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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奸臣(古代架空)——苏诀

时间:2022-02-24 08:56:53  作者:苏诀
  面对梅柳生的询问,程琦刻意避开承影,而是做出惭愧的样子道:“老臣教女无方,使她犯下大错,差点冲撞殿下,实在有愧朝廷,辜负皇上的隆恩。”
  知他在试探自己的态度,梅柳生不得不周旋下去,不甚在意的安抚道:“程将军哪里的话,程姑娘因惦念着往事,一时悲愤而已,苏大人也说了,权当自家人的内部矛盾,何必再牵连到朝政之上?”
  程琦还是不大放心:“可是……苏清朗此人奸诈狡猾,且向来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老臣担心……”
  想到苏清朗被程英折磨到半死不活的模样,程琦现在倒还有脸,指责人家奸诈狡猾,梅柳生心里终归有些不高兴。
  淡淡的回答道:“程将军放心,苏清朗此人,虽然平时气量小些,但说出的话,还是很有信用的,况且本王与他,也算有些交情,他若当真怒意难平,本王便在中间调停调停,断不会让他追究程姑娘的。”
  程琦听此,立即拱手道:“如此,多谢殿下了。”
  兴许觉着自己回护的意图太明显,程琦有些尴尬,顿了顿,又道:“小女无知,犯下如此罪行,老臣身为一军主帅,本该公正严明,杀了程英以正视听,然老臣膝下唯有一女,实不忍心……
  今日得殿下相助,保全小女的性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老臣心中感激涕零,今后她若再犯,老臣定会问罪,绝不姑息。”
  梅柳生扬唇笑了笑:“事情已经过去了,程将军也不必过于自责,目前还是考虑平乱的事情吧。”
  程琦哎了一声,又听他问道:“那,本王的那名护卫……”
  程琦晃过神来,赶忙道:“殿下放心,昨日老臣见到殿下的护卫,及那柄匕首,一时惊惧,不敢相信殿下就在钦州,又怕他被人发现,将会牵连到殿下,故而才命人将他暂留军中,老臣待会儿便让人请他过来。”
  梅柳生心中冷笑,面上仍做出个客气的样儿来,答道:“有劳程将军了。”
  两人谈论到叛军,程琦侧手请梅柳生坐下,道:“关于叛军之事,老臣正想与殿下说明。”
  他也坐下来,继续道:“依老臣之见,此番平乱,最好招降,而非硬碰。”
  梅柳生哦了一声,又听他道:“殿下可知,如今钦州的叛贼,其实皆是附近州府的百姓?”
  梅柳生点点头:“略有耳闻,只说因水灾之事,对朝廷不满,才会产生反叛之心。”
  程琦叹了口气,又道:“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些个州府的百姓,之所以暴乱,也不能全然怪罪他们。”
  原来,几个月前,并州发生水灾,朝廷虽打开国库,拨了赈灾的银两出来。
  然而那些银两,被负责此事的官员们,一层层的剥削下来,等轮到百姓的手上时,已经寥寥无几。
  百姓食不果腹,不得不卖儿卖女,甚至有不少人家,已经饿得死了人。
  然而朝廷发放下来的米粮里,竟掺杂了一半的沙土,当地的官员为了防止暴乱,还动用兵将强行镇压灾民,双方争斗之中,又死了不少的人。
  百姓全无活路,愤怒之下,一个个举着锄头冲进官员的家门,将几个涉事的官员乱棍打死,又在当地山贼的煽动下,纷纷上山当了兵,附近州府的百姓,常年见到官府腐败,对朝廷已经彻底失望,因此也都跟风响应。
  这件事,其实梅柳生早就已经知道,但仍做出愤怒的样子来:“天降灾祸,百姓水深火热,一个个不想着赈济灾民,反倒打起了灾银的主意,中饱私囊,贪得无厌,简直可恶!”
  见他发怒,程琦又叹了口气:“那些人死不足惜,可是事情已然发生,老臣只恨,自己发觉的太晚,不然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梅柳生听此安慰道:“并州与钦州相距甚远,将军军务繁忙,如何能兼顾越权?如今既知其中缘由,已是万幸,将军尽职至此,何必自责?”
  这句倒是出自真心,若程琦尸位素餐,与那几个官员一路货色,只管将灾民们镇压了了事,何须拖延这么久?
  程琦接着道:“如今民生激愤,老臣几次想要招降,均是失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梅柳生嗯了一声,又道:“个中缘由,本王须得与另外两位大人商议处事,希望能想出一个两全的法子来。”
  从程琦这里出来,梅柳生惦记着苏清朗的身体,于是很快回到了苏清朗的房中。
  那时,蔡钧正在给苏清朗喂药,梅柳生见到,将药碗接到手中道:“我来……”
  见梅柳生回来,苏清朗扬眸看他,脸上露出微笑,半是戏谑的道:“怎么,梅大人商议完国家大事回来了。”
  知他又在怀疑自己,梅柳生也没动声色,在他的床边坐下来道:“什么国家大事,不过是承影昨日去见程将军时,硬闯军营,打伤了人,闹出祸事来,程将军宣我过去,是要商讨此事。”
  苏清朗没想到程琦找梅柳生是为此事,收敛住神情,问道:“承影没事吧?”
  见他相信,梅柳生唇角浮现出微笑,答道:“没事,我与程将军道了歉,又跟伤者赔了礼,算是过去了。”
  苏清朗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怕他心中仍有疑虑,梅柳生只能再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于是一边给他凉着药,一边将并州灾民的事跟苏清朗他们说了,蔡钧不必多说,知晓内情后,气得跳脚,一直嚷嚷着要写奏折上报给皇上,将负责赈灾的官员一个个抓起来治罪。
  而苏清朗坐在床榻上,闻言愣了许久,原本恢复些许的脸色,立即变得惨白,手指握着发抖,最后又喷出一口血来。
 
 
第126章 设想
  梅柳生见此吓了一跳,他原本只是想让苏清朗转移注意,别再对他起疑。
  完全没想到,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苏清朗的反应竟会这样大。
  于是连忙起身,将苏清朗扶起抱在怀中,又是拍背又是安慰的折腾了许久,苏清朗才总算平静下来。
  望着苏清朗脸色惨白的样子,梅柳生心中不由后悔,早知道就不再提起这事。至少,等他好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他听。
  蔡钧见苏清朗吐出血来,情况似乎更加严重,不由也很心急,又见他平复了一会儿,逐渐恢复过来,这才放下心来。
  见梅柳生手忙脚乱之下,竟将刚才的药碗直接丢在地上,摔出了几半,他叹了口气,又盛了一碗,送到梅柳生手边。
  宽慰苏清朗道:“这件事情,须得从长计议,急也急不得,苏大人还是想开点,可别误了身子。”
  梅柳生接下药碗,又瞪了蔡钧一眼,刚才都没他反应激烈,若不是他在此叽叽歪歪,火上浇油,苏清朗也不会如此。
  蔡钧知他意思,更加心虚,收敛住内心的愤怒,把刚才放在苏清朗床边的板凳搬起,挪到另一边坐下来。
  默了片刻,才讪讪的道:“现在知道那些人,不是真心实意想造反,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事情仍有挽回的余地。”
  苏清朗嗯了一声,靠在梅柳生的肩上,见他们一个个的敛声屏气,便知因自己的事,让他们担了心。
  于是又笑了笑,安慰道:“抱歉,刚才是我不是,一时没忍住……放心,我没事的。”
  见他如此,蔡钧舒了口气,道:“总之,苏大人你现在最紧要的,便是先养好伤,其他的事,我和梅大人先顶着。”
  苏清朗点了点头,但梅柳生却很清楚,以他的性情,表面上不说什么,内里不知道又在怎样劳心费神了。
  怕他思虑太过,于是出言提议道:“这件事情,要不要先写个折子上去呈给皇上?”
  若长安那边收到消息,皇帝便是再怎么不济,也会组织朝臣尽快相处办法来。
  到时候,究竟是按照程琦的意思招降,还是不管不顾,直接镇压。总之,不会再让他们为难就是了。
  苏清朗想了一会儿,才道:“算了,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这里的事,若当真那么简单,程琦早就写折子上去了。”
  梅柳生想想也是,而一旁的蔡钧,想了片刻,才附和的点了点头。
  自古临阵招降是很有风险的事,情况好了,不动一刀一剑,便可免去兵戈,自是好事一件。
  但若一着不慎,被人抓住把柄,弄不好会在朝堂上被人恶意中伤,说他们是叛乱反贼的那一流,当年的谢玉和许瀚文,便是一个例子。
  钦州的情况尚不清楚,若是冒然上奏,皇帝降下旨意,让他们招降,结果发现对方已经没有归顺的意思,一来一回,反倒麻烦,不仅会惹得皇帝不悦,还会束手束脚,延误战机。
  几人定下主意,蔡钧先前一身狼狈,因惦念着苏清朗的伤势,尚未来得及清洗。
  如今见苏清朗安顿下来,又有梅柳生照看着,于是只坐了一会儿,便在下人的带领下,回房洗漱了。
  因苏清朗伤情严重,梅柳生怕他出了事情,提出与他住在一起,对他也好有个照应,苏清朗知他好意,便没有拒绝。
  期间,程琦来看过一次,跟苏清朗说了一些体贴关照的话,虽不是真心,但无论出于忌惮,还是碍于他父亲的颜面。总之,两人的氛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僵硬尴尬。
  倒是程英,一直不见踪影,听府中的下人议论,苏清朗的事情以后,程英与程琦大吵了一架,目前赌气关在房里,梅柳生听了,也没怎么在意,只要她不找苏清朗的麻烦,最好他们在钦州的这段时间,他们永远都不要碰面。
  晚上,与苏清朗吃了点饭,梅柳生让人端来热水洗漱,见苏清朗一身血污,躺着想必很不舒服,又顾及他身上有伤,于是轻手轻脚的拿帕子给他擦拭干净。
  苏清朗本来还很抗拒,尤其在梅柳生解他衣裳的时候,想到自己将要赤身对着一个男人,心中难免尴尬,一张脸快要红到耳朵根,推辞扭捏着纠结了许久,坚持要自己动手。
  然而身上有伤,被程英打过的地方,已经红肿淤青,根本动弹不得,又听梅柳生说,若是不用他的话,便叫婢女来,吓得苏清朗只能作罢。
  将苏清朗安顿好,梅柳生才再去洗漱,最后在苏清朗的床边打了一个地铺,总算安歇了下来。
  鸡飞狗跳闹了一日,梅柳生其实早就困倦,然而由于惦记着苏清朗的伤情,一直睡得很不安稳。
  在地上翻来覆去辗转了许久,最终还是睁开眼睛,去查看苏清朗的情况时,却见他也没有休息。
  见苏清朗躺在床上,似在失神,梅柳生便知他在想着灾民的事,他叹了口气,心中更加懊恼,早知道根本就不该跟他提起这件事。
  他坐起身,道:“清朗,你还没睡么?”
  苏清朗侧过眸,还以为自己吵到了他休息,便道:“就快了,我吵醒你了?”
  梅柳生不由苦笑,他那样忍着伤势,一声不吭的躺着,若不是他有意查看,如何知道他还没睡?
  低下头回道:“没有,我也睡不着。”
  顿了顿,又道:“灾民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等你伤好再说,别再想着了。”
  苏清朗嗯了一声,不知是真的答应,还是口头上敷衍他一声。
  梅柳生接着道:“那些贪赃的官员,如今已得了应有的报应,等他日叛乱平定后,咱们将折子呈给朝廷,是非功过,皇上自会判明,我们现在,只需做好眼前的事,再怎么愤慨,再怎么想着,也是没用的。”
  苏清朗闻言,缓缓闭上了眼睛:“话是这样没错,可是每当想起,到底意难平。”
  “这个世上,有人拼了性命筑起高楼,有人却蝇营狗苟,为私利不惜将这座高楼蛀空,民,国之根本,这次的事情,虽说是个意外,但却可以看出,百姓对朝廷已然失望透顶,一个个尸位素餐,总想着自己的那一份,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明明这样浅显的道理,为何偏偏全都不明白呢?”
  梅柳生没想到,这番话有一天竟会从苏清朗的口中说出,结党营私的是他,助纣为虐的是他,别的且不说,那些贪污赈灾银两的官员,有多少是他和秦翦的人,又有多少银子,从那些官员的手中流入他的府里?
  忧国忧民,体恤百姓,他又有何资格呢?
  他默了一会儿,忽然问:“清朗,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过往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看似不着意,但苏清朗好像并不是站在秦翦那边的。
  无论是杜青云和赵鄂的案情,还是孟书瑶和余淮中的恩怨,苏清朗所扮演的角色,都不止是一个奸臣那样简单。
  他曾看过他对谢玉的念念不忘,也曾看过他对那些逝者的愧疚难当,那样深,那样痛,便是他都忍不住的动容。
  若当初杀了谢玉,只是迫不得已。现在,又为何选择站在秦翦那里?
  想着,想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升在了他的心间。
  甚至有了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如果事情当真如他所想,那么那些人,可真是令人心惊的疯狂。
  而同意了这种事情的苏清朗,则是疯狂中的疯狂。
  一时间,震惊,心疼,诸多情绪挤进了他的心中,隐隐的,他竟希望这一切只是他的设想,事实并非他想的那样。
  又听苏清朗苦笑了一声,淡然答道:“我在做什么,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抑或,若我不幸死了,再也无法坚持,在死之前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然后请你继续我在做着的事。不过,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吧。”
  梅柳生心惊之余,下意识的问:“什么?”
  却听苏清朗轻哼一下,避开话题道:“你又救了我一命,对你欠下的人情,只怕我这辈子都没法儿还了,不过……”
  他侧过头,凝目望着梅柳生,接着道:“下次若是再有这种事,你便一个人走吧,不必为我搭上性命,不值得的。”
  梅柳生抢白道:“我不在乎值不值得,只是不想看着你去死。”
  听他这样说,苏清朗的面容中,有一瞬间的怔神,片刻后,才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见他良久没声,梅柳生再向他看去,只见苏清朗躺在床上,微微侧着头,闭上眼睛,睡得沉稳而安宁。
  他默了片刻,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将苏清朗的被子盖好,垂眸望着他苍白虚弱的样子,一阵恍惚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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