边是谢远的夫人,而左边,则是那位曾经惊艳了整个长安皇城的少年。
  谢玉,谢玉,那个深刻在苏清朗心中的名字,即使已经死了,即使身负污名,还是有人将他放在心间。
  不像他,生,无人在意,死,也无人记得,没有人在乎他,没有人爱着他,至今日,得到的也只是一座衣冠冢而已。
  表面上与他兄长弟短,好似亲密无间,一转身,却又惦念着那些过往,除了谢玉,没有人再能走进他的心间。
  每当看到这样的苏清朗,他这心里,可真是嫉妒,甚至此时此刻,嫉妒到痛恨,然而,又能怎样呢?
  他的手僵持着,紧握着红布,以致有些颤抖,片刻后,苦笑一声,松了开来,颓然侧过身,又将红布盖了回去。
  走回去,见苏清朗闭目靠着灵架,似又昏迷,那件外袍在两人刚才的挣扎中,已经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晚风拂过树林,落叶伴随着骤雨,发出沙沙的声音。
  梅柳生站在那里,只觉虽是夏日,祠堂中却有寒气回荡,穿进他的身体中,刺得他心疼。
  他站了一会儿,迈步走过去,将苏清朗扶好,再度抱在了怀里。
  细细揉搓着他的手,企图让他温暖起来,望着他的侧脸:“只这一次,下一次,我可就不管你了。”
 
 
第123章 程琦
  许是半夜下雨,受了些凉,苏清朗的情况愈加严重。
  第二日清晨,梅柳生怕他出了事情,不得不带着准备闯出府去。
  刚背着苏清朗踏出祠堂,便见程英带人走来,堵在他们的前方:“梅大人要往哪里去?”
  梅柳生看了看附近包围的人,又看向程英道:“让开……”
  程英上前了一步,说道:“梅大人与我无冤无仇,你要走,程英自是不会拦你,只是苏清朗,必须留在此处。”
  眼见着情况紧急,梅柳生的脸色沉了下来:“若我是不肯呢?”
  程英抽出腰间的刀,指着他道:“那就别怪程英不客气了。”
  梅柳生背着苏清朗,一手持剑,正想硬闯,却听背上的人呻吟了一声,说道:“梅兄,你放了我,自己走吧。”
  “什么?”梅柳生见他清醒,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又喜又惊,侧过头,皱起了眉。
  又听苏清朗虚弱的苦笑道:“一切都结束了,我欠下的债,总有一天是会还的,这点,我早有准备,只是……”
  他顿了顿,咳嗽了一声:“既是我作下的孽,就该我一人承担,如何能连累梅兄半分?”
  在苏清朗的话语中,梅柳生不禁怔住了片刻。
  他想到了自己的过去,想到了身负的仇恨,那些他筹谋了十几年的事情,难道当真要在今日付诸东流?
  他的父王,本该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可是现在,背负着逆贼的罪名,英魂难安。
  昔日王府中的人,亲人也好,朋友也罢,在他的面前,一个个的离去,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
  他受了那么多苦,忍了那么多罪,唯一的目的就是终有一天,能够为他们报仇,踩着他那位所谓皇叔的脊梁,踏上本该属于他的宝座,告诉天下人,他的父王才是真正的君王,而逆贼,其实是当今的皇上。
  在这么重的使命面前,他自己的性命都显得微不足道,一个苏清朗,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手上的重量却沉甸甸的,即使背上的这个人,瘦弱如此,落在他心里的分量,却让他怎么也放不了手。
  其中的取舍还未考虑清楚,然而嘴上却先说出了口:“我不会走的。”
  苏清朗一愣,惊愕的神情渐渐转变为悲哀,他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
  却听梅柳生看向程英坚定道:“程姑娘,他欠下你的,就由我来还,你想对他做什么,全都冲着我来,不过……”
  他说着,拿起手中的剑:“你想要杀我们,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程英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脸色沉郁了一会儿,正要发号施令,却被一人组拦住。
  一个年轻的兵将不忍的道:“大小姐,他们毕竟是朝廷派来的人,我们……”
  “住口!”程英低声呵斥了一句,横眉道:“让他们私逃的事,我待会儿再同你算账!”
  正要下令让人捉拿,又在这时候,听到一人高喊道:“住手!”
  众人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小兵急急跑来,临到跟前跪下道:“大小姐,将军回府。”
  听到这句,梅柳生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但同时,又有点忐忑不安。
  这个程琦,不用想也是承影叫回来的,只是他尚不明确,程琦对他的态度如何。
  究竟是拿他当作昔日的翌王,表示效忠,还是欺君罔上的反贼,把他捉拿了送到皇帝哪儿去?
  只不过,不管他的境遇将会如何,苏清朗的命,算是保下来了……
  他背着苏清朗站在院中,听苏清朗咳嗽了几声,道:“梅兄,你先把我放下来吧。”
  梅柳生侧过头,有些担忧:“你可以么?”
  但听苏清朗苦笑一声:“程老将军乃是我父亲的故友,又是朝廷的砥柱,我岂能在他面前失礼?放心吧,没事的。”
  梅柳生只好矮下身,把他放了下来,见苏清朗脚步虚软,差点摔倒,他又连忙扶住,让他撑着自己的手站着。
  不一会儿,果然见到一个神态威严的老将军,身着铁甲,腰挂宝剑,在一群兵将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走来。
  他来到跟前,首先看了一眼梅柳生,见程英迎上来,刚喊了一句爹,便扬手在她脸上落了一巴掌。
  程英捂着脸,眼中噙着泪水,很是委屈:“爹……”
  但听程琦怒道:“胡闹!你想害死我们将军府么?”
  见程琦没有首先把他当作逆贼抓起来,梅柳生稍微放了心,但环顾四周,都没见承影跟来,不由又有些疑虑。
  仔细一想,又有些了然,程英此次犯下大错,往重里说,他们将军府这是包庇逆贼,欺君罔上,祠堂里的牌位,兴师动众围困钦使,哪一桩不是死罪?程琦此时扣下承影,想必是要与他谈条件吧?
  如此看来,他没有归顺的意思,也没有想要把他抓去邀功的打算,这已是梅柳生心中预料的顶好的情景。
  因此在心中暗暗盘算着,若是想要程琦臣服于他,不能急于一时,以后还是要再作打算。
  而一旁的苏清朗,见迎来程英的不是刀剑,而是一巴掌,便知程琦有意回护,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做给他看罢了。
  关于这件事情,他本就没有打算追究,因此对于程琦的言行,他只是从旁观望,找机会顺水推舟,给他们一个台阶。
  程英一边哭着,一边指着苏清朗道:“那个逆贼就在这里,难道爹你不恨他,不想让他死么?”
  见程英依旧冲动嘴硬,完全不考虑大局,程琦一怒,又要举起巴掌,却被身边的人连忙拉住。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一众人拉住程琦,又看向程英道:“大小姐,你就少说几句吧。”
  就在这时,苏清朗站出来,缓缓道:“程姑娘年少气盛,一时受人蒙蔽,以后好生教导便是,程老将军又何必动怒?”
  程琦听此一怔,万万没想到,苏清朗竟会帮着程英说话。
  他转过头来,看向苏清朗,有些尴尬的道:“是,是啊……小女无知,此次委屈苏大人了,朝中法度如此,若是不加以惩治,如何对得起皇上,对得起朝廷?”
  听他如此明显的回护,苏清朗的心中不由叹惋,想程老将军先前,正直忠耿,威仪赫赫,年轻时也曾是叱咤三军,说一不二的人物,现在却为了儿女之事,做出如此有失体面的事,实在可悲可怜。
  但想到那封被自家老爹写下,还未送出便扔了,最终还是落到他手上的书信,苏清朗默了默,又叹了口气。
  他推开梅柳生,向前走了两步,面露微笑:“程老将军与家父私交甚厚,程姑娘就如同清朗的妹子一般,身为兄长,哪有同妹子计较的道理?权当我们小儿女家胡闹罢了,咱们自家人内部调解,如何能牵扯到朝廷法度上去?”
  程琦虽恨苏清朗,但也不想为此赔上一家人的性命,见他给出台阶,自然顺着杆子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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